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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衢州知县
宋行舟出去忙公务时,我才从昭儿口中得知他原昨夜原是进了宫。真是想不出,他竟敢在大殿上与清河县主当面对质,引得皇后难堪,圣上也龙颜大怒。清河县主更是失尽了颜面,生生被他惹哭了。对于此事,宫中口风却不严,像是有人刻意叫人传了出去,顿时闹得满城风雨。就连那茶馆吃茶的普通百姓也常常对身边好友提起:“哎,你听说那宋将军与清河县主在皇宫大殿之上竟……”一时间,天下都对宋行舟议论纷纷,说□□白。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更是数不胜数。他还被那刑部黄侍郎狠狠参了一本。我自知有愧于他,我与他也是初识,他不必为我如此出头的。正思绪万千时,宋行舟回府了。他神情冷峻,身后是正提着配剑,垂头丧气的煜年。我整理好仪容,压下心中的激动,快步出房门迎接:“宋行……”我恍然一瞥,原是宋行舟身后还跟着圣上身边的红人——王公公。我如今寄人篱下,也是为了不再给他添来不必要的麻烦,立马噤了声,在一旁恭敬的立着。这时,王公公大喊一声:“圣旨到!”宋行舟立刻朝王公公单腿跪了下去,我也在昭儿的搀扶下跟着慢慢跪地,朝王公公盈盈一拜。“奉天承运,圣上诏曰:今,广定将军宋行舟,一心为国,心系百姓,赤胆忠心。特命其代为衢州知县,代理衢州一切大小事务,钦此。”王公公声如洪钟,回荡在整个将军府内。宣读完了圣旨,便双手持着,面带假笑,对还尚未清醒的宋行舟说,“宋将军,接旨吧。”这时宋行舟才刚刚回过神来,向他行了一礼说:“臣,领旨谢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他接过圣旨,便带着我回了书房。
此时的书房里,只有我们二人,少年转身闭门,立即为我披上厚衣,关切的问:“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现下天还未暖和起来,可千万别让病气入了体內!”“民女在宋将军眼里很是拿不出手吗?”我微微歪着脑袋,一双无辜的小鹿眼眨动着。那上下翻飞的睫毛好似花丛中正翩翩起舞的蝴蝶。只此一问,宋行舟瞬间便慌了神,道:“那个……许念啊,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嘴有些笨。其实我就是想提醒你小心一点,莫要再染上风寒了……其实,你有着伤,不必出来接旨了。”“宋将军可莫要再说接旨一事了。民女如今虽已沦落,不再有那样的身份,但之前毕竟也是官宦家的小姐,礼数周到,民女还是懂得的。况且,民女也是将军府的人,前院宣旨,为何不接?”我缓缓向前面他的方向走去。他倚靠在书案边,虽一脸漫不经心,可左手还是强撑着桌面,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倒。我打趣的说:“想不到我们宋将军不仅能文能武,也是会关心人的。”宋行舟勉励一笑,有些担忧地问我:“你……想让我做衢州知县吗?”这句话到是把我问得一头雾水,向他问道:“自是想的,将军为何要问这句。”“因为我取代了你爹的位置,我怕你……”宋行舟挠了挠头,说。“十分欣喜倒是算不上,但民女有一事相求,”我说着说着,突然转身对着宋行舟跪了下去:“我爹爹、离散的许府上下皆是被冤枉的,还请将军,不,知县大人为我爹翻案!”我虽表面平淡,可声音里不知何时染上了些哭腔,听着倒像是远山上被欺负了还坚强不摧的小草。宋行舟赶忙蹲下,边忙着扶起我边说:“许姑娘,你不必如此,你身上还有伤,快起来。我定会为你爹翻案的!”“好,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坚定的说。宋行舟答应后,我连忙揩揩眼泪便想走,他却对我说:“许姑娘,你能否别再唤我宋将军了,听着好不舒服啊。”我低下头来,又忽地靠近,说:“宋行舟,我可以这样唤你吗?”只那一刻,他就脸红了,周身也紧张起来,我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向后退了几步说:“宋行舟,那你也别唤我许姑娘了,略显生分啊。”他声音有些颤:“那……我如何唤你?”我又说:“皆可,我随便。”他离开书案边,转身叫上煜年,急匆匆的往门口走。
“宋行舟,你去哪儿?”我疑惑的问。“用膳!”宋行舟没回头,想是忙着跑开,指头也不回的撂给我一句话。昭儿进来了,嘟着小嘴望着宋行舟的方向说:“宋将军也真是的,这个时辰用什么膳啊。”我笑着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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