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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霁动了动手指,通过了好友申请。
聊天框里只有一条好友申请,成霁闭了闭眼睛,正常联姻收益方在他,他应该主动去加滕岁柏的,而不是叫滕岁柏去问策划师要联系方式,甚至还是通过徐助理才找到他。
但这时候想这些没用,成霁随意靠在身边的架子上,垂下眼,正要回复,听见一连串脚步声,又停在他面前。
成霁抬起头,有些无语,收敛了面上的表情,晚宴前刺他一顿不够,现在又跑来做什么,成霁冷眼瞧着,无声思考着这些人怎么还不滚出成家。
为首的人冷哼一声,成霁淡然瞧着,对面又哼了一声:“看什么?”
另一个也开口:“哎,人家都攀上滕家了,成家还不都是他的,他不许我们站着,我们走就是了。”
“滕家就是好,私生子都翻天了。”
这种对话,成霁听得都有些厌烦了,一群养尊处优小脑萎缩的东西,从他来到成家就表现出了显然的不欢迎,那个时候瞧不起他私生的身份,后来他做出成绩,打了他们的脸,又在说有点能耐如何,似乎一定要和他比出个高低,把他压下去才好。
不想着自己如何进步,净在自家内斗打压,若成家小辈都是这种货色,成家还不如组团跳河算了。他们这一辈,并不全是弱智,这些人比不过那些成家倾尽资源养的少爷,心思本就扭曲,自然受不了私生子再踩上位。
“说完了?”
成霁单腿撑着,没什么兴趣,挥挥手:“说完就走吧。”
“攀上滕家能不能翻天我不知道。”他重新低下头,只是懒得专门内斗罢了,几个蠢货还乐此不疲上了,“我能叫你们翻不了天。”
挨了几句,对方几人愤然走了,走远了几步,成霁抬眸瞧见他们似乎在说什么,估摸着不是什么好话,成霁没什么兴趣,握了握手机,聊天框内一片平静,成霁应该先开口说点什么。
成家再蠢,说的也不全错,他既然能抓上滕家,就决不能放手。
滕岁柏的头像是只猫,成霁眯起眼仔细看了看,倒不是真的猫,而是手绘的,甚至是被人拍下来的手绘,画面上只有只走路的猫,长长的尾巴翘着,长毛,身上是白的,耳朵和尾巴是橘灰相间。
滕岁柏有猫?还是喜欢画画?
滕岁柏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如果有猫,大概也是滕家夫妇养的,如果说喜欢画画,成霁还真不知道。不管怎么说,画中的猫挺可爱的,看起来像是会向人讨食的样子,成霁顿了顿,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一勾唇角,还没发出什么消息,却先手滑拍了拍滕岁柏的头像。
我拍了拍“滕岁柏”。
成霁:“……”
这怎么圆?
手机轻轻震动,滕岁柏的消息来的很快,发了个无意义的表情包。
成霁立刻切换入严肃模式,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新的策划案我发给徐助理了,他发给你了吗?”
成霁:“嗯,我这就看看。”
成霁退出了聊天框,正要去看策划案,聊天框又弹入一条新消息:“嗯好。”
成霁的手指一顿,莫名觉得滕岁柏的反应比手机语音助手快多了。
策划案比之前做了一点改动,成霁简单看了一遍,没什么异议,心中盘算着到时候再给策划师包个大点的红包,毕竟策划师太上心了,上心得他都有点愧疚了。
平时也都是策划师来找他的,不知道滕岁柏怎么有兴趣亲自来找他了。
他打字道:“我看过了。”
语音助手回得很快:“成先生觉得哪里还要改一下吗?”
成霁微微站直了身子,怀疑策划师顶号上来了,否则滕岁柏怎么会这么关心。
想归想,成霁还是肯定了两句,末了又问道:“你觉得呢?”
滕岁柏:“我觉得好呀。”
又发了一个表情包。
他这样回复,叫成霁总觉得对面很好拿捏,难以将他同只手遮天的滕家联系起来,只好夸道:“你和策划师都辛苦了。”
说到这里,他顺势解释了一句:“刚刚在成家吃饭,也就没去看手机。”
滕岁柏:“嗯嗯嗯。”
至于他一直在跟进订婚策划的事,该怎么提出来?
还没想好,滕岁柏的消息先弹出来:“徐助理也辛苦了,徐助理真是个好人,我刚刚不小心加成了他的联系方式。”
滕岁柏:“太尴尬了。”
滕岁柏大概真的很尴尬了,又弹了一条信息:“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他人真好。”
成霁愣了愣,而后看着滕岁柏头像的猫,没忍住轻笑一声。
成家几个人投来了视线,即使成霁没往中间的位置站,这个过分优秀又撘上滕家的后辈也足够引人关注,抛开别的不谈,成霁眉眼清俊,身姿颀长,确实漂亮得惹人关注。
眼下他笑了笑,那种天然的距离感削弱,不少人心思活络,跃跃欲试起来。
试问谁不想撘上滕家呢?
有人走上前,热情招呼了一声:“成霁。”
成霁眉眼一低,这里看不惯他的不少,想巴结他的自然也有,以后会更多,后者即使态度好些,言语里也透露着豪门的令人厌恶。
成霁把手机往内扣了扣,收敛了笑,礼貌一颔首,却没多加理睬。
接下来的几天滕岁柏并没有联系他,成霁也不知该如何和联姻对象接触,只好先搁置着。
已经入秋了,天气一天一天冷下去,成霁一直在忙碌。成霁不动声色加深着自己对于公司的管理,托滕家的福,许多企业朝成家抛出橄榄枝,也有些是朝成霁所在子公司提出了合作意向,经过谨慎地评估,成霁选择了俩家进行接触。
要打进滕岁柏所在的圈子并不容易,更多人对成家只是观望态度,更愿意相信滕家在拓展势力,他们怎么想的成霁并不在乎,他需要的只是借助滕家的势力,一步一步减少和母公司的联系,最后彻底摆脱成家。
这种事情首先需要合作方足以抗衡成家的强大能力,也需要小心不被成家发现,目前来看,滕家是最好的掩护。
他的联姻对象保持着默认态度,足够成霁借机做很多事。
虽然是联姻,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况且谁不想攀上滕家呢,成霁抽空瞧了瞧滕岁柏的朋友圈,想从中谈查出联姻对象的兴趣爱好,以此建立话题,可滕岁柏的朋友圈大多是旅游,完全瞧不出什么偏好,最近也没发新的朋友圈,如果非要说什么偏爱,可能就是爱自由?
滕岁柏的朋友圈透露着一种鲜活的生命力,就算只是看看照片,成霁也能被感染到。
成霁抽空查到了照片的事情,果然是成家某一个小辈递出去的消息,许是嫉妒他,又或是别的什么,对方怎么想并不值得成霁上心,他要做的只是顺手收拾了对方,也算给某些蠢蠢欲动的一点震慑。
但照片并不是作假,确实是他前段时间的某个酒会,合作商推来的人,他也就让人敬了杯酒,然后便把人打发了去,就这么一点,还被人拍下来了。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要和滕家联姻,合作商重要,送来的人长得也不错,只是卖个面子,又不做什么,对成霁不算什么,如果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将和滕家联姻,必然会更谨慎一点。
成霁随手处理掉了人,又转头在微信上和滕岁柏说了一声,和滕岁柏的说辞自然美化了不少,成霁斟酌了半天才把消息发出去,他不知道滕岁柏现在在做什么,滕家人的行踪不是他能探查的,他也没指望滕岁柏回什么,正准备关上手机,滕岁柏的消息就弹进来:“嗯嗯。”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相信成先生的。”
成霁瞧着这句话,不知为何又想起小年轻笑眯眯说让他们统一一下口供的时候,滕岁柏确实很好看,一眼看着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周身带着松弛的自信,他对成霁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敌意,如果是别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自然会被认为是在冷嘲热讽,成霁会立刻针对不同情况做出补救措施,可滕岁柏不同——滕岁柏轻轻松松把事情揭过去,好像成霁说什么他都会信。
成霁不由思考起来——成家到底有什么事滕家可以图谋的,到底有什么是连滕家的少爷都要放低姿态。
成霁在成家这么多年,见过了不少富家少爷,也许是成家风水不行,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没有一个人像滕岁柏一样。
滕岁柏回了他,他自然不能晾着人家,成霁又解释了两句,把事情的解决和滕岁柏交代了,末了又道:“这件事给你们添麻烦了,等有机会我请你吃个饭。”
滕家少爷大概见惯了献媚的手段,成霁索性大方一些,左右他要借助滕家的人脉,总要和滕岁柏套套近乎,他并不觉得滕岁柏会答应,就算答应,也不一定会放在心上,但是姿态总要摆出来。
做生意么,抓住机会争取一下是常有的事,就算滕岁柏拒绝也无所谓,成霁在心中构思了一下接下来的措辞,隔了几秒,手机响了响,成霁低下头,见对面人回道:“好呀好呀。”
成霁微微一顿。
这些日子,合作方总旁敲侧击,打听成霁和滕岁柏的关系,成霁不动声色地圆过去,和聪明人周旋总是很累,十分的话只说出三分,互相试探,彼此打着太极。况且滕家的联姻,连成霁都觉得不合理。
和旁人那样周旋,到了当事人这里却毫无任何锋芒,成霁从小到大没接受过什么莫名的善意,回到成家之后更是如此。
滕岁柏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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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霁处理了成家小辈的事情,成家本家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涉及到滕家的事情,长辈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了成霁的处置,唯一有意见的就是成父了,专程给成霁打过去一个电话,一副说教口吻:“你这样处置未免太心急,岂不是让滕家看笑话,他们要怎么想?”
成霁:“……”
他竭力平缓了耐心,闭眼却全是成父说教口吻的嘴脸,男人总是端着些所谓豪门的架子,说话速度很慢,像和说句话就是对别人的恩赐似的,年少时候的成霁不耐烦,如今就更不耐烦了。
“我不处置滕家就不知道了吗?”成霁语气淡淡,“总要给滕家做出点表示吧。”
成父没说什么,成霁闭了闭眼,成父自己作为不多,原本在成家也算不上什么显眼的。况且既然成父当初没能从源头扼杀照片事件,如今跑过来和他谈什么存在感。
成霁尽量语气平静:“他们这么做,因为看不惯我和滕岁柏联姻,他们也想和滕家联姻。”
成父抓住了呵斥的机会,语调仍是刚刚的做派,显得不赞同:“你怎么直呼人家的名字,多不礼貌,我教过你,在滕家不能像在家一样。”
“父亲。”成霁打断,“您这样关心,不会也想去联姻吧?”
成父一噎:“你!”
他竭力维持着姿态:“你真以为搭上滕家,谈成几个合作就可以反天了吗?这是怎么和我说话?成霁,如果没有我……”
谈成几个合作不算什么重要的,但加上滕家的默许,足够成霁把原本就已经没什么权力的成父彻底架空。少年时候的恨意似乎又回到了胸膛,成霁原本以为自己的感情已经淡去了,在实权的撑腰下,感情重新燃起来,成父这种人怎么配好过?
“我自然知道父亲不是。”这种对话成霁听过不少次,他最后一丝耐心告罄,继续道,“有些事情,您也不必太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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