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妈妈开始推翻天道(快穿)

作者:白金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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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是个孩子啊


      “哈哈,我这就带西河回去。”洛书试图挣扎一下。生气的系统常见,危害不大,生气的昆鹏可就说不准了。

      课业?

      看昆鹏阴暗的样子,怕事情远不止完成课业这么简单。只是偷听不至于让昆鹏那么生气,不知道西河还做了什么才沦落到在大街上逃跑。

      昆鹏扣响指节,咔嘣一声,听得兄妹俩浑身一颤:“公子自己回去练剑,西河姑娘,跟我走。”

      “大哥——”被昆鹏拽走到西河伸出尔康手。

      别叫哥,哥救不了你。洛书心里暗想。

      想要护住西河,他首先得自己爬上高位,才有资格去保护别人。

      昆鹏带他来朱方城,还曾坦言欲扶他为王,于情于理,洛书都不应与昆鹏起争执。

      只能委屈小西河暂时忍忍了。

      “公子不走吗?”昆鹏回头,笑得格外虚伪。

      “走走走,马上走,我太喜欢练剑了,一刻不练现在已经浑身难受了……”

      洛书碎碎念着,慢腾腾挪动步子。

      昆鹏拎着西河,他跟在后面不情不愿地走,昆鹏也不催促,行了一段路后,昆鹏甚至停下了脚步。

      “先生?”

      “昆先生,王弟,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能在街上遇到你们。”

      不远处,白衣青年翩翩走来,声音温润和善,赫然是那个传闻中亲民的公子书,“这姑娘是?”

      昆鹏放开西河,把她往身后带了带:“带着我没见过世面的小妹上街罢了,家妹不懂规矩,让公子见笑了。”

      公子阳勾唇:“姑娘家不比男子,昆鹏先生大可不必如此严苛。王弟与先生倒是关系亲近。”

      被提及自己,洛书笑着打哈哈:“能回到吴国,路上多仰仗先生了……王兄怎么一人在此地?”

      公子阳眼光流转,伸手一指旁侧人头涌动的粥棚:

      “平日里我会在此处施粥,战争不断,流民不止,他们信任我吴国,愿意来此做我吴国百姓,我自然要尽绵薄之力给予帮助。”

      “王弟负剑,是在习武吗?”

      见洛书颔首默认,公子阳轻轻叹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都温柔下来,像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

      “我最敬佩会武的人,可惜自己却练不成。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去问问父王,父王向来最喜这些,一定很乐意亲自教导,也好增进你与父王的父子情谊。”

      洛书尚未答话,昆鹏状似随意的往公子阳半遮在袖口的手上一瞥。

      右手五指纤长,筋骨分明,虎口略厚有薄茧。

      明摆着也是个习剑的。

      公子阳恍若未闻,继续说:“这些年你过的不好吧?幸好回来了,否则在外面不知道还要吃多少苦。”

      说着,公子阳凑近,拍了拍洛书的肩:“来了吴国,以后什么都不用担心了,王弟。”

      凑的太近,洛书闻到了公子阳身上沾染上的柴火和粥的味道。

      什么都不用担心,想来也不可能。

      虚假的安稳维持不了多久,这平静的日子还有多长时间,完全依靠吴王的心情。

      数月后的某天,吴王传召洛书一同用膳,期间只是碰了一次洛书的手,便肯定地道:“你在习剑。”

      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感情。

      洛书早知会有这时,他放下筷子,样做大惊道:“是。”

      “别那么紧张,孤也是上过战场的,自然知道练什么兵器哪里会磨出茧。”

      吴王没看洛书,专心致志地夹碟里的小豆,“这是好事,首先要能保护自己,活下去,才能再论其它。”

      洛书迟疑,拿起筷子,又听吴王道:“说起来,孤竟然不知道你的生辰。”

      “母亲去的早,当时无人告知,就以元旦作生辰,十四年都是如此。”洛书回忆了一遍身体的记忆,中规中矩地答道。

      吴王终于把豆子夹起来了,他颤抖着手将豆子送到嘴里,细细品味:“这么说来,孤一岁将你送出,现在你该是十五了。”

      “你恨孤吗?”

      恨?

      “不恨。”洛书实话实说,原身已死,继承这个身体的他对吴王没什么特殊看法。

      封建君主专制制度的一个君主,仅此而已,没什么恨不恨的。

      “那便好,那便好。”吴王喃喃,无意识的重复两遍,洛书不明所以,低下头安静的吃饭。

      直到拿到调兵符,洛书才明白吴王暧昧的态度,自请为吴开疆拓土。

      礼法要求立嫡立长,嫡和长,洛书一个字不占,所以当初他才会被送去当质子。吴王把尚且一岁的洛书送出去,又觉得过意不去,于是留给他调兵符。

      自古太子不掌兵,但这是乱世,手中有兵权才有说话的底气。

      是不是太子无所谓,七国分立,哪个王不是拥兵自重自立为王?

      吴王,给他的不仅是调兵符,还有一个和公子书相争的资格!

      若是洛书有野心,日后便可直接拿着调兵符逼迫公子阳。若他没有那么多想法,带兵开疆拓土,或是当一个拿了兵符的吉祥物,对于吴国来说都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而公子阳注重名声,只要洛书表示不想称王,公子阳于情于理,在明面上都不会对他做什么。

      背地里就不好说了。

      “这条路不好走,不过这也的确是你最明朗的一条路。”昆鹏感慨万分,“吴王真是,人老了,都糊涂了。”

      “要是我,我只会给你封一个军职,让你带兵,军权给有威望的老将军。有些东西还是要分的清楚些才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处放不下,就只能造成二者相斗。谁知道他是为了保护你还是借你的手给公子阳历练呢。”

      “总之,万事小心。”

      “好。”洛书收起兵符,问了另一个事,“西河怎么样了?”

      昆鹏瞬间垮脸:“你捡了个好妹妹啊。”

      脑子是有的,课业是不做的。

      嘴是长了的,顺耳话是一句不会说的。

      明明在洛书面前装的挺乖,到他这里就乖张叛逆,活脱脱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要不是洛书把她当眼珠子般护着,昆鹏早就把她打包丢出客卿府。

      “我也觉得西河是个好孩子。”洛书没注意昆鹏难看的脸色,他嘴角上扬,欣慰的如同一个老父亲。

      “是的,她是个好孩子。”昆鹏咬着牙,笑道,“所以你就放心地向王请命吧,我绝对,好好教导西河姑娘。”

      不是所有战场都布满黄沙,但在战场的旁边一定埋葬着无数骨骸。

      洛书知道事情轻重,他主动向吴王请命,只是为表明态度,告诉吴王他一心报国的壮志。

      没想到吴王一高兴直接把他丢到战场上。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脸懵逼见了士兵,跌跌撞撞的学会骑马,在吴王欣慰的目光下出了城,走上前往边关的路。

      日夜兼程,赶了小半个月路,风餐露宿,蛋都快颠碎了,洛书才抵达目的地。

      背着重剑翻身下马的时候,洛书还是迷茫的。

      辽阔和荒凉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回首不见村落,更别说更远的王都。

      暮色低沉,穿着甲胄的将士还在疲惫的挥舞着刀枪演练。

      “援军?”近处驻军守卫分辨出洛书一行人身上的铁甲,与旁边的人说了两句什么,提着枪小跑过来。

      “这是公子书,王上任命的监军。”一直跟在洛书身后的副将主动上前一步,和那个守卫简单交流了战况。

      守卫肉眼可见的失望与不愉,洛书只得装作没看见。

      来的路上断断续续的立着衣冠冢,甚至说是衣冠冢都勉强。那只是一个个略微凸起的土包,用石头压住布片,土包里面有可能连尸骨都没有,更别说墓碑。

      “跟我来。”守卫厌厌转身带路,洛书牵马跟上,从几个方队正面走过。

      几千人的队伍,大多数都面无表情,仅有寥寥数人抬头看了一眼,与洛书眼神交接后又默默移开。

      偌大的营地只有兵甲碰撞的声音。

      将军帐较为中心,守卫将他们送至帐外外就停下了脚步。

      副将正欲走到前去,将军帐猛地被掀开。
      “咦?”

      里面的人裸露着上身掀开军帐,猝不及防的与洛书对视,愣在原地,看上去比洛书还迷茫。

      副将此刻识时务的站在二人中间,介绍到:“计蒙将军,这是王上派来的监军公子书,另有数千援军,驰援作战。”

      “等等,多少?”计蒙不懵了,嗓门一下提高,抓住副将的肩膀大力摇晃。

      “多少?几千?当弟兄们是铁做的,个个能以一当十,以一当百吗?不想打直接撤兵啊,还派什么人!”

      副将艰难地道:“王上相信将军的本事,还派来了拥有调兵符的公子书监军……”

      计蒙才注意到洛书,大发慈悲地放开副将,伸出鹰爪般的双手在洛书身上捏了捏:

      “你能一个人顶百员军队吗?”

      洛书:“……应该不能。”

      “啧。”

      嫌弃之意不需言表。

      但想到洛书身为公子,计蒙勉强改口,客套地夸赞:“体格尚可,光做监军太可惜了。好男儿自当站在疆场上挥洒热血,这样才不算白活!”

      鹰爪在身上捏得生疼,洛书勉强保持住微笑:“得将军赏识,自是万分荣幸。”

      “文绉绉的。”抬眼看见洛书背后的重剑,计蒙进军帐提了一柄三叉戟,甩了甩手,三叉戟尖端直直指着洛书项颈命门,“来一场?”

      洛书面上不动声色,手指已经紧紧握成拳头。

      他佯装淡定的道:“还望将军手下留情。”

      说着,取下背上背的重剑。

      【需要我帮忙吗?】系统不放心地道。

      他可以暂时控制洛书的身体帮洛书完成这次比武,不说获胜,起码能让洛书输的不那么难看。

      “不用。”

      行至一处空地,二人对望,空气中飘来炭火炸出的火星子,一明一暗地照印计蒙的脸。三叉戟戳在地上,似有若无的散着不详的气息。

      重剑出鞘。

      洛书目光如炬,身周零零散散地聚集了一圈人,他恍若未闻。

      三叉戟,计蒙。

      洛书眼里只剩下这两物。

      他会输。

      洛书非常清楚这一点,才习武不满一年的他不可能赢过在战场上磨砺数十年的计蒙。

      但,和昆鹏不一样,计蒙是有实战经验的将军,只有和正真上过战场的人对战,他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虽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牙关紧咬,洛书活动手腕:“请赐教!”

      他会输,但是他想赢,虽然他知道不可能。

      三叉戟朝他面部刺来,洛书侧头扭腰,戟贴这他的脸划过,冰冷的感觉顺着空气传来。以重剑为轴,洛书旋身,绕至计蒙背后,提剑朝计蒙后颈砍下。

      “看不出来,还挺狠啊。”计蒙像是早就知道洛书会这么做,转身踢开重剑,戟尖下压,按住重剑,他起了兴致,大笑着道,“但不如我!”

      重剑被压制不得动弹半分。

      计蒙也不动作,眼神玩味地打量着他。

      远处天边惊雷一声响。

      压在剑上的三岔戟蓦然收了架势。

      “难怪今儿天黑的格外快,原来是要下雨了。”

      计蒙自说自话,又指挥着聚过来围观的小兵去通知大伙休息:“快下雨了,大家都歇着吧。”

      两招。

      他在计蒙手下过不了两招。

      洛书攥着重剑,听着雷声一声比一声响。

      一滴雨落到洛书执剑的手上,洛书喉头动了动,开口道:“将军……其实开始便能一招结束,何必逗弄我这么久呢。”

      计蒙背对着洛书,远眺乌云下看不清轮廓的山:“公子书早些回去休息吧,路途遥远,这边条件差,招待不周,莫见怪。”

      头两滴雨间隔许久才淋下,随后大雨滂沱,夜色彻底盖过天地。

      洛书朝自己的军帐中走去。

      计蒙听不到背后的脚步声,才悠悠回到自己帐中。

      当——

      副将默默缩了缩,企图减少存在感。

      真是的,丢剑也得把剑收进剑鞘再丢啊,这么重的剑万一砸死人了怎么办。

      【把剑捡起来。】

      系统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情绪地道。

      “怎么连这个都要管?”洛书散下头发,衣服已经完全湿透,粘在身上,透着潮气。下雨太闷了,闷的他透不过气。

      洛书拉拽衣领,扯大领口,随手捞过副将倒好的茶水喝下。

      【洛书,把剑捡起来。】洛书没有捡起剑的意思,见状系统又重复了一遍。

      “我等会就捡。”

      缓了好一会,洛书弯腰,拎起重剑,重剑光洁的剑身上,他的脸一晃而过。

      湿透的头发沾在脸上,因为赶路没休息好,眼眶下隐隐泛着青黑,再配上失败者的垂头丧气。

      真狼狈啊……

      洛书放好剑,指腹在剑鞘上来回摩挲。

      帐中气氛安静的压抑,副将壮着胆子道:“公子,要来点酒么?”

      “军中禁止饮酒,这还是你告诉我的。”洛书闭着眼道。

      “……来点吧,谢了。”洛书又道。

      副将不舍地掏出酒壶,先给洛书倒了半杯,又给自己倒了一点点。

      洛书直接一口喝完,咋么着没品出味儿。

      心情不好连酒都不好喝。洛书想。

      但这可是他珍藏了好久的酒。副将心疼的心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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