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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馆
第二日。
沈昕言便去找金二花,拜托人家带她去南风馆。
金二花年纪比她大几岁,已经可出嫁的年龄但依旧不着急,但是她爹金丞相也从来不催促,毕竟就这么一个千金,宠得不行,很是放任。
金二花可不是不爱男人,只是因为太爱了,无法割舍,于是选择独善其身,平等对待每个她欣赏的男人。
毕竟要是成了亲,那就得遵女德,否则会被嚼舌根。
女人又不比男人能三妻四妾,成了亲的女人,单是多看一眼其他男人,就要被浸猪笼。
可男人却可以日日入花楼,甚至能纳妾买通房,男人的配偶越多,越是被夸赞,仿佛是一种高尚品德的象征。
但女人不行,你成了亲就必须恪守女德,不然就要倍受世人唾弃辱骂。你若品行不端,你的男人还要被世人可怜,可怜他娶了个不良妻。
太不公平了。
所以,金二花为了让自己无拘无束,她选择独身一人,爱万人。她只是做了大多数男人都会做的事而已。
二花姐最爱做的事情就是逛花楼,是各大花楼的重点接待客户。
“哎哟哟哟!我们言言终于长大了,懂得什么才是好的了,姐姐我可太欣慰了。”金二花语重心长地拉着沈昕言的小手,热泪盈眶。
“走!姐姐带你感受快乐去!”
南风馆是全京城最大的馆子,或者说,是最大的男馆子。
里面有世界各地的男人汇聚于此,来此地的除了寡妇,还有某些贵夫人,以及好男风的男人。这儿的小官个个年轻貌美,又会哄人,才艺多样,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最大的男馆。
一入南风馆,便有好多位涂抹着粉的男人涌上来,热情地贴着金二花嘘寒问暖。
“金小姐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老人家?奴好生心寒~”
“您再不来,都快要忘记奴的模样了。”
“您今儿想玩什么呢?”
“唉呀,这位美人是金小姐的闺友吗?长得可真动人,肤白貌美,墨发柳腰,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今晚奴定伺候好您。”
一个又一个男人围了上来,不停地朝金二花使媚眼,激得沈昕言浑身起疙瘩。
沈昕言听着他们的嗓音,总觉得怪怪,像是故意掐着说话一样。
说着说着,已经有人伸出手要牵沈昕言的衣袖,但她巧妙躲过。
沈昕言小心地打量着要牵她袖子的人,这小官长得貌美,眼睛细长,还微垂,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长得不算矮,但很瘦,手都可以见到骨头了。
应该很咯人。
沈昕言默默在心里给出自己的第一印象。
“都给姐听好,我这小妹初来乍到,你们可得好好疼爱。”金二花像一个霸气的财主,给他们都发了碎银,然后低声问,“言言喜欢哪种类型的?只要说出来,就有。”
沈昕言也低着声音附耳,“就那种,很大……”胸的那种,她没好意思说出来,不过二花姐应该能懂她的意思。
是的,金二花不仅懂,还非常震惊,,“妹儿,你怎么比我玩的还花……”但很理解,“姐懂,姐都懂,长大了啊言言。”
于是转头对老鸨说道:“叫李奇出来伺候我妹妹。”
收到指令的老鸨可欢喜了,这金二花可是个大财主,每次来都赏好多钱,可得伺候好这位姐。
“好嘞!金小姐您二位楼上雅间请,我这就去叫他。”
她们二人就被这群男人左拥右护地送上二楼。
而二楼对台,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看着这画面,后槽牙都气得咬碎了。
“为何阿言会来这地方?那女子又是何人?她怎么可以带阿言来这种地方!”这是卫宴。
“金二花,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玩啊,三番两次往这男馆跑,真是不知羞耻。”这是太子。
卫宴问:“金二花?金丞相的二千金?你和圣上请赐婚的那位?”
太子狠狠地大甩衣袖,咬牙切齿,“就是她。”
卫宴突然有点平衡了,有种找到同道中人的那个意思。
“走,过去看看。”太子已经迈开脚步。
卫宴更是急迫,“正有此意。”
老鸨很迅速地叫李奇进入雅间。
这李奇长得还行,只不过凶好像没有说很大。倒是两腿之间的某个东西很显眼,加上他穿得特别清凉,就更加凸出了。
等等,这不是她能看的吧?!
不对!二花姐理解错她的意思了,她说的大不是这块区域啊!!!
就在李奇准备将那块遮羞布拉开时,沈昕言大叫:“啊!停!”
正在试图进行下一步的人动作僵住。
这些人个个都是鬼精,自然知道财主不想看了,于是没有再继续下一步。
金二花问:“诶?言言不是要看这个……吗?”其实她自己都没看过呢,说实话也非常忐忑,心里紧张得不行,言言这么一喊停,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
沈昕言凑到她耳边,“我说的大是凶!怎么会是这种……这种□□的……啊!”
“呀!”金二花顿悟,吓死她了,还以为言言玩得比她还花,“我悟了,李奇你下去吧。叫张雄上来吧。”
“这儿呢!”男群中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
沈昕言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那小官已经迅速拉下衣服,坦露胸膛。
“别!”沈昕言捂住眼睛,但还是看到了一眼。
突然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
因为,这个所谓的大凶,比她三哥还平坦……
如果说三哥是细狗,那么这个张雄就是瘦猴。
沈昕言的兴致是完完全全浇灭了,原来不是每个男人都和卫宴一样能令她气血攻心。
而门口站着的两位贵客,拳头已经邦邦硬。
听着雅间里传出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啊~”
“呀!”
“别!”
……
他们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想将门里面的全部同性都绞杀!
“啪——”
两人分别各一脚将门踹开……噢,是踹飞了。
世界突然安静了。
卫宴冷眸一瞥,特么都是些什么枯木瘦猴?
有他有男人味吗?
有他胸大吗?
个个模样还长得寒碜,脸上还涂粉?
就这些蔫了吧唧的,丢战场上他能一拳锤十个。
阿言居然喜欢这类瘦弱的男人?
可恶!
他好委屈,失误打败战被皇上骂得狗血淋头都没此刻委屈。
不过比起委屈,他更想将这屋子里的男人全扔出窗外,外面正好是条河,全给淹了好。
沈昕言见到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门口,顿时手足无措,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一样,通脸憋红,慌慌张张。
片刻,她脑子才回转过来。
不对啊,她和卫宴什么关系都不是,她慌什么。再说,她什么也没干,反而还被这些小官摸了衣袖呢。
最重要的是,他卫宴一个大男人也来这种地方,这才是最奇怪的吧!
是啊,他为何来此地?他不会是那个吧?但看着不像啊。
沈昕言的脑子里不停地冒出各种想法。
反观在场的各位男小官,有几个见到卫宴后眼神都激动不已。
平静下来的她准备拉着金二花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经过卫宴和太子身边时——
沈昕言还是和卫宴打了招呼,声音轻轻,“见过卫将军,您玩好。”
玩好?卫宴愣住了。
对噢,这里是男馆,他一个大男人跑来男馆,如果没有特殊癖好,怎么会来?
卫宴慌了,想解释他只是公务在身,不得以才来,可又怕附近有贼人耳目,如果出口解释怕是会带来危险。
内心干着急,支支吾吾半天又憋不出个合理的解释。
而金二花则露出调戏的眼神看向太子,“哟,公子这次不仅来,还多带了一个兄弟?还真是好雅致。”为了不暴露太子身份,宫里人都知道默认称呼太子为公子。
太子咬牙切齿,“金素喜!你!”
“公子怎么这般恼怒?可是不满意这些小官?下次姐姐带你去更好的。”金二花还不怕死地激怒太子。
沈昕言又拖又拽,“走啦!二花姐,快回去。”
待她们两人走后,太子借着清逆党的名义,将这南风馆封锁了整整一个月。
可苦了金二花,她只能换个花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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