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随风

　　鹅厂男团选秀时隔多年重新开启，给饭圈又打上了鸡血。这么明显的风口琼姐自然是要牢牢抓住，更加幸运的是，公司里恰好储备了一位X5后艺人江承意成功通过节目组挑选，并且受到了节目组的重点关照。琼姐笑得合不拢嘴，感叹真是天赐机缘，江承意从男团出道的话，既能够与公司一哥顾谨泽的专业演员路线区别，又能够把握男团流量风口，公司的业务真是双管齐下，实力和流量两开花。

　　自江承意一进节目组训练营，琼姐便开始紧盯江承意的宣发，配合节目组的热搜不露痕迹地给江承意引流，名次一直稳定在出道位的上位圈。

　　江承意也是不负众望，不仅唱跳俱佳，还在节目里表现出了良好的修养，吸引了大批迷妹。只是江承意还是个燕州电影学院的大三学生，与一直做男团的对手比起来还是稍显稚嫩。他这种生涩的表现，虽然也是吸粉的特质，但是秀人要在娱乐圈长长久久就势必要走演员路线，早早地被贴上稚嫩的标签，以后接戏就会大大受限。琼姐深知流量是把双刃剑，好在她也是使剑的行家了。

　　这次选秀一共10场公演，一百人选九人出道。到了第八轮公演还剩36人分6组竞演，选手能够参演的曲目由粉丝投票得出，由节目组邀请圈内女艺人做助演嘉宾。这次是时隔多年的选秀，鹅厂为了热度也是铆足了力气，将一直跟鹅厂合作紧密的六位高热度X0后和X5后小花都邀请了过来，一时间围脖SNS上炸开了锅。

　　内女路人甲："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内女名场面，果然活得久啥都能看到"

　　内女资深路人：“楼上太夸张了吧，这几个小花才出道几年。鹅厂要是能把钟茗那批花旦大花旦集齐，我就叫他爸爸！”

　　内女路人乙：“鹅厂这次的宣传团队要通宵几晚了吧，这几个小花怎么端水！X5后那两位和阚美女还好吧，季令月、秦沐溪和沈安娜可是撕得厉害。”

　　阿令DW：“楼上，抱走我们家阿令宝贝不约哦，我们阿令一直走演员路线，跟这两位流量可不一样~~”

　　溪林小路：“笑话，走演员路线还凑什么综艺的热闹，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哥哥独美：“楼上粉丝未免脸也太大了，鹅厂需要这几个人的流量？这几个小花会不会唱跳还是一说，不要到时候连累哥哥出道~”

　　赵家小妖：“秀人粉丝都这么自信么？？”

　　内女路人丙：“我看鹅厂是笑着数钱了，还端什么水，巴不得大家吵翻天才好~~”

　　节目组给六朵金花安排了不同风格的舞台，沈安娜钢琴十级，自然要秀一秀琴技；秦沐溪本就是鹅厂女团出道，选了跟她甜美风格一致的曲子；X5的两位和阚千屿也都选了抒情演绎的风格；唯独季令月在琼姐的蛊惑下选择了御姐风格，莫名觉得有些人会很喜欢。

　　琼姐的算盘季令月也能猜个大概，小江的粉丝为小江投中了同一曲目，成熟曲风是小江没尝试过的领域能产生新的话题点，很难说这里没有琼姐的手笔。季令月也是琼姐旗下艺人，即使男女互动使得小江的亲妈粉不快，也能用同公司前后辈互相提携进行引导，简直是一举两得。

　　录制完公演一周之后，这一期的选秀综艺终于上线。此时季令月正在燕州的新剧组进行剧本围读，傍晚围读结束后坐到回酒店的车上，季令月才从助理莎莎处拿到手机，只见莎莎一脸的迫不及待和欲言又止，脸憋得通红。

　　季令月摸摸莎莎红红的小脸，“妹妹，这是怎么了，发生啥事儿了？”

　　莎莎急切道，“爆了，爆了。”

　　季令月诧异地打开围脖SNS，“季令月好飒”，“季令月江承意”，“季令月氛围感”几条词条高挂热搜，其中“季令月江承意”更是被顶到了首位。季令月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好是坏。这种数个热搜一起上榜的情况对季令月来说真是前所未有，毕竟她也没有预算做围脖SNS的包年用户。

　　季令月颤抖着手拨打琼姐的电话，拨了几次居然都是忙音，好不容易接通，只听对面琼姐的声音中气十足，透露着一股扬眉吐气的调调，“月月！我就说嘛，御姐才是王道！早就应该走这个路线。”

　　季令月试探着问道，“琼姐，我工作室可出不了这么多公关费呀，预算还是留着新戏上的时候吧……”

　　琼姐暴躁起来，“这热搜可是天降流量！不要白不要！唉？你别又想让我去降热度哦。这时候你可给我支棱起来！”

　　季令月一下被戳中小心思，有点心虚，“不是啊琼姐，这次沈安娜和秦沐溪都在，我这么高调会被他们粉丝追着骂的。我粉丝都佛系得很，哪里能干得过他们。我也不希望粉丝被这些无妄之灾影响心情。”

　　只听对面“啪”的一声，季令月仿佛看见琼姐拍案而起，“打住！你要是没有一争高下的心思，怎么在明知他们也在的情况下接通告。现在效果出奇地好，我们已经初战告捷，只要你能稳住，网络舆情上我定然不会给你拖后腿！”

　　琼姐又温声劝说，“你的颜值身材就不用说了，咱们要演技有演技，要学历有学历，这么好的条件为啥不能高调。”然而琼姐无法克制激动的心情，声量又逐渐加大，“优秀不是你的错，不好好利用自己优越的条件勇敢往上爬才是你的错！粉丝最讨厌的不是正主太弱，而是正主有能力而不去争取！正主能够在娱乐圈站到最高，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又怎么能打击到你的粉丝。”

　　季令月沉默。

　　“季令月，要是你不想要或者没胆子要那个位置，那就把你的能力让给其他想要和有胆子的人！”琼姐借着这次机会把想说的一股脑都说完，果断挂掉电话，继续紧盯舆论。

　　琼姐的话直直戳到了季令月的肺管子，季令月也想要跟霸总一样摔了手机，奈何一向节俭，没有一生气就摔坏东西的恶习，她早已经习惯了隐忍和克制，默默消化负面情绪和压力。

　　季令月看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脑袋慢慢放空。等到回过神来，车已经在酒店的地下车库停了许久，莎莎和司机师傅都默契地没有出声。季令月默默地摸了把眼泪，哑着嗓子跟司机师傅道谢下车，一路神游似地回到房间。

　　季令月在刚拍戏的几年，根本没有自己是个艺人的实感。她觉得也就跟大学里一样，上课之后去剧团排练、演出，片场的其他演员是自己的同学，哦不，工作了应该叫做同事。三四个月拍一部戏也就像是上了一个学期的课，进组拍戏之间的休息期或者参加综艺录制就像是寒暑假。

　　随着《潜行》的播出，渐渐有一批粉丝关注她、为她在网络上摇旗呐喊。季令月觉得有意思，这些与她素不相识的人为啥这么喜欢自己。因为角色吗？那都是演出来的呀。因为自己综艺的表现吗？那也只是她性格的一部分。为啥要耗费自己的时间甚至金钱支持素昧平生的她呢？

　　琼姐说，“因为你棒呀，不然我为啥放着那么多表演专业的女孩不选，而坚定地选你呢。”

　　季令月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好运气。疑惑归疑惑，但是有粉丝的感觉着实不错，每天有人夸夸，心情都美妙不少。

　　季令月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艺人，是从一场公关危机开始。《潜行》上映之后，季令月在网上广受好评，剧本如雪片般飞来，其中不乏同期小花眼红的好本子。殊不知，就在这些糖衣炮弹中夹着一枚真的炮弹。

　　季令月被爆在与电影投资方高层关系匪浅，“亲密”聚餐的照片在网上传播。这不大不小的花边新闻在网上疯传。这时候又有号称是季令月大学同学的账号在围脖SNS爆料，说季令月在大学期间就有豪车接送，暗示季令月被包养。网民不禁感叹，什么千挑万选才选中的主角，什么娱乐圈天降紫微星，看似出身清白，其实也是人不可貌相。如此毫无根据，却恰好在关键时候的爆料，其用心也是显而易见，这是动了别人的蛋糕了。

　　琼姐应付这类捕风捉影的新闻也是得心应手，报警、提告、官方澄清和让有影响力的大V分析谣言漏洞等一系列操作下来，大多数路人也能明白这些传言没有十足的依据。只是琼姐能够应付大众舆论，却没办法代她应付来自亲人的压力。

　　季令月无法忘记在那个三伏天的午后，与父亲在金陵短暂的见面。季父说，“我与你母亲分开多年，你也一直跟着外祖父母长大，你的事我本不该多插手，我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但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便嘱咐过你，你还姓季，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帮忙。”季父从底层公务员一路走到省城市委核心圈层，说话也带着书香世家的稳重和圆滑。“走普通的路，虽然说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也能平安喜乐。但既然你已经在这条路上，我也希望你能够保持清醒。”

　　季令月语塞，她没想到一次单纯的聚餐会演变成被群起而攻的局面，所谓校园里的豪车接送也是捕风捉影、三人成虎。

　　季令月和琼姐都没有想到的是，随着事态的发展，网络传言丝毫没有消停的趋势。有八卦号爆料暗示，季令月有女朋友并且是水表圈的二代，因为看到季令月的传闻跟她分道扬镳，并且还要进行软封杀。与此同时，“巧合”的是此前已经敲定的献礼剧项目，不惜支付高额违约金也要与季令月解约，一时间季令月要被封杀的新闻甚嚣尘上。

　　琼姐震惊于这种从未见过的阵仗，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开始挽回舆论。好在到了年底《权谋》顺利过审播出，才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季令月要被封杀的舆论影响。但是，季令月的口碑却是从人人称赞的明日之星，变成了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每次营销号X0花的对比，季令月都要被拉出来冷嘲热讽一番，她的粉丝极力解释也会被嘲笑为控评。

　　经此一役，季令月便束手束脚，营销上更是嘱咐琼姐避免拉踩，遇上同期小花更是极力避其锋芒唯恐再被营销号针对。舆论的腥风血雨使得季令月沉寂了下来，在焦虑、踌躇和煎熬的日子里，幸亏还有不离不弃粉丝和朋友。

　　季令月在房间洗了澡冷静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拿起手机看围脖SNS热搜下的评论。

　　内女路人资深甲：“#季令月好飒# 啊啊啊啊，妹妹杀我呀，啊啊啊啊啊！”

　　下场无路人：“楼上嘴巴快闭上，口水滴到我脸上了！”

　　内女路人资深乙：“斯哈……斯哈……我去D站考古了妹妹之前的剧和综艺，达令们吃这么好怎么不告诉我们！”

　　柠檬树下你和我：“JLY的团队很绝啊，你看这自我介绍VCR录得，比其他几位走心，她不是一直佛系，怎么看她最近事业心上来了！”

　　内女路人资深甲：“说到VCR我可就不困了[doge]。原来以为MM就是个活泼的美女，没想到私下喜欢是射击和是骑马！你看那飒爽英姿！你看那冷酷的眼神！你看那每次击中的，不是靶心是我的心呐，啊啊啊啊……”

　　季令月看着评论，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想起来节目组是要求每个艺人拍一段自我介绍性质的VCR作为向选手引荐助演嘉宾的方式。只是季令月当时在录《谁是凶手》，VCR便由公司从日常拍摄的素材里面剪辑，自己只是配了旁白。最终VCR的审核都交给了琼姐，季令月并没有看过全片。

　　季令月滑动着手机，围脖SNS上有人将VCR片段剪辑上传了。原来，公司的视频制作小组把她平时为了拍摄枪战和骑马戏而进行训练的视频剪辑了出来。VCR里她一身利落的常服在射击训练场练习射击，头戴耳机、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冷静，握枪的手缓缓从下往上抬起，而后扣动扳机，镜头切换，子弹正中靶心；随后，场景又切换到马术训练场。镜头里，她先轻抚马头，随后利落地翻身上马，拉动缰绳，马儿轻快地跑了起来，风吹起头发，夕阳照亮了她的笑颜。

　　季令月不禁咋舌，公司里面卧虎藏龙，这段VCR既展示了她与镜头前不同的内敛形象，又和后面舞台的御姐风格相呼应。

　　季令月又继续看热搜。

　　江江最棒：“#季令月江承意#这次舞台小江真的占了大便宜，令姐真的赞，业务能力居然这么强，让那些科班出身的怎么想！”

　　内女路人甲：“楼上才多大，令姐当年的天降紫微星啊，我还看过她的话剧《风声》，别提多灵了。”

　　永远爱令：“天降紫微星不约哦，捧杀的话我们不收。”

　　内女路人甲：“嘶～～～达令这都是怎么回事，好赖话听不出来了？PTSD了？”

　　内女路人乙：“天降紫微星还是夸张了，毕竟紫微星只能是政坛，哈哈哈哈哈”

　　唯爱诚意：“好嫉妒，好像也跟小江贴身跳舞[流口水]”

　　江江最棒：“小孩还是早睡早起[doge]”

　　内女路人丙：“你们没发现，令姐这万年铁树好像开花了，我看她在舞台上的眼神，明显是热恋中啊”
　　内女路人甲：“附议！”
　　内女路人甲：“附议！！”

　　唯爱诚意：“楼上都赶快叉出去！！！”

　　内女路人丙：“我看就叫‘季江’CP吧，即将成团！哈哈哈哈”

　　阿令DW：“楼上赶快叉出去，阿令是我们达令的！！！”

　　季令月看着评论，脸也腾的一下红了，热恋中？铁树开花？仿佛被说中了心事的少女，抱着手机在床上翻滚。

　　叮！微信有信息，是丁嘉辰。
　　丁嘉辰：“刚收工，看到了你的综艺，很迷人很可爱～”
　　季令月有一丝丝激动，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斟酌再三，发了三个害羞的表情。
　　丁嘉辰：“跟以前的风格大不一样，很勇敢[微笑]”
　　季令月的眼眶又有点湿润，斟酌着写道：“我想试试，我觉得我也可以。”
　　丁嘉辰：“你值得更好的。”我也一直都在，丁嘉辰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

　　与丁嘉辰聊完，季令月又切了围脖SNS小号，偷摸潜入粉丝超话群。
　　粉丝甲：好怕好怕，上次这种热搜盛况还是在上次。上次正狂欢呢，突然就有狗仔爆料。
　　粉丝乙：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粉丝甲：我是相信姐姐呐，但是资本不做人呀。好希望她能去拜拜码头。
　　粉丝丙：拜码头就万事大吉了吗，资本让你挂靠，你去拿什么换？我都不敢想。现在她自由自在挺好！我们支持就行！
　　粉丝乙：阿令值得更好的，她一直都很清醒，她想做什么我们支持就好。
　　粉丝甲：刚在热搜下面跟另外两家对线，被骂得好惨，好怕之后又有啥负面新闻。
　　粉丝丙：？？能有啥负面新闻，你看她这几年跟雄性生物都避嫌成什么样了，一丝暧昧的幻想都不给别人留。妹妹啥也没做你这退堂鼓打的，再说了，还有琼姐在呢，妹妹的团队可是铁板一块。我是她生命粉，只要妹妹好好的，我就能一直粉。
　　粉丝乙：事业粉看不得你们这种没志气的样子，阿令勇敢飞，控评、打投我们都要搞起来！
　　粉丝讨论不可开交，突然出现了一条评论。
　　看云烟：这世界，没有背景、没有后台就不能出头了吗？追星和现实都一样绝望嘛？！
　　许久之后——
　　看云烟：不，我不信，阿令你一定要站得比别人都高！

　　关于粉丝为何会这么爱一个陌生人，季令月一直在思考。这一刻她换位成“看云烟”，她知道了，粉丝在她身上投射了自己的理想。

　　另一边，微信的“欢乐斗地主”群里也跳出很多未读信息。
　　赵煜程：“哟，没看出来呀，你还有御姐潜质@季令月”
　　阚千屿：“哟，异地失联人士居然出来了，你魅力够大的呀@季令月”
　　赵煜程：“哪里异地了，我也在燕洲[doge]”
　　阚千屿：“[鄙视]”
　　阚千屿：“我的那段看了吗？@赵煜程”
　　赵煜程：“看啦，就是老套路了，王叔的手笔，不意外了”
　　阚千屿：“[鄙视]”
　　阚千屿：“琼姐太卷了太卷了，VCR都严格把关。我听王叔说这么点时长，她磨了好几天，节目组催得不行了才交上去。”
　　阚千屿：“月月，这次千万别怂@季令月！”
　　赵煜程：“[加油]”
　　季令月看了许久，回复：“一定。”

　　季令月是在第二天傍晚在燕州的公司里见到琼姐，琼姐顶着黑眼圈，以往得体的妆容如今都斑驳得不成样子。

　　琼姐抬眼看着她，指了下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淡淡地说，“坐吧。”

　　季令月看着琼姐，“琼姐，你应该还没放弃我吧。”

　　琼姐挑眉，“何出此言呐。”

　　季令月不好意思地抿抿嘴，“我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摆烂太久了。”

　　琼姐“噗嗤”笑了，“摆烂这个词还是不要随便用，作为演员你是敬业的，只是你一直没有认同‘艺人’这个身份。”

　　“艺人……”季令月喃喃道。

　　琼姐说，“选你的时候，其他合伙人是有点犹豫的，你的学生气太重了。除了参加戏剧节，没有与娱乐圈有任何接触，有一丝与娱乐圈格格不入的感觉。”

　　“娱乐圈的腥风血雨比其他行业来得更加直接和直白。如果你像其他人一样毕业之后进入大公司打工，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围脖SNS的热搜，更不会在年纪轻轻的时候被推到风口浪尖。这都是作为艺人需要面对的。”

　　“作为艺人，你一定要勇于面对大众的品头论足，我们也一定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琼姐从座位上直起身，眼神犀利，“你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

　　季令月永远招架不了他人赤裸裸的夸奖和欣赏，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季令月从琼姐的办公室走出来，迎面碰上了顾谨泽，难得看见他面带笑容，“感觉要多一个人支撑公司业绩了。”

　　季令月撇撇嘴，“顾少贵人事忙，我快要进组了，《谁是凶手》之后可别叫我救场了。”

　　顾谨泽神秘兮兮地靠近，“那谁谁实在讨厌，我帮你打压他可是被他粉丝攻击了很久呀。”

　　季令月惊讶挑眉，“你们本来就是对家，怎么还赖到我头上？”

　　顾谨泽笑笑没有再语出惊人。

　　叮！又收到丁嘉辰的信息。
　　丁嘉辰：“看，横县片场的晚霞。”
　　丁嘉辰：【晚霞图片】
　　季令月站在写字楼窗前也拍了张燕州的天空。
　　季令月：【天空图片】
　　季令月：“看，燕州的夕阳。”
　　丁嘉辰：“今天心情如何。”
　　季令月：“[开心]”
　　丁嘉辰：“[摸摸]”

　　季令月翻着与丁嘉辰的微信对话，想着琼姐刚刚的嘱咐，“月月，在圈里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这样才能更少地受到伤害。”

　　“《雪落寒英》这部仙侠剧是你明年的宣传重点，是你转型的关键。我们、丁嘉辰的公司和制作方都已经签了联合营销宣传合同，你应该很清楚是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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