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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感到有些疑惑,但又为了不打扰到他们,于是打算靠边绕路过去。
这时,正蹲在地上,密谋的美滋滋的王赵子突然抬起了头,不抬还好,一抬头就跟我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我本以为自己撞破了他们的密谋,就下意识的,打算快点离开。
却见他们一群人都抬起了头,目光看向我,并且面带笑容向我招手到,示意我去。
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现在要叫我过去,但是还是听话的随着他们的招手,同样保持自己的疑惑,跟着他们一起蹲坐在地上。
等我定睛一看,什么啊,以为的密谋大事,居然只是在玩牌,真是让人有点失望。
而且我也或多或少猜出了他们的心中的想法。
他们把我拉进来,是想和我这新手玩上一局,毕竟他们已经玩了半天,手中的钱早已输也输的差不多。
我虽生长在这后院之中,却从未仔细的玩过这些,自然对这牌的玩法不是很熟悉,所以他们就能从我手中赢得一些的钱,来弥补一下自己损失。
只可惜算盘珠子还没有开始打响,已经被我莫得门清了,还未等他们开口,我连忙的摆摆手,并且向后退到,嘴中还说着,
“今天好不容易休了一个早班,玩牌这事我也不是老手,就当作我没看到,好了。各位大哥们,我先走一步了”。
刚想就这么着的溜走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身子十分的健硕,撞得人生疼,我一抬头看居然是刘大哥,昨日夜里的回忆又重新涌上心头,我们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于是便对视尴尬一笑。
王赵子他们本还想着挽留我一下,一看到和我相撞,并赶来打算加入进去的刘大哥,顿时就忘记了我,转而就在我身后,又热情的邀请着他。
我看着刘大哥,刘大哥看着我,那场面确实尴尬,时间都仿佛停止了。
我为了打破这局面,于是准备赶快溜走。
没想到,这时,刘大哥却开口讲话了,他淡淡说到,“小烟,昨晚睡的可还好,是哥对不住你,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他一副诚恳的样子,又重新让我进退两难,只能把话给堵进肚子里,心说,刘大哥,这句话,都以长辈的姿态来向我道歉了,在怎么说也得原谅他。
“没有没有,刘大哥,昨日的事,我都已经忘记了,一点没事,晚上也睡的很好”。
“那就好。”
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肩,然后向里走去。
蹲在原地的王赵子这群人听见我们俩的对话,正感到好奇,打算问上一问,但让刘大哥打哈哈给驳了回去。
刘大哥看着他们一群人身下的牌,加入进去玩了几局,我原是想走,却未走,有刘大哥在,我应是不用加进去玩。
虽然我的技术是糟糕,但对这牌的玩法还是很有兴趣的,就也跟着他们蹲在地上看了几局。
我看了半天,发现刘大哥不亏是我们几个人里最年长的那一位,连玩起牌来,都感觉不一样,不过一会便把王赵子这几个年轻人,比了下去。
王赵子他们几个见输了的钱输了又输,自从刘大哥加进来之后,就没有再赢了,心有些不甘。
他们几个互相对了眼色,把自己手中的牌囫囵一扔,又把玩在兴头上的刘大哥手中的牌不小心打落,开始大叫道,
“不玩了,不玩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也散了吧”。
正在兴头上的刘大哥,也不愿被他们扰乱了玩牌的兴致,又见他们这样子的耍无赖,自然是很生气,拦住他们几个,非要给了钱才能走。
可王赵子他们几个那里会有这么多钱呢,既然拿于是几不出钱,他们就得想别的办法离开,个人又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刘大哥出老千。
刘大哥一听这话就恼了,几个不讲理的准备耍无赖,现在居然还冤枉人,就挽起自己的袖子,摆作要打人的架子。
我在旁边正吃着瓜呢,见样子,不对,好想是要打架,开始拉架劝架。
王赵子他们几个身材是能说的过去的,但和常年干活的刘大哥相比,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他们见刘大哥真恼怒的样子,也就不敢逃了,跟着我一起来安抚他。
对着刘大哥左捶肩右按腿的,想让他消气,可刘大哥不吃他们几个这一下,没了办法,只好面面相觑。
这时,王赵子见剩下都不出声,自己跳了出来,作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刘哥,刘哥,我知道你爱打听这前堂后院里的事,如今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关于那后院中的,就跟你换这打牌的钱,你看行吗”。
刘大哥确实是喜欢打听这前堂后院中的八卦事,这几天为了打听那后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询问了不少的人,可他始终只是后院中负责采买的,并不是前堂中跑堂的,所以一无所获。他转念一想,王赵子怒就是跑堂的,如今手中也恰好就有一个。他本不是喜爱赌钱的人,听见这话,也乐得再去别人处问。
但他不想让自己的面子落下来,硬着嘴和王赵子说道,
“这事,你确定准确,要是让我发现有点虚假可饶不了你”。
“那必须保真啊,以我在不能前堂干活为誓。”
柳大哥见他这么认真,就让他继续说下去。
王赵子把我们几个重新归拢到一起,刚打算说,又看见我还在,就用手打发我,
“小烟,我们几个哥要讲事,你不是累了吗,快些回去吧”。
我对他即将要说的事,正有极大的兴趣,这时突然要赶我走,那我肯定是不会走,就得说点好话,我对着他说到,
“赵子哥,听别人说话到一半我会好奇死,这样,我发誓肯定不会跟别人说的”。
我也知道跟他说没什么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眼神是一直在看着刘大哥。
刘大哥看了我一眼没发话,王赵子见刘大哥他都说其他的话,也就不好赶我走了。
于是偷偷摸摸的对我们几个讲到,
“我下面要说的这些事都是保真的,原也是去跑前堂时不小心听到的,后来前堂的人竟全部都被王妈妈叫过去单独谈话,还扣了半个月的钱呢,告诉我们这些万不能轻易的流传出去”。
“到底是什么事啊,我特别好奇道”。
“别着急”王赵子突然直直的盯着我看。
“柳烟,你这后院中确实是有人搬进去了”。
“什么?!真的有人!”
我惊叹一声,声音有点大吓得胆小的伙计直接瘫倒在地。
“嘘”王赵子见我猛地这么大声,就赶快朝我示意。
“前堂中大名鼎鼎的凌琵琶,你听说过吗?”
听见这名字我感觉有点熟悉,想起昨天晚上刘大哥也曾对着我说的那些话中提起过这个人,但为了不能让大家发现我和刘大哥的这件事,避免来深问我,就佯作第一次听见的样子。
惊讶起来,“谁啊,从来都没听说过”。
我并没有再说谎话,对凌琵琶这个人我确实从来都没准确的听说过,对她单纯的印象,也是昨天从刘大哥口中得知的,现在看他们一个俩个对这个人十分熟知,又惊讶的样子,也是对这个人充满好奇。
王赵子见我疑惑的样子,干脆就从凌琵琶这个人的事迹开始给我介绍起来,依旧还是那些她弹的一曲琵琶声是如何如何的动听,人是如何在这扬州城中是如何如何的出名,怎么让无数人拜倒在石榴裙下,和刘大哥昨日说的那些大差不差。
刘大哥也许也是发现这一点,就听得有些许的不耐烦了,催促他继续往下讲,王赵子还没讲完对凌琵琶的夸赞,就被打断了,也只能汕汕一笑,
“这不是小烟没听过吗,都是给她讲的,下面说的才是重点呢,她啊,现在就住在这后院之中,并且生死未卜,听说是在前些时日里得罪了一个极大的贵人,贵人慕名前来看她,她却称病闭门不见客,后来被发现是装病,惹得贵人大怒,施做了一些责罚,听说是被那贵人给狠狠打了,人落下了残疾,再也接不了客,王妈妈给扔进了这后院之中,让她自生自灭去了”。
我感觉有疑惑的地方,反问道。
“这凌琵琶不是院中的红人,王妈妈就没替她说说好话吗,既是不想接客,那必定有其他的原因,没有向贵人解释吗”
王赵子听完我的疑问想了一会,却也是不知道大概内容。
“这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知道的真就只有这了,当日我刚好有事就没在前堂中,这些事还是听别人说了一嘴呢”。
坐在一旁默默听事的刘大哥,思考了半天,然后开了口。
“王妈妈肯定是对凌琵琶很好,也求了情的,只可惜这贵人的势力极大,怕是连着怡红院的王妈妈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些什么”。
“没错,没错”。
王赵子随声附和到,我还听说。
“那贵人既有可能是朝中的贵人。”
说完之后,他又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重新说到。
“这个猜测我只是随意说说啊,你们听了就当作没听过就好,乱议论朝中的人是要被杀头的。”
然后他就朝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表情。
“杀头,不会吧。”
我听不得这么恐怖的词语,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王赵子表情严肃的向我点了点头。
说完所有的事情后,他又让我们挨个发誓不管是谁问起都不要把他给招出去,我觉得无趣,因为我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但还是按照他的心意立誓无论谁都问都不会说的。
他听完我们发誓满意了,然后就对着刘大哥看他的表现,今天听了这一出大八卦也满足了刘大哥爱听热闹的心思,就让王赵子他们几个不用再还钱。
天色正巧也不早了,刘大哥打了一个哈欠,先起身回去了。
既然已经没事,我和王赵子他们,也就互相到了别,各自回屋。
走进后院,原也是没事 但天色已晚,又想起,他们说的那些事,本着不乱说不乱碰的心思,打算赶快往屋里跑。
迎门上,就撞住了一个人,高大的身材,真给我撞得是眼冒金星。
我稳了稳神,看着站我门前的人,一看清,他的脸,头就又晕了。
“王越,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
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给你”,
他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食盒。
“我在这等你半天了,你也不回来,里面的吃食可能有些凉了,你快进去,趁它还有点余温吃掉”。
他说了这么大一堆,我正要打断他,他又继续说到。
“对了,里面还有我给你准备的伤药,是我外办事特意给你买来的,听说对跌打损伤特别有效,你一个姑娘家肉嫩做粗活容易受伤,点涂在伤口上能减轻疼痛。”
但我本就和他说过那些话,现在实在是不适合在接受这食盒,就打算还给他。
刚要把食盒递给他,说我不要时,他就快速跑了,站在后院门口处大声给我喊道,“你上回说的那些话,我只当那是你的气话。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吃完睡吧,我走了。”
说完他没等我回话就走了,害怕我又拒绝他一样。
我看着手中的食盒,不免觉得有些苦恼,可这扔掉也是浪费,就拿进屋里。
等把这食盒一打开,满面都是扑鼻的香气,里面全是我爱吃的,不仅如此居然还有满满一碟子的桃花酥,不是偷得剩的那种凉。
看着碟子中的桃花酥,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本着热食不吃就会凉掉的道理,先把桃花酥拿出来一块,给它趁热吃掉了,剩下虽然不想让它放凉,但为了我的前程又全部放进我的匣子中。
一顿饭下来,我吃的很饱,拿起他说那瓶金疮药,瓶身青绿色,泛出光泽,看起来就很贵。
可我最近没受什么伤,担心现在用会浪费它,就把它好好的放起来了。
夜又深了,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间,又想去王越这个人,虽说他对我实在是很好,可我却现在连自己的身世都没搞明白,是万不可能轻易把自己给托付出去的。
所以怎么该去拒绝他,又得劳烦我想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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