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聚楼对面的饭馆

　　（四）满汉全席（众“汪”所归）

　　——刘谐音

　　书接上回，咱们同兴街北头那经历过人心兽面练得一身魁梧的就是万聚楼，这都得益于经营它的东家——荣氏。按理说，这么强大的人物是不会有蠢蛋把它当对手的，但偏偏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们要挑战，他们还合伙开了一家饭馆就在万聚楼的对面。

　　“…荣城幸、苏依依、刘谐音、张二厨还有您的父亲…”

　　在万聚楼的一间豪华装修的办公室里，下属正跪着和荣耀九回报消息。

　　“他们的饭馆今天就要开业了，我们要采取措施吗？”

　　暗处里的荣耀九盘玩着手中的翠玉手串，不屑地说。

　　“用不着，她坚持不了多久，比起这个，荣城旧还没找到吗？”

　　“正在找…”

　　“太慢了！”

　　“是…荣城旧虽然没找到，但我们找到了荣城外，她说她手里有些消息，只是…”

　　“办妥些。”

　　“是。”

　　“…今儿是个好天。”

　　荣耀九玩着窗外刚刚亮的天空，感叹道。

　　雨天！大雨倾盆！就在万聚楼对面的饭馆开业的这天！这下可瞎火了，打湿了刚换好的金字招牌，掐断了庆祝的礼炮，浇灭了众人的热情。虽然苏依依抽泣着令人惋惜、张二厨吵吵着雨天没人要回家休息、易老失望着叹声连连，但这还不算最遭的…

　　“啊——！”

　　突然从后厨传来的荣城幸尖叫声，引得众人马上跑去查看。

　　“小幸，怎么了。”

　　苏依依担心道。

　　“阿幸，手怎么流血了！”

　　易老心疼道。

　　“没…没事，我走神，切到手了…小口子，哈…”

　　荣城幸受惊道，她抬着被刀刃划开的手指不知所措，任由暗红滴落，染得血嵌花…

　　“先止血。”

　　刘谐音上前仔细着处理荣城幸的伤口。

　　“嘿呀，我说姑娘，见不到开门红也不能自残啊。”

　　张二厨埋怨道。

　　“谁…不想和你吵。”

　　荣城幸虚弱地说道。

　　“怪我，我想着三零三零，删零喜迎，选了个三十号，没想到是这样的天气。”

　　刘谐音自责道。

　　“不怪你，小音，怪我偷懒了，没有把传单发到游乐园，才导致没人来的…”

　　苏依依也自责道。

　　“谁都不怪，要怪就怪我们对面有个万聚楼，看吧，无论有雨无雨，他们都是财源广进，挑错对手了啊，小鬼们…”

　　张二厨看向万聚楼，羡慕道。

　　“…哼，要怪就怪祝瞳，起得什么烂名字，话说他人呢？从早上开始都没见了…”

　　众人沉默着望雨。

　　万聚楼对面的饭馆算是开起来了，但依然是灯火阑珊。残酷的事实打压着众人的士气，那这时作为该巩固人心的老板祝瞳到哪了呢？

　　他去见了一个人，一个让祝瞳萌发计划的人。在静怡墓园里成排的墓碑规矩地排列着，祝瞳一个人撑着伞站在名为单子媛的墓前，深沉地望着被雨水打湿的碑文。

　　“…”

　　“今天不是她的忌日，不是吗？”

　　一位手拿白丁香的直发姑娘轻声道，油伞半遮面，先声后近人。

　　“不是…”

　　祝瞳答道。

　　姑娘在单子媛前放上丁香，等待着祝瞳。她叫温宁，一位精通话术的记者，她和祝瞳都是单子媛最要好的伙伴，但现如今物是人非，阴阳两隔。

　　“…他们在找你呢。”

　　“…”

　　“祝姨也在找。”

　　“你就告诉她我还活着就行。”

　　“我要这样说的话，会很不负责欸。”

　　“…”

　　“这样吧，听闻最近祝公子和荣家的小丫头合伙开了家饭馆，记得你们二位的家族可世代都是仇人，如今你们却手牵着手走到了一起，请问是她勾引的你？还是你迷上的她？”

　　“雨天不适合胡言乱语。”

　　“那我也不能瞎编乱造呀，小瞳，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跑腿的呗。”

　　“无可奉告。”

　　祝瞳冷漠道。

　　“哎呀，真拿你没办法，那聊别的，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温宁轻车熟路地转换话题。

　　“每天蹲在这墓园里等我？”

　　“这也太吓人了，还有，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哈哈哈。”

　　“唉，我本来想静静的，聊完这个就散了吧。”

　　“真无趣啊你，一直都这么无趣，子媛是怎么看上你的。”

　　“回见。”

　　“欸等等！你确定不让我告诉祝姨你的事？”

　　“嘴是你的，我恐怕管不到…”

　　“哈哈哈，那我猜，你是不是想借荣城幸之手毁掉万聚楼？”

　　温宁用玩笑的语气讲出了祝瞳的计划。

　　祝瞳怔了一下。

　　“不问问我怎么猜到的吗？”

　　“我对于你来说太好猜了。”

　　“那就听我的好吗？放下心中的仇吧，凭你一个人就想毁掉万聚楼，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或者说，对现在的你很难实现，回来吧，等个几年，等到万聚楼彻底败下，等到祝家发展到下一个阶段，好吗？”

　　“…万聚楼必须要早点毁掉。”

　　祝瞳痴迷地说道。

　　“你清醒点！祝瞳！都结束了，这是单子媛自己选的，不要再沉溺于过去了，你想想，祝荣二族之间他们争了百年都没争出所以然来，祝瞳，你到底在固执什么？”

　　“我在固执什么？我在固执这仇本应是祝荣两族的事，却让一个外族人出了事！”祝瞳激动地说：“百年来，多多少少的明争暗斗指染了多少无辜人？又摧残了多少年轻人？明明是老一辈的爱恨情仇，却让我们来承担！你甘愿吗？你为什么不反抗？温宁！你又在固执些什么呢！”

　　温宁冷静地看着祝瞳。

　　“单子媛并不是死于仇恨的！你为什么还没走出来呢？就算你为了她毁掉万聚楼，可你现在不也和他们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吗？这样做难道就不会伤及无辜吗？难道不会有新仇滋生吗？醒醒吧，祝瞳，算我求你了…”

　　“万聚楼，必须亡…”

　　祝瞳固执道。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经历了一上午的洗雨礼，龙王爷终于是交代完了自己的工作，不过要想晴天彩虹，恐怕还要等到人心无结。在万聚楼对面的饭馆里，众人虽然已经习惯于无聊，但今天的无聊却格外压抑…

　　“汪汪！”

　　什么声音？

　　“汪！汪！汪！”

　　是欢快的狗叫声，而且还不止一只。

　　“我们到了，孩子们！就是这家——万聚楼对面的饭馆！”

　　一位穿着老旧的老人嘹亮地喊道，他眼神坚毅，精神焕发，好似一抹光明照亮了众人。随着老人发出的指令，几十只脏兮兮的狗狗一同涌入了这家空荡的饭馆，它们都是同兴街街上的流浪狗，他们样貌不同，种类不同，但此刻，它们齐聚一堂，好似一群要好的朋友。

　　“哇——！好多狗狗呀！”

　　苏依依惊讶地叫道。

　　“唔呀！这这这，哪来这么多脏狗啊！去去去！”

　　张二厨谨慎地驱赶着。

　　“汪恶恶恶！”

　　狗狗们呲牙咧嘴地反抗。

　　“服务员，菜单！”

　　老人呼喊着。

　　“…啊？叫…叫我吗？”

　　苏依依发呆道。

　　“如果你是的话，就是叫你的。”

　　“啊——！第一个客人！第一个！你们听见了吗！他是来吃饭的！而且他还有好多狗狗！”

　　苏依依尖叫道。

　　“听见了，听见了，你这姑娘…”

　　张二厨嫌弃道。

　　“这位…老兄，欢迎光临小馆。”易老微笑道，：“这里有清汤寡水，红脂溅油，酸甜咸辣各留一味，煎炒煮烧各占一通。肉菜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素菜有土里种的，藤上摘的，山里挖的。我们有黄配绿，绿配红，肉配菜，菜配荣，品香比酒浓…我们这边刚刚起步，虽然菜系还不够样式，但是味道绝对会让你留恋往返，还望君得尝一试。”

　　“哈哈哈！你是荣易，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叫苏依依，旁边怕狗的是张二厨，另外这馆里还有刘谐音和荣城幸，对吧？”

　　“谁怕狗了！我只是嫌他脏而已。”

　　“老爷爷，您认识我们？”

　　苏依依疑惑道。

　　“怎么不认识，我天天在这条街上扫地，扫了不知多少岁月年华，整条街上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谁家有喜了，谁家有愁了，谁家关门了，又有谁家开业有活动能让我优惠了！今天，我们是特地来你们饭馆庆生的，把你们家的菜都给我来一遍！叫你们那个荣城幸给我们做！”

　　老人得意地拿出宣传单——凭此单立享半价。

　　“好耶！老爷爷您过生日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给您办妥，可是您一个人吃得完这么多吗？”

　　“谁说是我过生日了！万聚楼！过来。”

　　“汪！”

　　一只名叫万聚楼的狗跑了过来。

　　“它才是寿星，老夫只是个筹办者，而且，有了它们在，这些估计还不够吃呢！”

　　“万聚楼？它叫万聚楼？你怎么能给狗叫这名字？”

　　张二厨不服道。

　　“怎么了，它经常在万聚楼那片找垃圾吃，怎么不能叫？”

　　“你这老头儿…”

　　“咳咳，敢问阁下是要请狗上桌？倒是新奇！”

　　易老生气道。

　　“放心，我们在外边吃！”

　　“…”

　　“那个…老爷爷，这些小可怜们都是您一个人养的吗？”

　　苏依依心疼道。

　　“嘿嘿，那到不是，这些孩子们都是流浪狗，我只不过是在夜时借它们一片庇护所，饿时给它们一碗饭，病时续它们些许时日而已，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了，但总归它们还是自由的！”

　　“那我们可以领养一只吗？”

　　苏依依看向易老和张二厨。

　　“不行！”

　　“呜…”

　　“去去去！小姑娘，不要听信于他们的愚钝，做你想做的事才是人生的真理啊！来吧，挑一只。”

　　“依依，你可以挑一只在家养，这里是饭馆，养不了，二厨，做饭去。”

　　“好嘞。”

　　“等等！我说了，要荣城幸做！别让这个不会做饭的参搅。”

　　“谁谁谁，谁不会做饭了！”

　　“哈哈哈，老爷爷您看人真准，我们家小幸可是做饭第一好吃的，只是…”

　　“哦，怎么，她又闹别扭了？嗨，这姑娘真是的，以前在万聚楼就数她最闹腾，最气性，现在换了家，还是这模样！你叫她出来，我训训她。”

　　“不不，不是的，小幸她…伤到手了，不能做饭…”

　　“开玩笑？这姑娘三天两头地走神受伤，不过是破了层皮就大呼小叫，阿郎！”

　　“呜汪！”

　　“来你们看看这孩子，断了只手都还坚强地活着！她个荣城幸有什么好消嘘的！把她喊出来！”

　　“老东西，别伤人心了！荣城幸今天休息，只有我来做饭，你爱吃不吃。”

　　张二厨嚣张道。

　　“好！好一个万聚楼对面的饭馆！店大欺客，看来是我有所失敬，没想到一个刚开业的饭馆居然要赶走来这里的第一个客人！哎呀，都是老夫冒犯了，走吧孩子们，这里不欢迎我们。”

　　“汪呜…”

　　“可是…老爷爷，啊，怎么办啊。”

　　“等等！”

　　荣城幸现身道，她用响亮的声音叫住了老人，锐气依旧，只不过眼里却多了份伤感。

　　“荣城幸！你可算走出你那漆黑的洞穴了！怎么样，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如何？”

　　“我能给你做！但是时间可能要多花一些。”

　　“可以！我们最有的就是时间，不过，你得做出味。”

　　“没问题！”

　　荣城幸应下后，就转身去后厨操劳起来，不一会儿，咚咚咚的切菜声、铛铛铛的炒菜声和嘶嘶嘶的热油声，但再优秀的厨师受了伤，也难免会乱手脚，突然的瓷盘破裂声也从后厨传来。

　　“小幸…”

　　苏依依担心道。

　　“我去打个下手。”

　　张二厨焦急道。

　　“不行，你做的难吃！”

　　“汪汪！”

　　“你老东西，存心的吧！”

　　“那我去帮忙可以吗？”

　　易老站直身子，询问道。

　　“你能帮她一辈子吗？易先生？荣家的事我大大小小都有所耳闻，老夫做一个旁观来说，她是块还被包在石头的金子，她未来恐怕还要走过很多磨难才能凤凰于飞，你可以去帮她，但帮的后果是什么，想必你比我都清楚…虽然我有些固执，但也是有原因的，这只万聚楼…”

　　“汪！”

　　“以前荣城幸练的本领都是它尝过来的，狗的一生，简简单单十二年，它已经吃了半辈子荣城幸做的饭，最分得清谁做的好吃，今天，寿星最大！”

　　老人神气道。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荣耀九的办公室里，他正生气地看着荣城外写在纸上的“消息”——荣城旧在地球。

　　“荣城外！荣城旧！荣城幸！这三个逆子！还有你，能不能长点脑子，都被骗了那么多次了！还能上当！还有，你下回能不能看看纸上写了什么消息再带回来！”

　　“是，属下无能，那个，荣城外小姐不是给了两张吗，另一张是什么？”

　　跪在一旁的下属害怕道。

　　“还有另一张？在…在哪？”

　　“这这这，您桌子旁，我读给您，欲知，荣城旧…旧…旧…哎呦老板，我也想看，但我不认字啊！”

　　“我教你，来。”

　　“哦，欲知荣城旧，详细地址，且听，下回分解，会了吧？”

　　“会了，嘿嘿。”

　　“接着跪。”

　　“哦…”

　　“呼，调整下状态…逆子！”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老人和狗狗们已经在万聚楼对面的饭馆门外吃起了香喷喷的生日宴，在苏依依的带领下，刘谐音和张二厨一同加入了清洗狗狗的活动中，来来回回的行人都被这温馨的一幕所吸引。

　　“服务员！”

　　“服务员，点单！”

　　“啊啊，有客人，有客人！为什么有客人啊？”

　　苏依依疑惑道。

　　“万聚楼人满了，我看你们宣传的万聚楼易老和张二厨都在这，一点都不输于万聚楼，而且凭此单还能享半价…”

　　客人们纷纷拿出宣传单。

　　“嘿嘿，请进请进，我张二厨可是宝刀未老的！”

　　“…欢迎光临！”

　　易老难以置信道。

　　“祝瞳…哼，我可不会让你看不起我。”

　　荣城幸欣慰道。

　　今天是万聚楼对面的饭馆的开业日，晴阳高照，彩虹挂天，礼炮齐鸣，人欢狗旺，财源广进，蒸蒸日上！以前悠闲地饭馆工作人员也都在此刻忙碌了起来，苏依依微笑着面对每一位客人，易老卖力地介绍着菜品，刘谐音快速地处理食材，张二厨认真地炒着菜，荣城幸兴奋地做着自己爱做的事。那么，让这家饭馆从冷清变得如此热闹的老板祝瞳在哪呢？

　　他刚回来。

　　祝瞳原本是带着满是忧愁，但突然面对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饭馆，刹那间恍惚了。

　　“祝瞳先生！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快，快看，是不是好多人！这都是你的传单起效了！”

　　苏依依激动道。

　　“谁说的，分明是万聚楼人满了，大家才到这里的。”

　　张二厨坏笑道。

　　“不，都是那边的功劳，他们，我们的第一个客人和这群可爱的狗狗们，是他们招的财，而且今天还是它们的生日。”

　　荣城幸虚心道。

　　祝瞳看着那位老人，忽然惊醒。“…先生！小生是此馆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仅如此，先生您还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快快请进落座。”

　　“唉唉唉，没啥没啥，我们就不进去了，怕你们客人失态了。”

　　“汪汪，汪呜！”

　　“那怎么行呢！您这单我给免了！小音！把里面的桌椅搬出来，让这位落座，二厨！去你们万聚楼做一份最大寸的蛋糕！”

　　“蛋糕？狗能吃蛋糕？”

　　“狗吃不了，我们来吃，今天是开业大吉！”

　　“呵，好！”

　　“荣城幸！”

　　“嗯？”

　　“手怎么了？”

　　“…开门红，放心，我一只手绰绰有余。”

　　“哼，今天，我来教你道一只手就能做的菜——满汉全席！”

　　“哇！祝瞳先生要做菜了！”

　　嘿嘿，所谓的满汉全席就是一锅焖，祝瞳教荣城幸焖了十道菜，寓意十全十美。起锅烧油进甜砂，糖色一炒庆新佳，爪子小腿来相认，豚肉排骨还装嫩，酱油盐味跳一跳，百水料包笑一笑，土豆茄子配蒜泥，白菜豆腐永不离，海虾淡鱼当锅盖，全席满汉都有菜！

　　“汪汪汪！”

　　“各位！今天是我们饭馆开张的日子，同时，也是我们向万聚楼宣战的日子。在他们眼里，走在前锋的是我们这一秃废的一代…他们认为我们是异类，我们是心存异志的无能之人，我们注定一无是处。是，我们夹杂在老旧的陈腐规矩与我们所追求的美好中，后方有反对嘲笑！前方有世事难料！如履薄冰将会伴随一身。为什么我们要开这个饭馆？为什么我们要对抗不可战胜的敌人？为什么我们要不顾反对地做一件无意义的事？他们不理解，你们疯了吗？你们要毁灭世界吗？你们要辜负长辈的期望吗？不…我们是革命者！我们是先驱者！我们是孑然一身的反抗者！我们受够了规矩！受够了封建思想！受够了本不属于我们的争端还要被他们拉进来！那里一直有着我们看不见的战争，有着数不清的伤亡，外人！自己人！自己的挚爱之人！各位，我们必须这么做！我们一定要这么做！我们注定要这么做！不仅仅是为我们自己，还是为了更多的受迫者！我们并不是无所意义，而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一件可能改变命运的事！一件可能改变历史的事！一件能避免更多悲剧发生的事！各位…前路漫漫砥砺远行，流水滚滚求索九达，素娥易赏桂魄难提，不破楼兰衣襟不还！”

　　夜晚，在祝家的山亭里，祝姨和温宁正襟端坐着，二位对着祝瞳侃侃而谈。

　　“听起来，那孩子要干件大事啊。”

　　祝姨笑嘻嘻道。

　　“可不是嘛，意气风发的。”

　　温宁附和道。

　　“你不劝劝他？”

　　“不劝了，又惹我独自生怨。”

　　“哈哈哈。”

　　祝姨优雅地笑道。

　　“不过，我今天倒是看了出好戏，一个刚开业的饭馆借着喜气，勉勉强强有个好兆头，这让我不禁觉得万聚楼也不是那么无法匹敌。”

　　“是吗，唉，那我们就祝他们一帆风顺吧。”

　　“嗯。”

　　“…明天是个好天。”

　　祝姨望着满是星辰的夜空，感叹道。

　　万聚楼对面的饭馆正式开业，地点就在同兴街的万聚楼对面，各位看客若是感兴趣的话那就赏脸前去看个热闹。话说这祝瞳野心不小，居然要毁了万聚楼，那这样一来，祝荣两家就真的会恩怨了结吗？那祝瞳与单子媛的死有何关系呢？荣城幸的未来命运又是如何呢？她又能否成为下一个万聚楼？嘿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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