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王妃三娘子

作者:边城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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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经过明军这一次烧荒、捣巢、赶马的破坏活动,克尔古特部损失惨重,除了老弱妇幼,很多青壮年也惨死在草原的烈火中,极大削弱了克尔古特部防御的力量。于是,玛尼明阿图下令,凡高过勒勒车车轮的男子必须加入军事训练,以加强防范和抵御。奥巴岱、呼鲁格齐和赛因及其随从齐格奇、楚鲁、桑木也加入了训练的队伍。
      乌讷楚看到哥哥和伙伴们都进入了军营进行训练,心痒痒得也想和他们一起去,但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乞求,玛尼明阿图都没有答应她。
      乌讷楚带着朵兰每天趴在校场的栅栏上,眼巴巴地看着哥哥们训练,奥巴岱每次看到她,总是抛给她一个得意的微笑,乌讷楚一看到奥巴岱这样的表情,就气得鼓着腮帮子直瞪眼睛。
      为了达到进军营训练的目的,乌讷楚每天都带着朵兰到玛尼明阿图那儿去乞求,在乌讷楚的软磨硬泡下,玛尼明阿图只好答应安排师傅专门教她和朵兰的骑术。
      师傅教得用心,徒弟学得认真,聪明过人的乌讷楚和朵兰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掌握了骑马的全部要领,没过多久,俩人就能够策马在草原上奔驰了。
      但乌讷楚并不满足于此,因为她又看到哥哥们在练习射箭,因而又缠着玛尼明阿图要学习箭术。玛尼明阿图拗不过她,只好又安排了一位哲别(意为箭术高超的人)师傅教她和朵兰箭术。
      在高师的指点下,很快,乌讷楚站立射箭就已经能达到百发百中,但是奥巴岱他们又开始学习骑射了,贪心的乌讷楚不甘心落在哥哥们后面,就缠着哲别师傅教她骑射。哲别师傅见小小年纪的乌讷楚聪明好学,非常喜欢这个女弟子,就将自己浑身武艺无一遗漏的倾囊教给了乌讷楚。
      乌讷楚和朵兰白天和师傅学习骑射的要领,晚上偷偷跑到树林里去苦练,虽然寒风已随着冬季的脚步来临,但她们的热情驱走了寒冷。
      经过几个月的勤学苦练,乌讷楚和朵兰骑射的本领已经不亚于她的那些哥哥们了。
      这天训练完后,哲别师傅大大赞扬了乌讷楚和朵兰一番,乌讷楚兴冲冲地带着朵兰去向玛尼明阿图汇报。刚走到毡房门口,她听到玛尼明阿图说:“秋末冬初是打猎的好季节,奥巴岱和赛因他们训练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应该带他们去打一次猎,好在实战中检验他们训练的效果。”
      乌讷楚又听到克舍说:“好啊,等第一场雪到来的时候就带他们去。”
      乌讷楚本想进入大帐请求玛尼明阿图带她和朵兰一起去,可她想起了玛尼明阿图拒绝她进入军营的坚定目光时,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怕自己的请求再次被拒绝,就拉着朵兰悄悄离去。
      乌讷楚这一反常的表现让朵兰感到疑惑,这个任性的小主人早就想去打猎试一试自己的骑射了,这次为什么没有去乞求诺言呢?接下来的日子,乌讷楚的练习更加勤奋了,朵兰看到小主人除了训练更加刻苦外,也没有其他的变化,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冬天转眼就到了,这天清晨,乌讷楚还躺在温暖的羊皮被中,朵兰夹带着一股寒气进入毡房。她一边烤火一边说:“哎呀,还不起床啊,快起来吧,早茶已经准备好了。”
      乌讷楚仿佛没听到一般,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朵兰走过去坐到床榻上,打开床榻上的木柜,从里面拿出一件皮坎肩,对乌讷楚说:“下雪了,外面很冷,你把这件坎肩穿上吧。”
      乌讷楚听到朵兰的这句话,一咕噜翻起身跳下床榻,赤脚跑到毡房门前掀开门毡,一股冷风立刻窜了进来,但她浑然不顾,依然将头探出毡房门外。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她兴奋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
      乌讷楚放下门毡,还未等转过身,她的声音已经飘进了朵兰的耳朵:“朵兰,快准备一下,我们和阿爸一起打猎去。”
      乌讷楚回到床榻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听师傅说九月狐狸十月狼,这时候猎取的狐狸,皮子成色好,绒毛密,特别珍贵,错过了这个期间猎取的狐皮,就成了“老羊皮”,不适合做裘皮了。而且在雪天,狐狸出来觅食就会在雪地上留下脚印,这样更容易找到狐狸。我要亲自去猎一条狐狸,给阿爸做一条狐皮围脖。”
      朵兰以为乌讷楚背着她已经征得了玛尼明阿图的同意,兴奋地问道:“诺延答应带我们去打猎了?”
      乌讷楚没有回答,只是诡秘地对朵兰一笑,然后坐到床榻上穿靴子。
      看到乌讷楚那诡秘的表情,朵兰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她与乌讷楚朝夕相处,这个表情,让朵兰立刻猜到她心中肯定有了什么诡计。朵兰刚想开口劝阻,但又不想扫她的兴,思索了片刻计上心来。
      朵兰嗫喏地对乌讷楚说:“小姐,我昨天把弓箭落在嬷嬷那儿了,你等我一下,我去取回来。”
      乌讷楚站起身,一手插在腰间,一手指着朵兰说道:“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快去快回。”
      朵兰眉开眼笑地“哎”了一声,转身向毡房外跑去,听到乌讷楚在后面喊道:“不要让嬷嬷知道了。”
      乌讷楚穿戴整齐,焦急地等待着朵兰,不大一会儿,朵兰垂头丧气的与阴沉着脸的布日玛一起回来了。
      朵兰怕乌讷楚擅自出去打猎,自己此时还没有能力保护她,万一让小主人遭遇什么不测,她可是担当不起的。但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乌讷楚,于是将此事告诉了布日玛。
      看着朵兰的模样,乌讷楚又不敢当着布日玛的面训斥她,气得直瞪眼。
      布日玛沉着脸,不容反驳地对乌讷楚和朵兰说道:“诺延打猎回来之前,你俩谁也不能离开大营。朵兰,如果小姐敢去打猎,我就让阿噶把你卖掉。”
      布日玛说完转身离去,乌讷楚这才气得大骂朵兰是叛徒,朵兰急忙解释自己的用心,乌讷楚捂着耳朵气呼呼地坐到床榻上。她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又怕自己任性而为,阿妈真的会把朵兰卖了,只好作罢。
      傍晚,乌讷楚与朵兰正在毡房里帮布日玛干活,一名侍卫抱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布日玛急忙起身询问缘由,侍卫简短地说了医师的意思,布日玛让朵兰出去端一盆雪进来。
      朵兰立刻端回来一盆雪,布日玛解开小女孩的衣服,将雪放在小女孩身上开始轻柔地搓起来。
      乌讷楚不解地问布日玛:“嬷嬷,她已经冻僵了,应该立即给她烤火让她暖和起来,为什么还要用雪搓她的身体呢?”
      布日玛解释道:“对冻僵的人如果直接用火来烤,会要了他们的命的。来,别闲着,帮我一起搓。”
      乌讷楚与朵兰也捧起雪来,像布日玛一样,轻柔地搓着小女孩的双臂。渐渐的,女孩身上开始泛红,人也不再僵硬,鼻息能看到隐隐的白雾,布日玛长吁了一口气。
      布日玛给女孩穿好衣服后,对朵兰说:“去取碗马奶酒来让她喝下,她很快就能苏醒过来了。”
      朵兰端来一碗马奶酒递给布日玛,布日玛将马奶酒缓缓倒入女孩的嘴里。过了不大一会儿,女孩慢慢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布日玛和乌讷楚、朵兰。
      布日玛伸手想抚摸女孩,女孩向后缩缩身子,四下张望了一下,哆哆嗦嗦地问布日玛:“我爹呢?我爹在哪里?”
      女孩说的是汉语,乌讷楚一句也听不懂,茫然地看看布日玛,布日玛也与她一样,不知女孩再说什么,乌讷楚只好用蒙语问道:“你在找什么?”
      没想到女孩能听懂蒙语,她抓住乌讷楚的手用蒙语急切地问道:“我父亲在哪里?”
      乌讷楚拉起女孩的手说:“来,我带你去找你的阿爸。”
      乌讷楚拉着女孩的手来到玛尼明阿图的毡房,那个被玛尼明阿图一起救回来的男人经过医师的抢救刚刚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焦急地用汉语问道:“女儿!我女儿呢?”
      女孩看到床榻上的男人,叫了一声“爹”,就扑入男人的怀中。父女俩抱头痛哭,凄惨的哭声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众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相劝,任由父女俩痛哭。他们哭了一会儿,女孩才抽抽噎噎地将布日玛和乌讷楚救她的事告诉了父亲,女孩的父亲起身拉过女儿一起跪倒在玛尼明阿图前,用蒙语说到:“恩人,您是我们爷俩的救命恩人,今后,我崔家贤和女儿的性命就是你们的了,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即使你们想要我们的性命,我们也不会说个不字。”
      玛尼明阿图扶起崔家贤坐到床榻上,问道:“你会蒙语?你们为什么会冻僵在这深山老林里?”
      经过交谈,大家了解到崔家贤经过十年寒窗苦读考取了举人,因无钱买官,被安排在甘肃镇一个偏远的县衙任职。崔家贤的夫人略有几分姿色,不巧被知县看到了,当晚就派人掳了崔家贤的夫人,崔家贤夫人忠烈,不堪忍受凌辱咬舌自尽。崔家贤无力反击,只好忍辱负重,伺机替夫人报仇。由于他一直默不作声,知县以为他胆小怕事,就慢慢放松了警惕。几个月后,知县与豪强又一次出去寻欢作乐喝醉了酒,崔家贤与侍卫一起将他送回府中,崔家贤借机支开侍卫,侍卫对知县也早已是敢怒不敢言,听到崔家贤要照顾狗官,各个乐得清闲都出去了,于是崔家贤杀了知县,连夜带着女儿出逃了。
      崔家贤刺杀知县的事情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官府派出大量人马四处搜寻,到处张贴着捉拿他的布告。崔家贤整日提心吊胆,带着女儿东躲西藏,没过多久,身上所有的银两就用完了,他和女儿只好风餐露宿,一路躲到这深山老林里,不想又遇上了大雪,饥寒交迫的他搂着女儿绝望地躲在一棵大树下。
      崔家贤哽咽道:“我以为我和女儿就要葬身在这荒野之地,没想到遇到你们这些好心人救了我和女儿的性命。”
      崔家贤声泪俱下的讲述,使在场的每个人都十分同情他的遭遇。玛尼明阿图关切地问道:“你们还有可以投靠的亲友吗?”
      崔家贤擦擦眼泪,悲戚地摇摇头。
      乌讷楚走到玛尼明阿图身边,附在玛尼明阿图的耳边悄悄地说:“阿爸,我喜欢这个女孩,我们把她们留下来吧,好吗?”
      玛尼明阿图微笑的看看崔家贤和那个女孩,对乌讷楚说:“我女儿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玛尼明阿图转头又对崔家贤父女说道:“如果你们不嫌弃,那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吧,我看你女儿和我女儿年龄差不多大,正好我的女儿也可以多一个伙伴。”
      图鲁对崔家贤说:“这是我们克尔古特部的诺延,以后,你们就可以安心在这儿生活了。”
      崔家贤再次拉着女儿跪倒磕头,感谢玛尼明阿图和乌讷楚。
      崔家贤起身拉过女儿对乌讷楚说到:“小姐,如果您不嫌弃凤儿笨手笨脚,就让凤儿给您做个粗使丫头吧。”
      不容乌讷楚答话,崔家贤催促女儿道:“凤儿,快来给小姐行礼。”
      凤儿用汉家礼仪向乌讷楚屈膝弯腰一拜,口中说道:“凤儿见过小姐。”
      乌讷楚一把拉起凤儿,兴奋地说道:“你以后教我说汉语怎么样?”
      崔家贤接过乌讷楚的话题:“小姐想学汉语吗?不才自视还有些文才,以后我就来教小姐汉文吧。”
      玛尼明阿图笑着说:“那好啊,我这个女儿就像草原的野马,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温柔,正好让她和凤儿多学学女孩子的规矩。”
      乌讷楚矫装怒容,摇着玛尼明阿图的胳膊说:“阿爸是嫌弃我这个女儿喽,那我以后就离阿爸远远的,免得阿爸看到我不高兴。”
      玛尼明阿图赶紧说:“我女儿是草原上最美的鲜花,阿爸怎么会嫌弃你呢?看还看不够呢。”
      毡房里所有的人被这对父女的对话逗得笑声飞扬,笼罩在这毡房里的阴霾也被笑声一扫而光。
      从此,崔家贤父女在克尔古特部定居下来,乌纳楚不仅多了一位侍女和玩伴,更多了一位博古通今、饱读诗书的汉人师傅。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乌讷楚每天都去崔家贤那儿学习汉家文化,间歇,崔家贤也给她将一些书法和绘画方面的知识。
      崔家贤渊博的知识和细致耐心的讲解,深深吸引了乌纳楚,她听得如痴如醉,内心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探求新知的欲望,只要有不懂的地方,就立刻向崔家贤提问。
      一天,崔家贤给乌讷楚讲解《礼记·中庸》的“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崔家贤说:“‘博学之’,意思就是,学,首先要广泛的猎取,培养充沛而旺盛的好奇心,如果好奇心丧失了,学习的欲望也就会随之消失。‘博’还意味着博大和宽容,只有博大和宽容,才能兼容包并,只有博学才能开拓眼界、开放胸襟,真正做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进而‘泛爱众,而亲仁’。因此博学是为学的第一阶段。越过这一阶段,为学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审问’为第二阶段,有不明白的就要追问到底,问过以后还要通过自己的头脑来仔细考察、分析,否则所学不能为自己所用,这也就是‘慎思’。‘明辩’为第四阶段。学是越辩越明的,不辩,则所谓‘博学’就会鱼龙混杂,真伪难辨,良莠不分。‘笃行’是为学的最后阶段,就是既然学有所得,就要努力践履所学,使所学最终有所落实,做到‘知行合一’。‘笃’有忠贞不渝,踏踏实实,一心一意,坚持不懈之意。只有那些有明确的目标、坚定意志的人,才能真正做到‘笃行’。”
      “先生,‘泛爱众,而亲仁’又是什么意思呢?”乌讷楚问道。
      崔家贤回答道:“就是要广泛地去爱众人,亲近那些有仁德的人。意思就是每个人都应该有一颗仁爱的心,尤其作为统治者,更要关爱他的民众。汉人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就是指百姓,舟比喻为君王,意思是说统治者就像是一条船,而广大的民众犹如河水,水既可以把船载负起来,也可以将船淹没掉。作为统治者如果没有仁爱的心,就不会实行仁政,百姓就会心生怨恨。怨恨不在于大小,可怕的是在人心背离。一个人要想拥有一颗仁爱的心,就应该多亲近那些有仁德的人。”
      崔家贤的双眼饱含着期望的眼神看看乌讷楚,接着说道:“汉人还讲‘恩欲报,怨欲忘。报怨短,报恩长’。意思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我看来,受人之恩,即便是永世之报也不能穷尽。重要的是应当身怀感恩的心,正如前面所言‘凡是人,皆须爱’,我们惟有培养自己的仁爱之心,并以此仁爱之心对待民众,才能不辜负别人。”
      乌讷楚听崔家贤讲完,问道:“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教人们要有仁爱的心吧?”
      “妮子可教也。”崔家贤赞许地说道。
      崔家贤面带笑容抚摸着乌讷楚的头,继续说道:“你和你阿爸就是具有仁爱之心的人,如果没有你们父女,我和凤儿早已命丧黄泉。因为你们的仁爱,我们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能在这温暖的毡房中与你谈古论今,这份恩情,只怕我今生也不能报答万一呢。”
      乌讷楚说:“先生不可以这样说,这是长生天的旨意,如果没有先生,我又怎么能学到这渊博的汉家知识呢?我对先生也是非常感激呢。”
      崔家贤喜爱这个女弟子,并不仅仅因为乌讷楚的父亲救了他们父女的性命,而是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不仅聪颖灵悟,而且好学有才辩,他恨不能将终身所学所悟全部传授给她。
      崔家贤笑眯眯地看着乌讷楚说:“汝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而求之者也。”
      “先生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说你不是生下来就是有知识的人,而是一个爱好古代文化,勤奋敏捷地去求得知识的人。我纵然满腹经纶,如果你不主动去学,我再有能力也不能让你通其一二,所以,这不是我的功劳,我也不敢领受小姐的感激之情。”崔家贤谦虚地回答道。
      “先生刚才还不是教学生‘恩欲报’吗?不是救人性命才算是有恩情,先生传授我这么多知识,教会我做人的道理,这种答疑解惑的传授之情,难道我不该答谢先生吗?”乌讷楚急急说道。
      崔家贤知道辩而无果,便沉默不语,只是赞许地看着乌讷楚。
      乌讷楚对崔家贤说:“先生,你给我讲讲汉人的事情吧,他们和我们蒙古人有什么区别。”
      崔家贤说:“汉人与蒙古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汉人主要以农业为主,所需要的食物主要是通过种植来获取。汉人的粮食作物主要是水稻、小麦、黍米等,北方汉人以面食为主,南方以水稻也就是大米为主,不像你们蒙古人以肉食为主。”
      “那汉人吃肉吗?”乌讷楚问到。
      “吃啊,汉人也饲养动物的,只是没有蒙古人饲养的这么多。羊、猪、鸭、鸡肉是汉人吃的比较多的肉类,汉人的牛和马,是耕种庄稼的得力工具,当然,马也是汉人出行的交通工具,同时是战争用的主要工具。”
      “那汉人穿的衣服和我们一样吗?”
      “也不一样,汉人不穿蒙古袍,汉人穿的衣服都是用布料做的,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和款式。布料也分为好多种,有锦、帛、绢、绫罗、绸缎、麻、棉布等。富贵人家都会用锦帛、绫罗绸缎来做成衣服,而穷苦大众只能用棉布来制作衣服了。”崔家贤说。
      “那从汉人的穿戴上就能分辨出富贵与贫穷了吗?”
      “是的,不仅从穿戴上可以看出,从住房上也能看出。”
      “住房?”乌讷楚疑惑的问道。
      “是啊,汉人不像蒙古人以游牧生活为主,逐水草而居,汉人不住蒙古包,他们的房子都是用土木建成的,安全又结实,不怕风雨,可以常年居住。”崔家贤说。
      “哦,那你再给我讲讲汉人还有哪些是我们蒙古人没有的。”
      “汉人除了农业,手工业也很发达了,汉人制作衣服所用的布料,都是百姓自己动手织的,汉人已经掌握了炼铁的技术,我们做饭用的锅都是自己生产制作的。还有妇女装扮用的金银首饰,胭脂水粉等等。”
      崔家贤虽然安然的生活在克尔古特部,但是说起家乡还是不无神往,他有很多很多关于家乡的点滴都想告诉乌讷楚,但又怕乌讷楚不能理解,只好捡些与生活相关的事例讲给她听。
      “胭脂水粉是干什么用的?”乌讷楚好奇的问道。
      “是让女孩子更加美丽的化妆品。不过我们小姐天生丽质,不用这些化妆品也已经足以让草原上的花儿自惭形秽了。”崔家贤边说边抚摸着乌讷楚的头发。
      乌讷楚羞涩地低下头,轻声对崔家贤说:“先生就拿弟子取笑,不理先生了。”乌讷楚说完一转身跑出崔家贤的毡房,身后传来崔家贤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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