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破了吗就重圆

作者: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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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贺玄司迟迟不答,宋明衡催促:“说啊,都是兄弟,不笑话你,赶紧坦白!”

      “坦白什么。”贺玄司往旁边让了让,神色如常地笑了笑,“没什么好吃醋的,你也说了,都是工作。”

      “没劲!”宋明衡嘁了声,其他人也是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宋明衡闷了口酒,不依不饶:“我就不信了,当男人的看到自己老婆跟别人亲热,哪怕是假的,怎么能不吃醋?你小子别是在我们面前装大度,私底下酸入味了——回头见到雪名,我得问问他。”

      贺玄司看他一眼,声音沉了些:“你别打扰他。”

      “哟哟哟,我还没干什么呢,还护上了!”宋明衡大笑,“知道你是老婆奴了,惹不起惹不起。”

      “老贺。”另一个朋友笑着把宋明衡推到一边,“咱们这帮兄弟里就你婚姻最稳定,从来没跟雪名吵过架,也没因为他喝过闷酒。给兄弟传授点维护婚姻稳定的秘诀呗!”

      这话一出,其他人更往这凑了,每个人眼里都翻涌着求知欲——他们的婚姻也不是不稳定,但总时不时有点小摩擦,一不小心还会酝酿成大风暴,很影响婚姻质量啊。

      而贺玄司是他们之中婚姻最稳定的,每次聚会他都是坐在一边笑着听他们抱怨,那副模样让他们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能怎么办呢,人家夫夫恩爱,婚姻美满,家庭幸福,还能把他们拆散不成?

      有时候他们也会酸鸡附体,私下嘀咕肯定是演的,正常小两口哪有不吵架不拌嘴的,只是没像他们一样放到台面上,以此来安慰自己酸溜溜的嫉妒心。

      望着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贺玄司无声吸了口气,笑笑:“哪有什么秘诀,彼此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屋内先是一片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嘘声。

      “这算什么?”

      “呵,炫耀呢,言下之意不就说自己是个合格的丈夫,我们都不合格吗。”

      “不止,还暗戳戳夸自己老婆懂事,给我们秀恩爱呢!”

      被一言一语地讨伐着,贺玄司没做辩解,端起杯子抿了口酒,眼眸黑沉。

      不紧不慢地喝下一杯酒,贺玄司看了眼睡得昏沉的陈迹,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于是他给迟雪名发了条消息,没多久,迟雪名给他发了张在车内的照片,说自己已经出门了。

      迟雪名在半个小时后从容赶到,这期间包房里的人又喝了不少酒,见迟雪名过来,毫不在意形象地胡乱起哄,对此,迟雪名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还没喝多少呢就想跑,还专门叫老婆来接。”宋明衡说着摇摇头,看着迟雪名,“每次都来接老贺,雪名你也太惯着他了。”

      迟雪名笑了笑,语带歉意:“明天还有事呢——你们慢慢喝,人我就带走了。”

      见贺玄司已经连老婆的手都牵上了,宋明衡笑骂:“还喝什么啊,狗粮都吃饱了——哎雪名,有空带你儿子来家里坐坐啊,我老婆想他外孙了。”

      萝卜是宋明衡家的猫生的,他们夫夫把猫当闺女养,闺女的儿子,自然是他们的外孙。

      迟雪名呵呵一笑,假装没听出来对方在占他和贺玄司的便宜,说道:“好,有时间会去府上拜会的。”

      这话说得巧妙,一个“拜会”强调了双方的平等性,一点便宜也不让占。

      宋明衡一愣,想说什么,那两人已经离开了,只好撇撇嘴。

      而出了门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却都没有说什么。

      因为很快要走,迟雪名没把车停到车库,在门口随便找了个车位停下,两人朝车子走去。三月末的夜晚还带着点寒意,晚上有风,从会所出来,还有点冷。

      贺玄司见迟雪名打了个喷嚏,语气里带着点责备:“也不多穿点。”

      对方只简单套了件卫衣,在这样的夜晚确实不怎么能御寒。

      迟雪名揉了下鼻子,声音闷闷的:“刚洗了澡有点热,没注意。”

      今晚的月亮很亮,照他的身上,贺玄司这才注意到他的发尾还带着点湿意,像是吹了一半因为有事而放弃吹干。

      贺玄司没再说什么,暗暗叹了口气。

      好在停车的地方不远,快走几步也就到了。

      上了车,贺玄司指挥道:“开空调。”

      “是是。”迟雪名发动车子,依言开了空调。

      暖风吹了出来,很快升高了车厢里的温度,空气里的分子不安分地碰撞着。

      清淡的木质香气被升起的温度传递过来,那是迟雪名身上,或者发间沾染的味道。

      与以往不太一样。

      贺玄司其实喝得不算多,但体内的酒精似乎也随着温度的上升而发挥作用——他有了些微醺的感觉。

      他偏了偏头,车厢内光线昏暗,只有时不时与路灯擦肩时洒落的光照在正专心开着车的青年身上,将他的轮廓刻画得更加柔和、温暖。

      他的眼神不加掩饰,迟雪名察觉到望过来,对着他笑,嗓音轻快柔和:“怎么了?一直在看我。”

      贺玄司摇了摇头:“我睡一下。”

      迟雪名没多问,只是说道:“好。”

      于是贺玄司轻轻阖上眼睛。

      他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任由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走,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车厢内的香气无孔不入地扩散到每一个角落。

      *

      车子停下的时候,贺玄司也准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清明,看不出困倦的痕迹。

      迟雪名见状道:“正好,我刚想叫你呢。睡得怎么样?”

      “很好。”贺玄司说着略一停顿,“车技有进步。”

      迟雪名笑了笑:“是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眼前一道白影窜过,萝卜蹭着迟雪名的腿,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迟雪名抱起萝卜拍了拍:“我们萝卜自己看家了呢,真了不起!”

      一人一猫互动着,贺玄司看了会儿,说了声“我去洗澡”便上楼去了。

      等贺玄司洗完澡出来,玩乐的主战场已经转移到了房间里。

      迟雪名换好了睡衣,坐在安乐椅上,把一颗球丢出去,萝卜则甩着尾巴颠颠地跑过去把球叼回来放到他的手上,乐此不疲。

      再一次的,球丢到了贺玄司的脚下,萝卜跑过来,还没把球叼住,自己先被提了起来。

      贺玄司一手猫一手球走到门边,把它们一起丢出去:“自己去玩吧。”

      萝卜乖巧地蹲在门口,仰着小脑袋用翠绿的眼睛望着他,嘴里喵喵地叫着,试图打动爸爸,但是爸爸一点也不心软,坚持不肯放它进屋,于是只好甩着尾巴叼着球跑了。

      关好门回头,迟雪名抿着嘴在笑:“你对萝卜这么严格,小心它不喜欢你。”

      “嗯。”贺玄司轻应了声,往里走。

      迟雪名也从安乐椅上起身往床边走:“要睡了吗?也是,你今天喝了酒……”

      他的声音在被抱住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湿气和热意紧随而至,将他牢牢缠住,埋于他颈间的男人声音沙哑:“换洗发水了。”

      迟雪名轻轻颤抖了下,不是害怕,也不是抗拒,只是有点痒。

      他嗓音带着笑:“是啊,怎么样?”

      “还不错。”贺玄司评价道,“比之前的好闻。”

      仿佛为了验证,他又嗅了嗅,淡淡的柏木香气混合着薄荷的清新,最直接地刺激着嗅觉。

      嘴唇被覆上那一刻,迟雪名并不意外,在贺玄司把萝卜赶出房间时,他就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所预料了。

      或许是更早,在车上贺玄司看他的时候。

      他们之间总是有一种秘而不宣的默契。

      贺玄司的吻温柔缠绵,迟雪名是喜欢的,所以总是尽力配合,任他予求,直到呼吸不畅,直到四肢发软。

      迟雪名靠在贺玄司怀里,对对方身体的变化感受得一清二楚,他自己其实也一样,身体的状态早已经在无声宣誓主人的急迫。但贺玄司仍然用理智稳稳压住冲动,用克制的声音询问:“可以吗?”

      迟雪名其实是有点想笑的,这一点也不像求欢的语气,如果不是他的嗓音太沙哑,这或许更像是在某次晨会上对下属的提问。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走神,贺玄司在他的腰上轻轻捏了下,然后,继续等待。

      迟雪名有点迟疑,明天他们两个就要离婚,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但他很快说服了自己,反正也不差这一次,而且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至于这会不会影响到明天离婚的计划,迟雪名相信以贺玄司一直以来的克制,这不会给自己造成太大的负担。

      并没有迟疑太久,迟雪名用双手揽住他的脖颈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下一秒,柔软的床垫因为两个人的体重而下陷。

      *

      迟雪名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

      贺玄司居高临下,无法从表情窥视他的状态,只能从不时从喉咙里溢出的似痛苦似欢愉的呜咽判断他是否还能承受。

      房间里开了空调,温暖如春,贺玄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滴落在白皙的蝴蝶骨上,然后沿着皮肤滑下,在漂亮柔腻的背脊中随着主人的起伏而起伏。

      贺玄司是个体贴的伴侣,当捕捉到那声音变得破碎急促,便加快了节奏,结束了这场缠绵。

      缠绵的余音并未就此消失,贺玄司躺下,把仍兀自颤抖的人搂进怀里,亲吻他汗湿的发顶。

      过了好一会儿怀里人才冷静下来,抬起头,脸仍是红的,眼睛也泛着红,却很大胆地凑过来,和他接吻。

      与贺玄司喜欢在事前接吻不同,迟雪名喜欢和他在事后接吻。

      但他们从不在事中接吻,因为迟雪名总是背对着他,不肯在那时将自己的脸露出来。

      贺玄司尊重他,也从不勉强他。

      ——虽然他其实很好奇。

      一个短暂的的亲吻让迟雪名恢复了些生气,尽管还是满脸红潮,但已不像刚才那样恹恹。

      有时候贺玄司很好奇,迟雪名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计算能力,总能在再次勾起他的欲望之前恰到好处地停止,结束这场情事。

      贺玄司用拇指蹭了蹭迟雪名红肿的唇,嗓音还是带着点哑:“去洗澡吗?”

      迟雪名点点头,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不舒服。

      于是贺玄司起身,小心地将他抱进浴室,熟练地做起事后工作。

      贺玄司的体贴在这种时候也表露无疑,动作仔细温吞,迟雪名被他弄得昏昏欲睡,等到从浴室出来,刚沾上床,眼皮子就忍不住合上了。

      贺玄司看着几乎秒睡的他,轻轻笑了笑,在他身边躺下,顺手帮他掖好被子,这才熄了灯与他交颈而眠。

      *

      第二天有事的时候,迟雪名总是睡得不怎么熟,迷迷糊糊的,他听见什么东西震动的声音,等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只看见贺玄司拿着手机起身走到露台的背影。

      有隐约的压低的说话声,迟雪名没听清楚,但隐隐意识到不对劲,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

      等到贺玄司打完电话回来,看到靠在床边等他的迟雪名,一愣:“我吵醒你了?”

      迟雪名摇摇头,直接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玄司看了眼手机,迟雪名注意到他的眉头有微不可见的皱起,但很快男人便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我要临时出个差。”贺玄司走到床边坐下,执起他的手,语气抱歉,“不太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离婚的事,能等我回来再处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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