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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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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班级不同,江予楠在北楼和两人分了道。
“我走了啊!”江予楠向他们挥了挥手,又看向季向桉,“你是南楼的?”
“嗯。”
江予楠叹了口气,伸手在卫安远背上用力拍了一掌:“没事,这我兄弟。”
“他也是南楼的,叫卫安远,以后他罩你。”
我当然知道他是南楼的,他可是我长达一年的前桌。
“滚滚滚!”卫安远吃痛地摸了一下江予楠刚才拍的地方,“手劲儿咋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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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告别了江予楠,并肩走在南楼回班的路上。
“同学,你别看江予楠这人表面上没心没肺的,其实他对朋友可好了。”
卫安远是自来熟,也有可能是想着江予楠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嗯。”
季向桉忽然觉得“嗯”这个字真好,可以应对任何他不擅长的对话。
卫安远看了他一眼,越看越感觉眼熟。
“对了,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没等季向桉回答,卫安远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是五班的。”
“我总觉得我好像见过你。”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三楼——也就是南楼所有班级的所在地。
海陌六中一个年级有八个班。南北楼各四个,且四个班都在三楼。其他几层就是两楼各自都有的美术室、机房等等。
“五班。”
说完季向桉便在卫安远震惊并疑问的目光中踏入了五班教室。
卫安远只觉得五雷轰顶。
这个同学和自己同班?!
自己还没认出他?!
他难不成是新转来的???
卫安远抬眼,看着季向桉清隽挺拔的背影,脑子里忽然闪过了班上某个沉默寡言的人。
“等等,同学!”卫安远一拍脑袋,追了上去。
“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是坐我后面那个季……季什么来着?”
季向桉看卫安远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无语了一阵。
也不知道卫安远是真的大大咧咧,不在乎没认出同班同学这种小事;
还是因为他想要用笑容掩饰尴尬。
算了,不管卫安远是为什么,对他而言都没关系。
季向桉有些无语:“季向桉。”
“啊?”
“我叫季向桉。”
“哦,对!就是季向桉!”
“你名字真好听,就是有点难记……”卫安远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看样子像是有点惭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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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但卫安远每隔几秒就要转头看一次季向桉。
卫安远心中满是沧桑,他的人生就没这么尴尬过!
今天的他,如履薄冰。
在卫安远第十次转过来的时候,季向桉终于抬起头来。
“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卫安远赶忙摆手,“就是熟悉熟悉同学长什么样子……”
以免下次再没认出来……
季向桉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哦。”
你是该熟悉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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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桉和往日一样稀疏平常地上着课,也和往日一样觉得时间如流水。
直到下午倒数第二节课上课。
前面的位置是空的,卫安远不在。
季向桉抬眸在班级里随意扫了一眼,才发现班上那几个爱玩的也都不在。
季向桉下意识的朝窗外望去。
果不其然,他看见了江予楠。还有和江予楠一起打篮球的一帮人。
他们今天又要打篮球啊。
季向桉一边想着一边又收回了目光。
反正也和他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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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向桉刚才所看的操场上,江予楠一群人正讨论着。
“你说什么?!”
“杨洛程在刚刚下来路上摔了?!”
傅珂原地吐血,心说怎么有人能蠢成这样。
临时出了状况,大家都不太高兴。
“算了,”江予楠拍了拍傅珂的肩,示意他冷静点,“那现在你们队少一个人怎么办?”
“不知道。要不然你们队有个人当替补?”卫安远说出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不行,来都来了,让人干坐着看多没意思。”
“我想到办法了!”江予楠说。
“卫安远,我们两个一起去找个人替不就行了吗?”
“哥,你开玩笑呢?现在正上课呢,哪有人有闲工夫出来打篮球——除了我们。”
“而且你要找谁?”
江予楠扬唇笑了一下:“季向桉啊。”
“新朋友之间促进一下友谊,他应该不会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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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桉直到站到操场上时,脑子还是一片空白的。
只记得当时自己自习课刚上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现在后门的江予楠吓了一跳。
江予楠先是朝他笑了一下,然后问道:
“季向桉,你会不会打篮球?”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愣愣地点了头,就愣愣地跟着他们来了操场。
“楠哥,这你新朋友啊?”傅珂看了眼季向桉,“不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
“噗嗤!”一旁的卫安远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没认出季向桉。
江予楠问:“傅珂,我记得你是五班的吧?”
“对啊。”
“巧了,他也是五班的。”
“同班的人都认不出来,有你这么做同学的吗?”
江予楠说完就伸手去拉季向桉,让他面对着傅珂。
“记不住人家长啥样是吧?那现在好好看看,看到记住为止。”
季向桉都习惯了,突然整这么一出反而还让他有点尴尬。
傅珂尴尬地笑笑,然后悄悄和旁边的卫安远说:“这人是我们班的?叫什么?”
“季向桉。”
“我们班有这号人?”
“嗯,就坐我后面那个。”
好好感受一下我今天早上感受过的尴尬吧。
“你好啊,我叫傅珂。”傅珂硬着头皮向季向桉做自我介绍。
“你好。”
促进男生之间关系的最好方法,就是一起打一次球。
打了两三场,季向桉才渐渐拉回了远行的思绪。
再一抬眼,就看见队友朝自己传了个球。
季向桉下意识伸手接住了球,正准备上篮,就看见江予楠迎面上来夺自己手里的球。
季向桉一愣,江予楠轻而易举地抢走了他手中的球。
“唉,季向桉你干嘛呢?”傅珂冲他喊道,“就算楠哥是你朋友,你也不能放水放这么明显吧?”
“抱歉,刚才走神了。”
卫安远提议:“都打了这么久了,要不先休息一下?”
“那就休息吧。”江予楠表示赞同。
江予楠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对着季向桉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下。
季向桉走过去坐下,他看见江予楠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
刚坐下,季向桉就闻到了早上帮江予楠拿衣服时闻到的那股淡淡花香。
这回他闻出来了,那是洋桔梗的味道。
“嘿!你们那帮干嘛呢?!”教导主任的声音从老远的地方传来。
“居然敢在上课时间出来打球?!我要严惩你们!”
江予楠一把拉起季向桉:“快跑!”
众人作鸟兽散。
“艹,不是说牙膏今天不在吗?!”傅珂边跑边说道。
教导主任长得特别黑,但大家觉得叫他黑人不好,所以大家就叫他牙膏。
“对啊,我在办公室亲耳听见他说他今天要出差的!”
“那他怎么会在这儿?!”
“谁知道!”
牙膏在他们后面奋力追着:“小兔崽子,你们有种别跑!”
“老师我们没种。”卫安远笑着应道。
风把江予楠的头发吹起来,季向桉看着他恣意飞扬的背影,眼里带了几分笑意。
江予楠身上有风的味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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