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实在美貌

作者:一定不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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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第二日醒来,周景殊已经起身,在不远处由宫女服侍穿衣,江未羽散着发丝,呆愣愣地坐在床的中央,透过朦胧的床纱看去,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身处何地。
      很快,江未羽脑子清醒了,捂嘴打了个哈欠后,趿拉这鞋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黄铜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有些困倦。
      “若是困,不如再去睡会儿?现在还早。”周景殊走到她身后建议道。
      江未羽摇了摇头,双手捧脸用力揉了几下,像是在自我鼓劲般说道:“我很清醒!没错,我已经醒了!”话音刚落,就崩溃地仰天长叹:“天杀的,做人为什么要早起啊?!”
      周景殊笑着摇了摇头,对宫女示意,让她们过来伺候江未羽梳洗。江未羽摆了手,站起身来抱着准备好的衣裳推门道:“我回去洗漱。”
      她迈出门,消失在几人视线里。随侍在旁的宫女皆低头不语,对江未羽的情况置若罔闻,宫里不需要聪明人,最重要的就是装傻。
      倒是周景殊盯着门,神色晦暗,片刻后释然一笑,干脆坐在桌边等待,就像曾在汝阳侯府等待她一般。
      江未羽收拾得很快,十几分钟后就举着一面小镜子,一边涂口红一边进门了。在见到还端坐在桌前的周景殊时,明显愣了一下,而后自然地抿唇,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
      “我准备好了,走吧。”
      周景殊眼睛扫过桌上的口红和已经合上的镜子,温和笑道:“走吧。”
      两人出来得算早,正是初秋时分,秋老虎虽然猛,但清晨也还算是凉爽,路过东宫草木茂盛处,还能嗅到湿润的雾气。
      见江未羽时常看向院内的树木花草,周景殊解释道:“这些都是宫内拿来的,虽然宫内花园的草木不宜过高过密,但东宫却没这种规矩。”
      “哦。”江未羽捧场地点了点头,食指抵着下巴,问道,“这么多植被,岂不是会有很多蛇虫鼠蚁?尤其是虫子之类的,不会有很多吧?”
      虽然她朋友曾经养过异宠,她也偶尔给那些异宠买过玩具食物,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在异宠食谱上的东西,比如虫子。
      出于对所有虫子的恐惧,现如今,她名下大多数的房屋都没有任何植物摆放,只有几套中式园林因为风格造景的缘故才不得不种些花草树木。
      实话实说,她在看到东宫就连室内都摆放了不少花草的情况,内心略微有些崩溃,只不过她才刚过来一天不到,还没来得及安排。
      周景殊听她一说,奇迹般理解了她口中的未尽之意,叹气道:“若你不喜欢,丽正殿内的花草盆栽便让他们都拿走吧,只不过院子里的不能动!我会让他们每日驱虫,尽量不让虫蚁出现在你眼前。”他真怕到时候这人会忍不住把院子里的树给撅了!
      “多谢。”江未羽矜持点头言谢。
      见她理所当然的样子,跟在周景殊身后的内侍方令良不忍嘀咕:“倒是不客气。”
      “自然,我如今同你家太子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若你家太子有脑子,就该清楚我的价值。”江未羽听见嘀咕声后,侧头看他,微笑,又拍了拍周景殊的肩,压低声音,故意老声老气道,“望君以国士待我。”
      “汝必以国士报之?”周景殊歪头看她,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江未羽神色不变,一本正经道:“我必心安理得接受。”
      说完,还极为疑惑不解地看他:“你在想些什么好事?我看起来像是会玩政治的样子吗?”
      周景殊诚实摇头。
      才相处没多久,他就能看出江未羽这人说话做事太直,无遮无拦的,在官场上若是没有一个有力的靠山,大概率一开始就会出局。
      谈话间,他们已经出了东宫。按照江未羽的记忆,他们应该去皇后所在的坤宁宫,但她方迈出一步,就被周景殊牵手拉去了另一个方向。
      “不是去坤宁宫吗?”江未羽道,“我昨天可是抽空背了地图的!”
      周景殊先前被她调侃了一番,现下正憋着气打算讨回来,看也不看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也不看看坤宁宫都积灰成什么样了,阿耶阿娘一直住在立政殿好吧。”
      “不是吧?你在赌气?”江未羽看得稀奇,“多大了啊?现在连小学生都不赌气了!”
      周景殊想问“小学生”是谁,但话还没说出口,又听见江未羽自言自语:“好像也才二十岁吧,那确实还小。”
      “我已经及冠了!”周景殊听得眉心直跳,“说得你有多大似的,你不也才十八嘛!”
      江未羽张口闭口好一会儿,无法反驳,她在这儿好像确实才十八,比这人还小两岁。
      “我下个月就要过二十五周岁生日了。”江未羽嘟囔着,背手越过周景殊,先行一步。
      行至立政殿前,周景殊伸手抓住走在前面的江未羽的手臂,把她拦下。
      江未羽疑惑看他。
      “劳烦,至少和我并行。”周景殊道。
      江未羽这才反应过来,实在是这些年她走前面走惯了,差点忘记这位身份比她高,依照礼仪,她应该落后周景殊半步。
      江未羽点了点头,自然地后退一步,选择和周景殊并行。
      平辈之间,落后是不可能落后的。
      帝后二人已经在里头等待,一旁陪侍着其他皇子公主,二人进去时,他们正在谈天说笑,十分热闹。
      江未羽性喜奢华,自己手头就有不少珠宝首饰,即便是古代的发冠簪钗也能随手拿出几套,更何况如今周景殊的东宫库房有许多先帝隐太子留下的东西,因此,今日的江未羽可谓是盛装出席。
      皇后看着美人逆光进来,阳光落在美人发簪衣袖上,恍若神仙妃子。
      朝美人身侧瞧去,是她那长子。
      她育有三子,次子喜武,矫健飒爽,五子年纪虽小,但书卷气浓,如今看着也有了几分儒雅之气。
      唯独长子,文武兼备,却比不上兄弟那般专精,性情疏远而气质冷冽,像是天边月、镜中花。
      现下看他与太子妃过来,身上倒是多了几分烟火人气,比从前生动许多。
      皇后瞧着这对璧人,越看越满意,在两人敬茶时也笑得合不拢嘴。
      敬完茶,江未羽起身看向周围,一时有些无措。
      接下来该做什么来着?
      她瞥了眼身旁刚站起来的周景殊,对方了然,靠近她说道:“坐那儿,认一认其他人。”说着,就带她坐在了帝后右边的下首。
      待她坐好,周景殊才勉强放心地在一旁坐下。
      看着两人的互动,皇帝有些无言,终于忍不住靠近皇后悄声吐槽:“才头一日就被太子妃拿捏成这般,以后莫不是要把皇位都让给她?”
      “瞎说什么呢?”皇后嗔怪地拍了下他的手臂,换来对方讨好一笑。
      江未羽顺手拿起茶盏,看到茶盏中的葱姜,又默默放下。
      这种调料水,她还是突破不了心理防线,直接饮用。
      “见过嫂嫂。”
      抬头就瞧见两位身着宫装的小姑娘过来见礼,江未羽便知这二位应当是周景殊的同胞妹妹,昨日他口中的三娘和四娘,也就是昭平公主和昭明公主。
      江未羽在内心叹了口气,刚坐下的她又得站起来回礼,累。
      她回了礼,转身从身后随侍的宫女手上拿过两只装有玉镯的木盒递给她们,又撇了眼坐在一旁的周景殊。
      周景殊本以为没有自己的事了,正坐着喝茶,见江未羽眼风扫来,赶忙放下茶盏。
      “这是昭平和昭明。”他介绍道,“你可以唤她们三娘四娘。”
      昭平接过玉镯,嫣然一笑:“嫂嫂可以唤我康乐。”
      “也可唤我福双。”昭明柔声道。
      周景殊不自在地咳嗽一声道:“你坐下吧,总是站着,我都替你累。”说话间,他的视线飘向了别处。
      江未羽施施然坐下,有了昭平昭明两姐妹打样,之后的事情就好办许多。
      因着周景殊在兄弟姐妹中年纪最大,所以都是弟弟妹妹们来见礼,江未羽像个刚从批发市场回来的人,机械地给他们分发了见面礼,而周景殊则麻木地给她介绍人。
      总之,得益于江未羽对不重要的人从不放心上的习惯,她最后是一个也没记住。
      是的,对目前的江未羽而言,周景殊的这些弟弟妹妹们,实在没什么重要的,之后能不能见一面都两说。更何况,难道会有人来要求一个没几天可活的人待人接物吗?
      丝滑地走完流程后,帝后起身,带着一屋子人去往太庙。
      “按理来说,不应该昨天去太庙吗?”江未羽走在周景殊身边小声嘀咕,她这个现代人对这种事情实在不清楚,不过她之前参加同事的婚礼,拜祖宗都是在婚礼当天拜。
      周景殊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帝后背影,靠近她,同样小声说道:“不清楚,我也是头一次成婚。”
      江未羽表示理解,安慰:“没事,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知道了。”
      周景殊:“……”这姑娘心真大。
      “你说,他们两人是不是觉得我们听不见?”走在前头,离两人没几步距离的皇帝朝皇后问道,“没安排人去东宫教他们吗?”
      皇后疑惑,认真回想片刻,回道:“不应该啊,我之前明明派了女官过去告诉他们章程的……”
      后头跟着的江未羽还在好奇:“太庙大吗?和祠堂像吗?我家原来有个祠堂,但几十年前就推平了。”
      “差不多就是祠堂,只不过和一般人家在家里不一样,太庙在宫外,等会得坐马车去。”周景殊解释,“你家的祠堂为什么推平了?”
      江未羽无所谓道:“哦,几十年前我家里人要出国的出国,要保密的保密,之后无人祭祀,正好祠堂里的牌位不多,长辈们就商量了一下,直接寺庙和道观里供了灵牌,自家这儿就不放了。
      后来大家关系都变远了,旁支也就不再回来,国内只剩下我家这一脉。
      到了现在,全家就剩我一个,也就没有建祠堂的必要了。
      更何况,咱现在不提倡宗族观念。”
      “不提倡……宗族观念?”周景殊疑惑。
      听到后面人的谈话,皇帝脚步也慢了下来,耳朵高竖,企图听清他这位儿媳的话。
      “宗族容易影响社会稳定,回去和你说。”江未羽没什么兴趣在走路时给人补课,随口说出一句打发了周景殊。
      太庙在宫外,江未羽站在马车前,毫不见外地朝刚上马车的周景殊伸手,等对方扶她上去。
      周景殊见状默然,只能安慰自己是个见过世面的,上辈子连造反都造过了,这辈子伺候一下自己的太子妃又能怎么了呢?
      他扶着江未羽上车,反倒是一旁还没来得及上去的方令良心中升起一股被抢活的恐慌。
      坐上马车,江未羽自然地从袖子里掏出一盒药片,拿出一颗干吞,吃药这种事她熟得很,以前还要喝水才能咽下,现在连水都不用了。
      “你在吃什么?”周景殊问。
      江未羽把药盒递给他:“晕车药,吃吗?”
      药名通俗易懂,本着反正对方也吃了,那他也就不吃白不吃的心理,周景殊拿出一颗和水吞下。
      方令良来不及阻止,手伸到一半,就见他家殿下咽下了来路不明的东西。
      “诶……殿下您怎么就吃了呢?”
      江未羽闻言奇怪道:“你也要来一颗?”
      “是这个意思吗?”方令良真服了这对小夫妻,一个个的都这般天真,“万一有毒呢?万一有人要谋害殿下呢?”
      江未羽:“……”
      她瞧着方令良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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