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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过了几日,慕寒伤势渐好,这日预备着去向金氏行礼,见到一个面色红肿的丫环从主屋里出来,显然是刚挨了打,丫环脸色阴沉,眼里透着一股狠戾,这让慕寒格外在意,却因着要行礼跪拜,未曾细心观察,屋里的金氏听见慕寒的请安声,随机传出物器摔碎的声音,紧跟着传出金氏的怒骂声,叫嚣着“贱人,快滚”的声音,慕寒跪拜在地,脸上表情平静,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见金氏不见她,便在屋外行礼后告退了。
回去后慕寒叫了陈宾,让陈宾找到这个挨打的丫环,说这个丫环“面带杀气,恐有不利。”
陈宾听了慕寒的话,叫了小厮将丫环找了来,诈问道:“你想干什么?”
丫环顿时吓得神色慌张,陈宾一看了然,便让人搜了她的身,果然身上藏了把锋利的刀子
陈宾怒问道:“你藏刀想做什么?”
丫环跪在地上颤抖的说道:“奴婢生不如死啊,夫人天天打我,奴婢实在是忍不了了,只得如此了。”说话间缓缓拉起衣袖裤腿
慕寒一看,惊叫一声,那手臂以及腿上面遍布鞭伤以及针孔,红肿破烂,已经没有一块好皮。
陈宾看的也是面有不忍。可还是责问道:“在如何,也不能弑主,你知道弑主是什么刑罚吗?”
丫环流泪“奴婢知道,既已如此,奴婢只求速死。”
慕寒见此心有不忍道“如果夫人知道,她就没命了,念她实在可怜不如将她卖了,既保住了她的性命,也可使她脱离苦海。”
陈宾想想同意了。
于是叫来了牙婆将她卖给了镇上另一家做了丫环。
金氏因为这件事未曾与她商量大怒,找了陈宾和慕寒问责,“为什么我的丫环你要无故卖掉,是不是那贱人怂恿你的,我的人她也敢做主,她是想造反吗?”说话间又骂了慕寒。
陈宾生气对慕寒的说道“你看你,都是你自己招来的,让她被杀了,那还会有今天这个样子”
说完转身走了
慕寒低头不语,金氏觉得这话奇怪,问了身边人,没有人知道,问了慕寒,慕寒一直是低头不答。
待到晚上金氏去问陈宾,陈宾告诉了金氏实情,金氏得知后非常吃惊,对慕寒也稍有改观,然而内心又恨她不对自己说明,还私自做主卖了那贱人。
陈宾以为她们已经尽释前嫌,于是不再提防,恢复了正常社交状态
恰好这一日,陈宾外出会客,金氏叫来慕寒斥责道:“弑主的人,论罪当死,你把她放走,是何居心?”
慕寒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应对。
于是金氏见慕寒无言以对更是得意,叫了下人抬来了烧红的烙铁,慕氏想逃,被健壮的奴仆按住,烙铁便烙在了她的脸上,慕寒痛的倒地,凄惨的哭叫声叫人不忍,屋里奴仆们都为慕寒求情,连赖妈妈也送了手,劝说金氏,金氏眼见这么多人求情,也不好继续行刑,只好说了:“这回先绕了你,再有下回,谁求情也没用。”
陈宾回来后,看到慕寒的惨状,大怒,要去找金氏理论,慕寒拉着陈宾的衣襟说道:“别再同夫人争吵了,是我做的不对,夫人只是行使她掌家的权利,还请郎君这回就算了吧。”说着便自己上起了药。慕寒如此,陈宾也只能忍了。
过了一个多月,金氏忽然高烧不退,陈宾得知后连看都不来看,反而是慕寒前去细心照料,又过几日金氏烧退,金氏见她一点都不记恨自己还在自己生病之际细心照料,感动不已,看着慕寒脸上的疤痕内心愧疚难当,拿出了上好的伤药:“这是太医院里的上等伤药,可以祛除疤痕。”慕寒接过,感谢了金氏。
没过几日金氏得了胃胀的毛病,吃不下东西,病榻前也还是慕寒悉心照料,金氏很是感动,对着慕寒痛苦流涕的悔过,慕寒还是十分谦卑的说是自己应该做的。府里渐渐都说慕寒简直是个圣人,善良的让人心疼。
在慕寒的照料下,金氏得病好的很快,病好后,金氏向陈宾提议抬慕寒为平妻,陈宾欣然同意。
又过了一个月,金氏再次高烧不退,大夫太医轮番上阵救治也无济于事,慕寒难过的在床榻前痛哭,陈宾听闻噩耗也来看望金氏,金氏看着陈宾很难过的说:“我即将命不久矣,慕寒是个善良的人,以后你就守着慕寒好好过吧,我的嫁妆就留给慕寒,让她代替我好好伺候你吧”
陈宾听到这话既开心又难过,握着金氏的手答应了,慕寒在一旁难过的不停流泪。
是夜,府里人都睡下了,金氏从沉睡中醒来,自觉自己精神尚好,抬眼看到慕寒正不错眼的盯着自己,随即笑了:“我还在呢,不必这般盯着我”
慕寒笑了:“夫人这是回光返照呢。估计很快就能解脱了。”
“你什么意思?”金氏瞪大了眼睛
“意思是你快死啦,也不必伪装了”慕寒抱着手得意的笑道
“伪装?你一直在伪装,你一直有所图谋,你……”金氏悚然一想,如果慕氏是伪装贤良,那她图谋的一切是她的财产,她的平妻之位,想到这,金氏瞬间想要叫人,慕寒眼见不对,捂住了金氏的嘴,金氏瞬时察觉到一股气味袭来。
紧跟着慕寒松了手,金氏急忙要叫人,奈何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金氏捂着自己的喉咙,明白自己被下了哑药,惊恐看向慕寒,慕寒淡然笑道“别费力了,你说不了话的。”
金氏的眼睛带着恨意看向慕寒,她想问慕寒为何要这般设计自己。
“你不明白为什么是吗,你还记得林婉儿吗,还记得她那被害死府中的孩子,我的小外甥吗?”
金氏瞪着眼睛一脸惊讶,外甥,什么意思,慕寒跟林婉儿是亲人吗
“对,林婉儿是我的同胞姐妹,还是双胞胎呢,当然,我们长得不像,她像母亲多些,我则像父亲,几年前家里遭灾,婉儿为了我们,主动将她自己卖了为妾,卖得的银两救了父母的病,我也因此不至饿死,哪想才不过一年死了,一尸两命呐,这让我们如何不恨呢,我多番调查,确定她是受了你的迫害,所以,我主动出现在陈宾面前,我知道陈宾是个好色之徒,他与你不睦已久,想再招妾,贾婆上门说亲,我也顺水推舟。”慕寒慢悠悠说道。
金氏一脸惊恐的连连后退,那我的病,莫非……
仿佛猜出了金氏的想法:“没错,你没有病,是我一直以来对你下毒”
闻言,金氏不禁深思,自己是何时被下了毒。
“我一直以来都在为你布筷时,下了微末的药粉到你的燕窝里,剂量小,也不易察觉,每一日,积少成多的下,你的发烧,胃胀这些都是并发症,且这是慢性毒,根本诊断不出来。”
金氏越听越恨,冲上前去,想殴打慕寒,奈何久病之下力气不足,慕寒一个擒拿,摁住了金氏在床上,贴近她的耳畔:“何必白费力气呢,都已经是快死的人了。”说完松开了手。
金氏追悔莫及,恨意滔天,内心的怒意空前高涨,奈何说不出话,只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喘着喘着她突然瘫倒在床上,全身的力气突然就没了。金氏感到痛苦不堪,想坐起,却无法支撑起身体来。
“你越是生气,药效越是显著,而这最开始的药效也仅仅是让你暴躁易怒,当累积要一定的量,药效如此反复之下,终成夺命。”
终于金氏吭呲着倒床,再也爬不起来了。
慕寒看着倒在床上的金氏笑出了眼泪。呼喊着叫来了下人和陈宾,一阵忙乱。收拾了尸身,第二日,府里挂起了白事,第三日下了葬。
从此府中再无金氏,慕寒接管了金氏的嫁妆,也接管了陈府的中聩,金氏的亲信被远远发卖。
没过一年,慕寒怀了孕,隔年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儿,陈宾爱若珍宝。
又过了十二年,两个女儿长成,陈宾病重,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慕寒带着家财搬去了娘家。
从此世上再无陈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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