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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新皇登基,而你也刚好及笄”
“此次入宫,家族荣耀便寄托在你身上了”
“你与殿下自幼相识。你将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不要让我失望”
我猛地睁开眼,刚才的话语似乎还在我耳边回荡,而眼前的床幔确告诉我早已在宫中。“又做那个梦了吗”我坐起身轻轻按了按额头。
“小姐。。。。”小桃默默端来安神汤,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您自打入宫便时常做噩梦,不如找个太医瞧瞧?”
“无妨”我接过安神汤一饮而尽,小桃忙递上蜜饯帮我压住口中的苦涩。我抬起头望着她愁眉不展的脸不禁轻笑出声。我在很小时她便跟在我身边了,干活麻利又忠心耿耿,可惜性子过于耿直总是藏不住事。我无奈地抬起手揪了揪她的脸,女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下秒转换为不解。
“只不过是突然离家有些不适应罢了,不至于如此忧愁”我轻轻开口,小桃似乎听到定心丸一般微微松了口气。“原来是这般,确实小姐刚刚及笄,离家还是会怕的啊”
感觉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叹了口气不愿再为此时多费口舌,“帮我更衣吧,一会还要去太后那里请安”小桃连声应是,招呼下人们开始准备。
天光还没有大亮,初夏的微风吹来伴着丝丝潮气。我与小桃缓缓地向前走着,眼看着太后寝宫的轮廓逐渐清晰,突然一声不协调的声响从身后传出,轿子吱吱呀呀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停下。“是丽妃”小桃向后望去又侧过身偷偷想我禀告。不过这也不必她说,想想在后宫之中如此肆无忌惮的也只有她了。
只听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大概是轿子中的人早已下了轿。我转过身向身后望去,只见丽妃正带着丫鬟向我走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华丽服饰,身上戴一堆首饰碰撞出声音,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跟太后请安倒像是参加什么宴会。小桃看着这幅装束不禁捂嘴想笑,我一记飞眼立刻让其收敛了笑容,随即望向前方的人开口:“没想今日请安竟能遇到姐姐,真是好巧”
丽妃眼睛轻轻瞥向我,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收回目光也只是带着婢女继续向前走着,我自讨没趣也带着小桃与她并肩,就当我以为要这么一直沉默到面见太后之时,丽妃却突然出声道:“最近那个新来的是什么背景?”我抬眼,只见丽妃依旧冷漠地望着前方,好像刚才从未说过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不过她这幅傲慢的样子我自幼也已经见惯了,想了一下随即开口:“原先是宫里的一个丫鬟,后因护驾有功皇上便把她抬为嫔妃了”丽妃听罢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许不满,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我:“我记得行刺那天是你陪着皇上去的御花园?”
果然还是在意这件事吗?丽妃从小便是如此,年幼时便缠着当时还是皇子的殿下,因老将军的宠爱让性格肆意妄为要什么有什么,这么多年来却唯独得不到殿下的喜爱,甚至面对丽妃的示好干脆避而不见。说起来她也是皇后最佳候选人之一,可惜按照现在的情况皇上见都不愿见她一眼。说起来去御花园那天她也照样吃了皇上的闭门羹,不过转头又与我去了御花园,这样的事她怎能不气。
丽妃见我一直未回答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再次扭过头狠狠地讥讽道“利用我来讨皇上的开心,不愧是那个老谋深算的丞相的女儿,下次是不是要踩着我上位了?”我并不打算辩解,说实在的我与她在这后宫之中也不可能好好相处,况且她大概率也不想要听什么答案。转眼间太后寝宫的大门展露在我们眼前,丽妃抢先一步一脚迈进去,我也不恼跟随在她身后入殿。
嬷嬷早已在门口迎接,我与她一同迈入太后寝宫。丝丝檀香弥漫在鼻尖,太后信佛又喜静,放眼望去除了几名宫女在一旁侍弄香火再无旁人。只见太后正坐在殿中央的躺椅上,手微微扶着头,脸色间仅显疲态。“臣妾拜见太后”我与丽妃站定行礼,太后抬眼望了望我们,眼神扫到丽妃之时微微皱眉却也没再多说,“免礼吧,赐座”“谢太后”
“太后近日身体可好?”我率先询问,只见太后摆了摆手淡淡道:“并无大碍,只不过最近略微有些失眠罢了”“那正好我带来一些安神香,听说放在枕边能很好缓解失眠,小桃”小桃听到指令立刻拿出香包递与嬷嬷。太后眉头舒展,看向我时也不禁流露出几分赞赏之色“还是你有心了”。眼见我与太后聊得热络,丽妃被冷落在一旁如坐针毡,开口想说点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正在她纠结之时太后的声音突然传来“丽妃,宫中生活可还习惯?”“回禀太后,臣妾服侍在皇上左右每日都很开心”“那便好,哀家也不算辜负沈将军所托”丽妃微微松了口气,正想喝口茶时只听太后随之说道:“以后这般华丽的衣服还是尽量少穿吧,即便身处皇室也要多多勤俭”丽妃愣了愣连忙应是,红晕逐渐浮现在脸上。小桃见状唇角勾起又迅速收敛。我看着一切无奈摇头,端起茶杯饮了一小口。
“听说皇上最近新纳了个妃子”“是的,是宫里的一个宫女,上次行刺护驾有功便被陛下抬成妃子,当时淑妃也在场”这次丽妃忙接过话头一点也不给我插嘴的机会。“宫女?淑妃,你见她如何”太后转过头问我。“其貌不扬,不过倒是有几分胆识”我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说实在的当时也只有一面之缘,至于皇上为何将她抬为妃子我心中也有许多疑惑。毕竟登基这么久妃子也屈指可数,即便太后看不下去催促皇上也总是搪塞过去。我正想着,只听太后又开了口:“罢了,如果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好事。你们也是,尽早为皇上诞下子嗣才好”我与丽妃起身应是。
请安终于结束,想起太后最后的话我便感到头痛。说起来皇上到现在竟没让一人侍过寝,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想大家依旧有着同等机会。“又酝酿着什么阴谋呢?”不知何时丽妃又走到我身边,语气依旧像之前一样不客气。“丽妃,我与你自小是姐妹,从未有过什么想害你的想法,我只希望我们可以一同为皇上分忧”“谁跟你姐妹!”丽妃白了我一眼扭头离开。我望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语,小桃凑过来一脸不忿:“小姐,这人怎能如此不识好歹”“她是对的”我转过头对小桃勾唇一笑“在这后宫有什么姐妹啊。”
没有皇上的恩宠后宫的生活大多无聊,妃子们没有利益的冲突相处的倒也融洽,每个人都以为生活就像这般一直平静下去。
“小姐,不好了!皇上找人侍寝了!”
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溅起涟漪。
“你说那人是谁?”
每个人心中的欲望再次被唤起。
“是那个新来的妃子,那个,从宫女被提拔起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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