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念湘

作者:柳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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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洲(番外)


      当真没有爱吗?湘如是想。
      奈何桥畔的日子长长漫漫,不孤寂,有他。他是自愿化为红梅,湘也是自愿流泪当初。能证明什么?湘心里,祈洲很重要。
      桥畔两际愈灰,是火雾,似情真。这处聚痴男怨女不少,化得滞气待天,盘旋不下。他们是幸运的,湘认为,她还没有成为怨气或者茫然之物,祈洲也未曾放弃见她的执念。原本,祈洲该变成滞气的,只是她来了,她来得及时,将祈洲从孤单中拉回。拉回身边,自愿做那永无生死的梅。
      以后他只能是梅,无可投胎,无有自由。
      可是,你愿吗?祈洲。做一株不能动弹的梅,毕竟你那么爱刀、爱武。
      祈洲的枝梢尖利,与湘的很是不同,他锋利,路经的凡魂都怕接近他,只敢站在湘枝下,享受片刻梅香清韵。
      一个过路人想起家乡的梅,梅植水路堤,那一香的红火落,乌瓦白墙的人家支窗,撑身或扶面,赏它丽然,适雪。
      湘给过路人的感受是柔婉,这两株梅太不相同了。
      湘问:你为什么愿意在这儿。
      祈洲:这样的日子很好,清心,砺心。
      湘:你的刀……
      祈洲:从前用刀有一原因,见我力量几何,验我初心固否。刀断人头,伐杀煞,锋芒有出,心却偏移。力量有后,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如何均衡它与我的关系?有时敌不过杀欲,被力量操纵,徒留混乱。见你前,我这么度过。当我扶住梅枝,清净心不求自来。我有些顿悟,同时意外。你的心灵与谈吐,于我而言是珍贵的安抚。我愿意在这儿,目的并不单纯。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七情六欲皆在,普凡大众之一。对你,我心实惭愧。
      湘:我是只妖,欲念同存。我非至纯,不必怀愧过多。我对你同样目的不纯,借你以悟渡红尘。
      祈洲:我乐意的,你选中了我。偏偏那回阎王肯见我,才得以后来的缘续。我想,个中玄机多少混杂些。
      湘:有理,据我所知,只有陆判官会见凡魂。
      祈洲身上梅花永结,五瓣重叠,此时梅蕊内里痒动,抽长又五瓣。
      湘:十瓣重梅。
      她音见笑,笑罢隐变人身。
      湘:十瓣重梅么,那么我知你是谁了。
      湘抬臂腕转,慢斜枝花:十重梅,梅君。生地府,守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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