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神的惩罚

　　二食堂。

　　“真的好帅！”倪若秋撑着头，还在翻相册回味昨天晚上的音乐节。
　　“小淳太牛了，真的把前几名全请来了。”何不可转身扒住人脖子。
　　岱颖淳一勾嘴角搂住她，“本王的实力岂可小觑。”

　　“昨天倒数出场的那几个乐队小偶像也帅的嘞。”何不可撒完娇就把人推开，继续跟倪若秋聊天。
　　岱颖淳骂她不争气，说那几个新得连百度词条都没有。
　　“滚啊，你还借了地出去拍戏你怎么不说，说难听点你这叫割地赔款成吗。”

　　“学姐！”有俩人一前一后端着餐盘过来了，“你们这有人吗？”
　　“哎呀小雨楚。”岱颖淳让倪若秋换个边坐，给她俩腾位子。

　　她跟不在学生会的倪若秋叨叨，“昨天的制冰机就是孩子几天之内搞来的，牛牛的。”

　　又指指旁边扭头瞧着秦雨楚，一脸“真的吗”表情的男生，“这是她朋友，奚晏轩，也是高一的，上次碰见她俩那天你没来。”
　　被夸了的秦雨楚表情怪怪地摆手，“学姐，没有啦，制冰机就是商家想宣传宣传才乐意出的。”

　　奚晏轩话不多，跟几个学姐打了招呼就自觉在桌上当隐形人。

　　几个人边聊边吃，倪若秋笑嘻嘻地看秦雨楚往男生盘子里丢青椒，打趣她不爱吃干嘛还买这个。
　　秦雨楚撇撇嘴，解释道，“我今天忘带校卡了，这狗故意买的。”
　　奚晏轩也不多说，一句阿姨让你多吃蔬菜堵住了秦雨楚的嘴。

　　秦雨楚没还口，她看向对面认真啃鸡腿的岱颖淳，“学姐，咱们学校那个每年固定的交换项目你是不是去过呀，今年怎么还没发通知啊？”
　　“那个？”倪若秋接话，“好像还早吧。”

　　岱颖淳也拧着眉毛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年安排的好像是十月末出发吧，估计也就这几天，该出公告了。”
　　秦雨楚点点头又问，“那学姐你知道今年m国带队的可能会是谁吗？”

　　岱颖淳一挑眉，“这我还真没问，不过赵老师一直都想让明嘉去。”
　　她叉块土豆嚼嚼又说，“就是不知道劝没劝动。”
　　何不可开玩笑，“明嘉是被安贵妃绊住脚了。”

　　开学已经半个月了，秦雨楚知道她们在说谁俩，于是皱着眉问，“为什么邵逸安学哥会不让明嘉学姐去啊？”
　　何不可一看秦雨楚误会了，赶忙摆手解释，“不是，他管不了明嘉干嘛。但是邵逸安爸妈是干火箭工程的，平常出国有点受限。”

　　“明嘉也不是因为他才不去的，”岱颖淳陈述事实，“她单纯嫌交材料麻烦，而且，邵逸安老绿茶了，肯定私底下吹过耳边风让明嘉别丢下他。”

　　倪若秋看秦雨楚脸上原来如此的表情越来越明显，不由得大惊失色！
　　作为坚定的大房党她连忙义正言辞地替二人维护形象，“滚啊，邵逸安一看就是宁愿自己替爸妈写几十页报告也要跟着去的好吧，明嘉肯定也愿意体谅他的难处，这就是为什么互相……”

　　岱颖淳紧急打断让她住嘴，“这是饭点再说那句话就恶心了。”

　　几个人热热闹闹地接着吃饭。

　　岱颖淳看了眼手机，突然加快了吃饭速度，嚼完最后一口她端起盘子站起来对众人说，“学生会还有点事，我先过去了。”
　　又点点想跟着起来的秦雨楚，“小事儿，我一人去就行。”
　　“奥，那学姐拜拜。”

　　岱颖淳一路拐进外联的仓库。

　　程一诺一听见她的脚步声就开始谄媚地笑，“部长大人你终于来救小的了。”
　　“你有病啊程一诺，”岱颖淳伸手小心推他的头，纹丝不动，“卡这么死你喊我来是指望我变成液压钳吗？”

　　“哎呀咱俩你推我拔就出来了，没必要叫119的真的。”
　　程一诺位置卡得正正好，他整个人弯腰趴在架子中间，不闷也不累，看着一点儿不着急出去。

　　“你滚啊，这是钢架。”
　　“不是，真的，我都能无痛塞进来肯定也能不破相地出去啊。”程一诺感觉岱颖淳手劲变大，急忙高声强调他即使深陷于此却仍然处于无痛状态。

　　“哎你手怎么撤出去了，也不是很痛吧你再试试，我感觉出去不少了。”

　　一连串的快门声响起。
　　程一诺连声讨饶，“部长！姐姐！姐姐小弟求您了别拍啊啊啊啊啊！”

　　岱颖淳看着手机里程一诺的大屁股照嘎嘎乐，又绕回前面要拍他正脸。
　　程一诺立马伸手捂脸。
　　岱颖淳看他这怂样大声道，“躲什么，求我来的时候那自拍不是发得很标准吗？”

　　“你到底救不救我！”程一诺嗓子都羞变调了，“小岱我发现你真是大权在握人就变了，以前一口一个一诺部长叫我的不是你啊？”
　　“哥喊你来是让你看我笑话的吗？”程一诺开始打感情牌，“咱们外联这么多人，为啥哥遇难第一个就想到你了？别人我可谁也没叫，还不是因为哥信任你。以前你是哥的得力助手，现在哥泥潭深陷，只求你伸出援手。”

　　岱颖淳不为所动，“我再说一遍，这是去年你拉来的赞助，这是钢的。”
　　“不要119！！！！！”程一诺大喊，“我要有尊严地度过余生！！！”
　　“小点声行不，我没关仓库门。”

　　“你打定主意要害死我是不。”程一诺立马改用气声指责她。
　　岱颖淳让步，“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你要是还出不来我真得叫人了。”

　　十分钟之后，程一诺坐在地上揉着头倒吸气，“小岱，哥真没看错人。”
　　“你钻进去到底要干嘛。”岱颖淳没好气地把他手打掉，掰着他头看擦伤了没。
　　“呵呵你别问了哥自有安排。”程一诺眼神乱飘，被岱颖淳一把摁住卡了半天的额角疼得嗷嗷叫让她撒手，“我说我说。”

　　程一诺爬起来，打开他被卡住时为了找着力点推出去的箱子，拿出来里面的一把小提琴让她看。
　　“咋了，这不是琴行无偿赞助的吗。”
　　程一诺挠挠头，“哈哈，其实这是我表妹的。”

　　“这不是去年我表妹还小嘛，哎呀小朋友不知道大人是为了她好，不愿意练琴所以偷偷把琴交给咱们当时接触的那家琴行了，说她要捐出来。”
　　“结果前几天这孩子突然跟我姑说她想继续学，你看这孩子一天天的……”
　　程一诺越说声音越小。

　　主要是对面岱颖淳的脸太臭了。

　　“好吧，”程一诺哭唧唧，“就是我偷，偷借了我表妹的小提琴。”
　　“我本来想着上次汇演结束之后就带回去的但是忘记了。”
　　“这人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好哈。”程一诺悄悄看她脸色，“主要是她也不说，到上课时间了就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快小半年没练琴了，昨天被我姑一拎琴包发现是空的才……”

　　岱颖淳让他带着小提琴快滚。

　　打开仓库电脑补录小提琴出库原因，再规整纸箱一通忙她就已经晚了上课铃十分钟了，反正都迟到了，岱颖淳干脆慢悠悠晃回去。

　　跟那公司联办的活动还得再忙一阵，不过大头已经定了。岱颖淳干劲十足，她势必要刷新外联部的最高赞助额直到再也无法被人撼动。

　　“加油鹿小葵！”

　　第一场演出圆满结束后，双方人马紧锣密鼓地开始敲定第二段合作细节。

　　于铭快痛苦死，岱颖淳雁过拔毛就算了，整体也算得上是有商有量的。

　　这次带了不少新人在应援主力年龄段露脸，当天从彩排到结束采访一路自来水了好几个热搜，马上开始主推的新乐队也因为翻唱提前小火了一把，而且青青那边接触到了好几个优质股，算起来她们一分没亏还赚了不少。

　　但是没想到音乐会那会儿特别好说话的宣传部这次称得上是寸步不让。

　　宣传部何不可：【小于姐姐，我们理解您公司需要曝光自己的演员】
　　【但是咱们之前定的主题是女性成长呀】
　　于铭尝试：【咱给他定位成大女人背后默默支持的小丈夫不就行了】
　　宣传部何不可：【那宣传的时候带上温柔小意这个定语咱们这边能接受不[玫瑰]】

　　于铭喝喝笑，这定语加上人家小演员以后还演不演戏了，人经纪人不撕了她才怪。
　　【但是这边是男主确定上台我们才能去邀请导演呢[爱心][爱心]亲爱的】
　　宣传部何不可：【小于姐姐没关系的[微笑]毕竟女主是您公司的我们不太好越过去请她，如果咱们这边确定能放弃带上女主cp，楚导那边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玫瑰]】
　　【咱们公司演员饰演的女五形象也很立体呀，女一和女五一起我们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玫瑰]】
　　【实在不行咱可以让他坐在观影席第一排到时候剪反馈嘛小于姐！】

　　于铭苦笑，她当然知道放个背景板男主站不住脚，但是没办法啊，人家还没出道就能在楚导那捞个名义上的男一当当还不是因为上头有人。

　　前几场场面大的时候怕惹出一身腥屁都没放过，这次倒是舍不得这个前几天热搜上了一连串的高中了。

　　上头点名必须要塞他进来，为的就是小小立个尊重女性的潮流人设，要是真让人坐观影席再剪他的大段发言岂不是刻意死。

　　学生办公室。

　　何不可放下手机噘着嘴跟岱颖淳哼唧，“都怪你，狮子大开口，现在人非要把那男的也塞台上。”
　　岱颖淳瞥她，“这时候又嫌我要的多了，不是你最先叫的要请影后。”
　　“话说施彦真能请到啊？”何不可心虚，“我牛皮都已经吹出去了。”

　　“施彦不是说他小姨跟人家是同学，估计能吧，人家又不像你，爱吹牛。”
　　岱颖淳劝她别愁了，先等那边消息，真请不到大不了就拐回去抱着于铭的脚哭。
　　“再说了，就算这姐说得再委婉，她那意思不还是她也觉着不合适吗。”

　　岱颖淳拿脚尖碰碰对面的费清溪，示意她也说两句。
　　费清溪在沟通设备保养，闻言比了个剪刀咔嚓的手势，“真不行了就改成录播呗，到时候谁不按台本走非要多说话就给他一剪梅。”

　　何不可嘴上说着那就一切交给天意吧，但其实她馋死影后的签名跟合照了，私聊里想跟于铭死缠烂打劝她放弃，最后也只是发了个椅子舒服。
　　宣传部何不可：【小于姐，其实坐观众席真挺好的呀，会堂的椅子特舒服。】

　　糟心也不能把关系闹僵，只好找个说话顶事儿的人试试，于铭敲开影后经纪人的对话窗，【亲爱的，舒如姐对咱们这次的路演方案还满意吗？有没有什么想修改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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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前前后后只周旋了一周，毕竟新排的路演再能见缝插针也得跟着首映日期走，再放放热乎劲儿就过了。

　　男主演那边还是跟学生会产生了摩擦，不过既然面子上已经过不去了，于铭也就债多了不愁，没往心上放。就是不知道那帮小孩怎么整的，真给男主演赶去观众席了。

　　直播拍摄学生会当然也要横插一脚，新闻部的人摩拳擦掌挤在一堆带着蓝牌的成年人中间，面不改色地又占了最好的位置。

　　电影落幕。

　　放映室里雷鸣掌声做背景，直播摄像如期开始运转。

　　楚导坐在正中，左手边是影后舒如和剧中饰演女五的安哲新，右手边是主持人杨文鹤和清果。
　　五个人坐在舒服的小沙发上，都着裤装，面前摆着淡黄色的蜂蜜水。

　　杨文鹤和清果微笑着向台下自我介绍，“毕竟我们俩是全场唯一需要向大家自报家门的人。”
　　清果抖开包袱，“我倒觉得在座各位应该都对我的大名如雷贯耳了。”

　　底下有人大声接话喊清果不败神话。

　　“开个玩笑，虽然我确实没输过。”清果在满场尖叫里把话题引到电影本身，“而且我们都知道，电影中的主角其实也没有输过。”
　　“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请到了导演楚英和演员舒如，演员安哲新。”

　　几人微笑着打过招呼。

　　杨文鹤开场，说这次路演对她们高中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次非常新奇的交流形式。

　　楚英笑笑，道：“其实这次受邀对我来说也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情。”

　　“新奇在哪呢？在于我收到了两次邀请，不过这倒不是什么三顾茅庐的老开展。”
　　“最开始是我的高中同学打来电话问我，说她小侄子学校想请我来路演，我说你侄子不是才小学吗？她说你能不能上街问问别人现在是几几年了，我小侄儿已经上高中了。”

　　“我说，现在高中生也请得动我了？”

　　台下爆发出一片哄笑，楚英等大家笑完，接着说，“她让我少装，说这是她辛辛苦苦替我培养出来的影迷。”

　　“然后我联系了我的这位小影迷，发现他对我的作品一问三不知，更不用提我的生日这种细节。”

　　台下的哄笑声更大了。

　　“我气坏了，决定过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杨文鹤接上，“那还有一次呢？”

　　“另一次就是舒如来问，”楚英顿了顿，“我从那位小影迷那儿领完刀子还没十分钟，就接到了小如的电话。”
　　舒如面不改色，举起话筒笑说，“楚导你挑着点儿说，毕竟大家都说我是你的灵感缪斯。”

　　楚英对着镜头努努嘴，“这剧本我五年前就写好了，不过那时候没钱拍，之后自己攒了点儿借了点儿贷了点儿准备紧巴巴地开拍的时候舒如带着钱来了。”

　　“所以舒如最多算我的金主。”

　　台下的笑声快要震塌顶棚。

　　楚英在一片混乱里续上自己的声音，“我在电话里问小如，‘你也是代表实验高中请我的？’小如说她当然是代表她们公司来的。”
　　“这就怪了。”
　　“问小如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所以我又打给了我那位小影迷，这孩子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好套话的。小影迷支支吾吾，说他学校正在跟小如的公司商量上台的人选，不过可能快谈崩了，所以想走走校外的关系。”

　　于铭扶额。

　　施彦在台下红着耳根说这是诽谤啊诽谤。

　　“这就清楚了，听孩子在那边怪可怜的，我主动挂了电话。问小如她们公司定的是哪几个。”
　　“小如报了名字，我都不用再追问就知道孩子们想去掉的是哪个。”

　　台下有人大声问被去掉的是谁。
　　楚英不答，只微笑着巡视一圈，“总之，现在台上的安排，我是非常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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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平稳结束。

　　于铭看着也相当平稳的直播数据叹口气。

　　坐后排的荷主任看她一脸丧气，笑着拍拍她肩膀问，“数据没达到预期？”
　　“达到了。”于铭笑的比哭还难看，“影后都请来了，咱定的那预期目标要是还达不到，我领导今晚就得炒了我。”
　　周围几个校方领导一齐笑起来。

　　到合照环节了，她们喊上于铭一起去台上。

　　校领导跟楚英几人点点头，又是扭头先对着杨文鹤和清果一顿夸，把俩女孩儿夸得脸蛋儿红扑扑的。
　　楚英在一边也笑，说她没想到，今天这临时挤出来的一场居然超出预期地舒服，整得她后面几场都不想去了。

　　满场的学生聚过来围住舒如和安哲新，眼巴巴地想跟她俩拍合照。
　　舒如注意到她们故意留出来的缺口，心软想答应，一扫乌泱泱好几层的人头还是理智回笼，抱歉地朝她们笑笑，温声商量，“拍大合照可以吗？一人一张我们好像明晚也别想下班了。”

　　于铭被何不可和费清溪逮到去监督剪片。

　　跟着大部队收过尾，终于得空跑出去抽了支烟。
　　今天实在是平淡的一天，于铭叼着烟扯扯嘴角。

　　性别议题放在哪儿都像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
　　宣传部给出来的台本里，尖锐问题一丁点儿都没修饰过，热点讨论也一个都没绕开过。

　　明明这不是一座女校，明明台下也坐了不少另一个性别。

　　但今天偏偏一切都出奇地平静。

　　她抬眼看零星点在深蓝色穹幕上的星子，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去猜刚剪了一半的精华版视频的反响，反而满脑子都是最近和这个城市，这座高中，这群人打交道时，让她当场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却总能在回忆起时像被温水流过指尖一般触动的瞬间。

　　无论提什么看起来是狮子大开口的要求却总能让她赚点的岱颖淳，对主持人人选和主题设定严防死守一步不退的何不可，没用过她们带过来的拍摄设备但硬是在二十天里把新闻部所有人练成熟手、光明正大地两次都占了最好拍摄位的费清溪，真的一句话就请到了楚英导演的不知名小影迷……

　　总是在互相打气的孩子们，自己还有同事脖子上挂着的、每天都在重新倒计时失效日期的磁牌，论坛里现在还置顶在最上头的反馈通道，群里一句话不说但定好所有底线条款后才把学生介绍给她们的沈老师，绝大部分都是女性的、永远不按自己意愿插手方案的、无论什么人在都要先狂夸一通自己学生们的领导层。

　　于铭不喜欢设想没发生过的事情，但此刻她不由得想象如果自己也能在这样的校园里成长。

　　“校园全区禁烟。”

　　还有每天都想骚扰两句但是怕自己被踢出校门所以每次见面只敢用眼神绑架的，她一直求而不得但现在就站在她面前一剪刀给她刚吸了两口的烟掐了的明嘉。

　　……

　　和她的跟随宠。

　　于铭尴尬地站直，把掉在地面上的烟头一脚踩灭，又在两个人含着满满谴责意味的目光里弯腰捡起烟头丢进垃圾桶。
　　“不好意思，我看现在很晚了而且这里没什么人所以……对不起QAQ。”

　　“吸烟有害健康，吸烟者会吸收其中百分之二十的尼古丁，”
　　于铭简直要热泪盈眶了，“谢谢……我会注意保护自己的。”

　　明嘉一脸你在想什么好事，正义地补完下一句，“剩下的百分之八十的有害物质都是吸了你二手烟的人在承担。”
　　她指指自己，“比如我，”又指指身后，“还有他。”

　　于是于铭被赶去收拾活动厅，方湘见她进来，问她不去审片子怎么过来这儿了。
　　于铭噗呲一声笑了，在方湘满头的问号里悠悠扔了一句，“被剪刀之神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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