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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好似初相识
屋内,
武曲正站在床边回禀着,“首领有动静了,人抓到了,服了毒死了,身上什么也没有搜到。”
“什么也没有?”安或皱着眉,这几日瑛娘按照冷霖雨的方子调理,安或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眼下已经可以床了。
“首领,你怎么又下床了,得好好养着。”
瑛娘从屋外端着药进来。安或看着瑛娘手里的碗,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这是何伯留下的方子,不是冷娘子的方子。”瑛娘笑了笑。
安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马厩外,冷霖雨又来了。她日日都来,安或却不见她。
“武曲,查得怎么样了?”
“回禀首领,冷娘子并无异常。”
安或皱着眉,示意武曲赶紧打发了她。
武曲走出马厩外对着冷霖雨无奈的摇摇头,“公子说了谢过冷娘子的救命之恩,冷娘子乃未出阁的闺阁女子,不便相见,日后定当报答娘子,还望娘子回吧。”
“我可不受这封建礼数的束缚。”冷霖雨说着冷哼一声,自顾自的朝着屋内走去,俨然一副,今天谁都别想拦着她的架势。
冷霖雨朝屋内跑去,武曲一愣,随即追了上来,“冷娘子,不可。”
还差一步之遥,冷霖雨突然停住了脚步,武曲这才松了口气。
“可不可的,你说了不算。”话音未落,冷霖雨已经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冷霖雨一进门,便对上了安或那冰冷的眼神,武曲赶紧的跟了进来,安或冷冽的看了一眼武曲,安或的眼神看得武曲心里发慌。武曲是陪着安或一起长大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冷娘子这是遭了公子厌恶。瑛娘看着这场景,强忍着笑意,忙拉着武曲出了房门,武曲这才回过神来。
屋内,安或起身走向冷霖雨,冷霖雨站在原地,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她紧张的扯着衣角,不敢去看安或,心跳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
结结巴巴道:“你……你……好些了吗?可以下床了吗?要不还是回去躺着。”
安或走近,看着她冷声道,“冷娘子,不会以为救了我一次,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冷霖雨跳动的心脏,更加的紧张起来,“不是这样的。”
“那究竟是哪样的?”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好些了嘛?”冷霖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然后问问……”
安或打断了冷霖雨的话,“劳冷娘子挂心,不过冷娘子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你我实在不便相见。”
冷霖雨顿时感觉冷气袭人,这人的眼神,这人的语气,与安或有着天壤之别。
安或带着威胁的语气,继续说道:“冷娘子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一定要拎得清,我的眼睛里和耳朵里都揉不得沙子。”
冷霖雨看着他冷淡的眼神,心里的那些涟漪,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冷得彻骨。
“唉,”冷霖雨摇摇头,“你知道吗?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
她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他,只有看到他,才能让她确确切切感受到,老天爷并没有那么的不公。
之后的每日,冷霖雨依然会准时准点的到马厩来,安或若是不见她,她便会直接冲进屋里,也不管安或是否黑着脸,她却像一个孩童缠着安或问这问那,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新鲜有趣,渐渐地安或便不那么反感她的到来,在他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冷霖雨的到来也成了他消磨时光的一件趣事,也许是她才开智,对于许多的事情总是懵懵懂懂,他便开始耐心的教她。一段时日后,安或也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这天,冷霖雨刚出房门,准备朝马厩去,正好赶上媛兰过来。
“小姐!”媛兰有些不满,“小姐也是国公爷和小公爷放在心上的人,断然也不会亏待小姐的,再不济也会给小姐找个门当户对的亲事。”
“媛兰,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小姐,”媛兰羞着脸,“可是一个小厮怎么配得上你!”
“媛兰,千金难买我愿意。”
说完,冷霖雨便走了,媛兰不解的看着冷霖雨离开的背影,还是叹了叹气。
兖州郡的冬日要来了,近日的风,变得格外的无情,冷霖雨走在路上不禁打了个寒颤,到了马厩她又有了新主意,她自顾自的忙进忙出,不一会功夫,她便找来了一些木炭,一个空花盆,一些橘子,一张用铁丝编织成的网子,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
“冷娘子这是做什么?”武曲有些不解。
安或亦是不解的看着她。
“再等等。”
说着,木炭便在花盆里燃了起来,她将铁网放在花盆上面,再将橘子和茶壶分别摆了上去。
安或笑了笑,“就数你主意最多。”
冷霖雨也抬起头冲着他笑笑。她招呼着武曲也坐下,武曲看向安或,安或点点头,武曲这才坐了下来。
“这样,就不冷了吧。”冷霖雨递了一杯热茶给安或。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说罢,安或接过茶。
“其实你一点都不像一个马厩小厮。”
安或举着茶杯手顿了顿。
“你放心,”冷霖雨赶紧解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冷娘子,希望你记住今日的话。”安或的眼神又变得凌厉了起来。
冷霖雨突如其来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她拿过一个橘子,没有再说话,开始专心致志的剥起了橘子,试图掩饰着心中萌芽出的不安。
过了半晌,安或还是率先开口,“明日开始你别来了。”
冷霖雨剥橘子的手停了下来。
“我得出去几日。”
冷霖雨继续剥着橘子,剥好以后她就径直递给了安或。
“注意安全。”
“好。”
安或出门的第二日,冷霖雨无所事事的坐在窗前,数着窗外一片片掉落的银杏叶。
“小姐,小姐!”媛兰急匆匆的进了屋,“小公爷托人带回来的信,还有一个锦盒。”
“给我的,”冷霖雨才想起,原来她还有个兄长。
“吾妹,展信安好,见字如晤。近来,战事频发,奴彧屡屡犯境,吾妹诞辰将至,兄恐难赴佳宴,愿吾妹朱颜长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冷霖雨打开了锦盒,一支梅花样式的白玉簪子映入眼帘。
“小姐,真好看。小姐若要回信,可随过冬的棉衣一起送去军营。”
“嗯?”
“冬日将至,先前赶制的棉衣已经做好,明日府里会先送去一批过冬物资去军营,届时可托人带信。”
冷霖雨转动着眼珠,“媛兰,我是不是要过生日了?”
“何为生日?”
“就是生辰!”
媛兰点点头,“小姐过几日便到了将笄之年。”
“媛兰,你说这个我真不懂。”冷霖雨无奈的笑笑,“明日过冬物资是何时出发?怎么装运?”
“小姐,应是一早出发,一般由府里马夫们押运出城,因为棉衣较多不会装箱,都是捆扎后再盖以白布。小姐,若要回信,奴婢去就行。”
“媛兰,我出去几日。”
“小姐要去哪里?”媛兰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冷霖雨自从好了以后,行为越发的恣意妄为。
“自然是去过生辰。”冷霖雨拍了拍媛兰的肩膀。
媛兰的小脸蛋上,瞬时煞白起来。
一大早柱国公府后门,一排的马车排着队,一捆一捆的棉衣井然有序的叠在马车上,再覆盖上白色的布帘,冷霖雨穿着一身小厮的服装,乘着车夫们不注意,跳上了一辆马车的白色布帘下,媛兰站在后门缝里脸色难看极了,她又焦急又苦恼。
车夫们已经准备妥当了,马车开始前进,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就到了城门口,许是柱国公府的马车,守将们只是看了看便放行了,军营离着兖州郡不远的地方,一路上并没有太多的颠簸。
抵达军营,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冷霖雨撩开一角,车夫们开始忙着去喊人清点货物以及下货,冷霖雨看着四周无人,悄悄的溜了下来。她转了一圈,这就进来了,就这个防卫,她不屑一顾的摇了摇头,便开始大摇大摆的寻找冷寒的帐篷。
邑都城外竹林深处,
安或和武曲率着一众人马疾驰而去。
“吁……”
一众人马停了下来,前方被一群黑衣蒙面之人拦住了去路。
“何人拦路?”武曲率先开口问道。
“自然是取你性命之人。”
安或扬了扬嘴角,“爷许你们一个人回去的机会,告诉你们的主子爷命硬,有本事尽管来取。”
安或示意武曲。
“杀。”武曲一声令下。
双方厮杀起来。
黑衣人齐刷刷的朝着安或挥剑,安或坐在马背上按兵不动,挥过来的剑还未靠近,便被击落,安或的人马顺练有素,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便处于劣势,一名黑衣人趁乱骑着马朝邑都城中而去。
“其余人,杀无赦。”安或说罢。
武曲示意手起刀落,竹林里剩下的黑衣人,统统被斩杀于剑下。
一行人重新整顿,骑着马疾驰而去。
灵州外的客栈,安或下了马,大步跨进客栈院门,所有暗卫毕恭毕敬抱拳行礼。
“首领。”
“首领。”
他走进客栈上了厢房,此时浴桶已经准备妥当,连日的奔波,让他疲乏不堪,正好洗去一身疲累。
武曲急急忙忙进了房间,在安或耳边低语,正在告诉他冷霖雨偷溜出国公府的事。
安或皱皱眉,“疯丫头,简直胆大妄为。”他停顿了一会,“今晚启程,回兖州郡。”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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