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我”什么苦都能吃
阿九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在他面前的是不是他的主子,确认后毫不犹豫的掏出自己的钱袋子,向前递了过去。
陆鸷自然的接过钱袋,侧头低声道:“今天不必跟着我,去守着皇帝。”语罢又转了回去,撑着伞目视前方。
“是。”阿九向后一迈隐入了人群。
李贺清早上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榻上,结果看了个空,只有被子。
李贺清刚醒,脑子还处于混沌的状态,一看人没了就联想到自己的状元梦,报国梦又碎了。
眼睛一热,鼻子一酸,他感觉自己现在很不好,比昨天晚上还要想哭。
但,与陆鸷相遇本来就是个意外,靠这个意外完成自己梦想的想法显然有些幼稚。但又是个机会,他不想放弃。
李贺清就这么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内心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自己也可以存点钱老了以后游历天下,也可以帮助百姓。只是作用大小的问题。
自己也被自己说服了,没事哄哄自己更有利于心态的调节。
收拾一番过后,李贺清拉开门,本想撑伞去前院,手都伸了出去,却看见靠在墙边的伞不见了。
只能是陆贽拿走了。只不过这人怎么走了还要顺走自己一把伞……一把伞也挺贵的,够他吃三天的早饭了。
李贺清有点心疼,他教书一节课还不够买把伞的。
李贺清看着这不算小的雨,正纠结着要不要跑到前院去,就看见前后院必经的小道那头站着个人。
是陆贽。
乌黑的长发半束着,脸掩在雨雾后看的不真切,撑着把伞站在那,在看着他。陆贽跟幅画似的往那一站,如果忽略掉他手里拎着的……应该是包子,那包子还往外冒着热气。
人回来了,他又想落泪了。李贺清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呼吸了,连忙喘了两口,早上也没喝水,习惯性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陆贽在李贺清的注视下走进了屋内,拎着包子收了伞,伞尖向外,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顶部的环向内一拉,伞面归拢,随后把伞放回了原位。
陆贽终于回看向了一直盯着他看的李贺清:“李老师,我买了早饭,吃点吧。”
说着抬起手,晃了晃食指上勾着的被细麻绳捆着的早饭。
陆贽有些不明白。这李贺清怎么又一副要哭的样子?呼吸还乱的?自己好像也没吓他。
陆贽视线扫到李贺清水润润的唇,就发觉视线有些不受控制的看向那。单看倒是没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那双闪熠着点点泪光的眼睛,再加上脸颊和鼻尖的红,整张脸看着怪……“艳丽”的。
他看着,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视线。
陆贽突然觉得,这个李老师,人虽然笨但长得倒不差。
李贺清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陆玉公子。开心,他觉得自己要主动出击帮助一下这个找不着家的公子,让他留在自己这才有机会让他看见自己的才华。
正所谓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自己这么多年虽然名字被替无法参加选拔考试,但每年的题他却不曾落下,书也不曾少背,若老天开眼,便助自己一臂之力吧。
李贺清一个常年手脚都暖不热的人如今倒是少有的觉得自己的血在翻涌发热。
这摄政王微服出宫到这来,不可能没有缘由,虽然他暂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总归是要回京城的。
自己的才能被看见说不定可以直接被摄政王推举。李贺清在短短几秒想了很多,很幼稚很孤注一掷,但他无权无势还穷的叮当响,孤身一人去抵抗那些个蛀虫还不如面前这个机会来的实际的多。
这年头,除了皇帝,还有比摄政王更大的官儿吗?
况且他还能见到人,那些个每天只知道如何从朝廷公款中扣油水的,不管怎么呈拜帖都见不到人。
衙前敲鼓伸冤被拖走差点没保住自己的腿……
画本子里的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意气人生不适合他。他要替自己争一把,他可以吃苦,但不想用错地方。
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人生方无憾。
“你吃了吗,小玉?”李贺清自知演技不怎么样,也不藏着自己的开心,笑着问。
陆贽淡淡道:“未曾。”
李贺清将东西从陆贽手上接过,,食指蹭着陆贽的食指勾住了原本挂在他指节上的细绳,拎着东西放在了屋中的茶桌上。
陆贽在被一蹭后不自觉的弯了弯手指,缓缓将手放下,略长的袖子遮住了有点僵硬的手。
他还从未与外人直接肌肤接触过。
陆贽平时想的最多的是怎么防人怎么杀人,朝中局势如旗子对弈,稍有不慎,这都快成下饭菜般的存在了。
他为什么蹭自己?底下那么长条线,偏偏要跟自己触上。陆贽看着李贺清的后脑勺,漂亮眼睛露出了探究的意味。
李贺清坐下后向陆贽招了招手,让他坐下一起吃:“小玉,过来吃吧。”
两人在茶桌上解决了早饭,陆贽还在想怎么顺当的留在书院还不让李贺清想太多。
还不到12时辰的相处,却让陆贽破例的给人早早打上了标签,李贺清傻傻的容易被骗。留在这他也不会起疑心,顶多容易想东想西,不管怎么样都要有个顺当的理由。
陆贽有些犹豫的开口:“我……”
李贺清也突然开口:“小玉”
李贺清看着陆贽,不大的脸微微绷着,配上水灵的圆眼有点违和,像故作深沉的少年郎。
清瘦的身形配着圆眼愣是让许多学生以为先生也才刚行冠礼不久。
陆贽示意他先说,李贺清怕他说要走,也不跟他推辞,想着先说让陆贽自己选择,再不成自己也能和他交个朋友。
“小玉,你最近要不留在这吧,整顿整顿,我看你脸色苍白,一看就是舟车劳顿累的,而且现在还迷了路一时间也不好找你的亲戚,我还缺个助教帮我教导学生,我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说完,李贺清有些忐忑的看着陆贽,怕他拒绝自己的邀请,两只细白的食指无意的绞在了一起,眼睫也颤了颤。殊不知自己的小动作全被陆贽看在眼中。
李贺清其实是个死读书的,以前读书时也是整日端坐屋中,打交道最多的是书。要说在纸上思绪如泉涌,那在与人交流上,便有些不那么熟练。心里的没谱面上挡不住的慌。
陆贽将这些微表情一一纳入眼中,他没想到这人还帮他找好了台阶,弯起眼睛朝着李贺清笑了笑:“我正想说这事,只不过陆某才疏学浅,还要跟着老师学习,老师的请求我却之不恭了。感谢老师的收留。”
陆贽突然觉得像是在玩过家家,时下民间流行的孩童游戏。他倒也不觉得无聊,蛮有意思的,毕竟李老师比北奕王那个蠢货有意思的多,单纯可爱。
将桌上放包子的油纸叠好扔掉后,陆贽站在桌旁低头看着李贺清,低沉的嗓音夹带着笑意说道:“走吧,老师,上课。”
两人离得近,陆贽的嗓音让李贺清感觉像是品了杯烈酒,有独有的烈酒韵味,后又回甘,唇齿留香,一口难忘。音色低但醇,很好听,一听难忘。
李贺清自然而然的与陆鸷撑同一把伞,两人不口避免的靠在一起,他边走边问:“小玉,有人夸过你的声音很好听吗?”
打好关系的第一步,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李贺清期待的抬头想看陆贽的反应。陆贽也没有低头看他,但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除了老师,没有别人。”
“怎么会?小玉的声音很独特,非常好听。”李贺清表示自己有底线,夸赞陆贽是真心的,他觉得堂堂摄政王其实……蛮可爱的,也不像外面传的那般。还早早的去买包子,话还不多,性格嘛,暂时看还不错?
陆贽要是能听到李贺清的心声一定会嗤笑一声。他这摄政王当的可谓是臭名昭著,在史书上都得被归为佞臣那一类。
皇帝拿不到实权,他就算代掌,锄奸这事也能被颠倒黑白说成罔顾情义,杀人如麻。
“阿九,璟玉在那当真安全吗?”小皇帝趴在窗台上,下巴垫在手臂上,有些担忧的问向外面离窗户不到三尺的大树。
“殿下自有分寸,陛下不用过于担心。陛下看过殿下的信应该都明白。”阿九穿着一身黑蹲在与窗齐高的树杈上,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这还蹲这个人。
唐祈年就知道问他也问不出什么。
“你一定要蹲在那吗……”他有些无奈的问阿九。
阿九,陆贽从他父皇驾崩后突起的一场小叛变里捡的。刚捡到的时候瘦的看着比他还小呢。
不过阿九比他大,都过了行冠礼的年龄了,自己还没到束发的年龄。
但其实陆贽也并没有比他们大多少,也才26的年纪,而且今年的生辰还没到呢。
他一直将陆贽看作兄长,但只叫过一次,那次之后被陆贽这个老顽固三令五申禁止他喊自己兄长。用他的话来说:“不合礼数。”
他无所谓,两人心知肚明就行。
阿九则一直被当作杀手培养着,说是陆贽手下,但大多数时候都被陆贽派来保护自己了。
阿九冷酷的说道:“职业习惯。陛下不用担心我。”
唐祈年不可置信的看向阿九:“谁担心你了!我是看你蹲在树上像傻子!”说完气呼呼的扒拉着两边的窗扇“啪唧”一下关上了窗户。
阿九看着紧合的窗,摸了摸鼻子。又冷酷的转头观察着县令府。
雨点依旧噼里啪啦的砸在油纸伞上。
伞虽然不小,但两人都是男子,就算是南方人的李贺清也只能说身形单薄但不能说瘦小,更何况还是北方人的陆贽。
这伞他俩一起打还是略显局促,李贺清侧头看向明显侧向自己的伞,再转头去看陆贽的左肩,淋湿了。
李贺清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小玉,其实不用……啊!”说着说着,李贺清感觉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惯性就要往前摔去。
李贺清看着青砖上因为雨水击打而铺上了些泥土,在一瞬间就接受了待会会非常狼狈的自己。
向前摔到一半,在“命悬一线”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腰捞了回去。
陆贽撑着伞,拦腰截住了要摔倒的李贺清,两人这下直接变成了拥抱的姿势。
李贺清能感觉到自己背后抵着的有力的身体,两人接触处还传递着热量。
陆贽看着这人左脚绊右脚。
李贺清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
插入书签
标题,品如的梗:“我什么苦都能吃”【狠狠的搓衣服】
陆贽有话说:
陆贽:一见钟情,对我用上了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