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草包后我凭实力发家致富(女尊)

作者:洐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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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夜深人静,沈倾心和项煦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沈倾心没法想象项煦和原主是怎么沟通的,非要她装成凶神恶煞的样子才肯好好交流吗?

      一向眉眼弯弯的沈倾心没了笑意,一手拿着粥走到项煦眼前。

      她自己没感觉使了多大力,但另一只手一推便轻易将项煦按在了木椅上。

      项煦整个人带着椅子在桌角处碰了一下,发出隐忍的闷哼。

      ……撞疼了?

      沈倾心瞄了一眼自己的手,心虚地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佯装强硬道,“……把粥喝了。”

      想了想,她还是补充了一句,“夜间天冷,你刚回来,就算不饿,喝些粥也能暖胃。”

      项煦抗拒的动作并不明显,但不知是恐惧还是憎恶,他还是捧起了粥,小口喝着。

      沈倾心微低头看着项煦,居高临下的视角看暖光下的项煦和站着时大不一样,他站着时分明冷硬如寒冬凛冽冰,坐下却削弱了许多。

      他抿了一口粥后,水润微红的薄唇和出汗黏在额间的碎发都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错觉。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沈倾心内心七上八下,只好强制把视线移到其他地方。

      这一看触目惊心。

      从项煦捧碗的指尖到袖口处露出的一截白腕,要么是深红的血渍,要么是狰狞的疤痕。

      沈倾心的目光还是被项煦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攥紧了手,放下碗后自以为悄无声息地把手藏在背后。

      ……她的眼神什么意思?

      怜悯?心疼?

      她是沈倾心啊,是她一手造成他的惨状,竟然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项煦的指甲刺进掌心,不断流出的鲜血洗刷干涸的血渍,他浑身都在发抖。

      草包,酒鬼,施暴狂,一事无成,天生坏种。

      这是项煦对沈倾心的所有评价。

      他一看到沈倾心便止不住地想将她碎尸万段。

      但他不能。

      他还有亲人。

      他要是伤了沈倾心,沈倾心将一腔暴怒泄愤到弟弟身上……

      他不敢想。

      要放在以前,沈倾心装了这么久好人,也该嫌他冷若冰霜的模样烦人,回归本性了……

      哪知沈倾心居然握上了他的手。

      少女葱段般的手指白嫩细腻,和项煦布满劳作印记的粗糙手指不同,沈倾心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手漂亮地不像农家女。

      沈倾心不敢去碰触项煦的伤口,大概看了看,道,“你这是怎么受的伤?我这里有下午王娘给的止血草药。”

      沈倾心自己捣鼓了一阵把草药磨成糊状,半蹲在项煦身前,抬眼温和道,“手拿出来。”

      这个角度看沈倾心,项煦头次发现沈倾心一双璀璨的眸子那么灼目。

      他从前将沈倾心当做洪水猛兽,憎恶她的同时也不敢长久地注视她。

      可当沈倾心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上药时,他第一次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她。

      她柔软的发梢,白皙红润的脸颊。

      曾经项煦像无数闺阁中的男子一般,想象过未来的妻婿会是何种模样。

      会和此时此刻的沈倾心一样,因为一些小伤而疼惜他吗?

      会逢年过节带他出门,赠他礼物吗?

      会和他恩恩爱爱一辈子,儿孙满堂吗?

      但他被当做打赌的玩物,女人用恶臭的嘴脸说要娶他。

      当沈倾心拿父亲和弟弟当条件来求娶时,他的梦碎了。

      他身上还留有前两天沈倾心拳打脚踢留下的青紫,他哪里还敢奢望。

      项煦从沈倾心手里抽回手,“……差不多了。”

      他往屋外走的路被沈倾心挡了,沈倾心不解,“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项煦反应倒很平淡,“柴房,睡觉。”

      项煦只想离这女人远些,看她装疯卖傻做慈善属实倒胃口。

      从前沈倾心亲口说他一个男人长得这么高壮瞧着就恶心,在外抛头露面不知勾引了多少女人,一副浪荡身子还有脸爬她的床,睡柴房都是可怜他像个丧家之犬。

      此刻的沈倾心拉着他的衣袖,被他瞪了一眼后悻悻撒手,胡乱扯道,“前几日天热,柴房凉快我才让你睡的,这两天一场秋雨过去天冷了,睡床吧,别去柴房了。”

      对上项煦戒备的眼神,沈倾心哈哈了两声,“……我打地铺。”

      卯时邻里三两公鸡打鸣。

      沈倾心战战兢兢一晚上,辗转反侧盯着床铺上方不敢闭眼,就怕醒来身首异处。

      熬到天亮沈倾心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项煦看着是真累着了,有她这么个他认为的人渣在旁边也睡得着。

      也不知他白日的工作是什么……是哪个店的老板来着?

      沈倾心借着窗外薄弱的晨光蹑手蹑脚穿戴好衣物,一回头见床上的项煦睡眼朦胧,揉着眼在那踢被子。

      ……啊?踢被子。

      不对劲,有点萌,再看看。

      沈倾心:“吵醒你了?”

      项煦像是睡蒙了,缠着绷带的手揉了揉乱糟糟的长发才发现沈倾心的存在,肉眼可见的僵着身坐直道,“……没有。”

      项煦要忙的地方不比沈倾心少,但沈倾心却没见他立刻出门,而是简单洗漱后在厨房进进出出。

      “你今日不用去镇上吗?”

      沈倾心记得项煦有固定工作,这一大早又是摘菜又是切肉的,一顿饭做下来都得一个时辰起步,不耽误事吗?

      项煦保持着他惜字如金的风格:“要去。”

      “……你要是饿的话我昨晚还买了点饼,热热就能吃了。”

      项煦闷头“嗯”了一声。

      光影透过窗框的结构倾洒在项煦脸庞,明暗交界线凑成了一幅晨间的艺术品。

      和世界上无数艺术品的精致神秘大同小异,沈倾心也读不懂和艺术品类似的项煦。

      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猜也能猜出来,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沈倾心默认项煦是同意了简单吃饼的决定,转身往做完放东西的卧室走去。

      等沈倾心翻出包裹里的烤饼去厨房找项煦时,却发现厨房空无一人。

      饭也不做了,切到一半的菜就放在案板上。

      ……

      沈倾心这两天经历了很多事,她一句抱怨都没有,不代表她就完全没脾气。

      她感觉自己从见到项煦起脸都快笑僵了。

      无论项煦是什么态度,她都想是因为项煦前半辈子过得太惨了,她要包容要换位思考要感同身受。

      而项煦呢,他眼不瞎耳不聋,原主动辄打骂他就肯听话,她费尽心思都换不来一个谢字,还动不动就甩脸色。

      原主做的事让她来当接盘侠,她就不憋屈吗?

      把做了一半的饭放在这里到底是几个意思?

      要么就把饭做完,要么等她把饼拿出来加热了两人一起吃个早餐,有那么难以理解吗?

      沈倾心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家门口的栅栏上。

      出来遛弯的沈婉溜达到了沈倾心家,蹦蹦跳跳过来就看见沈倾心捂着脚在原地蹦跶。

      “晨练呢您?”沈婉语气轻佻,看沈倾心在无能狂怒非得上去晃悠一下彰显存在感。

      沈倾心有气无力,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我呢,现在很想无差别攻击附近的一切活物,我劝你离我远点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

      “免得城墙失火,殃及池鱼啊——”沈倾心拖着长音就要往倒下去。

      沈婉眼疾手快拉着她的手,“你难过了一定要和我说……”

      沈倾心的白眼还没来得及翻上去,沈婉拉着她的手猛然一松,看着沈倾心因为没有支撑七歪八扭地坐在地上。

      沈婉哈哈大笑,“你难过了一定要和我说……让我知道这世间恶人也有恶人磨,你也有今天。”

      “滚滚滚,哪有热闹看你就在哪里是不是?”沈倾心和沈婉闹成一团,心里的郁闷也散了不少。

      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沈倾心去做,她见沈婉如此清闲,不禁问道,“一天到晚看你没个正形,你爹都病了你还不找个固定的差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就想让我金榜题名。

      你说又不是人人都是读书的料,而且我这学业都荒废半年了,家里就靠我娘种地的一点钱,哪还有闲钱供我。”

      “活到老学到老,哪里因为学业荒废半年家中贫困就学不了的,就看你想不想。”这幅说辞沈倾心的初高中班主任说了无数遍,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里用上。

      沈倾心没好气道,“你也挺机灵的怎么就虚度年华,学谁的啊……”

      “能学谁,当然是学你的。”沈婉像进自己家一样熟练,推开房门坐在床上,打趣道,“是不是你家那位昨夜回来了?能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他这回是不肯给你钱,还是单纯丑到你了?”

      “哪里丑……”沈倾心道,项煦和丑字分明挂不上边。

      她来这个世界见过的人不多,男女老少大多长相普通,但基本没有特别难看的。

      仔细想来,也有几个容貌顶尖的。

      项煦冷肃桀骜,更像是野性未训的豺狼虎豹,伺机而动猎物的脆弱时刻一击毙命。

      但对崇尚男子弱柳扶风的昼朝,项煦就有些不够看了。

      不过总有例外,能把沈倾心和昼朝群众的审美融合起来的人,就只有她见过一面的温玉了。

      她那个名义上的弟弟。

      二八年华姿容无双,不似项煦那般完全的男性气息,带着独属于女尊世界男子不可说的娇媚。

      那种媚并不风流做作,更像是青竹旁汲取养分的迎春花,花甜而不腻独染竹香。

      美到无人注意到他比寻常男子高出不少的身材,只一心欣赏他的容貌。

      不说男子,单论沈倾心眼前的沈婉也是窈窕淑女小家碧玉。

      “婉”这字不太适合沈婉的性子,但只说沈婉的长相这个字形容的倒是很准确。

      看着就像是乖巧懂事那一类型的。

      看起来乖巧懂事的沈婉猛一拍桌子,姐俩好地搂着沈倾心,语气愤懑:“来!说说他怎么惹到你了,我去帮你教训他!”

      “……先把你踩在凳子上的脚拿下来。”沈倾心扶额,“他也不算惹我吧,我今早只说了不用做饭吃昨日剩下的饼就行这句话,等我拿着饼出来人就不见了。”

      “饭做了一半也不收拾,一声不吭莫名其妙,我真的搞不懂他要干什么……”

      沈婉表情变了变,打断道:“沈倾心你折磨人的法子与日俱增啊。”

      “这成语不是这样用吧……而且我折磨谁了?”

      沈婉不是很相信:“……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少卖关子。”

      “……宁愿吃放了一夜的饼都不愿意吃自家夫郎做的饭,你是真不懂这什么意思?不是存心给他找不痛快?你再不甘心打赌输了娶他,也不至于这样吧……”

      沈婉持续输出,“昨天当着人店铺说了一下午书都没打声招呼的是你,拉着我回家没等他一起的也是你,今早还拒绝夫郎洗手作羹汤要吃外面的炊饼。

      沈倾心你啊你,这般狠毒绝情,今天跟我说你做这些都是无意的。”

      ……

      送走沈婉后沈倾心才得片刻宁静。

      她头疼。

      昨日的她也是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哪知就是项煦店对面啊。

      她昨晚见到项煦的衣服,认出来项煦就是那个她不确定的人影,就该直接解释清楚的。

      矛盾只会越积越多啊。

      临近初冬,天水街两边的商贩也不见少,吆喝的吆喝走动的走动,一片热闹祥和。

      天水街算是杨柳镇吃喝玩乐一条街,由北向南悦家酒楼翠玉坊梨园等等应有尽有。

      天水街南侧,也就是梨园所在的那一片地方,当地人一般叫做南街,有专门的市集买卖柴米油盐,小摊贩也相对聚集。

      大多数人来杨柳镇买卖东西,都会选择人流量更多种类更丰富的南街。

      因此天水街北侧地租相较南街来说便宜不少,项煦的杂货铺就在此处。

      他的店在刚开业那阵凭借物美价廉和经营有道红火了一阵,但自从嫁给沈倾心,她无休无止的要钱抢钱偷钱,项煦只好将店内做了一番大整改。

      货物质量下滑的同时价格上涨,还推出许多一看就知道是坑钱的活动,短短半月无人问津。

      反正项煦的主要经济来源也不是这间“名存实亡”的杂货铺,不过是他表面上应付沈倾心的办法罢了。

      生意差了,沈倾心也再没来店里闹过,他还能得个清净。

      黄昏已至,铺子里只有项煦和伙计杨来玫,项煦在隔间里正在看《货殖世事》,因为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文字,读起来稍稍费劲,只能边看边在一旁的查字表查看释义。

      他本就因寻不到弟弟与沈倾心性情大变的事心浮气躁,又听到杨来玫慌里慌张的敲门声。

      项煦的声音难免带了点怒意,“何事?”

      “郎……郎君,您妻主来了。”

      项煦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的瞬间,他几乎幻听到了女人声嘶力竭的怒骂,眼前闪过当初她气急败坏的殴打诅咒。

      但仅仅是一秒。

      一秒后,他被团簇的烂漫鲜花扑了满怀。

      茉莉栀子夹桃竹,都是些在晚秋仍然顽强绽放的花,一朵朵晶莹剔透盈盈惹人。

      包裹着花的方式是项煦没见过的,用一张张五彩的纸叠加错位将花展示出来,底下再拿细绳将各色花和纸张绑在一起,拿起来方便新意又漂亮。

      一颗再烦躁的心在看到这些花后都奇迹般平静。

      花后的沈倾心嫣然一笑,“好看吗?”

      项煦嘴角浅浅抿着,他在拿到花的时候便笑了。

      他有那么一刹那甚至将沈倾心的问题听成了沈倾心在问他,她好看吗。

      她是沈倾心,她怎么会好看。

      项煦表情定住,他的耳垂无端发烫,他偏头不看沈倾心,强调道,“……花好看。”

      “那项公子能不能看在这束花的面子上,能否赏脸和我吃个饭?”沈倾心双手合十,一双纯黑的眸子闪着碎光,让人根本生不出拒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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