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的玩偶 防弹

　　白绥绥迎来她人生第一个热搜。

　　郑号锡就像一颗璀璨绚烂的烟花，给娱乐圈带来极大的震撼。虽然后来他跌落神坛，可余威犹在，因而众人对他即将推出的这位新人还是颇为关注。白绥绥的第一场直播，除了从前她在街边演出时积攒的粉丝，还有一些因为路透被吸引的出道粉。当然还有那么一小撮人来自各大公司，暗戳戳的窥屏，想要看看这位新人会不会给他们带来威胁。然而让他们震惊的是，一个连公司都算不上顶多算是工作室出来的，还未正式出道的，连粉丝都没几个的，新人，居然敢在直播时对粉丝黑脸，甚至直接退出直播。

　　这是什么神操作？

　　难道郑号锡打算另辟蹊径，带新人走黑红的路线？这不太符合他以往务实的风格啊。一众圈内人士被搞得一头雾水，但懵归懵，舆论战还是要打的。几家合力之下，白绥绥喜提搜索排行第二名，关键词是【新人黑脸耍大牌】。

　　看到这个消息时，郑号锡一手扶额，稳了好半天才忍住把白绥绥从窗户丢下去的冲动。他敲敲桌面，试图拉回正在发呆的自家艺人的注意力，“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们现在很缺钱，那些钱是要用在更好的设备以及更好的作品上，而不是用来给你公关！”
　　“怎么了？”出道在即，白绥绥的睡眠时间再次被压缩，以至于她觉得自己站着都能睡着。
　　郑号锡将手机滑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白绥绥拿起手机，半响后轻轻笑了起来，“这不挺好的，不用我们自己宣传了。”
　　“靠这种新闻吸人眼球无异于饮鸠止渴，对你未来的发展伤害极大。”郑号锡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耐着性子劝解道，“你还小，可能觉得只要有流量有关注就是好事，可一名歌手如果想走得更长远，必须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你那么爱惜，不也没走多远。”白绥绥可太会戳人心窝子，哪疼往哪扎。

　　只是郑号锡早就不是会被别人一句话影响的少年，他已经28岁，出道10年间的起起伏伏为他的心脏磨出一层厚厚的茧子。

　　他板着脸看向绥绥，“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那就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白绥绥也严肃起来，“我不在意外界的看法，你不是一直告诉我要用实力说话，那就用实力让别人闭嘴好了。”
　　“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天纵奇才，真的能在一众反对声中杀出重围吧？”

　　郑号锡感觉自己快被她气死，当时这孩子看起来挺成熟的啊！怎么现在给他搞这一出！“就算你真的实力超群，可既然有更舒服稳妥的路，你为什么非要走一条不好走的路呢？你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因为我要绝对忠诚于我的粉丝，或者也可以称他们为教徒，我就是他们的主人，是他们的神。”

　　许多年以后，郑号锡还是无法忘记这个画面，阳光热烈，毫不吝啬的落在白绥绥的侧脸上，映得她的眼神坚定而神圣。可阳光照不到的另一侧脸上，却隐隐透着疯狂和邪恶。她到底是谁，是怎样的存在？他真的搞不清了。

　　“你认真的？”

　　白绥绥看着郑号锡因紧张而有些发白的嘴唇，没良心的笑起来，“当然是假的，我今年是20岁，又不是12岁，怎么可能有这么中二的想法。放心，我会成为一名努力赚钱的好员工的。”

　　郑号锡看着她笑得很甜的脸，没有说话。

　　八月第一个周六，白绥绥发布第一支单曲。清爽的嗓音搭配欢快的旋律，很适合这个热气腾腾的夏季。在郑号锡的运作下，很快便有人在网上讨论起来。趁着第一波热度，MV也随之发布，画面里的白绥绥和平日的她截然不同。就像闵玧其评价的那样，素颜时的她过于稚嫩清淡，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实在不够出众。可他不知道，有的人很像画布，不同的妆容能来带不同的感觉。

　　此时的白绥绥，漂亮的浓重热烈，再加上甜美生动的笑容，活泼可爱的少女短裙，完美戳中广大男性的取向。不过一天的时间，网上已经冒出无数个男友粉。如果不是撞上大雾田柾国，说不定她能拿个不错的成绩。

　　郑号锡默默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虽说与他最初预想的不太一样，可毕竟走出第一步。绥绥做的很好，她一定会比自己更加耀眼。

　　第一场打歌舞台，绥绥给自己挑了一件更为漂亮的连衣裙，做完妆发后早早来到后台后场。以她目前的咖位，能有个落脚的地就不错了，独立休息室什么的，想都不要想。绥绥并不在意，安安稳稳的坐在郑号锡给她搭的“临时休息室”里，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我已经预定保姆车，大概下周到货，以后参加活动你可以在保姆车里休息。”郑号锡靠在墙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绥绥放下手中的手机，抬头看向他，“你不会把房子卖了吧？”
　　“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
　　“我当然得操心，万一你要打着省钱的名义搬去我那里住呢？”
　　“放心，你那连只猫都放不下，我不会那么委屈自己的。”郑号锡没好气的说着。

　　他确实打过卖房子的主意，只可惜买家的报价都不在他的预期之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境地，他不想卖的太低。那是他成名后买的第一套房子，和后来的别墅豪宅比起来显得过于普通，可那里保留着许多美好的回忆。所以出事后，他把其他房产都处理掉，唯独留下这一套。或许，这一套也留不了太久，绥绥发展的每一步都需要钱，这是无法回避的困境。

　　“要不你考虑考虑在我旁边租一套吧，咱们俩互相还有个照应。” 白绥绥没心没肺的说着。

　　郑号锡最搞不懂她的便是这一点，签合约时巴拉巴拉提出一大堆要求，要漂亮的裙子，只吃固定几家的健康餐，就连化妆室使用的化妆品她也要亲自指定。可选房子时，她却挑中最小的那个，远比他的预算低上许多。虽然没太多的钱，但他不想苛刻自己唯一的艺人。在能力范围内，他想给她最好的，无关其他，只是他的做人原则而已。他有问过原因，她只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解释。

　　“我说了，没卖房子。有这闲心你好好想想一会儿给前辈送CD时要说点什么。”
　　“人家说是什么我就说什么呗。”白绥绥不以为然，还能说什么？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说出来的话连屁都不如，还不如留点体力去台上用。想归想，行业规矩不能破，临彩排之前，绥绥乖乖的拿着CD准备拜访前辈们。

　　“门牌上有写名字，进去以后不要叫错人，态度乖巧些总不会出错，遇到为难你的人也不要动气……”郑号锡一番往日高冷，不放心的叮嘱道。原本应该由他带着绥绥去拜访的，可刚刚导演组找他商议舞台动线的问题，只能让绥绥独自前往。
　　“放心，今天是我人生第一次打歌，不会砸场子的。”绥绥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确实会有仗着地位和辈分摆架子甩臭脸的艺人，不过大多数艺人都是人精儿，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谁都不会当这个恶人。但这只是正常情况下，白绥绥属于不正常那一类的。自从她直播黑脸上热搜后，艺人们都极具默契的想要与她保持距离。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疯狗属性，万一仗着自己糊惹出些乱子，牵连他们就不好了。因此接连几次，白绥绥遇到的都是或明或暗的疏离。偏偏绥绥本人像是对此一无所知，杵在那里像个傻子似的，直到人家以要上妆为由示意她离开，她才呆愣愣的从门口退出来。

　　“有我的份么？”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绥绥转身，意外的看到上次电梯里遇到的那个人，连忙慌乱的鞠躬 ，“前辈好。”
　　“CD可以送我一张么 ？我很喜欢你的嗓音。”田柾国温和的笑着。
　　“啊，当然可以。”绥绥递出一张到他手里。
　　“今天第一次打歌？”田柾国继续问道。
　　“内。”白绥绥拘谨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眼看小姑娘似乎有些怕自己，田柾国没再多问，只鼓励她一句，“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绥绥缓缓收回视线，网里好像进来一条意料之外的鱼呢。

　　“这不像你的性格啊。”再次碰面，好友意有所指的说着，”上次在电梯里主动搭话，这次又上杆子去安慰人家。“
　　田柾国已经微醺，却还是给自己的酒杯倒满，“没那么复杂，只是觉得她紧握着CD傻站在那里的样子，很像曾经的我。那时如果我能遇到多一些善意，少一些恶意，会不会走的更顺利些？”
　　“名利圈就这样，踩低捧高看人下菜碟。你能帮她一次，还能处处帮她？她总要习惯这里的游戏规则。”
　　“我知道，这次不过碰上了……”
　　“你总这么热心，小心人家小姑娘再看上你。”
　　“不会的，我能感觉出来，那孩子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
　　“现在我觉得应该担心你，不过见了两面，你就能看出这么多？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想什么呢！”田柾国用手指敲了下好友的头，“都说她只是个孩子了！”
　　“那她总有长大的一天，到时候你怎么办？”
　　“她长大我也不可能喜欢她，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每天都在疯狂立flag的小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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