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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
将一些颜色比较奇怪的鱼收拾干净裹上料下锅，香气很快就飘得满院都是。
仙鲤出锅后楚临暮先尝了一口，他自己的厨艺自己还是有底数的。
“果然，还只是勉强能入口。”楚临暮叹了口气。
他辟谷多年，这点厨艺还是幼时练出来的，这么多年没做过饭，果然水平还是没有半分进步。
墙头上传来一声“喵呜”，一只花色驳杂的猫儿从墙上一跃而下，在院子边上打量着正在吃鱼的楚临暮。
“猫？”
修士一向喜欢豢养强大的灵兽，猫儿这种脆弱的物种，修士一向不放在眼中。
楚临暮对着猫儿好奇，夹了条鱼晃晃：“饿了，想吃鱼？”
猫儿显然是被人饲过的，见楚临暮没有恶意，很是大胆的跑到楚临暮腿边。
“你不怕人么？”楚临暮伏了身，掌中捧着一条仙鲤，猫儿也不怕人，就在他掌中吃了起来。
这猫一共吃了他三条仙鲤，吃完后还粘人的在他掌心蹭了蹭。
“小小一只，还挺能吃的。”
楚临暮给小猫施了个净身咒，拎着它的后脖颈把它抱到了怀中。
“倒是乖巧。”顺着摸了一把猫毛，猫儿被摸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摸了一会楚临暮就把猫放了下来，他终究还是不太习惯和这种太脆弱的小家伙打交道，生怕力道大了几分就伤了它。
楚临暮出去找书铺，寻思找几本书来了解一下凡间的情况。
书铺里多是学子，偶尔有大人来给家中小辈购书，称不上人来人往，却也算是比较热闹。
楚临暮到的时候，有个看起来同晁瑞差不多大穿着贵气的少年被他父亲压着到了书铺。
“爹！不就是几本书吗！咱们家又不是没钱……”孟长林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爹的钳制。
“那可不是几本书的问题！”孟大爷揪住儿子的耳朵，脾气同他清瘦的外表完全不符“成天不学点好的！这书是能随便损毁的么？”
“疼疼疼！爹你下手轻点！”孟长林做出求饶的样子，却小声嘀咕着，“回去我就和爷爷说。”
楚临暮看着这父子两觉得有意思，那少年一看就是被家中老人惯大的，家境又不错，想来没少跟着一些二世祖玩。
他猜的已经差不离了。不过这对父子家境岂止是不错。
书铺老板谄媚的迎了上来：“这不是孟大人嘛？带着小公子来买书了？”
孟大爷点头，让老板拿了几本书出来，然后全塞到了儿子手中：“别想着叫小厮帮你的忙，自己拿回去。”
孟长林心中委屈，迫于自己老爹压迫，还是不情不愿搬着书往回走。
二人走后，楚临暮问老板：“不知方才那位大人是？”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老板又见他付钱爽快，索性就同他说上两句：“方才那位大人是孟丞相长子，还是个状元郎呢！”
“那孟大人是那届高中的？”
“先帝朝最后一届。”老板把书包好递给楚临暮。
看来这名孟大人就是“凤女”的父亲了，原来与晁大人是同一届考生的交情。
楚临暮不用睡觉，挑灯看了一宿的书，直到边上人家传来鸡鸣声才停下。
昨天吃了他仙鲤的猫好像额外钟爱这个滋味，竟是在水池边上住下了。
又是清晨啊。
没了在马车上的颠簸，这么一个早上清净的让楚临暮有些不适应。
在来这里之前，楚临暮被晁瑞天天监督着修炼，如同还没从学宫结业一般，甚至起的比在学宫时还早。
看着他练完一遍功法，晁瑞就提着囚天去慎刑司上值了。
支持晁瑞天天这么干的动力，大概是：“这么好的天赋浪费了多可惜。”
他倒是想同晁瑞双修，奈何对方完全不给他机会啊。
不说仙尊身边方圆千里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感受到，若是两人真的一结契就双修，那他楚临暮绝对会因为修为倒灌爆体而亡。
晁瑞是二十二岁结婴的修真天才，更是在六十四岁的时候就无限逼近仙尊修为，最终在一百一十三岁的时候成为仙尊。
他同晁瑞结契时也不过二十岁，元婴修为。结契六十年来晁瑞硬生生逼他练到了还虚境……距离仙尊还有两个大境界。
心中想着先前晁瑞还在自己身边的情形，楚临暮例行在早上练功。
好像回到最初被晁瑞教导的日子，达不到标准耳边就会响起呵斥的声音：“楚临暮！胳膊伸直！”
“楚大哥！你起了吗？”
这道声音却不是来自于回忆，而是实实在在从大门外传来的。
收起了本命灵剑，楚临暮去给十八岁的仙尊大人开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爹娘知道吗？”
晁瑞将一小包东西塞给楚临暮：“当然知道，就是他们叫我来的——还有我哥。”
楚临暮捧着那个小包，不禁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我爹带回来的渝州特产，快尝尝。”晁瑞眼中充满了期待。
楚临暮拒绝不了，领着人进屋拿了碗筷，将小包拆开，发现是一个小碗装着菜。
晁瑞脸上就差写着“快尝尝”三个字了，在他的注视下，楚临暮夹起一根菜放进嘴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席卷了整个口腔。
“味道如何？是不是很好吃？”晁瑞紧张得很，生怕听到楚临暮说难吃。
“嗯……风味独特。”除了这个借口，楚临暮也想不出别的了。
看着晁瑞这么高兴，他可不想给他浇上一盆冷水。
“我就说你肯定也喜欢这木鱼草，我爹他们还说这边人吃不了这个味。”晁瑞嘿嘿笑了两声，“昨天牧大哥吃完脸上可有意思了，一会白一会青的。”
已经吃了这木鱼草的楚临暮十分理解牧恒之面色为何如此多变，脸上竟然只变了两个色——牧将军实乃我辈楷模！
“牧将军……吃不惯这个味道？”为了转移晁瑞的注意力，楚临暮生硬的换了个话题。
“牧大哥说木鱼草一股鱼腥味，就是还没说完就被我哥瞪了一眼。”晁瑞回忆了一下昨日的场景。
昨日午后晁家人刚收拾完府内。没等晁泽去找人，牧恒之就上门了。
既然来了晁大人就把人留下吃了顿晚饭，桌上就有他从渝州带回来的特产木鱼草。
牧恒之刚吃了一口脸上就变了两个色，张口说：“这菜怎么一股……”鱼腥味。
话还没说完，晁泽就瞪了他一眼，后面那三个字牧恒之是硬生生到了嘴边给憋回去的。
那眼神中的意味很清楚：你没看到我爹等着你夸好吃吗？
“鲜美，好吃。伯父，这菜叫什么名字？”牧恒之硬硬拐了个弯，颇有一种要把这菜夸上天的架势。
“好吃就对了！这木鱼草是我们渝州特产，恒之喜欢就多吃点。”
“我看牧大哥吃了两筷子就吃不下去了，又不难吃。”晁瑞看着楚临暮动个不停的筷子，心中很是满意。
楚临暮放下筷子时晁瑞还有些不解：“楚大哥怎么不吃了？”
“这种美味自然是要配着饭吃。”楚临暮轻咳一声，起身装作是要去弄点饭来，“我起来后先活动了一下筋骨，饭还没做，云儿先回去吧。”
猛地就跳到这一步，晁瑞人还有些恍惚：“没事的楚大哥，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下次再给你带。”
他跟着楚临暮走到院子里，眼尖的一下就瞅见了水塘边的小猫。
“楚大哥，这是你养的猫吗！”
晁瑞兴奋的朝猫跑过去。这猫吃了楚临暮几条鱼，见人来了也不躲，亲昵地在晁瑞腿边蹭着。
“你好乖呀。”晁瑞上手摸了小猫一会。
“这不是我的猫，”楚临暮走过来，“只不过昨日来我这吃了些饭，就赖着不走了。你喜欢猫？”
关于晁瑞喜不喜欢猫，楚临暮不是很清楚。晁瑞从未饲养过什么灵宠，也没有同妖族签订过契文。
“喜欢呀，不止猫，狗我也喜欢。不过我爹不让养。”这只小猫很是粘人，一会就粘的晁瑞把它抱了起来，“但这又不妨碍我在外头同他们玩。”
原先楚临暮还想说“要是你喜欢就抱回去养”，见状只能吞下了话，换了一番说辞：“我去煮些粥，你在院里随便玩玩。”
“好!”晁瑞欢喜地应下了。
同小猫玩了许久，晁瑞觉得院子里静的有点过分了，他看楚临暮家中也是个富贵人家，这么大的宅子却只有楚临暮一人，连个负责打扫的人都没有。
晁瑞本以为自己家就算节俭的了，平日里就厨娘和几个负责洒扫的人在府中，只有过节办席的时候才会多找些人。
今日他算是见到了更会过得，家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全靠自己打扫做饭，楚大哥这番行为值得他学习！
在他走神的时候小猫窜进了书房，晁瑞站在门口叫它。
“咪咪，快出来，我和你玩呀。”晁瑞扒在猫跳进去的窗户边上，冲里面叫。
那猫似乎是有些生气他方才走神不理自己，跳上了书柜同他对视。
毛茸茸的尾巴一扫一扫，看的晁瑞心痒难耐，却也不好随便进别人家的书房。
那正在摆动的尾巴好像卷起了一阵风，吹了几张纸到窗外。
晁瑞眼疾手快抓住了这几页纸，余光不小心瞥到内容后不禁面上一红。
他本以为楚大哥是个正经人的，原来私底下也会看避火图……还是两个男子的。
晁瑞对楚临暮会看这类东西没有多大排斥，毕竟有晁泽在，他连真人版都险些在十二岁那年看上了……
晁瑞深吸一口气，闭着眼要把这“赃物”丢进去。
“云儿拿的什么？”
正聚精会神“销赃”的晁瑞被突然出声的楚临暮吓了一跳，心虚的把手往后一背，俨然是应付夫子的老手了：“没什么，就是风把几张纸吹出来了，我也不好进去楚大哥你的书房，就想着从窗户扔进去。”
“无碍，我来放进去就好。”楚临暮微微一笑，这书房他确实很久没用过了，杂物堆得也有些多，也是昨日疏忽，只顾着收拾了院子和主屋，忘了收拾这里。
“不用！我扔进去就行！”晁瑞有些激动，声音也跟着大了不少。
心中却在想：楚大哥我求你别问了，小弟我都是为了你的颜面啊！
谁知楚临暮却并未感受到他的用心良苦：“扔进去就不必了，正好书房杂乱，我也收拾一番。”
楚临暮态度坚决，晁瑞也不打算抵抗了，双眼一闭，视死如归将几页纸递了过去。
纸上的内容大刺刺展露在了两人面前，一时之间二人都默契的选择了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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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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