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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
街上花儿样多,还挺热闹。
从布置上来说倒是和林玉上辈子在电视剧里看的古代街市没什么差别,就是卖的玩意儿到是挺新奇的。
说起来他年至十八岁,还未来过。入宫前一直都在府里待着,府里环境好又吃得好,没曾想过出来看看,入宫后就更没机会了。
街边老板: “公子,来些玉团吗?”
林玉: “玉团?”
街边老板: “一看呐公子就是有钱人!玉团是茉莉、白糖、息草做成的丸子,外酥里软,中间还是流心儿的,香得很!要不公子先尝上一个?”
林玉吃上一枚果真不错,决定给十冬、好康也带上些。
林玉: “我要三包。”
街边老板: “好嘞,这就给您包起来。”
林玉忽闻一股飘香,来至街口一家油炸大饼的摊子前, “老板,这是什么?”
老板: “这是金丝饼,公子要吃我给您包上些?”
林玉: “好。来十个。”
这饼着实香甜,外面的酥皮咬下一口就掉渣,里面裹了层红薯泥,又是一层酥皮,依次有八九层,吃上一个林玉便饱腹了。
买买买!糖葫芦,玲珑糕,野酸果……林玉走街串巷的买买买,拐角来到河边的街道,一个熟悉的身影引入眼帘。
是他。
林玉顿住了脚步,快速躲在一旁的支柱后。
没曾想溜出宫都会碰到李继辰。他穿着一袭十分朴素的交领素衣,身后跟着两名侍卫,侍卫也穿着简单,只着了身布衣。
林玉紧了紧脚步跟了上去。
李继辰一行人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一处有些脏乱的地方,转身进了条巷内,林玉也跟了进去。
前脚刚踏入,他瞬间就受了刺激般的憋住了气。
这里的气味不好闻,是一股混有尿骚的酸臭味,直熏人天灵盖,地面湿湿的让人不愿落脚。
巷内并不窄,两侧铺了石地板,石板原来的光泽早已不在,附着一层黑厚得反光的污垢。石板上歪歪斜斜的躺坐着些衣衫褴褛十分落魄的人,看上去像是叫花子,但林玉走过时却并未上前讨要,而是自顾自的休息着。
再往里,视野变得开阔,是条横着的安静的街道,街上无人,再往里走又是一条横街,李继辰一行人便在此处。
这里和街上差不多热闹,左侧聚有许多人,大多数穿着布衣,也混有几个衣衫褴褛之人,皆排着队在领吃食。右侧一屋牌匾上写着“书院”,李继辰进了去,林玉凑近一看,四五十个小孩在上学。
李继辰同教书先生说着话,隔得太远林玉并未听清。说完他出来又向施食处走去,打饭的官兵俯首,李继辰抬手示意他起身,问道, “今日来的难民有多少?”
官兵答道: “二十六人。中行十五人,老行九人,幼褓两个。”
李继辰: “衣物备好了吗?”
官兵: “备好了,今日酉时送到。”
李继辰: “今日安置了几人?”
官兵: “三十人,已经到岗工作了。”
李继辰: “嗯,去吧。”
说完他便带着两侍卫走了。
林玉继续跟着,来到巷口时蹲身向一个叫花子问道, “请问你们是哪儿的人?”
那人回到, “我从边疆逃回来的。”
林玉: “为何要逃?”
叫花子: “我本是个农民,外敌袭了我们村,将村里的东西和人抢的抢杀的杀,我虽然保住了一命,但田里的作物都被糟蹋光了。”
林玉: “你家里人呢?”
叫花子: “家里只有我和妻子两人,我妻子被他们掳了去!我只好来翼城里来了。说罢他麻木的眼睛泛起了泪花,用衣袖蹭了蹭泪水。
林玉一时沉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将怀里的吃食塞了些给他。
原来这里是翼城的难民救济所。
李继辰上轿出了城,一行人走了有半个时辰,出现了一个片树林,边上有个界碑,上面写道:云城。
跟至这里,林玉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口干舌燥。穿过树林,他呆立住了,这样的景象他从未见过。
林玉: “云城?”
一个扛着锄头的红衣少年路过,林玉拉住他问道, “请问云城是个干嘛的地方?”
少年叼着根草, “哟!你是哪儿来的?”
林玉擦了擦汗, “翼城的。”
少年漫不经心道, “翼城好玩吗?我还从未去过。”
林玉思索片刻: “嗯……还不错,各有特色?”
少年眯了眯眼质疑道: “翼城好玩你来云城干嘛?”
林玉: ……
少年显得十分高兴: “我就知道!云城才是最好玩的地方。”
林玉: “你是农民?”
少年: “农民?是干嘛的?我是云城土生土长的耕云人。”少年满脸骄傲, “云城是座田城,你们吃的粮食有六成都来自这儿。”
林玉指了指, “那是什么?”
这人道, “那个叫云田。”
这是田?!
这云田浮在空中,不是泥,而是似云般的不知什么东西,上面种有庄稼和果树。
云田形状如同两个共底圆锥的双锥体,浮在空中,一面是梯田,另一面也是梯田。上面似乎不受地面引力的作用,而是自带引力,上面种植的作物和耕作的人立于其上,毫不受影响。
浮于空中的云田边,有一条透明梯连接着地面,似玻璃。梯的这端并未接触到云田,也无支柱,就单单立了起来,也无扶手,只是一阶一阶的阶梯,但上下行走的农民却丝毫都不惧怕。
突然,有条梯如玻璃般的破碎了,晶莹剔透的碎片聚成一片漂浮在空中,这时阶梯上的人却并未摔下来,仍下着阶梯。而碎片飘上了云田的上空,飘下金灿灿如雨般的金粉。少顷,碎片又飘了回来,重新组成了玻璃般的阶梯。
有的云田上方连着另一个云田,林玉所见之处,多者有三层之多,而有的云田大者一个云田便抵得上四五个云田那么大。
夕阳洒下灿黄的余光,一片望去,无数个云田组成的云城很是梦幻。
李继辰并未到云田里去,而是同一些耕云人问了些什么便回翼城了。
林玉默默跟上。
回至翼城内天已经黑了,但李继承并未返宫,而是去了林府。
林玉的爹早已在府外候着了,见圣上来了行了个礼便将人带了进去。
林府戒备森严,想要不被家丁发现除非己莫为,林玉跟到这儿只好回了宫,心想下次非找十冬要张自家的布局图不可。
半夜,林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云城的盛况还浮现在眼前,那浮动着的云般的梯田,那玻璃般的阶梯,不需要土壤就能生长的作物……明日怕是又要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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