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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第三节许乘李垣枫
“啊……是阳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许乘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玻璃窗户。他坐起身,看到窗外穿着夏装的孩子们正在玩闹,他的耳边响过小孩子天真的笑声。他的心情不错,打算离开这个略显狭小的房间。门外,母亲正在用拖把拖地,看到许乘出来,抱怨了一句:“睡到下午,你可真行!”许乘讪笑,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收拾起行囊,打算出门去。许乘穿上鞋子,按下门把手,母亲叫住他:“许乘?”母亲左手搭在拖把上,在客厅与卧室的过道间面对着他问道:“你去哪儿啊?”许乘听着这句问话,却愣住了,他的一切思考都停止了,就像关上了泄水的龙头,或者停止了长时间躁动的音乐一般,他与接下来的那件事之间的连接线“啪”的一声断掉了,一切戛然而止,只剩母亲的问话在许乘的脑海里一直重复。“去哪儿?”许乘没能知道。
“许乘?”女侠客拍着许乘的脸,因为他已经开始打鼾了。许乘终于睁开眼,这次没有玻璃床和白色天花板,却是又回到了木制房屋的古代。许乘骤然起身,四处张望,急切地想要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看向侠客,那目光像要将对方吞食一般,紧抓住对方的胳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许乘,那……”他将手掌朝向自己“那崔仁呢?我是谁……”他呼吸急促,觉得脑子里一团乱。
“你先冷静下来,深呼吸……你是许乘,崔仁只是一个躯壳,不要害怕,慢慢听我说……”女侠客捏着许乘的肩膀,安慰道。“我和你一样,你不是崔仁,而是许乘,我也不是这个叫樑的江湖侠客,我本来的名字是李垣枫。这个世界不是你我本来的世界,虽然我不知道我们究竟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是,不同于我们世界的其他世界大概确实是存在的,而我们的灵魂,附身在了这个世界的人身上。”
“……”
“至于如何回去……我也不清楚。但你还记得那些奇怪的字吗?”
许乘露出努力思索的表情:“什么春日……什么苦难之类的……”
“没错,‘春日的鲜花,追随着太阳;死去的生命,向往着大地;新世纪的旅人,苦难的追随者;去寻、去找,去痛苦地呐喊’。我想,我们来到这里并不是偶然,而是被挑选而来的,虽然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或许并不是人类),但它一定是要我们去找些什么。”
“‘痛苦地呐喊’吗?”许乘在心底思忖,“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等等,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许乘忽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李垣枫原本盯着许乘的眼睛眨了一下,视线却向下斜了:“在你我原来的世界里,我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
“……”许乘以时间接受了太多难以置信的消息,此时无心再去追究李垣枫的身份。
“可你知道的似乎比我要多。”
“是,我进来的早,在樑之前,我已经经历过几个不同的世界了。”
“那你是怎么结束其他世界的?自杀吗?”
“不,都是当被杀的人死了之后。”
“被杀的人?……你是说王夫人这样的?怎么,每个世界都有这样的事吗?”
“是,至少目前看来是的。”
“那我若是不杀王夫人,咱们就会永远困在这里了?……王夫人是个好人,她不该死。”
“是,所以我没让你杀她。可是,我要提醒你,就算你不杀他,你的雇主也会找别人杀她,甚至亲自动手。”
“如果王夫人不死,我们会一直困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
“……”许乘紧皱眉头,努力思考,最终决定:保护王夫人。
“你若是真想护着她,我可以帮你,但是能帮到什么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放心,不用很久。要杀王夫人的只有一个人,只要杀了他,王夫人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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