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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初建
雨默伤得最重,小腿肚被狼狗咬出血肉模糊的肉坑,缝了十几针,清晏脸上也被咬伤。
两人被陈嘉树爸爸陈兴学送到卫生院。清晏躺在病床上最先清醒过来,看到旁边睡着的雨默,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小腿上的血迹早已经干涸,伤口处做好了包扎。手臂处也可见触目惊心的擦红,小脸上也是灰头土脸的模样。
内疚自责充满内心。
“雨默,雨默。”
任她怎么叫唤雨默都没有回答,惊得清晏立即跳下床,课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双手扑在床前,双手颤颤巍巍的试探他的鼻息。气若游丝、冷若冰霜的模样,吓得不轻。
“对不起,雨默,我再也不带你干坏事了,你快醒醒。”清晏从小到大,第一次哭得如此伤心。她已经懂得了生离死别,记忆中,爷爷也是这样子,某一天清晨,当她醒过来时,睡在他旁边离开了人事。
她太害怕了,一想到最坏的结果,便忍不住放声大哭,嚷着:“你别死,你不要吓我啊。”
不知何时,护士姐姐走了进来,看着眼前头发乱七八糟,哭得像一只小花猫的小女孩儿,又笑又气。
“唉,你哥哥中暑晕过去了,你别使劲儿摇。”
听到护士姐姐安慰的话,清晏这才止住了哭声。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哭累了,双腿无力地摊在地上。此时哪里顾得什么形象,鼻涕泗流,扎发的头绳早已经不知所终,两只辫子上沾有灰尘、枯草,可怜兮兮的垂在脑后。
焦急又愤怒的胡秀莲是冲进来的,脚也不稳,上前就抓着清晏的衣服,像是提小鸡一样,从地上直接扔在旁边的凳子的上。模样凶狠,已经被气得些许糊涂,丧失了农村老妇仅存的理智,一巴掌打在清晏的脸上。
“你一天不学好,要气死我是不是!”胡秀莲尖叫,呜呜的哭出来。
一时间,清晏被打懵了,这下连哭都哭不出来,嗓子像是中毒哑了一般。
陈兴学不忍,又看着两个孩子着实可怜,上前劝慰:“胡妈,算了,小娃儿就是皮,现在是要赶紧给娃娃们打针治病。”
“两个娃娃都要打狂犬疫苗,床上小男孩中暑了,挂完水一会儿就会醒来,这小女孩儿脸上需要缝针,一楼单独缴费。”护士将手中的药放在床头,出门离开。
陈兴学和清晏父亲陈国均早年一起在外下海经商,陈学兴在外赚了一笔,回到沽南包了几个山头做农场,不几年,便在市里买车买房,是沽南的“小开”。然而,清晏的父亲陈国均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外经商未挣到分毫,回到沽南,没过几年生了重病,欠下一屁股债撒手人寰。留下一儿一女和一老,在这沽南不大不小的地方苟活着。陈兴学顾念老友旧情,有时也会伸出援助之手。
在胡秀莲为这上千的医药费捉襟见肘之时,陈兴学看出了她的难处。“胡妈,本来就是我家狗咬得人,于情于理,本该是我们家出这个钱。”
胡秀莲感激涕零:“谢谢你了兴学。”
看着陈兴学转头去缴费的高大模样,想起自己早早过世的儿子,不由地悲从中来,掩面默默流泪。
几人忙完天已经黑了,都乘坐陈兴学的三轮车回到家中。“报复事件”也终于有惊无险的结束。
陈清晏的眼角缝针,好在是额角边缘,即使留下一个印记,旁边头发放下来也能遮个七七八八。
两人战狗事件传遍整个沽南,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二人作恶不成的事件竟然变成了一桩美谈,还从陈嘉树的口中被提起,多多少少让两人心虚不已。毒狗事件被描绘成二人从葡萄园经过,被陈兴学家的狗追咬,勇猛战斗,光荣负伤,一大早还让陈嘉树提着一袋子葡萄上门关心伤情。
“你们可真厉害啊,看你小小的个子,没有想到那么威猛。我家豆豆多厉害啊,你都给它踢得差点儿流产。”陈嘉树上前搭在雨默的肩膀上,全然忘记几日前,几人还是水火不容的状态。
“跟着哥混,少不了你好处。”陈嘉树一心想把雨默揽在自己阵营,他的战斗力可比赵安康强多了。
陈清晏看出陈嘉树的心思,虽说有错在先,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她可不想让雨默当别人的小跟班儿,连忙反驳:“不可以。”
“跟你混,你是让我打狗啊,还是替你挡拳头啊。”雨默回应,对眼前陈嘉树傻乎乎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语气,颇为好笑。
“你以为你是大哥啊。”陈清晏补充着。
“我就是大哥。”
“哪个大哥会晕血啊。”
雨默的这一句话,可一下惹恼了陈嘉树,看着雨默的腿还瘸着,追着他满院子的跑。
“你给我别跑,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大哥……”
嬉笑怒骂间,昔日的恩怨也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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