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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
“如今她的身体,唉,冰火两重天啊!”叶焕黑眸闪烁着悲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而此时,宇文淮正刻意露出狡黠的笑意,准备乘机出招把他们解决了再说。
他花费心机设计藏匿了五年的秘密,不可被无关的旁人给揭了底。他伺机而动,正考虑对他们下死手,让他们此生永远不能踏入兰花镜。
刹那间,小桃额间的桃花印忽地再一次显现出琉璃色彩般的流光。
“这是?桃花鹿妖!?”宇文淮直勾勾地盯着小桃,他猜的完全正确,她真的是芸儿的亲妹妹!
他深感不可思议,随即感到背后一凉,连忙收回持赤焰巨齿的手。
他爱着的芸儿,死去之前的最后遗言里,提到过,她只有一个妹妹,她唤她为小桃,小桃真身是一只桃花鹿妖,她最爱妹妹,她非常想念她的妹妹。
眼前这个小丫头,他本来该毫不留情地杀死。因为,他除了面对芸儿以外,其他所有女人都不曾有过半分的怜香惜玉!
他答应过姜芸,无论她死后,他在何时何地,只要遇见妹妹,都要告诉她,当年发生的真相!
宇文淮低头思虑了一会儿。
半晌后,他露出一股狐贼般的神情,眸光转变万瞬,对着叶焕说道:“我知道一个秘密,你们想听吗?”
叶焕只觉宇文淮如当下这样子,是要戏耍或刁难他们,不仅是宇文淮这个人十分诡异,而且小桃受伤真身显现,桃花印已藏盖不住,而宇文淮自诩为青柳山山主,却从未好生款待入境的厉炼者们。
“宇文淮山主,我们擅闯你看护的幻境湖炼狱禁地,打扰到您闭关了,我们两个捉妖师,实在是多有冒犯。”叶焕面色凝重,极为警惕地对着宇文淮说道。
他此时灵力并未达到可以与面前的宇文淮相较量的地步,小桃的蛊毒不定时发作,何况混合上宇文淮配制的白兰花瓣的巨毒。
他深知,怕得先和他示弱求情,靠鲁莽行事总归要吃大亏!
“还请山主,替我灵兽解毒!” 叶焕而后恳求道。
宇文淮一句话也不说,只见他施展法术,一颗像上莲冰晶之物,伴随着灵气,很快吸食进了小桃的口。
“多谢山主解救!”
“兰花毒已解,一炷香她就会醒,你不必太过于担心你的灵兽了。”宇文淮自顾自地说道,嘴角惊现了一痕微笑。
“只是方才我用自身精火,窥探出她中了蛊毒,但是却不像是常见的蛊毒,这毒基本上无解。”
宇文淮看着叶焕,摇了摇头说道。
“我曾经替我未过门的妻子试毒百次,什么样的蛊毒没见过呢?”话音未落,宇文淮面有愧色,随即选择沉默不语。
“您那未过门的妻子是何身份?为何频频制毒,让您来试毒呢?”叶焕明知故问,却望见宇文淮面色慢慢变青。
“她与你怀里的贴身灵兽有关,多问必将招祸上身!”宇文淮搪塞着叶焕,被触及到内心深处脆弱的他,脸色透露着神伤。
两个男人无言,陷入了一阵沉默。
半晌过后,小桃逐渐苏醒过来,她娇声呢喃着。
“啊,主人,你!怎么会抱着我?”小桃清醒片刻后发觉自己在主人叶焕怀里,显得格外忸怩不安。
叶焕不语,静静地看着小桃推开自己。
此时,“小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没事了就好!”一旁站着的宇文淮唏嘘道。
小桃愕然,她心想,自己是被宇文淮布下的兰花阵给伤了,为何主人并未对他大打出手?
叶焕看着小桃面露疑惑之色,沉默良久,挤出一句话:“事情说来话长……小桃,你姐姐的秘密或许他知晓。”
叶焕看向宇文淮,小桃跟随主人一同紧紧地看着他。
“唉,小姑娘!你寻的姐姐,是我去世良久那未过门的结发妻子。”宇文淮低头叹气,然后带着愧疚抬头望着小桃。
“啊?你就是我姐姐待嫁的夫婿?”小桃略微震惊,过了一霎,怒容满目地质问宇淮:“我姐姐究竟是为何而亡?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了,死因都杳无音信,尸骨依旧无存?”小桃失声痛哭着。
叶焕撇了小桃一眼,迅速为她传递了些许灵力,“你伤未好,蛊毒尚未解,情绪莫过于激动!”他解释道。
宇文淮面对小桃的质问,闷声不响,面露难色。
只见他从袖珍里掏出来一根檀香木,催动灵力点燃。
半晌之后,檀木燃烬,却化成障目法门直接冲入幻境湖湖底,溅起碧波冰花。
此时此刻气氛显得格外沉重,只见宇文淮不断用他的精火,催动那闪烁着妖艳红光的法门。
湖底从湖面缓缓浮现上一座冰晶棺,令小桃瞠目结舌,而棺里正躺着一位花容月貌般的女子,她身着喜庆大红色凤冠霞帔,冰冷的手中握着檀香木和白兰花。
“这是?芸姐姐!我的姐姐真的在这里!这真的不是幻觉吗!?”小桃正喜极而泣。
叶焕听闻也愣了片刻,然后低头不动声色地看着小桃。
宇文淮摆了摆手,回答道:“这不是幻觉,躺在棺内的人真真切切是为你芸姐姐,不过,你们之前在幻境湖遇见的姐姐,却不过是小姑娘你内心的几丝念结,与我布下的阵法一同幻化成幻影罢了。”
宇文淮说完片刻后,小桃不由得扭头看向主人,心想,还是主人厉害,早就知晓七八了!
“这样一说,幻境湖外两名女子幻影,全都是你做的障目法?”叶焕和小桃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错!这些年是我费尽精血,让芸儿脑中保留的画面复刻下来的……其实,我想把她记忆永远留住!”宇文淮答复道,眼底尽是留恋不舍与悲伤。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小桃进一步追问道,她眼眸中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绝。
宇文淮愣了一愣,随即把他们领回洞中,待小桃和叶焕他们在火塌旁席地而坐后,终于把真相徐徐道来。
五年前的断念山,苍凉乃是人迹罕至。世人相传其为鬼邪肆意横行之地。
当年,我并未成为这里的山主,只是品阶不高的修仙者。
我门派严令禁止门派子弟外出私自修炼,我也怀着侥幸和无知天真将其无视。
因此我逃出门派,一路摸黑去了断念之地。
由于一开始武功灵力都不深厚,我刚上断念山,就遭遇巨毒野怪的埋伏,那时候芸儿用几根毒针灭了那野怪,救下了我的性命。
第一次相救,她不语,面色淡然的走开了。
直到她第二次对我相救,我终于跟着她回了她在断念山炼毒药的家。对!我设法让自己陷入困难,我知道芸儿她不忍心见死不救的。
说完这里,宇文淮一直忧郁的脸上露出淡然温柔的微笑。
叶焕和小桃全神贯注地听着,宇文淮顿了顿,随后继续讲着。
进屋那晚,我问她:“为何救我?”
她回答:“毒能害人,也能用来救人。”
“你们炼毒之人都是那么冷冰冰的吗?”我又问她。
“心热不起来,公子请回吧!”她说完便就寝了。
那一夜,我内心按耐不住狂喜。
我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情不自禁地想象某一刻她对我热起来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她要赶我离开。“那个人,伤好了就离开。”她冷冰冰的说着,一双美丽无暇的凤眼打量着我。
“倘若我不离开呢?”我目光贪恋,一直温柔地望着她说道。
她不语,纤纤玉手却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白兰花毒药瓶,磨出了红痕……
“不离开可以,但是你得帮我炼毒及试毒。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我便让你留下。”半晌后,她才回应我。
我毅然决然地答应了她,待在她身边。
静寂无比的荒山,日复一日,两个人的相处。她冰心再坚韧,也慢慢被我的热情所融化,显露出可爱温柔的另一面。
三年后,一个雨夜,她食完我做的清粥,心满意足地依偎在我身边,我问她:“芸儿,想何时与我结亲?”
她沉默寡言好久。
到后来我才明白,她为何炼毒的秘密。
芸儿她早年离家时遇险,幸好被罗刹煞门面所救。罗刹煞本就不是善茬,救人目的可不单纯,被救者得帮助他们获得些什么。
他们给芸儿立了大半辈子的卖身契,条件是为他们研制各种奇药异毒。
因此,如果贸然结亲,会给芸儿和我招至麻烦,杀身之祸避之不及!我苦心修炼,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威慑住契主罗刹煞,把芸儿安安全全地娶回家。
小桃听到这里,唇齿微张,感叹于宇文淮对待姐姐如此之痴情。
日子渐渐变得安宁,我跟着芸儿一起去丽山叩见她本命桦清师父。桦清师父却认为我是妖孽,不听劝解,不由分说拆散了我和芸儿。
我被谴下山,芸儿被禁足于桦清山之巅,后来她被家人接待回府。
我本觉无缘与芸儿相见,可是偏偏她在七月十五之夜寻我。那夜,芸儿承诺将会成为我的新嫁娘,身着大红色的嫁衣,淡妆浓抹,她在我眼中比任何时候都瑰丽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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