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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命运有很多交叉口,好象很久前玩的那种测试游戏,选择A的去2里选答案,然后再答案到相应的数字中去,直到命运给出你结果。我不知
道自己这样的选择最终会把我带到哪去?
我不勇敢,不善良,甚至我连自己都不愿意看清。就象一条肮脏的虫子,为了活命失去了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
露似乎成了红衣服的。红姐对我提起过一次。
可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露一定比以前还要漂亮,可我不想看到现在的她。
不过有件事让我很高兴,我没有得到任何惩罚,虽然那孩子离开前曾恶毒的诅咒过我,可什么都没有发生。红姐说的对,没人会把苍蝇当
回事。
这几天我在忙着和很多人布置一个会场。红姐说一年一度的庆典到了,我有点好奇。
红姐就详细的给我讲起。原来这是个挑选紫衣的赛场,不光是红衣服的,甚至是我们绿衣服都可以参加,只要那些手里握着票的选委们愿
意投我们的票。
“一般会员只有一票,然后又依次分了几个级别,不过那些人一般是不会参加这样的会场的,他们只是坐收其成,等着那些人选出美人来
供自己玩。”红姐以过来人的身份说。
我没敢问她,她是不是也参加过。
不过红姐倒是问我参加吗,我觉的这个话题根本不值得讨论。
红姐当然也认为我没那个资质。
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工作量出奇的大,整个黑岛的工作几乎都是我们绿衣的来做,红姐说那是因为男人们要来监视和控制我们。
我负责擦拭那些房顶上夺目的装饰。我的胳膊一直举着几乎都木掉了,可工作还有一半多。我几乎绝望了。这里就连绿衣都分着阶级,我
跟着的红姐很显然是没什么地位的。
有时候想起来会觉的好笑,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为什么还要互相欺负?
可如果我明白了,也许很多事对我也就简单了。
“喂?还没做完吗?真是废物。”梯子下边人说着。
我没有去看她,我不太记得她的脸,因为我很少去看她,她对我只是一个符号,粗壮的身子,喜欢找我的麻烦,可我明白为什么只找我的
,不过后来我明白了,我从不和她分辨什么。
弱肉强食什么的话好象有点奇怪,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是上边的女人靠男人,下面的女人靠自己。
我什么都没有。没人帮我,我也不懂得怎么保护自己,即使是和露在的时候,我们也不过是一起受欺负。
我轻轻说着:“很快就好了。”
然后她就在下面骂了一通的话。
可我根本没有去听,所以也就没什么损失的。
我什么都没有了,身体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算什么?我冷笑一下,什么时候我也学会了那么阴险的笑。有一次我去收拾东西的时候
,对着镜子忽然的发现自己的脸竟变的陌生起来。
也许这才是真实的我,什么都不再掩饰。
一直忙碌了六七天,那个选美大会才开始。正如红姐所说的,是一次会员们的游乐,不过是换换口味的游戏。他们当消遣,可我们却要去
玩命。
那种残酷,有点超越了我的想象。
比赛开始的头一天,我就听到传闻,好象一个很有可能赢得比赛的红衣死在了自己的房间,是被掐死的。
“难道没人管吗?”我有点心惊胆跳起来,莫名的死掉一个人,在这个黑岛应该是很忌讳的啊!
红姐老练的总结道:“这才是那些会员们要看到的。”
所以事情不了了之。这是默许的规则。我浑身犯寒。庆幸自己离那个后位极远。
**
比赛在欢庆的气氛下举行。
圆形的会场,一排排座位整齐的排列着。
所有的女人们都可以做在台子的西边,那里只有很简陋的椅子,红姐就坐在我的身边。
“那些高级会员会出现吗?”我奇怪的问。
红姐笑了下,“你以为我们生活在什么地方,他们完全可以躲在自己的房里看直播。”
我向台上看去,真的有几个好象什么摄影似的东西。跟红姐说的一样,那些人是不会轻易露面的。就好象真正的魔鬼,总的躲在自己的魔
窟。
主持人是个精明的小个子男人。他在说了一番废话后才开始介绍那些参赛者。我惊奇的发现露居然是排在前几名的。
在叫她名字的时候,台上的帷幕被拉开。她缓缓的走了出来,白色的近乎透明连衣裙,艳红的唇。
台下响起一片叫声。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的笑那么的娇艳,可那个人一定不是我认识这个露。
那个人一定被魔鬼占据了她的身体,她美丽的干净的身体被人抚摸着,我听见她吐出的可怕声音。
野兽在台下为上面的表演喝彩。
我闭了闭眼,把脸转过去。
红姐似乎知道我的心情。她用过来人那种冰冷的习惯了的语气轻轻的对我说:“女人都是那么会事。不过现在可以让那些男人们叫,一年
两年,我在这时间长了,咱们绿衣蓝衣的能活个五六年,还真没见哪个红的粉的有这么长……”
她以为我在嫉妒?
我扭过去的脸在笑,所以才对我说那样的话?
嫉妒?
我有过吗?
我开始怀疑了,也许我真的嫉妒了,因为即使这样露却不必做这种繁重的工作,很难受的感觉,心里闷闷的,好象无法呼吸一样的憋闷。
可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想离开会。”我忍不住的说。
红姐看我一眼,“那去吧!不过快点,一会还有活呢!好象是三区的座位那让咱们去伺候,一会儿你就过去,晚了要惹事的。”
我点了头走出去。
可到了外面还是难受,我什么都做不了,就蹲在角落里哭。可我不敢发出声音。我在眼泪还没出来的时候就用手臂把它挤了出来擦在袖子
上。
我的眼睛一定肿的厉害,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甚至连看东西都有点不清楚。
我想我得赶快到三区去,不能耽搁了。
**
当我又重新走到赛场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第几号的‘选手’上去了。
这次的是个大胆的女人,长的却不如露漂亮。却比露要丰满很多,只是远远没有露那特有的冷清的风情。露象是一株带着毒性的美丽奇花
。
也只有露,也只有那样的经历,才会使人变的如此彻底。
我低了头收拾着每一个座位前的瓜果。然后换上自己新拿来的那些果品,我把身子放的很底,生怕会阻碍了那些人的视线。
在心里曾无数次的咒骂过,可现在我已经麻木了。他们是畜生,那又如何,他们依然享受着所有的富贵,然后他们还可以随意的取得你的
性命。世间真理不允许他们做的事,在这里他们可以轻易办到。
黑岛是世间的一个污点,被权势遮盖了。
“混蛋!”我在走神的时候被人用力的推到了地上。头直接撞到了地面,左半个脸擦掉了皮,血流到了嘴里。我痛的叫出了声。
可拳头在我出声的瞬间也跟着砸了过来。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混蛋。”又是一声,我抱住了头。
“刘先生。”妖娆的声音响起。
我头顶的拳头也跟着停了下。
我听到一串的声音。
然后我缓缓的放下了保护头的手臂,立刻认出了眼前的人,是露!
她已经换了身素气的旗袍,黑亮的头发被盘在脑后。
“她曾经帮过我,就请您一定要绕了她这次。”露在对那个打我的男人说话,可我能感觉到她在看我,好象在对我笑,又好象不是。
那个男人的手放在露的腰上,露的笑那么的媚惑人心。
那个男人放过了打我,露把我领到了她的地方。那个房间布置的非常漂亮。
她轻声的为我讲述着她的不容易,然后她抹干了自己的泪,告诉我她是多么的孤独。
我相信,在这里大家都是没有朋友的。谁都不可以信任。
不过我相信她此时对我的表白,因为我是绿衣,没有和她竞争的本钱。
许久后的某一天当我偶然记起那天的事后,我觉的自己真的愚蠢,可那时候我一点没有想到那些。直到她把那包毒药给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弄来这东西的,可她让我把它下在一个叫玫瑰的红衣女人的杯子里。
露鼓励我说,那人都是喝咖啡的一定发觉不了。
我看着露的眼,手脚冰凉。
“不!”我拒绝道:“我不能。”
露还是那副表情,微笑着,好象漂亮的眼镜蛇,眼睛有点发冷,但面上还是在笑,“你是我的朋友,我能靠的只有你,你能靠的也只有我
,今天你不帮我,明白她会对你好吗?她知道你是谁啊?这个地方,我早就看透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爬的高就要踩着别人,不然就要叫别
人踩,来,帮帮我,我要成了紫衣,一定亏待不了你,我会带着你从这个岛出去……”
我看着她是眼睛。我想起了一幕幕的往事,她安慰我,她对我说她的家乡,她告诉我她从未被男人拉过手。眼泪一点点顺着我肿胀的眼睛
流了出来。我大概要把一生的泪都流下来了。
我说:好,我去。
露非常的高兴,但她还是谨慎的叮嘱我。
我走出露的房间事,我看见露在对我挥手。
我的背是对着她的。
就象事后她说的那样,别把自己的背留给别人。
可我愚蠢的那样做了。
绿衣的我很容易就混到了那个叫玫瑰的红衣的范围,看的出每个人都非常的警觉。她们对每个食物都做了仔细的过滤,可她们忘记了水。
我在水里下了毒。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漏洞是致命的。
我早就没有了良知,现在连灵魂都不要了。这样的我,地狱不要我,我还能去哪?
很快就调查出是我。因为露说她看见我藏在衣服里的毒药。
我还记的那时自己是用怎样的眼睛看着露的。
她还是那副表情,她的声音很柔。她质问我,为什么那么恶毒?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以我免于了令一项指控——诬告。
这次那些委员会的没有闭上眼睛,他们很乐意找到我这么可以供人娱乐的可怜素材。
他们要享受我的痛苦。
我被带到了后台,那里还有几个女人。当我们被锁成一圈推到台上的时候,我从台上向红姐的方向看去,她就那么看着我,好象我只是这
个舞台应该出现的人物一样。我已经不觉的冷了。
露坐在自己的位置,位置很靠前。
她的笑还是那么明显。她低着头温顺的对身边的男人说着什么,然后我看见她在冲我笑。
是不是要我安心?
我不知道。
“这是个有趣的游戏。”主持人说着,“为了缓解一下场上的紧张气氛,我们请来了我们的表演者。”
我恐惧的发现台子帷幕后的东西,那是一条尾巴。它的主人应该是来自由丛林。
“不!”我已经听到了尖叫声。
我们四周的男人们正在拉动我们身上的锁链。一头漂亮的花斑豹走到了台中间,庸懒优雅的举止,恐怖的露出它的尖牙!
我们要四下逃跑,可我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玩笑中。
我们的锁链被连在了一起,形成了圆形,而那豹子就在圆中间,我们怎么跑,总是逃脱不了豹子的围捕。
我们用自己的力气束缚了别人,也束缚了自己,豹子就那么自得的来回跑着。
看着我们的挣扎,享受着它的快乐。用它爪撕扯着我们的身躯,舔着血,啃着肉。
“不,停下,停下,这是个阴谋!”我努力的吼了出来,可没有用,谁都在害怕,我的身子已经要靠近台边了,我不能再向后靠,边上有
高压电,我会被电死,可我未必是安全的。我们的锁链是导电的,总会有笨蛋触上去。
在慌乱中,我把脸转到身边的女孩,“没有后路了。”我说。
她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但显然她已经吓傻了。
“我们快速的跑过去,然后向人跳,也许我们可以把豹从我们的链子里弄出来。”我扯着嗓子说。
可是她吓的都动不了。
我只能叹着气。
“你说的对,咱们来!”
忽然我的另一边就有了这样的声音,我转过脸去看。那是个非常英俊的人,很少有女人是适合英俊这个词的,但她是那么的帅,细长的眼
好像蕴藏着冷凝的冰峰。
“我们来。”她说,眼里有着勇气。
随着她的话,我也跟着跑了过去,这次不再是逃避等待猎物的豹子,我们向它跑去。
我这辈子都跳不了这次的高度了。
我们真的成功了。
而且我们是一直的跑一直的跑,跑到了后台。为了防止豹子乱跑有防护什么的东西,可我们这一群人使秩序乱了。
当我们被带下去时,我忐忑不安的想,也许还会有余兴节目。但那个和我一起玩命的家伙却笑着拍我一下说:“没事了。”
我奇怪的看她。
她告诉我,我们将会被送到‘下面去。’
“那个不是好事。”我说,但还是笑了下,问她:“你是怎么回事,你们也得罪人了吗?”
“恩,非常得罪。”她说,冲我裂嘴笑。
“哦,对了,我叫静天。”
“亚。”我忙说出自己的名字。
在去下面的前一天,作为曾经朋友的露背叛了我,可又是同一天,我又有了一个叫做静天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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