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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意外中的追求者
【2012.10.】
【头一次知道吃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是心里酸酸的,是气不过又不敢对她发的火,是下定决心不要对她好了下一秒又担心起她来。
我只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自己偷偷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睡前的集合讲评,池雨因为再一次出现的小失误被当作反面教材拿出来点名。
整齐划一的队伍里变得更加安静了。有的人在揣测她此刻一定会很难过,有的人会觉得她或许就只适合花拳绣腿走个过场。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陆知白那样,坚信她内心有着某种坚忍不拔的东西。
队伍解散后,大家陆续地将训练的装备拿回伞库。
池雨又一个人折了回来。
她一遍一遍地从二级平台吊环上练习着落地的动作。
队伍解散后,灯光暗了下来,此刻,只有池雨头顶上那一小方白炽光。在偌大的训练场地里,她的身板显得柔弱又娇小,但却隐然有着一种不屈的结实。
陆知白回到训练场,拿他忘了带的物件,寻着那一小片灯光走向了池雨。
吃惊的表情,毫无掩盖地彰显在他的脸上:“你,你还不回去休息吗?”
随着一个重重地落地,那声音像是能砸出一个吭,池雨才抬起头来,发现眼前来了人。
“小排长!”池雨没想到还会有人回来,表情有些诧然。
陆知白想问她被点评的事,但挂在嘴边的话,说出来竟又是别的:“在练落地动作?”
池雨没有停下来,一边继续爬到二级平台上继续着她的练习。她拉着吊环,准备往下跳时,自我调侃地对陆知白笑了笑:“是啊,再不练,明天洛班长还会念叨我的名字。”
陆知白看着她腾空而起,到一锤定音般落到地面,讪然地笑了笑。
“怎么,我跳的不对吗?”
陆知白总会考虑别人的自尊心:“挺好的,但我们男生一般落地的时候,动作要稍微……”
池雨饶有兴致:“稍微怎么样?”
“说不上来,”陆知白在组织自己的语言,但搜索不到更准确的词来替代,他想了一下,便又说,“要不,我来跳一次,你看下我们俩的差别?”
池雨谦虚地点点头:“好啊。”
在陆知白示范了一次之后,池雨落地的动作明显更稳重了。他看着池雨从吊环上每跳下来一次,她的分量便又重了一次,他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的笑意里,有为能指导她而来的自得和能接近她的欢喜,也有既怕她看穿,又怕她看不穿他心思的拘囿。
陆知白喜欢用“兵荒马乱“来宽慰自己偷偷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月亮爬上了营地的上空,秋天的夜空,总比其他季节显得要更高一些。
浩瀚夜空下的营地,一边是荒原,另一边也是荒原。远离尘嚣的夜晚,很安静。但要说十分安静,也不见得,因为当战士们劳顿了一天归于休息之时,另一片天地的忙碌者便开始搅扰这片宁静。
秋虫的唧令声在周围此唱彼应,为夜里的营区伴奏,在繁霜到来前,它们总以为星光是它的,秋色是它的,营地也是它的。
陆知白和池雨,两人走过一段荒凉,从一个营房走向另一个营房。
不经意间,两人都偏头看向了对方。月光此刻像是一种渲染,映出两人轮廓清晰的脸。池雨忽然觉得,站在他身旁的这个小排长,眉目清俊,棱角分明的脸上,鼻挺薄唇,透着青涩和无辜。
她在军旅的七年,从未这么仔细地欣赏过一个人的面容,他目光有着一种迷人的深邃,以至于她竟觉得陆知白那透着英俊的气质,有那么一刻吸引住了她。
陆知白经受不住池雨那赤条条而又刻意的端详,瞬间红了耳根,撇过脸去,低头看向自己的鞋面。
他顺手薅了一根及膝的草,没有目的地抽打起了路边的野草。
“小排长。”池雨的声音显得很温和。
陆知白再次看向她,眼眸里带着纯真:“嗯?”
“我觉得你是个有秘密的人。”
对池雨这随意而又触不及防的结论,他仿佛是被看穿了,一下子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慌张地审度着自己的小秘密,脑袋高速运转地分析着池雨口中的秘密,是不是就是他想的那样。
几秒之后,他看上去镇定了不少:“我……我哪有什么秘密,我藏不住。”
“没关系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陆知白好奇:“从哪里看出来,我有?”
池雨顿了顿脚步,开始上下打量起他:“眼神,眸光。”
陆知白小心翼翼:“你看出来了?”
池雨失笑,觉得他傻得可爱:“那倒没有,我没这么厉害。”
“那就好……”陆知白小声地嗫嚅着,他只顾担心着什么,也不管这句话,池雨是否能听得到。
熄灯后,陆知白躺在板床上,他又有些沮丧:池雨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他对她的喜欢。
第二日清晨,队伍迎来了他们人生的第三次伞降。
在机场列着整齐划一的队伍,气势如虹地唱着空降兵战歌,那歌声划破长空,如鹰击云霄。
陆知白很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正当他在担心着池雨的进展时,班里的林加豪又开始闹哄了起来。
“你们说,这次女队会不会又有人受伤?”
陆知白心里一紧,看着林加豪的表情仿佛在说: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林加豪后悔了:“无聊,随便找个话题而已,我可没说是谁!”
陆知白抗议性地抓了一把干草就往他身上扔去。
林加豪战术性地躲开了,得意道:“嗳,女神就是不让说哟,提都不能提。”
不久,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的池雨又驮着几十斤的伞包朝等待区走来。
队伍又看着池雨,目瞪口呆。
待陆知白看清楚池雨带着灰土的脸上,竟然还带着几道刮痕,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急忙小跑了几步上前:“没事吧?”
她看不清自己的伤痕,只感觉火辣辣的:“看起来很严重吗?”
他仔细端详着,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细看过她的脸,可是此刻的他无暇顾及别的心思,实打实地见着了那带着血色的几道伤痕,疼惜又微恼。
“怎么不小心一点!”
陆知白莫名的轻斥,不禁让池雨顿了顿,离奇且疑惑。
他着急,他不安,他不想一次次承受那种等着她降落后提心吊胆的感觉。他帮不上忙,他在气自己,而并非责怪她。
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语气重回了温柔:“很疼吧?我,我去叫队医。”
池雨拉住了他的手:“队医知道了,一会儿会过来的。”
陆知白看了一眼池雨拉着他手臂的手,又对视上了池雨。陆知白觉得自己很没用,这种不合时宜的场合,他竟也耳根子红了起来。
池雨看着眼前的小排长,面露赧色,让她也觉得此刻的氛围有些奇怪,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连带着她的脸颊也泛起了羞涩。
只不过池雨还带着钢盔,他并未看出来。
陆知白接过池雨的伞包,往队伍边走去。后来的几个女队员也都陆续回来了,关切地围在池雨身边。
不是上次那个女队医,这次来了位男队医,陆知白眼神随着男队医游移着。
“走,我们过去看看。”马晓牧鼓吹。
林加豪爱凑热闹,这会儿不能同意更多了,他拍了拍陆知白的肩膀:“一起过去啊,名正言顺的!”
陆知白半推半就地跟了过去,女队员们腾出了一个位置给男队医。当陆知白围上去想要探个究竟时,正看到男队医在近距离地给池雨清理脸上的沙土,那张脸从陆知白的角度看过去,就像要倾身吻上去一样。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陆知白心底由然而生,无以名状。
他握成拳的手紧了紧,可是他又只能暗自里欣羡和分外眼红,没有理由做出别的他所希望的那些事,包括只是简单的关心。
他看着队医散发出来的别样的柔情,心里有些微愠,他这一刻明白过来:他吃醋了。
可他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去襟怀坦白地在池雨的面前吃醋。
这男队医只不过是池雨周围的一个异性,她原本就是在异性多到不知凡几的环境下工作和生活。这一次,让他不得不彻底接受这个现实,陆知白深深感受到了这点。
不久,队医就处理好了池雨脸上的两道划痕式的伤口,并叮嘱她一些日常的注意事项。
陆知白觉得这短短的几分钟,比自己负重五公里还要煎熬。
下午,队里休整。
池雨和另一个女排长,还有另外一位女班长住在一起。女队的宿舍里,生活的气息比起男队来,更温馨一些。
那女排长躺在床上,边听着歌,边对池雨说:“对了,池连长,中午回来的时候,我去收发室拿快递,顺便也把你的给拿了回来。”
坐在写字桌前的池雨,放下了手中的书,回头道:“谢谢你。”
躺在床上,同样看着书的女班长,很感兴趣:“还是吃的吗?”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的。”
“那还是像上次那样处置了它?”
池雨看着她欣喜的模样,猜出了她的心思,调侃道:“嗯,吃的部分都归你分。”
池雨话音刚落,女班长就从床上蹦了下来,趿着鞋便问女排长:“排长,东西放哪了?”
“储物柜旁的地面!别都拿完啊,给我留点!”
“好嘞!”
池雨却依然在写字桌前,安静地看着她的书,仿佛这一箱快递与她毫无关系,她既无要去打开它的欲望,也无期待能从里边得到什么。
女班长惊叹:“哇噻,又是和上次一样的,各种卤制品,水果罐头!”
池雨冷淡地坐在那,毫无波动。
女排长放下耳机,饶有兴趣:“来,给我扔点卤制品!”
女班长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手里的卤鸭腿,一边靠在写字桌边,忸忸怩怩的,等着时机想要说些什么。
“连长,有个问题一直想八卦一下。”
池雨看了一眼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调侃了起来:“怎么,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女班长咧嘴一笑,还是抵不住心里的好奇:“这都是第三箱了,除了男朋友,还能有谁会这么体贴?所以,连长,到底是不是男朋友?”
池雨看着班长那充满了探询的表情,又转身看了看那一大箱零食,想要再次确认一遍。
“只有零食?”
班长边嚼边点头肯定。
池雨破灭了班长的希望。
“那可能让你失望了。”
班长有些遗憾:“真的不是男朋友?”
池雨此刻也不知道该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寄东西的人,她只觉得叶辰给她寄东西这件事,就像是一种讽刺。她明明不喜欢包装的卤制品,不喜欢不新鲜的水果罐头。
一个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偏偏往你面前送的人,他并无半点心意。
池雨讪笑:“真不是,喜欢我的人,会知道我不喜欢这些。”
排长和班长都投来了半信半疑的目光。
池雨又补充:“只是研究生时的一个同学。”
女排长观察了一会儿,倒是信了:“嗳,女神就是爱慕者多呀,羡慕。”
池雨顺手就抓起了桌上一个毛绒绒的挂件朝她回击了过去:“吃你的吧,有吃的都堵不住你们俩的嘴!”
女排长喋喋不休:“不过我们也能跟着像享点福,哈哈,别生气呀,生气会动到脸上的伤口!”
池雨安静地看着她,也不恼也不气:“懒得理你,下次有吃的,没你的份了。”
女排长立刻像拉拉链一样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饭点前的一个半小时,池雨打算去训练场继续练平台吊环。
陆知白的男队宿舍里,遇到难得的休整,大家都抓紧时间做自己的私事。林加豪趟在床上,和远方的女朋友通着电话,那神情快活地如神仙一般,也不考虑听到他在那说着酸气十足的情话时,宿舍里其他单身汉的感受。
好在宿舍里有超常专注力的人比较多,马晓牧和张浩浩都沉浸在两人的棋盘对决中。陆知白在桌边奋笔疾书,他要做一份这个班里的阶段性的总结。
一个排长端着小黄盆,从门外走了进来:“我晾衣服回来,远远地看到那个女连长,叫什么来着,又自己在训练场那训练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表情语气显得有些夸张的小排长身上。
“叫池雨!”马晓牧分了些神,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陆知白停下了手中的笔,侧耳关心着谈话。
“对,对对。你说她一个女娃娃,啷个非得这么认真较劲呢。”
“怎么,你懒还不让别人勤快啊?”
“照这么下去,别说我,到时候也显得你懒!”
“你要这么想,她那是勤能补拙。”
陆知白越是听着,越是安不下心来了。他合上那份总结,朝身后说了一句:“行了行了,能别在背后说别人的闲话吗?再何况,她那么做,那么想要把一件事情做好,你们在坐的各位,还没人家的干劲呢!”
林加豪刚挂完了电话,便插嘴了:“你们几个也真是,池雨是你们随便能挂在嘴边的吗?这是人家陆排长的专属,你说你们是不是自讨没趣!”
林加豪狡诘地和大家挤了个眉眼,大家识趣哄了起来:“哦……”
陆知白像是气极反笑了,拾起一本书,便是朝林加豪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就你的嘴欠收拾!”
他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宿舍。
“你看你看,我猜他这会儿肯定是去训练场了,你们信不信?我们要不要跟着过去瞧一瞧?”
对林加豪这个提议,大家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都像是在看一个更自讨没趣的人。
池雨在二级平台上站着,拉着吊环,准备要往下跳时,远远地见到陆知白,她朝他晃了晃手。
陆知白随意地溜达着走过来:“这么巧?”
池雨听到他说的巧遇,脸上有些委顿:“是啊。”
“上午跳伞,见你脸上受了伤,”陆知白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脸颊,“现在怎么样了?”
池雨用手轻抚了一下伤口,风淡云清地回他:“已经开始结痂了。”
陆知白有些拘谨,呆愣地站在那,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然,不知道往下要说些什么,是走还是留,留在那又会不会让池雨觉得他碍事。
和池雨相比,他实在是想太多了,一个人想着两个人的故事。
池雨倒是轻松自然得多,就像对待自己的战友同事那样。因此当她说要耽误陆知白几分钟的时间时,她也是没有太多的心里上的负担。
“能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吗?”
陆知白腼腆:“嗯。”
池雨便开始请教起了他,两个人聊起来的话题大多数围绕着跳伞降落地面时,如何不让伞衣充气。
陆知白很认真地在讲解,一遍遍地说,直到池雨终于明白过来,才舒缓了一口气。
“所以,你脸上……”他示范性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脸上的伤是因为被伞衣拖拽才划伤的?”
池雨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每次总会出那么点问题。”
陆知白鼓励她:“没事,下次一定能跳好。”
池雨端量着眼前的陆知白,莞尔一笑。
她觉得他眼里散发着某种东西,让她觉得可以放下警惕和防备去毫无顾忌地信任他。此刻,她觉得他英气逼人,言辞中的温柔,像和煦的暖阳,让人感到一种向上的力量。
不久两人各自走了回去。
回去时,在泥路上行走的陆知白,看着路边的野草,高高挂起的云,忽然觉得秋天是个怡人的季节。
陆知白心情很不错地去了食堂,打完饭,兴高采烈地就找到宿舍里的几个排长的位置,扎了过去。
陆知白随口一句:“大家都在聊什么呢?”
张浩浩排长不屑地看了林加豪一眼:“有人在八卦别人的事!”
陆知白有些好奇,笑道:“林排又知道了什么小道消息?”
陆知白盯着林加豪,等着他的下文。
林加豪忽然脸色素冷了下来:“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跟我急啊?”
陆知白没有挺上心,边吃边点了点头。
林加豪展现出了某些人搬弄是非的模样,口若悬河起来:“我偶然间路过女队某个排长的饭桌边,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他奇怪地盯着陆知白,又支吾其词起来。
张浩浩有些不耐烦:“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确定陆知白也在等他的回答,他便一本正经起来。
“池雨有男朋友!”
陆知白眼前一亮,像是听到一件不可置信,又无可厚非的事。
马晓牧却打抱不平:“你别在这乱说,吓咱陆排长,我说你从谁口中确认的?”
林加豪信誓旦旦:“女队啊!”
“哪个排长?”
林加豪又有些不确定了:“具体谁我没看清,总之就是这样。”
张浩浩也不认同,插了嘴:“原话怎么说的?”
林加豪还挺认真地回忆了起来:“说有个很体贴的男同学,隔三岔五给她寄东西,然后就是女排长们口中左一个男朋友,又一个男朋友的在喊。”
大家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地观察起了陆知白的反应。
陆知白在认真地吃着饭,表面上一片祥和,察觉到他们都在看他,只是异常平静地回了一句:“一个姣好又优秀的女孩,有爱慕者,甚至有男朋友不是件不足为奇又和合情合理的事吗?”
大家都半信半疑他的态度。
林加豪站起身,伸手就试了试陆知白额头上的体温:“咦,奇怪,这脑袋也没烧坏啊。”
陆知白拨开他的手,勉强地笑了笑:“快吃你的饭吧!”
“陆知白,你不对劲!”
“我哪不对劲!”
马晓牧打断了林加豪的架势:“行了行了,人家池雨都没承认过什么,你到在这添油加醋起来,别到时候再从你嘴里传下去,又变成未婚夫!”
林加豪有些意犹未尽,补充了句:“陆知白,你最好弄清楚,别到时候啥也没得到,自己反倒弄得遍体鳞伤!”
晚饭结束之后,陆知白一直也没见到池雨,想着连联系方式都没,他再怎么想了解这件事,也是不可能的了。即便他遇见她,他也不可能去过问她的私事。
他在想,即便林加豪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池雨并没有任何的过错,错只错在他自己一厢情愿,不自量力去偷偷喜欢着她;如果林加豪的消息有误会,那他也没有什么立场,理由,或是资格去过问池雨的私事。
他觉得池雨现在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战友,一个客客气气的同事。
陆知白心情变得有些沉重,眉宇凝重地聚拢到了一起。
明明晚饭前和池雨那点短暂的相处,上一秒还觉得自己有希望,下一秒就被现实无情地扇打。他觉得就是自己幻想了太多,希冀一些不可能的事情的发生。
陆知白心里有些失落,打从听到那个消息,心里就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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