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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自从踏入绯月楼,王婉月整个人已经被这里面衣香鬓影的美人和超级豪华镇住了,简直是目不接暇,嘴中已经一连出现了很多个惊叹的“哇”声了。
赵蓉无奈,示意碧瑶掏钱。
碧瑶打开荷包,左翻右翻才从荷包里面掏出一个金锭子。
赵蓉瞪了碧瑶一眼,这一个金锭子,整整五两银子呢。
碧瑶也颇为心疼,可这是她荷包里面最小的银钱了。
早上跟着赵蓉进宫了一趟,她荷包里面装的全部都是金锭子,那些金子原本是用来打点宫中內侍的,最小面值的就是五两。
毕竟是用来打点伺候皇上和贵人的内监们,那些人各个都是见惯了富贵模样的,打赏少了少不得被人诟病,刚才回去出来的急,直接揣着出门了。
那小子见到黄澄澄的金子,眼睛都亮了,虽说能来绯月楼消费的,全都是有钱的主顾,但一出手就是金子的,确是极少的。
金子刚到手上,立刻便被以只素白的指拈了起来,伙计刚想发火,瞧见来人,赶紧道:“樱兰姑娘。”
那叫樱兰姑娘的女子挥了挥手,伙计顺从的退了下去,她上下打量了赵蓉一番,轻笑道:“两位公子是第一次到绯月楼来?”
赵蓉没有直接回答,王婉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打量装饰的眼睛收了回来,径直问道:“姑娘怎么知道。”
樱兰捂嘴轻笑:“世家公子们到绯月楼来一般不会从正门进来的”
她手指一划,说道:“正门这里接待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客人,可没法招待尊贵的公子和小姐们。”
王婉月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不知樱兰姑娘能否给我们带路?”
樱兰转着手中的金锭子,娇笑道:“自然,二位贵客随我来。”
王婉月一把拉住尚且有些犹豫的赵蓉,跟了上去。
樱兰带着二人穿过大堂,沿着院落中的小径朝着另一座灯火通明的楼走去。
“不知贵客今日来是听曲赏景还是赏酒赏美人?”樱兰一边迈着妖娆的步子,一边不忘回头问道。
“这个,有区别?”王婉月好奇。
樱兰再次娇笑起来:“若是听曲赏景,那就寻个雅间,上一壶好酒,看看歌舞。”
“那若是赏酒赏美人呢?”王婉月接着问。
樱兰随即软若无骨的半靠在王婉月身上,笑道:“那奴家可陪公子共饮,甚至还能服侍公子一二。”
王婉月哪里被人这般亲近过,一时间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说道:“还是,还是听曲吧。”
樱兰直起身子,颇有些怨怼的娇嗔:“原来公子不喜欢樱兰这样的美人啊。绯月楼还有俊俏的少爷呢,公子可要看看。”
王婉月被吓了一跳,直接往赵蓉身后躲去,一连的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赵蓉难得见她这副被惊吓的模样,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樱兰捂嘴一笑,施施然的超前走去,嘴中还在说道:“公子可真是不解风情呐。”
“就是这里了。”樱兰带着四人进了一个包厢,打开包厢里面门,丝竹声音飘了进来。
赵蓉一看,原来这楼的中间居然是中空的,下面有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四周用一个个屏风搭建出半独立的空间,不少人坐在其中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圆台上,穿着妩媚的舞女,身上的衣服堪堪将重要的部位遮盖起来,纤细洁白的手臂,精致的腰线,圆润的胸、以及挺翘的臀部,无疑不牵引着在场雄性的□□。
樱兰引几人入座,将侍者送进来的酒和吃食一一摆好,这才说道:“奴家想着,两位小姐既然只是想要看看绯月楼的舞姿,此处在合适不过。”
“啊,你知道我们是女子?”王婉月顿时跳脚:“那你还这样那样的。”
“我哪样了?”樱兰捂嘴笑道。
王婉月顿时被樱兰气像个河豚,嘟着嘴不晓得该说什么,也是,这人是个美女,刚才不过是调戏了同样身为美人的自己,严格说起来还真没对自己怎样。
但就是很气啊,怎么办?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赵蓉,期待大佬给她做主。
可大佬已经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品尝美酒了。
樱兰素手执起莹白如玉的酒壶,给赵蓉倒了一杯酒。
赵蓉闻了闻,一饮而尽。
“酒倒是不错。”她评价道。
“这是我们绯月楼的雪殇,用的是每年初冬的第一场初雪酿制而成的。”樱兰介绍到。
“雪殇,这名字倒是有趣。”赵蓉又喝了一杯。
樱兰笑道:“小姐喜欢就好,这酒看似清冽,实则后劲很大,小姐慢慢品尝。”
她将酒壶放在桌上,说道:“樱兰还有客人要陪,先行告辞,两位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外面的侍从就是。”
说罢,她便贴心的为二人关上房门,出去了。
王婉月气闷了一会,很快就又恢复了活力,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给赵蓉介绍下面堂上脸熟的面孔。
赵蓉一边听着王婉月八卦京城的趣事,一边喝着杯中酒。京城的酒,不似边塞的烈。尤其是这雪殇酒的味道淡淡的,其间似乎还有隐隐的花香,醉人得很。
“咚”,王婉月背后的木板不知被什么撞的一声巨响,让原本沉浸在乐声中的四人都忍不住盯着那块木板。
“你们太过分了,应着你们的要求,裴公子已经在这绯月楼包场三天了,你们还想怎么样?”隔壁屋子里面的人传出怒吼声。
怒吼过后,那边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复又恢复了平静。
赵蓉皱眉,显然对打扰了自己雅兴的事件十分不满。
倒是王婉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说起来这个裴府,最近倒是闹出了一桩趣事。”
赵蓉对这个八卦十分不感冒,桌上的酒壶已经见底,她有些意犹未尽,想着要不要再要一壶酒。
碧玉一听是有趣的事情,忙问道:“什么有趣的事情?”
碧玉与碧瑶是亲姐妹,两人一起在赵蓉身边服侍,做的事情虽一样,二人的性情确是南辕北辙、
碧瑶稳重,话少,跟在赵蓉的身边,非必要,是绝对不会插话的,只会默默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碧玉性子活泼,是个有些大喇喇的性子,与王婉月倒是有几分投缘,二人之前在塞外就经常凑在一起玩闹,如今又聚在一起,自然是要分享一番八卦的。
王婉月见碧玉捧场,顿时来了兴致。
“京城裴府,想来你是不晓得的,你别看如今裴府落魄至此,早些年祖上那可是风光着呢。
裴家上上一代的老祖宗,那可是富可敌国呢,当时太祖爷在位的时候,裴家老祖宗倾尽裴府的家产,襄助太祖爷打下凤凌王朝的大半江山。
太祖爷感念裴府的付出,据说准备给裴府赐异姓王,享亲王封赏。可裴老爷却醉心经商,说自己不过是个下九流,不配当什么异姓王。
太祖爷听罢,将异姓王换成了侯爵,又赐了裴家老太爷诸多的好处。”
“啊,真可惜。”碧玉感叹道。
王婉月赞同的点点头,说道:“我也这么觉得,也不晓得这裴家老太爷是怎么想的,不但如此,裴家还有家训,裴府子弟不可参与朝政,若入朝为官,则必须与裴府断绝关系。”
“呀”碧玉又惊呆了。
就连一边原本兴趣缺缺的赵蓉也不由得被吸引过来,因为这家训实在是十分惊世骇俗,自古众人谁不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这个老祖宗确是将自家子孙入仕的路一下子给堵死了。
实在是有趣。
王婉月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十分得意,说的更加起劲了:“裴家老祖宗过世后,裴府一心从商,赚了不少银子,其富贵程度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不过到了裴老爷这一代,却又发生了一件趣事。你们不知道吧,如今这京城的裴老爷,其实应该叫裴二爷,因为裴府真正的大爷早些年就去了江南。”
“是那个为了红颜知己离开京城的裴老爷?”赵蓉问道。
“嗯嗯。就是他。你也听说了?”王婉月问道。
赵蓉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没听说,毕竟,裴府的富贵,众人都是看在眼睛里的。
裴府到了这一代,难得的出了两个嫡子,不过一个嫡子是裴老太爷的原配,另一个嫡子则是继室所出的。
王婉月继续说道:“裴家大老爷为情远走江南,京城裴府一分为二,京城裴府便只留下裴家二老爷。
结果你猜怎么着,前阵子京城的裴二老爷出事了,裴家阖府被请到了大理寺受审,裴老夫人眼看自家儿子不保,只得去请了江南裴家人回京救人。”
说道这里,她神神秘秘的说道:“可惜的是,江南的裴老爷早就在几年前就与夫人一起先逝了,只留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少爷。”
赵蓉的手一顿,心道:看来又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啊。
“后来呢?”碧玉催促道。
王婉月喝了一口酒,说道:“后来能怎么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没有家里的人帮衬,听说在京城各大衙门碰了一鼻子的灰。着实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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