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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关越推开了客厅的窗户,这里是旧城区,楼房的平均楼层并不高,能一眼看到灯火通明的新城区。
关越点燃了一支烟,倚在窗户旁,思索着关于顾清的世界线。
顾清的母亲是一位高中语文老师,他的父亲是一位大学教授,他的父母是青梅竹马。
在顾清母亲毕业的第一年,他们就结婚了。
意外发生在他们结婚的第三年,顾清的母亲在一次聚会上喝多了酒,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
顾清的母亲十分惶恐,但还是没有对老公说谎。
顾父看到爱人整天以泪洗面,心疼大于责备,选择了原谅。
没过多久,顾母怀孕了,他们默契的没有问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他们还想以前一样幸福可是这幸福像是阳光下绚丽夺目的泡沫。
他们没有选择打掉孩子,而是把他生了下了。
如果只是这样还算不上悲剧,可悲的是在顾清五岁的时候,顾父出车祸死了。
而顾清长得越来越不像顾父,这是那次醉酒的产物。
顾母开始变得神经质起来,一方面,养着顾清,一方面,又对顾清施暴。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顾清的八岁,顾母的精神状态越发不好,在一个下午,她送顾清去上学后割腕自杀了。
顾清一放学,母亲死了,被人抬走了,顾清变成了孤儿,被邻居们送进了孤儿院。
但孤儿院的生活又是一个地狱,小孩子的恶意是最纯粹的,他们用恶毒的诅骂顾清克死了父母,抢夺他的食物。但是在大人看得见得地方,他们又装的很乖巧。
顾清也求助过孤儿院长的帮助,但是在院长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变本加厉。
九岁后,他逃出了孤儿院,开始流浪街头的生活。
★
手中的烟快燃尽了,关越被顾清的声音唤回思绪。
"我洗好了。"顾清穿着宽大的T裇有些变扭的站在洗手间门口。
关越将烟捻灭,走到了顾清面前,看见了他正在滴水的头发,就拿了条干毛巾,"去沙发上坐着,我帮你擦擦头发。"
顾清有些同手同脚的走到沙发,有些像企鹅,呆呆的,关越突然想到,不过更像小狗,眼睛可可怜怜,水汪汪的。
关越被自己想象到的画面给逗笑了,拿着毛巾就往顾清头上擦。
顾清从毛巾里微微抬头,他不知道关越为什么笑,但是关越开心他就开心,于是他咧着嘴巴,扬起了个大大的微笑。
其实顾清不知道,枯瘦的面容和大大的眼睛,再加上笑的大大的嘴巴,像个恐怖的娃娃。
关越认真地擦着头发,明明那么倔强的小孩,头发却软的不可思议。
顾清被关越擦得摇头晃脑的,关越的手法并不轻柔,是那种不失力道的擦头方式。
顾清随着关越擦头发的力量左右晃动,像只没有足月站都站不稳的小狗。
顾清在这不轻柔的力量中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
"好了,我给你涂药。"关越把毛巾放下,撸了一把顾清的头发。
绿色的药膏,把顾清枯瘦的面容和身体显得有些诡异,但关越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他来做这个任务,顾清会流浪到十六岁,然后去打黑拳,然后被人打断腿,遇见女主。
“去给你铺床了。 ”关越把药膏放好。
顾清跟着关越到了小卧室,像关越的小尾巴。
关越从柜子里拿出了被子和枕头,都需要套被套和枕套。
关越套完被子,就发现顾清在套枕头,小小的一个,穿着大大的T裇,坐在一张矮矮的椅子上,窝在角落。
执拗的塞着枕头,但是每次塞进了这一角,另一角又被挤出来了。
像个呆头鹅。
"枕头不是这样塞的。"关越蹲在顾清面前。
"我会塞的。"他看妈妈塞过,在很小的时候,在爸爸还在的时候。
一双修长的温热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引导着他把枕芯一点一点的塞进了枕套里。
塞好后,关越把枕头左右拉匀称后,又放进了顾清怀里。
"好了,灯的开关在那里。"关越指了指床头的开关,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晚安。"门被关上了。
顾清站在床边好一会儿,才把枕头轻轻地放在床上,伸手把灯关了,脱了鞋,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这时,他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晚安。"
★
关越回到房间,拿衣服洗了个澡,才终于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机,现在是23点半了。
今天把小反派带回来了,虽然比关越预计的时间早一些,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带回来的是一只小狗崽,还是一只小狼崽。
关越看了眼窗外的灯火,关了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管他是小狗崽还是小狼崽,养大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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