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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些缘分即是冥冥之中注定。
鹿嘉岁和孟惊时知道他们是上下楼的关系的即刻起，他们的监护人不知何时熟络起来，压根不用他们绞尽脑汁想措辞介绍对方。
孟惊时的监护人，他的五叔孟阳知道她数学不咋好，聊得正兴致主动提出让孟惊时教，从而他们获得随时可以到对方家做客的特权。
毕竟他们监护人工作繁忙，他们能一起上下学、吃饭，更为放心。
但两个人学习最常去的还是小区里面的711便利店，那里有长桌长凳可以学习，还有串串香、小零食一些吃的，学习饿了吃点美食，好生惬意。
月考前一天周日，他们到了711便利店临时起意不学习，各点了一份大杯串串香，背着书包边吃边压马路。
“孟惊时。”
“嗯？”
鹿嘉岁将她杯里最后一个牛肉丸一口包：“这三个周末你给我讲解数学题，也会用手机语音教你表弟物理化学，柳茵思说你文理双全，我就好奇你为什么选择文科，现在文科的专业和招生都挺少的。”
“梦想可抵吧。”孟惊时垂眼看她，“我自幼起就跟我五叔居住，他是一名律师。我见过他穿正装的模样，耀眼无比，也旁听过他处理案件，很优秀，故此我敬仰着，初中获得上网的权利便去查该怎么样成为一名律师。”
剩下不用孟惊时说，鹿嘉岁也知道。
法律法学这个专业是文理兼容的，但它归属于文科，考生最好的选择也是学文科。并且此前孟阳同她父母面对面而坐闲聊的时候说过，他高中时期读的是文科。
鹿嘉岁脑海倏然蹦出昨晚看的校运动会报名表格，感叹：“知道你的梦想，我便明白你报名趣味活动辩论赛的动机，律师这个职业有一点是做当事人辩护，我觉得口才是一定要好，辩论赛正好是练手。”
“是如此。那你学文科是因为什么？”孟惊时适时接着‘为何选文’话题问道。
鹿嘉岁不假思索：“偏科吧，三年级开始数学就没有好过。加上我外婆是一名服装设计师，需要画稿，从小啊耳濡目染，梦想画作方面有成就，自然而然就选文咯。”
“嗯……”孟惊时略微所思。
“我一对一，这一个月还是在跟W市的老师线上点拨，下个月起就不是了，我爸帮我找上了铭市画功出名的老师，每周日上午去她家里，然后下学期五月份去榕城集训。”途经分类垃圾桶，鹿嘉岁把她和孟惊时吃完的塑料杯扔进对应桶内，叹道，“我这人不知道什么情怀，在我得知校考后回来只要文化成绩在线依旧能在原来班级，不用去专门的文艺班，我啊怎么说都要稳住。”
“你的实力超稳的吧，数学压根导致不了你去文艺班，只可能会影响你考进梦中情校。”
“嗯是。”
京平大学美术学院，简称京平美院，在国内所有美院里排行第一，不少美术生的梦中情校，自然录取分数线也高。
鹿嘉岁有算过，她的数学只须掌握住基础和稍微加难一点的题目即可稳，然目下她仅能自我攻下基础题，其余都要借助外力。
属实是任重道远，但她坚信未来可期。
“加油！”孟惊时鼓励道。
“我会的。”
她的未来必定光明璀璨。
这时，他们逛到前两年开发的主题公园，正门口两个小孩正在争吵着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秉持先有蛋的小孩口齿伶俐，振振有词，说得先有鸡的小孩频繁打结。
鹿嘉岁竭力抿唇却仍露了点齿地笑。
“你有不同答案？”
鹿嘉岁抬眸，定定地看孟惊时：“算是吧。就在想等到那天辩论赛如果有这道题，你是哪一方，会怎么说，还蛮期待你的说法。”
“哦？”
“自我觉得会比那两小孩更有说服力。”
孟惊时挑眉：“那我这就说？”
“婉拒！等那天。”鹿嘉岁想都没想回绝，同时也给自己留好奇心后路，“如若没有这题，你再跟我说。”
看着鹿嘉岁眼眸里的闪闪狡黠，孟惊时心有触动：“哈哈哈哈，行啊。”
-
校运动会在十月月考后，举行三天，两天半是进行女子八百米跑、男子一千米跑、跳远、跳高、抛铅球等等项目的预备赛和决赛，第三天下午是与铭市大学附属中学联合开展的，雅称趣味活动，俗称辩论赛。
铭市属他们两中学的学生人数甚多，为了保证来当观众的学生都能有位置坐，地点安排在铭市大学新建好启用了两个月的占地面积比以前的翻倍大礼堂。
初中部的学生有强制性要求到位，高中部没有这个要求，自愿性原则，因此位置不固定，先到先选座。
“坐这坐这，徐博睿说视野极好。”柳茵思拉着鹿嘉岁入座，小嘴叭叭吐槽，“说要我给他拍几张盛世美颜，啧，我说他人就长那样，别显得花孔雀似的……”
她们的位置是十排的1008和1009，不论届时名鸿中学抽签抽到是正方还是反方，都是极佳观看位。
出发前忘了给手机充电，目今已经没有一格电量，柳茵思又专注于手机上和徐博睿用语音消息斗嘴，鹿嘉岁闲得慌，盯着出入口看。
这会离开场还有三十二分钟，出入口陆陆续续进出一两三四个人，等到了十分钟倒计时，人才逐渐增多。
“哇趣，我说怎么没看见一个红白色文化衫的，附中有校车拉欸！”
“那进来岂不是有一定壮观？！”
“对啊，我隔壁班朋友在他们后面，就！要！来！了！第一批！”
前一排三个女生话音刚落，倒计时第八分钟，出入口那边，红白色文化衫跟着志愿者引导排成了两列，两两有序入场。分散找座位时，鹿嘉岁看到了一张略微熟悉的脸。
——棒球帽男生！
他低眸看了眼手机，大步朝十排仅剩的一张空位——鹿嘉岁左侧的位置走来。
这次趣味活动，两校都为各自的学生们准备了长袖文化衫，附中是红白色，名鸿是蓝白色，两边袖子用针线绣上学校班级姓名。
棒球帽男生显然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坐下的同时眼睛扫过她的袖子。
所谓礼尚往来，鹿嘉岁也看了他的名字，罗骁。
罗骁向她打了声招呼：“你好啊，阿时跟我提过你，太不容易了，我都曾一度以为阿时只会有我和他另一个发小这两个好朋友。”
鹿嘉岁有点惊讶，不过刹那，她恢复常色。孟惊时像是有一把隐形直尺，可缩短可拉长，测量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从而，不主动且无过分热情开朗接触他的人会觉得他高冷，无类似徐博睿那样的契机熟络起来对他的态度只有礼貌客气。
她主动热情开朗，也有一点契机，从生疏一步步到Q Q的火花等级越来越高和友谊巨轮。
看得出来，罗骁仍有话说，可他被身后三个同校的男生拍了拍肩膀拦截，被迫去接怼他们的玩笑话。
鹿嘉岁同样有话，照目前趋势只能往肚子里缩。
她不急。罗骁和孟惊时要好，她和孟惊时住上下楼，这次设若问不上话，下次碰面的几率起码超百分之五十。
思及此，鹿嘉岁眉眼微弯，嘴角细微上弧度，笑意徐徐蔓延开。
回报孟惊时的方式，已然在鹿嘉岁脑海里成型。
-
此次辩论赛非专业性重量级，外皮是趣味活动，主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鹿嘉岁看到末尾轮随机出题的转盘里有“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结果倒数第二轮反方附中胜利，他们派出的代表一辩转到了别的辩题。
“……”
期望落空。
最后十几分钟里，轮到正方二辩孟惊时发言，鹿嘉岁才会提起精神专注观听，相当于浑浑噩噩度过。
比赛结束，鹿嘉岁和柳茵思随着人流往出口走。站在路肩，柳茵思准备手机打车，马上低音一声：“麻烦。”
“怎么了？”这时候打车人数较多，鹿嘉岁没干等，观望街道上有无空的出租车，闻声回头。
柳茵思手机在鹿嘉岁眼前晃了一下：“徐博睿要我去休息室找他，哎，岁宝你着急回去吗？或者，有现金吗？”
社会不断向前发展，当今科技日新月异，手机上有着多种支付方式，出门带现金真算得上难得。
毫无疑问，鹿嘉岁不难得：“没呢，没急事，我在这等你？”
“那就一起去！”
柳茵思用徐博睿给的证明证，握着鹿嘉岁的手走员工特殊通道。休息室在第三层，“叮——”电梯门开，两人和孟惊时、徐博睿、罗骁三人面碰面。
“可真慢。”徐博睿嘴上嫌弃，“现在天凉得快，等会温度不够你又说不好吃了。”
“散场呢哥，特殊通道也不完全松呢！”柳茵思夺过徐博睿泡好的爆摇奶茶，猛吸一口，喟叹一声说，“嗯，茉莉奶绿不错欸，你快再下单买十包吧。”
“大小姐，你昨天在我家吃晚饭的，我连着半年的零用钱都被没收了你是知道的！”
“呵呵，谁让你用钱偷摸买游戏装备的？活该！”
“我这不是担心你会被骗嘛，看网络上的男生的新装备新技能那么入神，谁知道对面屏幕外是神马玩意。”
“得得得，晓得你的醋意了。”
……
徐博睿在跟柳茵思你一句我一句中进电梯，罗骁走在其后，落在最后的孟惊时刚左脚踩入，没两秒退回原位，熄屏手机，面带歉意：“抱歉，王主任方才找我，你们先下去吧。”
“好的好的。”
徐博睿傻呵呵回话，电梯门合上，显示屏上数字3跳到数字2，徐博睿随意靠着电梯扶手杆的背咻地挺直，左手插进裤袋掏出手机。
动静于狭小的电梯里有些大，鹿嘉岁、柳茵思和罗骁三人眼睛齐齐看向徐博睿。
“干嘛呢？”柳茵思问。
“忘了事。”徐博睿拍了一下脑门，“以咱们老师改卷速度，成绩排名肯定是出来了，我问时哥，能看到看看我和你的。”
“还有岁宝的！”
“哦对对，问了问了。”
“怎样怎样？”
“哪有那么kua……欸，来了，或许能成，时哥说有看到就会拍，我把我们四人拉一个群吧，方便。”
小群吗？
鹿嘉岁想到她关机多时的手机，右手悄然伸进口袋捏了捏。
似老天爷助力，和她并排站的罗骁正翻动腰包，一只小巧自带三线的充电宝被他左手拿出用小指勾住提线。
鹿嘉岁成功借到，手机电池获得电量注入。
他们四人站在人行道上等车有一会儿，电量充到百分之十，终于得以开机。
鹿嘉岁动作比平日用手机要快。
消息大量涌入，鹿嘉岁一眼锁定孟惊时的消息。
【孟惊时】：[图片]
【孟惊时】：[我看的时间有限，只拍了你的一部分。]
照片是鹿嘉岁个人成绩单，能看到鹿嘉岁的各科成绩和总分，各科班级、年段排名和班级、年段总排名只能看到文字上半身。
【一鹿岁安】：[你猜我会排第几？]
教育资源上，铭市遥遥领先W市一大截，这次月考虽难易均衡，但鹿嘉岁没指望名列前十，仅仅自信能居于班级中游。
孟惊时的答案和她相差不大。
鹿嘉岁晚上睡梦里仍持续着白日里的高兴。每天夜晚她睡着时，她母亲会进到她的房间看一看她，第二天颇有兴趣询问。
不问没事，一问一想秒一怔。
在此之前，鹿嘉岁以为她的高兴全部于她能够跟得上名鸿中学的进度。实则不然，孟惊时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第一看她的成绩和孟惊时同她的猜想几乎一致，这两样都占有一定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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