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掉的是哪个日向

　　出乎日向雫的意料，她从队长那里拿到了申请表。

　　日向雫歪歪头，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疑惑。

　　“你们的任务数量够了，八项就可以推荐参加考试。”上忍挠着头叼着牙签，“一般来说十六项以上的任务推荐比较保险，我本来想让你们再过两年的。”

　　日向雫只是抬手接过申请表没说话。她知道老师一定会自顾自往下说。

　　“但是啊小雫你知道吗，今年居然有新人参加考试！”

　　老师拳头一握，把嘴里的牙签咬断了。他皱着眉头咬牙切齿。

　　“卡卡西小队就算了，那家伙……但是！为什么阿斯玛和红也要凑热闹啊！”

　　哦，日向雫明白了。上忍们在斗气呢。

　　“我们这些老生当然不能落面子！所以，咳、我一个冲动把你们都推荐上去了。”

　　他侧过头去小声嘀咕：“卡卡西和伊鲁卡两人吵得那么斗志昂扬干什么……都怪他们，可恶。”

　　喔，这样啊。老师真是意气风发呢。

　　日向雫吃下最后一口丸子，细细看起这张申请表。

　　自家老师找来的时候她正打包了丸子和茶坐在屋顶上，包里放了一小包给哥哥的纳豆，眺望着远处的飞鸟。她没有想什么，应该说不知道该想什么。哪怕老师坐到自己的身边，她也有一半的思绪在放空。

　　“总之，表我拿给你了，如果要报名的话明天和那两个臭小子一起去，三个人组队才能参加考试。”

　　年纪不大的上忍把牙签一吐，挠着头站起身：“走了，回见，早点回去吧。”

　　眨眼的功夫身边已经没人了。日向雫拍拍灰把垃圾收拾干净，决定看完今天的晚霞。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希望看到更远的地方。地平线被房屋遮挡看得不太真切，她把手掌搭在眉骨，期盼着能看得更清晰。

　　天空逐渐被染成暖橙色，太阳下沉，渐渐只留下房尖的红。街道的灯还未亮起，日向雫定定地看着远方出身。

　　“雫。”

　　日向雫回神。循声望去，日向宁次站在街道上，身边还站着两个人。

　　她干脆利落的跳下去落在日向宁次的面前。对着两人点点头，她开口喊：“兄长。”

　　“宁次，这是你的妹妹吗？”

　　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姑娘问。

　　“是，日向雫，我的妹妹。雫，这是我的队友，李·洛克和天天。”

　　“你们好。”

　　日向雫打量着两个人有些好奇。

　　唔，感觉和哥哥完全不是一路人呢。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日向雫跟着哥哥告别。她并肩走在日向宁次身边，两人沉默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宁次和他妹妹气氛好奇怪哦。”天天摸着下巴嘟囔。

　　“啊，是这样吗？”李疑惑地挑眉。

　　“因为啊，兄妹的话这样子不会太生疏了吗？”天天摇晃着手指，“大家族里称呼兄长倒是没什么……但什么话都不说不会很尴尬吗？”

　　“难道不是亲兄妹吗？！”李大惊，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喂喂……看脸就已经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了吧……”

　　日向雫倘若听到了两人的讨论，会双手在胸前比叉。

　　这才不尴尬呢。

　　上次回家路上的聊天是意外，她和哥哥的习惯就是安静地向前走。大家族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她这还要加上行不语。

　　平时有老师来教导时，日向雫也很少开口。哥哥在家也不是多话的人，两人的交谈又多有关于柔拳和修炼，一来二去日向雫便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

　　哥哥在身边。于是她低着头数脚边的石子。申请表被她攥着手中背在身后，若不是夜风吹来表在呼呼作响，她都要以为这张纸早已乘着夜风飞走了。

　　日向宅已在眼前，身边的人终于开口：“雫，你要参加中忍考试吗？”

　　“没想好。”日向雫老老实实回答。

　　她打算明早顺路去问问另外两个人，如果都去就可以一起走。

　　“不论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

　　这句话从日向宁次嘴里憋出来显得颇为困难。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意味深长。

　　“命运无法改变，即使不通过也可以当做一次宝贵的体验。”

　　什么意思？

　　日向雫扶着门框站定，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疑惑。

　　没想到宁次咬牙偏过头去：“毕竟这些年你还是很努力……对命运抱有期待还是很正常的。”

　　日向雫茫然。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哥哥说的不是对的吗，她一直都知道未来生活不会有太大改变。

　　嗯，听哥哥的话就好了。

　　她点点头就走进房内。明天有可能要参加考试，今晚先早睡吧。

　　日向宁次看着日向雫面无表情地离开，撑着额头叹了口气。

　　上次的对练雫本可以撑的更久些的。

　　他可以明显看出日向雫的注意力集中在训练外的事上。最后几招如果不是日向雫临时收力变了方式，最保守的估计应该能取得胜利。

　　日向宁次不相信日向雫收力的几招是为了保护伤口，她必定是为了保存实力或是研究新的路数。

　　想起那天在训练场门口站了许久看见的孤独的练习，日向宁次有些不太确定。

　　他与妹妹交流甚少。他也曾憋不住对命运的愤怒，把气撒在妹妹身上。

　　对练时毫不留情，说话也冷冰冰，他曾无数次看着妹妹抬头想要像小时候那样说些什么，又低下头去咬着嘴唇和自己斗气。

　　那天的雫很反常，像坚持太久泄气了一般。嘴上说着不满，宁次还是悄悄地回去看了。

　　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靠在角落里，像褪色的旧影，灰到看不真切。

　　他在门缝里看着小姑娘抱紧膝盖。寂静的空气尽职尽责地传达了那几声埋怨，尽管只有只言片语。

　　“我的哥哥对我不凶的，呜……”

　　委委屈屈地抽噎声让日向宁次愣在原地。

　　他原本一直以为雫和自己一样，已经将情感都转化为了对宗家的仇恨，并将其作为原动力，为了向宗家报仇兄妹俩可以舍弃任何东西。现在看来并未如此。

　　小姑娘手指比划着，像在说服自己。她似乎败了，又把自己蜷起来。

　　她把脑袋埋在膝间，手臂上的袖子因为刚刚到动作滑落，露出青紫瘦细的手臂。

　　原来圆圆的爱笑的妹妹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个样。

　　小姑娘沉默了许久。日向宁次猜她或许在偷偷流眼泪，摸黑去倒了杯水。再过来时雫已经偏着脑袋睡着了。

　　看来是太累了。

　　日向宁次给人盖上被子，犹豫着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这个动作太久没做过有些生疏，他在黑暗里坐了会，慢慢起身回房间了。

　　窗外月光皎洁，正如那夜一般。日向宁次想，让自己对这件事记忆深刻地果然还是第二天。

　　他保持着往常不咸不淡地回应，心底还是有话想问。他想问问这段时间哥哥是不是做得不太好，昨晚睡得怎么样，但他只是沉默着和妹妹点头示意，一句多的话也没说。

　　妹妹还给自己道歉。

　　他后来也会想，是不是因为在道歉时想到什么，妹妹才会在出门遇到自己时笑着打招呼，喊出的却是兄长。

　　虽然后来桌上总会出现吃食和忍具，但自那天以后，日向雫再也没喊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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