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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甲(4)
今天是10月29日,一个值得终生铭记的日子,就在今天,我将踏上周游世界的旅程。
已是深秋,朝阳虚弱无力,枯叶迎风作别,我站在我的越野车旁,看着被灰尘覆盖的城市,城失去了人,确实会加速衰老。
“我是浪子/我戴着水浪的帽子/我戴着漂泊的屋顶/灯火吹灭我/家乡赶走我/来到酒馆和城市……”也许我能触摸海子的疼痛,也许我能明晰卡夫卡的孤独。
我们小镇的东方不远处就是海洋,那里与日本隔海相望,陆地让人感觉踏实,所以我选择向西行走。我的越野车上装有GPS导航系统,有一台微型电脑,还有顶尖的音响装置。都是我从汽车店里找来的,我花了很长时间去研究汽车,改装了引擎,它现在简直完美,百公里制动只需4秒。
当然,孤单的世界里音乐是唯一的依靠。
我还需要解决加油问题,为此我洗劫了我们小镇的一所加油站,将一桶汽油放在后车箱里,你知道,上面摞满了书。
我坐在驾驶座里,手上拿着一张地图,上面被我用铅笔划了一道曲折的路线,我将沿着它开始旅程。
乙(4)
显然她没有学过开车,面包车在笔直的马路上拐了有十几个弯。
“我们这要去哪?”我真的很担心我会因为她的驾驶不当而死去,那我的人生就太反类型了。
“我也不知道,你说呢?”女孩还真将自己当成了驾驶员。
“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说吧。”
“呃,让我开车吧。”
那女孩脸上立刻风云变幻,她猛地一踩刹车,因惯性我向前倾去,头被撞出了一个包。
“对不起……对不起……”她还知道脸红?
“呃,我只是觉得我比你稍微会开一点……没有别的意思。”这样生存几率要大一些。
我跟她交换了位置,坐定之后我说,“这个世界真的太让人抓狂了,它已经完全脱离了我所认知的范围。”
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人都跑哪去了?被外星人抓去了?被魔法变没了?还是我正在做梦?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我敲了敲脑门上鼓起的包。
“但是为什么不让那些动物们也消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女孩瞪大双眼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愤怒。
“这意味着我们以后要演《人猿泰山》啦!我们要对付狗军队,对付狼,对付老虎,对付猖獗的蚊子,对付看不到的细菌,或者我要和他们和谐相处,‘嗨,狗兄弟,初来乍道,多多包涵!’我们要有足够强的心理!我们必须有出色的应变能力!我们要有出色的学习能力!”
她的眼睛里开始积蓄泪水,一副委屈的表情渐渐出炉。
“你别哭啊,再哭我也哭……”我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我刹住车,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那女孩走林黛玉路线,肩膀一耸一耸地小声啜泣。
于是,偌大的地球上,只有两个人,在中国的某个地方的某辆面包车里哭泣。
“哎!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一个小女孩哭也就罢了,你看,你一个大男人了,还哭什么啊,呜呜……”
“谁说我是大男人啊,人家还是小男孩好不好?呜呜……”
“呵呵呵!”她破涕为笑,女人特有的母性光芒开始耀眼“小男孩乖啊,有姐姐保护你!”
我也停止了哭泣,“你多大?”
“我属羊,今年19.。”
我的脸一下子变红,我还比她大一岁呢。
“你呢?”
“呃,我也是……”
“那你看起来很成熟的样子哦。”
“啊,是吗,别人都说我少年老成。”
“呃……这个我有异议。下面我们该怎么办?你认识这地方么?”
我敞开车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很显然这已经到了郊区,但是在宽阔的马路旁边的草地中央耸立着一座从未见过的高楼,大约有好几百米的样子。
“青阳市有这样的建筑物吗?”我问。
“虽然我是宅女一个,但我可以向你肯定地回答:没有!”女孩好奇地大量这高耸入云的建筑。
“呃,你先看着,我离开一下。”内急。
“不行,你干嘛去?”
“我马上就回来。”说着我一溜烟跑远了。
我跑到草地一旁的小屋后开始嘘嘘,一团黑影好像从我眼前的墙上掠过,我怔了一下,转而不去在乎,不久我就听到了女孩:
“啊!救命!”
我提上裤子来到原地,她竟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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