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作画
福贵回头看着自家少爷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他刚刚看到了院子外面的椿儿小姐吧,想来也听到方才说的话了。
少爷今日有些奇怪呀,听到有人来说远远看到了椿儿小姐要来,却没有出去迎客,只让他出去向椿儿小姐扯谎说自己不在府上,实际上却悠闲的坐在院子里。
这样子很像从前不想念书时向老爷撒谎自己生病的样子。
福贵嘿嘿一笑,明知赵憬听到了方才的对话,还是将椿儿小姐方才同他说的说再向赵憬重复了一遍。
赵憬“嗯”了一声。他说不上自己的感觉,别扭中又带着别的感觉,自己与张椿儿不算熟悉,前几日对她是不喜的。
但她昨日却在父亲要斥责自己时挺身而出,将那些过错揽到了她自己身上。
赵憬没有兄弟姐妹,从来没有过与兄弟姐妹做了坏事后两肋插刀的感觉,虽然与秦沛的关系好如亲兄弟,但他不会跟着他做坏事。
突然之间来了一个义姐,日后要朝夕相处,他本来是很抵触的。
但经昨日的事情以后,他对张椿儿的看法变了一些,心里怪怪的,有些别扭,但是逐渐对她有了些好感。
她既然那么想见到她的父母,他就根据从前在家中看到她父母的记忆,将他们的样貌画了出来。张椿儿长得很像她的母亲,虽然过目不忘,但他画她母亲的速度远远地胜过画他父亲,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深深地记住了张椿儿的样子。
福贵笑道:“少爷,晚些要如何回小姐呀?”是说他已经回来了,还是说他仍旧还在秦府。
赵憬不回他的话,转身向屋内走去,福贵连忙跟上去。他来到屋内自己的书桌前,上面铺着许多画纸和画笔,他拿起笔来。说:“你晚一点去传话,就说我回来得晚。”
晚些时候椿儿听到福贵的传话时,天色有些晚了,恰好是她用过晚饭的时辰。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还不算太晚,今日就去一趟吧。她柔声对福贵说自己这时过去是否会叨扰赵憬。福贵心底里对这个新来的小姐颇有好感,想到少爷方才也没说不能让小姐来,于是忙不迭应是,说少爷现在还未就寝,自然有空闲了。
椿儿身后跟着一贴身侍女,那贴身侍女玉兰新近服侍她,但做事极为妥帖,说话也讨喜。她显然与福贵是认识的,椿儿性子和气,所以二人在路上嘻嘻哈哈说着话,三人一齐往赵憬的院子走去。
等福贵进去通传的时候,玉兰同椿儿说她和福贵是一个庄子里的,两人还是邻居,庄子里的人都说福贵以后可出息了,他伺候的是赵府的金贵少爷赵憬。
玉兰看着椿儿含笑的脸颊,心里暗想,这新来的小姐虽不是老爷夫人亲生,但看近日他们对她的疼爱不逊于少爷,自己好好服侍小姐以后也有很大的造化,有一日能够比得上福贵哥。
听到椿儿来了,赵憬有些出乎意料,他以为椿儿这么晚了应是不会过来的。
椿儿进来后就看到赵憬坐在书桌前,他手里捏着一支笔,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赵憬在作画。
那画上是一株桃花,桃花灼灼,红的花,白的蕊,活色生香。他画得可真像,画的应是他院子里种的那株吧,椿儿方才进来时借着院子里点着的灯看见了院子角落里的那株开得正盛的桃花。
赵憬看到她进来了,似乎有些诧异,停住了手中的笔,看向她,一眼看到了她眼中毫不隐藏的赞赏,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椿儿回过神来,她先开口:“阿憬,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赵憬依然握着笔,小大人般说道:“举手之劳而已。”白嫩的脸上沾着几点不知何时沾上的墨汁,此时的样子与平日里的顽劣样子不同,显得认真又滑稽。
椿儿忍住唇边的笑意,看着赵憬又圆又白的脸蛋,很想捏上一把。
她伸出手,赵憬有些疑惑,接着有一方带着一股清香的手帕落在了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擦拭他脸上的一处。
看着赵憬感到意外的样子,椿儿说:“脸上沾了点墨,别动,我擦擦。”
闻言赵憬的脸有些红,想到自己方才顶着一脸滑稽的墨汁跟椿儿说话,他就有些尴尬,“她心里刚才肯定在嘲笑自己。”他想,边想着眼神边瞥向画纸旁的颜料。
椿儿帮赵憬擦完,刚放下帕子,就被赵憬迅速伸出手来往脸上一抹。
她愣住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赵憬往她脸上抹了作画的颜料。
赵憬马上躲得她远远的,似乎是怕被她反击,只是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欣赏着她脸上的两撇小胡子。
椿儿微微一笑:“幼稚”。然后转身往门外走去。
“这就走了呀”,可真没劲。
赵憬过了一会无趣地抬脚走出门外,刚走到门口就劈头盖脸地被抹上东西。好呀,原来张椿儿没有走,合着是在门口等着他呢。
看见赵憬成了花猫,椿儿哈哈大笑,门外看着的玉兰和福贵脸上也是带着笑意。
福贵在瞧见自家少爷瞪着自己以后立马将笑意憋了回去。
赵憬不甘示弱,回屋取了颜料追着椿儿抹,不知玩了多久,两人身上都染了一身花花绿绿,福贵和玉兰也不例外。
他们脸上都带着笑意,毕竟都还是孩子。
椿儿穿了白衣,上面沾的颜料以黑的居多,赵憬最后拉着她的衣服涂涂点点,居然在衣服上绘出了一幅墨梅图。
她捧着衣服上的梅花图画有些惊异。
一会是桃花,一会是梅花,赵憬是爱花之人吗,不过画得可真像呀。
回去以后,椿儿就将这件衣服好好收起来了。
这几日,赵憬似乎是受到了鼓励,越来越埋头于作画上,赵夫人看了喜在心上,赵老爷却是不悦。
椿儿逐渐从丧亲的伤痛中恢复出来。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