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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龄精分男士不想养孩子
车上两人沉默了起来,尤其后面还坐着安老爷子,没人敢先开口触老爷子的火星。
“先回我家。”
安焕一声不吭地变道打灯。
感受到父子二人之间的暗波涌动,杨爻手脚都放不安稳了,喘气都变得困难,“额......那个,谢谢安总送我回家,但您开过了。”
“没事,”安老爷子开口,“先回我家。”
“原来安总和安叔叔你们是分开住的啊,我还以为是住一起呢,哈哈哈......”杨爻的声音逐渐减弱,封闭的空间里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安焕皱了皱眉,“哈个屁,你没去过我家?”
“......去过。”
听见安焕根本不接他的话,杨爻疯狂对他施以眼神,让他快点说明刚刚在酒店的事是在做戏。
可惜还没等安焕领略其内涵,安老爷子直接一句定生死,“小爻,也有几年没见过你阿姨了吧,回我家看看,她也想你。”
杨爻恨不得跳车一头撞死在马路上,邻居家孩子认了自己儿子做金主,这让他怎么建立在安父安母心中的良好形象!
“没事,我妈跟我念叨过你好几遍,她喜欢你喜欢得紧,不用紧张。”趁着红绿灯,安焕伸出手握住他,柔声安慰道。
杨爻忍住向他翻白眼的冲动,在手机备忘录上写给他,“还不赶紧跟叔叔解释,你在这么胡闹下去误会就大了。”
安焕看了一遍,表情有点松动,不再保持之前的紧绷,杨爻大喜,对方神志终于恢复了,不料安焕下一句就问:“解释什么?咱俩不是这关系?”
恰好绿灯亮了,安焕没再追问。杨爻的心情大起大落,他分明感觉安焕是在玩自己,他俩还能啥关系,暧昧关系?心里生气,他也不再理人,权等着安焕一会自己跟他爸妈解释。
......
要不是看着出来迎人笑的一脸慈祥的安母,杨爻几乎要以为自己被拐了,这家住荒郊野岭,周围没有小区、没有商场,更没有几户人家,驶来的路上零零星星几盏路灯,忽明忽暗,照的安焕神色不明,更显寂寥。像极了影视剧里的鬼魅丛生、杀人抛尸地。
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按安家的财产来说,别说在市中心买房了,建一套房都小菜一碟。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怎么面对安父安母。
杨爻几乎是腿肚子打转进的房门,虽然肖想过和安焕在一起,但彼时白日梦的格局,根本照顾不到见公婆这一阶段。
他看着安焕一脸无所谓的换鞋脱衣服,云淡风轻地拉过他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安父面前,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
杨爻:“......”
安老爷子:“......”
刚从厨房出来招呼大家吃饭的安母:“......”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离过年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红包也要的有点晚了吧?
“爸,一直没和你们说过,杨爻是我恋人,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杨爻:???
无剧本表演现场实践来的猝不及防,他还沉浸在上个情景表演里撰写下一幕的剧本,剧情就被另一位男主改写了,还不带提前告知的那种。杨爻估摸了一下现场情况,自己也应该跪下与安焕共患难。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坐着的安父安母一脸严肃一脸惊奇,跪着的俩人一脸坦然一脸视死如归。
安老爷子闭了闭眼,嫌弃道:“有病?老大不下的人了,遇着事还跪着说话,你们腿不想要就踏马锯了。”
于是安焕从善如流地拿了小凳子过来,一人一个,分给杨爻,蹲坐在二老面前。
安母震惊的情绪已经在安焕和杨爻的一跪一起间消耗完了,做饭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这会儿琢磨着情况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焕焕,你不是才回来几个月吗?你和小爻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刚和张导合作的时候,我发现爻爻在他那里拍戏,然后就和爻爻联系上了。”
得,杨爻心想,张导就一万能板砖,那里不会往哪搬。
“我们中学时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出国以后我也和其他人交往过,但直到再次遇到他我才知道,之前我和其他人交往只是因为他们容貌或是个性中带有爻爻的影子罢了,盘踞在我内心深处的一直都是爻爻。”
安焕声情并茂,舌灿莲花,泫然欲泣。
杨爻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恨不得给他来一个如雷掌声。
安父安母:“......”
好嘛,后路都堵死了。
他们把目光转向杨爻,想要从他这里一探真假。
杨爻:“啊对,是的,他说的没错。”附带一个雷神般真诚的假笑。
既然这样的话——安氏夫妻相视一笑,安母说:“天这么晚了,吃完饭就在这睡下吧,小爻你跟着一起,二楼有间主卧,焕焕每次来了都住那,我先去给你们收拾一下。”
......
直到杨爻和安焕同床共枕,他都是懵着的。好像上天听到了他的召唤,生活进入快进模式,转眼间就到了梦境前方,除了不可思议外还有一点甜。
安焕洗完澡回来,看杨爻眼巴巴地躺在床上,目光似乎跟随着他,又随时越过了他。他笑了笑,捋了一把杨爻的头,柔声说:“不早了,睡吧,明早你不还是要上工吗?”
明明只是是吃完棉花糖剩下的木棍上的甜度,却如水波漾在杨爻心里,一圈圈绕开,达至四肢百骸,酸酸麻麻。
但是——杨爻坐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安焕。
对方:???将要关灯的手停住了。
“我明早上工有点早,”他的表情有点尴尬,“我尽量小声,希望不会吵醒你。”
“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明天是我送你过去,所以吵醒我是个必然选项,”安焕伸出手指指杨爻,又指指自己,“两位老佛爷咱得供着,没得其他选择。”
杨爻还想说些什么,安焕直接一把给摁床上了,撸一把头发又给盖上被子,“闭嘴,睡觉。”
一夜好眠,虽然前半部分因为安焕睡在旁边导致杨爻睡意缺失,但拍戏和应酬的疲惫感不久便冲垮了他,他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是笑醒的。
杨爻睡着睡着听到“我是一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魔音贯耳,绕梁三尺而不绝,让他觉得自己的闹铃都没有存在感了。
安焕骂了句脏话,起来把闹铃关了,杨爻以为对方准备起床了,自己也起身时,发现安焕只是关了个闹铃,头一扭又睡过去了。
在起床这件事情上对安焕抱有期待是他的错,杨爻抿了抿嘴,在拍安焕丑照和起床洗漱之间还是选了后者,一个人幼稚就够了。
又不知是响过多少个闹铃了,还好房子隔音,他俩又和安父安母隔着一层楼,不然安焕很有可能是被锤起来的。
当代年轻人可以四点睡九点起且精力充沛,但十一点睡四点起就需要强大意志力了。尤其安焕前没有软妹币的驱动力,后也早过了高考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志气,作为一个有点小钱还要养老公的社畜,只觉得闹铃声格外吵闹。
隐隐约约看着杨爻在收拾衣服,安焕终于睁开了迷茫的双眼,有气无力地拖着身子进了浴室。
冷水澡后还是一条好汉。
好汉开车上路时旁边还放了个冰饮。
其实剧组的开工时间在七点多,但因为距离太远,加之到了剧组还要熟悉场地和化妆,只能提前上路。趁着杨爻化妆穿戏服,安焕又窝在车里睡了一场,杨爻没有专门的化妆间,他也不好挤在人堆儿里。可能穿的太过于朴素,看上去跟个来实习的大学生似的,倒也没人赶他。
再次醒来,已经睡饱了,杨爻也刚下了场戏回来,远远地朝他走过来,后面是假山竹林,绿波荡漾,粼粼水光晃在安焕眼里,他眼中的人影也泛了光,面容倒是模糊不清了,但感觉上是开心的,因为那张脸十分好看,好看到对方扬眉、五官舒展,略带一零星点的笑意点缀在眼角,便让人看着豁然轻松了。安焕心里跳了一下,波幅不大,但能让他一个颜狗越发觉得有个人在自己心里扎根了,此人名唤杨爻。
他期待着对方前来和自己说说刚刚拍了哪些戏,有哪些动作做的顺利流畅,或是台词有什么问题,然而美人给半道劫了去。
那个人看上去比杨爻稍矮一些,不是男主角,远远地只看见杨爻和那个小配角聊得开心,眼角眉梢都带了笑。安焕脚下踢着小石子,想自己这金主也太没地位了,风餐露宿睡车厢,近在眼前还被忽视。
于是留下第二人格原地郁闷,主人格马不停蹄地跑了过去。
“你们在讲什么?”
杨爻笑着说:“喏,他过来了。”
那个小配角瞪大眼睛看着他,连忙点头:“您好您好,我是同剧组的演员,叫付名。”
顺便暗搓搓地将安焕打量了一遍。
安焕:“......”
“你好,我叫安焕,杨爻的朋友。”
付名笑的一脸暧昧,“好朋友啊,那就麻烦您多多照顾我们爻爻了。”
“不麻烦,他挺好伺候。”
作为在现场的本人,杨爻明晃晃地感觉自己头上有三道黑线,再听他们瞎扯下去指不定安焕嘴里会吐出什么葡萄皮,他推着付明,“你那场戏快开始了,去吧去吧。”
付明也不做挣扎,就去准备拍戏了,临走前他们食指弯曲给他们比了个心。
安焕:“......”
他问杨爻,“是我老了么?他什么意思?”
杨爻已经心如死灰,语气平直地说:“比心,祝久久。”
杀马特的气息狂卷而来,一时间让安焕感到窒息,他不确定地问:“咱俩还是有共同话题的吧?”
杨爻剜了他一眼,说:“他年纪小,比您小七岁。”
才十八,安焕暗自思索,还是很多道理和准则不成型的年纪,就被娱乐圈急着拆分了。
“不过这小孩听话,和我关系也好,担心我没金主在组里受欺负,一直有在帮我。”杨爻补充道。
“他帮你你又怎么会被人下药?”
杨爻惊讶地看向他,似乎吃惊于安焕还能记得这事,缓缓道:“他在帮我牵线搭桥,听说有应酬就拉着我去了,也是没想到会被下药,算是我警惕性太低的教训吧。”
不解释还好,他越解释安焕眉头皱得越紧,“你确定他跟你关系好?”
“嗯......怎么说呢,付明算是个金主主义论吧,就觉得自己必须得有人照顾着,我之前帮过他,可能在他心里我跟他妈差不多。你放心,有过这次教训之后怎么解决这种事我有经验了。。”
......
好家伙,这是进组奶孩子来了,还奶了个不省心的孩子。
“我错了。”
“嗯?”杨爻疑惑。
安焕咬牙切齿:“刚刚我应该让他管我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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