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青楼番外集

　　“你是真的决定好了，永不后悔？”苏青冷冷地问，握着匕首的手不自禁地打着颤。旁人早就退了出去，空空的屋子只剩了他们两个人，显得格外的冷清。
　　李鹤轩并不看他，也不答话。竹竿靠着窗户，少有地既没待在李鹤轩腰带上，也没承受着苏青的衣服。它两端已然泛黄，像是诉说着时日的变迁；最中间的一节已经光滑得可以反光，附近被磨得不那么频繁的部分却是溅着点点碧血。李鹤轩注视了一会儿竹竿，又把眼光收了回来。只是仍旧沉默。
　　苏青盯着李鹤轩，道：“她死了，你却反倒去……”
　　“够了。”李鹤轩终于开口，打断了苏青，“我决心已定，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再说，我也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你，为了青楼。”
　　“哼，为了我？为了我你至于无视我的意见擅自做出决定？”苏青显然不领情，而且相当不满，“为了青楼？为了青楼你至于不顾情法贸然置其于风口浪尖？”
　　李鹤轩站了起来，眼中闪着决然：“这是我思考了很久的事情。我知你不会同意，但我不会改变主意。黄鹤楼一行，我突然看清楚很多东西。”
　　苏青也站了起来，眼里是怒火：“你看清了什么东西？看清自己不如展昭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是看清黄鹤一去不复返所以你也打算一去不回头？”
　　“阿青，开弓没有回头箭。”李鹤轩叹了一声，语气渐渐温柔下来，“你知道，很多选择，都只有一次机会。我既然已经选过了，哪里还能退回去呢？”
　　“你这是给自己找借口！”苏青毫不留情地斥道，“现在还来得及！你不必退，你可以绕一个圈子回到原点！”
　　李鹤轩沉默。许久，才摇头道：“我从不走弯路。我不绕圈子。这条路，我要一直走到底。”
　　“你！”苏青简直被他的“冥顽不灵”气死了，“我看你是舒适日子过多了所以想给自己找点亏吃！既然如此，何必去找别人，你要吃多大的亏我都可以给你！”不等话音落地，他右手一翻，匕首出鞘，向李鹤轩直刺过去。
　　李鹤轩没料到他突然动武，吃了一惊，险险避开，叫道：“阿青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最好是伤重一点，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苏青一边恨恨地冲他喊回去，一边左掌右匕上下翻飞。瞧那架势，竟是要在李鹤轩身上戳出几个对穿窟窿来。
　　李鹤轩徒手难以招架苏青急怒之下的招式，避过几招，三步跨到窗边，抄起竹竿招架。起初自然尽是守势，只盼苏青打得一阵气消了停手。哪知苏青越打越怒，又不见他还手，更是连自己的防守都卸了。一时之间直把李鹤轩逼得气也喘不过来。
　　架了一阵，李鹤轩逐渐火起，竹竿一抖，开始反击。开始还只用了五分力气，然而苏青迫得更紧，李鹤轩再难退让，手腕连颤，只听叮叮两响，匕首被打落在地，直插入石板。随即是一声闷响。原来苏青失了兵刃，竟然肉掌直扑，但方向已被牵引歪了。这一下手掌恰好迎到竹竿之端，被正正戳了一下。苏青低呼一声，身子斜斜倒了下去。
　　李鹤轩一惊，连忙弃了竹竿，飞身上去接住，急道：“阿青，阿青，你怎样了？”
　　苏青理也不理他，左手在右腕上推拿几下，接上了脱离的关节，然后挣起身来。李鹤轩保持着弯腰去扶的姿势，愣愣抬头看他。
　　“既然如此，从今以后，李鹤轩为九天，苏青为浮尘；天壤之别，再不相见。”
　　苏青漠然说完，伸脚挑起匕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李鹤轩待要去追，冷不丁地一物迎面掷来，阻了一阻。等他再追将出去，苏青早去得远了。
　　一室静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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