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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
眨眼就到了九月初,月枝的生日也如期而至。
就在几天之前,临出门的时候,月生对她说,到时候他会请假过来接她,然后带她去买最爱吃的红豆鲷鱼烧。
他说得时候很认真。
所以到了这天,月枝就一直站在校门口等他过来。
可是等四周的小伙伴们都散了,月生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哥哥该不会食言了吧……?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月枝有些颓丧地坐上了校门口的秋千,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
她等了很久。
天际晕染开的余晖逐渐被墨色吞噬,凉风卷着落叶缓缓吹向远方。
不知何时,忽然有人在她面前站定。
来人将一包用油纸包好的糕点递到了她的面前,修长的指节包裹在黑色的手套里。
月枝充满希冀地抬起头,“哥哥——”
入眼却是一头在夜幕中颇为显眼的银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斜带的护额之下是一只无神的眼眸。
月枝顿时失望极了。
她缓缓垂下头,低声道:“卡卡西前辈,晚上好。”
卡卡西看见了她眼眸中闪过的失落。
他把糕点往她面前前一递,想了想,解释道:“他临时有任务。”
少年的声音在风中冷冷清清。
“嗯,我知道了,”月枝勉强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过糕点,小声道:“谢谢前辈。”
银发少年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临在转身之际,他又忽然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唉——?”
黑眸中满是错愕,月枝连忙拒绝,“谢谢前辈,不不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卡卡西双手插兜,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过眼前的孩子。
默了片刻,他并不坚持,轻声道:“那随便你。”
小姑娘站了起来,身高还不到他的腰畔。
她笨拙地朝他鞠了一躬,举着糕点,眼眸中盛满了笑意,“嗯,这个,就先谢谢前辈了。”
卡卡西并没有说话。
在沉默中,月枝后退了一步,匆匆忙忙地告别,“前辈,那我先走了,回见。”
说罢,她转身离开,身影渐渐隐入黑暗中。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直到看见她进了家门以后,才悄然离去。
家里漆黑一片。
正如卡卡西所说的那样,月生好像真的临时接手了一个任务,没空去接她回家,更没空躲在家里跟她玩躲猫猫这种游戏。
其实,她很理解月生。
他要负责家里的开支,赚取足够的金钱来维持生活,而忍者,则是来钱最快的一个职业。
可是,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像普通的孩子一般,此刻,月枝心中无比失落,又无比遗憾。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油纸,赌气般得将还冒着一丝热气的鲷鱼烧与新鲜出炉的成绩单一起放在桌上。
鲜红的数字在香气甜软的鲷鱼烧的衬托下,似乎也染上了一丝红豆的味道。
月枝端详了一番她这足以让月生气到爆炸的分数,忽然觉得有些疲乏无力。
明明没有吃什么东西,可是她并没有饥饿的感觉。
她草草洗漱了一下,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合上眼昏昏欲睡。
为什么还不回家?
她天真地想,等到自己再一睁眼的时候……
哥哥就会回来了吧。
他一定会拿着自己的成绩单,气到把送给作为生日礼物的鲷鱼烧一起扔到自己的脸上吧。
那真是太好笑了。
—
月枝做了个梦。
在梦里。这个并不温和的哥哥忽然变得很温柔。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却向着另一个人说,“你要好好照顾我的妹妹啊。”
雾气缭绕中,对方一直没有说话。
“队长,”月生接着道:“我的月枝就拜托你了。”
“她还很小,虽然成绩不好,但是很乖很听话,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她想张嘴,却诡异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没来由的,心跳开始疯狂加速,月枝抬手想要拉住月生的,却触到了一片冰凉的空气。
恐慌与焦虑达到顶峰,她骤然惊醒过来。
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夕阳倾斜而下,沿着窗棂被分割成无数块,零零散散地落在地板上。
自己竟然一口气睡到了下午吗?
这是不是代表着——
月生根本就没有回来。
纷乱的思绪塞满了整颗心,月枝呆呆地坐在床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
月枝的眼睛一亮。
但是来人是一个陌生的暗部,他疏离又陌生地开口:“你就是源月生的妹妹吗?”
一丝恐慌攀上了她的心头。
“嗯。”她匆匆翻身下床,慌乱地问,“那个,您好,请问,我哥哥他——”
“我的妹妹就拜托你了。”少年的声音很温柔。
温柔到一回想起那个梦,就足以让月枝全身发凉。
这一丝恐慌被推上顶点的时候,是对方说的下一句话。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四代目火影大人想见你。”
其实他什么都没说,却似乎又在冥冥之中把一切都告知给了她。
月生应该出事了。
这样的念头一出,天地间忽然只剩下了她有些凌乱的心跳声。
临走之前,月枝特意往桌子上望了一眼。
已经凉透了的鲷鱼烧和那张不及格的成绩单仍旧是昨晚摆放的模样,一动未动。
—
月枝与那位暗部忍者一前一后地走在大楼冗长的走廊上。
她沉默不语。
眼角止不住酸涩。
火影大人的办公室就在前方。
她看到那个给她送鲷鱼烧的银发少年倚着墙,双手环胸抱着那把刀,过长的白发遮住了他的神情,使她看不真切。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侧头,露出了一只沉寂如枯水般的眼眸。
月枝走到了他的面前,低声道:“前辈,昨天的鲷鱼烧——谢谢你。”
少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他并没有接话,只是道:“四代目火影大人在里面等你。”
顿了顿,他又说:“对不起。”
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衣摆,月枝僵硬地冲他点了点头,胡乱说道:“那个……我先进去了。”
他在对不起什么啊,是哥哥吗?
似乎藏着歉意,似乎又有着那么一点安慰与同情。
顾不得多想,月枝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用力推开了火影办公室的门。
映入她眼帘的是年轻的四代目,他用手背撑着下巴,一头金发在夕阳下染上了微微血色。
他面容严肃,没有了往常的笑容。
一见到他,带着她过来的那个暗部瞬间没了身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月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四代目大人。”
“是月枝吧?”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严肃了,四代目揉了揉自己的脸,露出了一个笑容,“你是月生的妹妹吧。”
“是,我哥哥他……”她干巴巴地说道。
“嗯,月枝,听好了,我要跟你说一件十分抱歉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手心的汗无比黏腻,流淌的血液似乎在他温和的话语中逐渐变得缓慢下来。
“是……”她咬了咬舌尖,逼迫着自己发出声音。
“我很抱歉,你的哥哥他——”
漫长又短暂的停顿过后,沉默终究被他打破,“在昨晚的任务中,牺牲了。”
四代目火影说的最后几个字很轻很轻,轻到月枝以为自己听错了。
牺、牲、了——
她诧异地抬起头看这个金发男人,就听见对方继续说道:“我很抱歉,我会……”
绝对不信!
就在前几天,他还说要回来给她过生日……
再也听不清他后面的话语,月枝死死地盯着四代目火影,忽然冷静下来。
她努力催动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嗓音尖锐又沙哑,“我要见他!”
四代目火影顿住了。
他沉沉地望着月枝,眉宇紧绷,似乎这是一个很难的抉择。
“这个——”
“请您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拜托了……”她小声恳求。
然而对方迟迟没有下文,月枝不由得上前一步。
她郑重地弯下了腰,小声哽咽,“四代目火影大人,拜托您了……”
波风水门轻轻叹了口气。
迟疑片刻后,他走到这个小姑娘面前,抬手轻轻拭去了她的眼泪,心软道:“他……”
然而就在下一秒,紧闭的门却被人狠狠推开。
在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的同时,一道严肃沉闷的声音插了进来,拥有着不容置喙的态度,“别忘了他是个暗部,水门。”
月枝转过身去,看见来人一身黑袍,沧桑的面容肃穆又庄严。
阴鸷又敏锐的眼神再对上她的视线后,陡然变得愈发深沉与冷漠起来。
月枝被他吓了一跳。
她条件反射般得揪紧了水门身上的白色羽织,试图从中汲取一丝安全感。
似乎察觉到了小姑娘的惧意,四代目温柔地勾起笑意,安抚道,“没关系的。”
他起身对上来人,声音温柔却坚定,“我知道,但是我想,月生应该也很想再见一见他的妹妹。”
“而且,月生也是我的暗部。”说着,他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来人沉默不语。
良久过后,这个黑袍男人“哼”了一声,“……那就随便你吧。”
水门微笑着面向他。
穿着黑袍的中年男人不再多说什么,他利落地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临到出门之际,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身盯着月枝,嘶声道,“水门,我提醒过你,如果——”
年轻的火影立刻接话,看起来听话又上道,“是,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门被狠狠关上。
波风水门立刻松了口气,他拍了拍月枝的肩膀,“这样吧,等下我让卡卡西带你去见他。”
“谢谢您。”月枝盯着自己的鞋,不敢抬头。
“小事而已,不必道谢。”
顿了顿,四代目火影又问,“你看起来好像还很小?四岁吗?我记得……”
月枝思忖了一下,试探道:“我大概已经有五岁吧。”
“这个无所谓啦……”对方满不在乎,笑着摆了摆手,“反正看起来还很小,忍者学校也还没有毕业吧,成绩如何?要不……就让卡卡西当你的监护人?”
毕竟那孩子的心病——
也该到了有人来治愈的时候了。
月枝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其实不算小了,我还没毕业,成绩不太好……”
直到回答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
她卡壳了。
“监护人……吗?”
她瞪圆的猫眼中带着一丝错愕。
旗木卡卡西。
那个天才少年……?
“啊,旗木卡卡西,你应该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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