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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指挥官叫你亲个突锐人，你只能问“亲哪边”
雅各布留下—— ╱ ← ╲
还是算了。—— ▏ ○ ▕
萨伦留下。—— ╲ ╱
“雅各布，你留下看着盖拉斯的屁股。萨伦，跟我走。”
“收到。”
“你真的要跟萨伦单独行动？”盖拉斯上前了一步，压低了声音，但也不是特别低，至少萨伦听得一清二楚，“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别忘了他曾经在奈利斯——你说的那位两年前来考察你的突锐幽灵特工——背后给了他一枪。”
薛帕德笑了笑，抓住了他的小臂：“那我就更不能把他留下给你了，对吧？别担心我，我会注意的。你注意安全。”
而回握住她小臂的突锐人的力道比她更大一点：“你也是，薛帕德。”
被讨论中心萨伦对此没有发表任何高见，如果不算他几乎算是轰鸣与盖拉斯的次声针锋相对的二声部杂音的话。
“给自己看着点，薛帕德，我不擅长对照顾弱者。”当他们进入地下室，摆脱了多疑的狙击手锐利的视线后，萨伦终于对前方的薛帕德开了口。
“那你真是幸运了，萨伦，我真他妈擅长这个！”
这不是场容易的战斗，他们两个中的一人不得不站在隔离阀门旁边确保没有克罗根或者沃查雇佣兵挡住隔离门的关闭——活着的或者死的，同时给时不时失灵的闸门开关一拳催它继续把沉重的合金门下压。要保证这一点，这个倒霉的人能躲得掩体并不多，考虑到近距离直面疯狂的血囊佣兵主要火力，这个掩体的存在感也不是很强。
如果薛帕德的职责还是“士兵”而非“先锋”，她或许还有机会能让擅长叠加异能屏障的萨伦干这事，但是，不，她是“擅长在最前线近距离奋战的先锋”，为什么塞伯鲁斯复活她的时候不能把她改造成什么战地工程师或者渗透者啥的？她真的讨厌帮萨伦吸引火力。
“薛帕德——？”说到萨伦，他把重音放在她名字第二个音节上的发音和上挑的尾音让不得不冲到隔离闸门外阻止源源不断的雇佣兵的薛帕德意识到她已经走得太远，而最后一扇闸门即将在她身后关闭。她当即转身在突锐异能者的掩护下重新缓缓关闭的隔离闸门，来自身后的流弹打碎了她挂在耳边的侦查面甲和小半个耳垂，但她跟本没空管这些细节，因为如果不赶在门关上前返回，落在这群雇佣兵手里的她失去的可不止这些了。
“薛帕德！！”在门后为她做火力掩护的萨伦再次喊了一声，这次比第一次少了不确定，多了焦躁。他看了一眼即将落到自己高度的闸门和还有十来米的人类指挥官，发出了一声混合着无可奈何的怒吼，丢下手里的枪上前一步展开半圆形的防护罩撑在了门下，为穿过屏障把他一起扑进彻底落下闸门的薛帕德争取到了时间。
在次声道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咕哝声里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类，翻身撑起自己的萨伦威胁地声明：“再这样碰我一次，薛帕德，你会希望你刚刚留在门外。”
“哦，我说过了给我忍着，萨伦！”用全息工具关闭掉在门外的战斗面甲的通讯权限——她可不想让敌人知道他们的的下一步计划，薛帕德对萨伦抬了抬下巴，“告诉盖拉斯他们所有的闸门都关闭了，我们马上回去。希望之前改写程序的重型机甲能让他们比我们这边好过点。”
趁着萨伦汇报的间隙给自己右耳和其他伤口喷上一层医疗胶，薛帕德在它带来的清凉和麻醉感里满足地叹了口气，给自己的枪械重新装填好热能弹匣，转头招呼已经背手等待自己的突锐人道：“Come on,我们得赶快回去，天知道这些佣兵下一波又会搞出什么花招。”
“没那么快。”
薛帕德眯眼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萨伦，腰后的枪柄已经被她稳拿在了手里：“什么意思？”
“我需要确认你的精神没有问题，如果我还需要听从你的指挥。”背手站在她面前的萨伦从头到脚从第一个词到他的标点符号都透露着一股子屈尊俯就的意思。
“这倒是有趣起来了，一个曾经被收割者‘教化’控制的突锐人，开始怀疑打败他的人的精神状态。”薛帕德一听也来了兴趣，松开枪柄将重心倾向右脚，斜站着“但是，请一定跟我说说，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荒诞的念头的？”
“首先，那个青阳工程师。”
“啊！我们还没翻过这一页吗？我说了他只是收钱来维修——”
“维修会把我们都杀死的炮艇，是的。更不用提你刚才甚至冲出闸门阻止血囊雇佣兵，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我没挡住闸门，或者我是那个愚蠢的人类雇佣兵……”
“我有办法自己赶回来！是的，你刚才确实帮了我，但是不，没有你的帮助我依旧可以做到！”
萨伦几乎要直接笑出声，他的喉咙滚出了几个奇怪的、突锐人式的喉音：“噢，真的吗？我能问问你有什么……等等，你想对我用异能冲锋？！”
“——我有我自己的办法。”面对萨伦陡然尖锐起来的震惊质问，薛帕德语气镇定却还是忍不住眼睛心虚的那一下闪烁。
“你想对我用异能冲锋。”这回是个肯定句。
“别像个软蛋一样，萨伦！我说了一百次了——SUCK IT!!我忍了你，我忍了你的桀斯□□，我忍了你在沃梅尔上的邪恶克罗根繁殖基地，我忍了你带来的差点毁灭了整个神堡的收割者霸主，I·SUCK·IT·ALL!!而你现在告诉我你忍不了我的几次异能冲锋？你知道吗？如果你忍不了，我可以现在就打开后面的闸门把你丢出去，就现在，就这里，因为我他妈是你该死的指挥官！！你怎么说，萨伦·阿特乌斯？”
萨伦失去了机械改造的蓝眼睛现在可以无比清楚地看出里面的羞恼、愤怒或许还有一点他绝不会承认的慌乱，但是在那之中，有那么一丝困惑缠绕在上面，以至于这位出名的人类厌恶主义者不知觉间问出了一个和气氛不符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吸（SUCK）过我？”
文化差异和翻译器乌龙带来的冷幽默不应该让薛帕德发笑，至少她不想在自己生气的时候被有宿怨的萨伦给逗笑，但她无法阻止自己的喉咙滚出一声好像要被掐死的笑声。还好，种族差异在这个时候也起了作用，从萨伦扬起的眉骨来看，他似乎不知道这是个笑，尽管如此，人类指挥官还是恼羞成怒地把气撒在了黑甲突锐人身上：“现在是我在问问题！是我在发号施令！！你只能在我说‘跑’的时候问‘往哪’，我说‘跳’的时候问‘多高’，我说‘去亲个突锐人’的时候问‘亲哪边’！”
萨伦眼睛里的困惑更重了。他稍稍扬起下巴，后仰了身子，并没有掩饰他的嫌弃：“啊，窥视癖是吧。谁能想到伟大的神堡救世主居然也有这么肮脏作呕的癖好，人类真是个没进化到位的生物。”
“不，但是艾什莉·威廉姆斯说她愿意为我做到这些，你既然来顶替她的位置，至少要能做到这些。”
“你怎么敢……！”
“是的，我就是敢。”用枪口抵住萨伦的腹甲，薛帕德重复了她的问题，“所以，你怎么说，萨伦？”
突锐前幽灵的眼神冰冷而愤怒，如果他还是有豁免权的幽灵特工而她是个普通的人类指挥官，薛帕德毫不怀疑他会现场手撕了她，可惜现在立场对换了，她是他的指挥官，而他只是个随时可能被脑袋里的芯片烧熟大脑的佣兵——唯一的报酬只有他的命，连五百星币都拿不到的那种。
或许是她又露出了一点不该露出的小情绪，高大的突锐人发出了更加危险的次声，好像想不顾突锐人阶级分明的军事素质、她手中的枪和他脑子里的芯片，直接把她开膛破肚似的，可是最终，他还是把自己的回答混杂在这几乎要掩盖住主声的隆隆声里给了她：“明白。”
这对于一般的叛逆新兵来说已经够了，但是对于萨伦，薛帕德并不是很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尤其是在提起了为了炸毁萨伦基地不幸牺牲的艾什莉之后：“明白什么？”
“明白我现在的位置。”
“就像你们原来明白‘人类在神堡的位置’?\"薛帕德用左手在头顶打了个引号，就如同那位跟萨伦一样以讨厌人类出名的赛巴图斯议员一样。
“——是的。”萨伦的唇板几乎没有动弹，要不是突锐人脸颊两边有一块空隙，他这句话可能都传不出来。
“很好，我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将枪别回后腰，薛帕德转过身刚想尽快赶回盖拉斯那边，他们为这场愚蠢的谈话耽误的时间已经太多了。而她身后的萨伦甚至想耽误更久一点：“如果你不信任我，我建议你在我面前转身的时候最好谨慎一点，薛帕德。”
薛帕德压根懒得慢下步子：“噢，这是为什么呢？”
“就像你们之前说的，上一个在我面前转身的幽灵下场并不好。”
“哈，‘只有在一个突锐人死的时候才能看见他的后背’的鬼话哈，遗憾的是，我不是突锐人，而你作为突锐人已经在我面前背身很多次了。所以我觉得该谨慎的是你。”
“但我依然活着，你在刻意挑衅我。”
“你真的很想被我扔出门是吗？你知道你如果这么想送死，你需要做的就只是好声好气地问我一句。”一拳砸上返回基地的最后一扇门的开关，薛帕德翻了个白眼，打算暂时结束和萨伦的争吵。可没想到，她这边的争吵结束了，建筑二楼的盖拉斯那边却传来了新的争吵。
在内侧栏杆前用自己的螳螂狙击枪对准举起手的雅各布的蓝甲突锐人嘶嘶地威胁着：“我说了，我不相信你们这些塞伯鲁斯佣兵，我……”
“盖拉斯！”薛帕德赶紧叫停，“你他妈在干什么呢，大块头？他是友军！”
“薛帕德！”威胁的嘶声顿时消失，盖拉斯几乎是惊喜地看向楼下的人类指挥官，并把他的准星移到了她背后的白面突锐人，“圣灵啊，什么耽误了你那么久？自从萨伦告知你们已经关闭了所有闸门之后我就没法再联系到你了，我以为他——”
“路上有点堵，抱歉。至于联系中断，我的通讯器和作战面甲一起被打坏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让萨伦跟你们联络。还有你怀疑萨伦为什么要瞄准雅各布？”
终于松了口气的盖拉斯放低了枪杆，讪讪地解释道：“我想去找你，但是你的塞伯鲁斯朋友坚持由他去……”
“我不是狙击手，我不能一个人在这里挡住下一波佣兵！”
“啊，容我提醒你一下，你和萨伦都穿着塞伯鲁斯的制服。”
“我跟他不是一边的！他们俩打起来我绝对站薛帕德！”
“够了！”薛帕德不得不叫停这愈发幼稚的争吵，“你们是什么？十五岁的青少年？”
“突锐人十五岁已经入伍了。”萨伦冷冷地说。
“闭嘴萨伦！重点是——”
不详的引擎声截断了谈话，萨伦一把扑倒差点被从桥下升上来的炮艇扫射击中的薛帕德滚进沙发后面，盖拉斯则用力撞开了雅各布，但在他打算躲进另一个掩体时，已经被完全修好的炮艇子弹撕裂了他的护甲，击中了他的大腿，让他跌倒在地。
盖拉斯挣扎着想在掩体后开枪试图吸引火力的雅各布的掩护下从枪林弹雨中爬开，但是愤怒的青阳首领的□□还是击中了他右颊。从爆炸声和雅各布过于焦急的呼喊中意识到出了状况，薛帕德不顾萨伦的阻拦从沙发后冲上了二楼，看着塞伯鲁斯佣兵趁着炮艇盘旋的空隙里把倒在地上几乎整张脸都被轰焦的突锐人拖到相对有所遮挡的位置。
N7指挥官在一声怒骂后蹲身试图脱下盖拉斯刚被轰炸过异常烫手的上身盔甲，但是高温融化了盔甲的链接件，她尝试了几次也只得到十根被烫到发疼的手指。
“让开。”冰冷地下令并推开他的指挥官，萨伦脱下他的作战手套，露出没有刻意修剪过的尖锐指爪，沿着盖拉斯盔甲的侧缘接缝划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沿着这个裂口迅速分解拆开了整个上盔甲，转头对愣在原地的薛帕德说，“医疗胶。”
不知觉间沉溺在他过于灵巧流畅的动作中的薛帕德如梦初醒，快速点按了一下自己的全息工具，给盖拉斯展露出来的所有创口都喷上了厚厚的一层医疗胶。但相较于她之前得到的瞬间缓解，医疗胶在盖拉斯身上的作用实在是杯水车薪。
熟悉的引擎声再度接近，雅各布警觉地抬头：“炮艇要回来了。”
“这个‘大天使’没法再承担任何攻击，但是话又说回来，就算他有那么幸运没被击中，也不一定能在之后活下来。我建议……”萨伦暗示地掏出了背后的手枪。
“我建议，由一个异能者在他身边撑开屏障，注意他有没有被自己的血呛死。”雅各布打断了冷血突锐人的建议，“我可以做到这个。”
“哈！一个人类说他可以照顾突锐人？你们人类知道那是正常呼吸的声音还是他被快呛死的声音吗？”
“……当然可以！”薛帕德注意到了他的可疑停顿，“但是，这都是由薛帕德决定的。你怎么说，薛帕德？”
薛帕德看着一齐望向她的两位塞伯鲁斯佣兵，一位精通突锐人的应急处理和抢救，很明显也擅长如何撑起一个球形异能屏障，但是随时可能视盖拉斯为累赘给他一枪痛快；一位遵守纪律性情稳定，鉴于盖拉斯刚才救了他一命，他甚至会用性命挡住射向地上突锐人的机枪子弹，但很可能真的分不清盖拉斯是在喘气还是被呛住了。
雅各布，用你的屁股罩着他。 —— ╱ ╲
全力迎击炮艇尽快回船处理。 —— ▏ ○ ▕
萨伦，是时候去亲盖拉斯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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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当指挥官叫你亲个突锐人，你只能问“亲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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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