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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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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来看绪论,说到这,我们这学期除了要学人体解剖学外,还要……”
蒋莹右手转笔,左手撑头,就那么直直地盯着老师发呆。这是她的第一节解剖课,但是吧,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停下笔,戳了戳本子,困意席卷而来,眼皮越来越重,就那么慢慢地,慢慢地……
“蒋莹!”旁边一人小声叫了下,蒋莹手中的笔一抖,“啪”一下摔倒了桌上,咕噜咕噜地滚了几圈,离掉下桌边就哈一口气的距离。
“怎么了?”蒋莹脸色有些白,她是真的不想听,为什么叫醒她,心中除了被吓出了间隔,还充满了烦躁,“纪疌洁,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爱死了学习!”后面一句,蒋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眼神也变得异常渗人。
“行行行,你继续睡。”纪疌洁看着蒋莹那浓重的黑眼圈,边笑边摆手,随即叹了口气,“你说凡妮和邹圆圆什么时候才能别那么冲啊,搞得我一会宿舍就尴尬。你在宿舍不觉得吗?”
“觉得什么?”
“那氛围,你真的不觉得很尬吗?”
“还行,和我无关。”蒋莹合上笔盖。
纪疌洁看着蒋莹,撇了撇嘴,又默默地转过头看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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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丁悻女士,很抱歉打扰你的学习生活,但是我们需要你的配合。”虞冀诚拿着手中的单子,坐在长椅的一边,花雨羽拿着笔记站在旁边。
丁悻双手无处安放似的,悄悄地攥着衣角,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抿,仿佛想笑给警察看一样。
“你不用这样,说实话,我们只是想和你大厅些资料。”说着,虞冀诚把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
“年呈赤”三个大字似是烫手一般,丁悻刚接到它就松开了。虞冀诚挑了挑眉,这种欲盖弥彰的样子,想让她不追究都难啊。
“怎么?”
“我不……不,不要让我看见他。”丁悻十分惊恐地看向虞冀诚,眼中的恐惧好像要溢出来了一样,整个人不自觉地发抖,不管别人怎么叫她都好像听不见一般。虞冀诚用力晃了晃丁悻。
“冷静!”直接一声吼,把丁悻喉闷了,“他已经死了,除非是你害的,他的冤魂会找上来,不然他已经无法再对你做什么了,你在害怕什么!”虞冀诚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不对劲。
“冷静一点~”语气捎带缓和。
“死了?”丁悻抬起头看着虞冀诚,眼睛了带了些泪花。
虞冀诚点了点头,花雨羽在一边上手也不是,不上手也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她有些慌神。
“小花,去买一瓶热饮过来。”
“哦……哦,好的。”花雨羽立刻跑去了小卖部。
眼前的人依旧是在颤抖,眼神忽悠,虞冀诚沉了沉眸,这种害怕要装出来……太难,而且丁悻是丁宁的表妹,从小就在丁家的万般呵护下长大,心思和同龄人比都要单纯,所以不是作伪的话,这个年呈赤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这个人已经死了,就在昨天。”
“哈……”丁悻仰起头,大口地喘着气,忽然她就大笑起来。眼泪顺着脸颊一串一串地流动,头发有些散乱,好似一股重压突然离开。虞冀诚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抚。
“好点了吗?”虞冀诚轻声问道。
“问吧,要问什么?我全都说。”丁悻理了理衣服,拿出纸巾擦了擦脸,眼神空洞,“总算死了。”
虞冀诚干笑一下:“‘年呈赤’,即年式集团独子,昨日于家中遇害,直接原因是强制电源切断造成脑死亡,而当时你和他正在虚拟世界中一起游戏中,你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说呢。”丁悻冷冷地回答,“当时,刚进入虚拟世界的游戏副本,他就钉在那里,一动不动,谁也不理。他脾气一向不好,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又不敢上去问,所以就先自己一个人开始玩,怎么?和我有关吗?”
“当时年呈赤的家人听到虚拟仓传来警报声,他们立刻采取急救措施,但是无论怎么办,警报声不断,客服让他们断电,但是留下后备的电箱依旧工作着,他们说是女主人一时情急,忘了后患,于是直接砍掉了后备电箱。警报停止,人也脑死亡了。”
“然后呢?设备故障理应去找销售方,而且这是他们家里人自己干的好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丁悻捧着花雨羽买来的热饮捂着手。
“听我说完。”虞冀诚翻开一页,“最重要的是经专业人员检测,虚拟仓没有意思问题,意思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受害方全责的意外事故,根本怪不着谁。但是年呈赤的妻子,哦,对了,你们认识,叫何菇欣,高中同学吧。她坚持认为有人要谋害她丈夫。”
说到这,虞冀诚看着丁悻的脸。
“所以你们就觉得这是谋害?我们和他一起上过网的人都有嫌疑?”丁悻冷笑了一下。
“不,还在确认。但是并不排出这种可能。”虞冀诚看着眼前的人,“所以,丁悻,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虞冀诚放缓了语气,像是和朋友交心一般,她柔和了语调,就像是在关心她一般。
“你了解这个行业吗?虞警官。”似有似无的一句,声音飘忽。
“什么行业?”虞冀诚微微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妙。
“虚拟世界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不了解。”
丁悻冷笑一下,“难怪。”
“我为什么怕,我为什么怕,他年呈赤是谁,是年氏集团的太子爷,年氏集团是虚拟世界的两个大头之一,我家只是一个小小的虚拟服务企业,帮助销售的,我敢得罪他么!我敢么!”丁悻的眼里不知不觉充满了血丝。
虞冀诚听着她的话,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妙。她能感觉出来,丁悻说到的害怕和她刚刚表现出来的不对等。
“真的是这样吗?”虞冀诚皱着眉,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暗中调查的案件,她低声凑近丁悻,“如果不想说或是不能说,你可以把相关的细节零碎地告诉我,让我猜。”
虞冀诚看着丁悻,丁悻就那么愣愣的,一直沉默着。
就当虞冀诚觉得丁悻实在客服不了,准备慢慢来的时候,她突然低声说了起来。
“兔子进笼了,芙蓉花败了,老修女笑了。”
虞冀诚瞳孔皱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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