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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难道不是吗？邰旸一直在小巷里啊。”
火卯阳摊了摊右手，难得的将疑惑之情溢于言表。
江洺愣住，颤颤巍巍抬起右手指向墙壁：“你刚刚是一直看着的吧？最后四分之一的监控里邰旸凭空出现了啊？”
火卯阳低头看邰旸，邰旸郑重的点点头。
“……不对，等等，再看一次。”
江洺速度极快，转眼进度条又回到六分钟处。他指着空无一人的画面再问：“你看，现在有人吗？”
“没有。”火卯阳果断摇头，皱起眉头，“我刚刚是说……邰旸一直在画面里？”
“对。”
“但她没在啊。”火卯阳喃喃自语，“有问题，问题还不小。”
是什么扰乱了自己的判断？阳思索着，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你的监控不要给任何人看，先留一下，等我们再研究研究就彻底销毁。”火卯阳果断做出判断，江洺痛快把画面一收，窗帘打开，房间恢复了明亮。
火卯阳还想再说什么，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她站起身，走到邰旸身后站定，沉声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带邰旸到房间的人。他只向门内迈了一步，恭恭敬敬的敬礼：“火卯阳大人，首脑请您过去开会，比较急。”
“都在吗？”
“都在。”他仍保持着卑谦的态度，“首脑说，江洺少将提出的猜测需要进行更深层次的探讨，需要即刻进行。”
“知道了。”火卯阳手按住制服，“你先去，就说我马上就到。我还有点事需要江洺去做，既然已经知道猜测了，江洺就不参加这次会议了，我和他们详谈。还有，”
火卯阳侧过身，眸光短暂相接，门口的人慌忙低下头，江洺打了个哆嗦。
“管好你的嘴和眼睛，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你自己心里有数。”
“是。”他再次行礼，迅速关上门。阳将披着的外套穿好，扣上扣子，一丝不苟。江洺猛地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讪笑。
“哈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哈哈哈哈……我去巡逻队走一圈顺便代你慰问一下你的前下属啊，哦对了我上周的资料还没查完呢哈哈哈我刚巧和档案室约好下午见面来着……走了走了事情还挺多呢……”
他企鹅般向门口走，刻意绕了个大圈，可事与愿违。
火卯阳整理完一只衣袖，搭上江洺的肩膀。
“不忙，我知道的。昨晚还有闲心先去把当时的无稽之谈给告诉首脑，长本事了江洺。”
火卯阳冷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本事，是首脑太好忽悠还是你把我当傻子？我倒要去听听你怎么和他们说的。”
“别……”
“我好像告诉过你，这事儿即使被通报上去了，也先压在我这里，大概搞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再把档案提交上去，您这越级是什么意思？嗯？”
“我不是……”
“你现在的任务有三个，一是替我把邰旸送回去，亲自送，怎么搪塞你看着办，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二是把我书架上在你权利范围内的文件全部整理完，不管什么时候交都今天送达，不准讨价还价。至于第三——”
火卯阳收回手，迈开步子，一声一声清脆回响，抽空回头最后暼了江洺一眼。
“第三，处理完文件，乖乖呆在这里，等我开完会推翻了你基本没有证据支持的胡思乱想顺便上报你最近的几个违纪后亲自给你送处罚。别担心，他们不忍心我也会申请的，后期就是翻案了你这次也是逃不掉的。”
啪嗒，门关上了，江洺的魂也飞到天边去了。
邰旸目睹全程，沉默着没有说话。
突然有些羡慕火卯阳，那怕只是第一次见。
她展开掌心，笼在手心的碎屑才飘起又被她慌忙握住。她慢慢用另外半张残骸包住纸屑，将其放在桌面上。
站在桌边发愣的江洺终于找回一魂，抓起沙发背上的外套往邰旸头上一扔。黑暗突然降临，邰旸连忙扯下外套，露出短发凌乱的脑袋。
桌面上她小心翼翼聚拢的纸屑被吹飞了，满桌子都是。
“走吧，送你回你房间，待会跟在我身后不要抬头，我带你走最近的小道。”江洺遢拉着眼皮，分外没精神，和不久前神采飞扬的少将判若两人。
邰旸听见他小声嘀咕：“要不是巡逻队办公室离这里太远，哪儿用得着废这么大功夫！”
邰旸下意识捻起衣边。抬眼低眼，看了好几眼，踌躇着开口：“现在就要回去了吗？这桌子……”
“想留在这？”
“唔……”
邰旸被一语点破，扭捏的揉着手中的制服。
“为什么？算了——这不是我该问的，随便你，等她回来问你吧。”江洺摆摆手，走向书架，扫视起上面厚厚的文件。
“都等身了，怎么这么多，搞不明白这些不归她管的事情送过来干什么。”江洺嘴里嘀嘀咕咕个不停，“她也是，也不拒绝一下，这个也是，干嘛非得凑上去问自己是死是活呢……”
“……啊？”
邰旸从正奋斗着的纸屑堆里抬起头，脸上出现阳看向她时那种极度茫然的表情。
“您说的，问是死是活的，是我吗？”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呢，她也不知道。”江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把资料狠狠一惯，手肘撑在资料上，脸上挂上刚刚才一照面时的第一个笑容，好奇里带着探究。
“知道平行宇宙论，那你应该知道一个猜想吧？”
不安逐渐涌上心底。
“如果平行宇宙的人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两个人必定会消失一个。所以为了保全其中一个，我们可以选择除去另外一个。”
江洺的眼睛笑得眯起来。他托着腮帮子，懒散发问。
“你说刚刚这个会议，会不会因为担心被我推断来自平行宇宙且明显为另一个阳的你会产生威胁，为了保全阳总指挥官安然无恙，而决定将你处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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