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咒回/排球/未知]生命在于静止

　　事实证明，排球馆完好无损也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自助餐厅的电视就报导了“排球馆的房顶突然塌了有关建筑师正在接受调查”的新闻。

　　白鸟泽排球部无可奈何，只能由薛欣宁这个经理去练习了两个大学的其中一个，说去那所大学的排球馆练习。

　　排球部一向起的早，因为早上有集体的晨跑训练。不过幸好薛欣宁从来不缺眠，也能轻松早起。

　　五色工沉迷和牛岛若利竞争，所以冲的飞快。牛岛若利没怎么在意他，仍然按自己的节奏跑，并真诚地向五色工提议“跑步要有自己的节奏，突然加速容易受伤”。

　　旁边的天童觉笑得很开心。

　　索性那所大学并不远，安排行程对于她来说也算是小菜一碟，事情很快就解决了。排球部仍然按照原本计划的时间开始了训练，和大学的排球部在排球馆里开始了准备运动。

　　球员们做准备运动的时候，薛欣宁就跟对方排球部的两个女经理一起做各种后勤工作。

　　白鸟泽的排球馆本身就是顶级配置，所以大学的排球馆并没有让她有多惊讶。

　　高大的排球馆内满是球员的喊声和排球击打木地板的声音，让她恍惚有种春节放烟花的感觉。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内有隐约的回响，显得更加热闹。

　　“前几次来的都是男经理呢，乐静你是新的经理吗？”

　　身材高挑的短发大三女经理山本伊眨了一下她细长的凤眼，一边捡着球一边问薛欣宁。

　　这位山本小姐乍一看挺凶，实际上人挺好。

　　“是的前辈。”薛欣宁也捡着球，语气平和地回答。

　　“诶，你也姓牛岛……是牛若的妹妹吗？被哥哥拉过来的？”山本伊好奇道。

　　牛若一般指日本历史上的一位著名武士牛若丸，这也是牛岛若利的外号。

　　薛欣宁抬手接住了一个冲她而来的球，远处的球员说了句“抱歉”。

　　“是。”她微微颔首，微笑着应了一声。

　　“哇——牛若的妹妹？仔细看好像真的有一点点像呢。”另一位长相可爱的双马尾大一女经理宫崎玲乃抱着几个排球丢进装排球的推车里，惊讶地看着薛欣宁说。

　　“我们是表亲，所以可能乍一看看不出来。”薛欣宁也把几个排球丢进自己这边的推车里，说，“而且我不喜欢运动，所以和表哥不一样，全身都是脂肪。”

　　山本伊被逗笑了：“还是第一次见有女孩子会用这种认真语气说自己全身都是脂肪啊。当经理也是体力活，你可以好好减减脂了！”

　　“乐静看起来是有一点肉肉的，不过很可爱啊！而且更显身材好哦~”宫崎玲乃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

　　薛欣宁摆了一下手，回道：“我肯定是比不上宫崎前辈你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这样的好身材啊。”

　　“哎呀！”宫崎玲乃被说的一阵脸红。

　　“小乐静这么认真地说，玲乃会害羞的啦！”山本伊笑着说，“不过玲乃也是，自己说别人的时候得意洋洋的，换别人说自己就脸皮薄成这样。对方可是高中生诶，玲乃你这样反而像小乐静是学姐了！”

　　“啊！真是……乐静这点和牛若太像啦，总是一副这么认真的样子！”玲乃捂了捂自己的脸，说。

　　“抱歉抱歉，下次一定用随意的语气。”薛欣宁笑着说完，推着装满排球的推车走向发球球员。

　　这样和女生讨论这种话题，也真是好多年没有过了。

　　和曾经出乎意料地像，就总让她想起以前。

　　把一车推过去，她便又开始捡没捡完的球。

　　不过现在，有更让她在意的事情。她没有时间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忘记现实。

　　她的笑容微微褪去。

　　关于伏黑惠。

　　昨天晚上只是见了一面，周围的一切除了被毁的排球馆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安定得让她甚至有点怀疑昨晚是不是看错了。

　　她在看《咒术○战》的时候对他印象不错，所以昨晚下意识地为他遮掩了一下，但就不知道他会怎么跟咒术师那边说了。

　　希望之后不要有什么麻烦事，比如被抓去当正式咒术师，一有麻烦事肯定就要运动。

　　她不喜欢运动。

　　生命在于静止。多动一下都是浪费。

　　“哔——”哨声一响，全员集合。

　　接下来就是对打训练。

　　身为小辈，在没有场务的情况下她自然承担了对打过程中捡球的责任，两位大学的前辈负责翻比分纸。

　　她站在排球场边，看着网两侧站着的高大男生们。

　　正规排球比赛队伍设定为每队正选六人，六人中分为负责进攻的主攻手、副攻手，以及负责接球传球的二传手和自由人。

　　牛岛若利是主攻手中的王牌，最开始站在离标志杆最近的位于左侧的四号位。

　　她看过几次白鸟泽的比赛，每次都会被牛岛若利大的恐怖的力气和强的惊人的实力震撼。

　　而且，据说因为他是左撇子，所以打出的球会因为旋转方向让人难以接到。

　　“只要球落在他手里他就一定能得分”——这是他的愿望，也是他现在基本已经做到的事情。

　　第一局在掷硬币之后决定由对方发球。对方用普通发球来了一波擦网发球，球在飞向白鸟泽时轻轻撞到了球网边缘，过网后几乎垂直落下，被于第一排的天童觉一个俯冲接住。

　　“我来！”

　　球飞向川西太一，他接住了球，将球传给白布贤二郎。白布贤二郎一个完美托球，把球传到了适合牛岛若利扣球的高度。

　　薛欣宁默默走到了大学队的后方，看着那球狠狠砸在线内，发出“砰”的巨响，又弹飞出去。

　　她走过去，把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在地上蹦跶的排球接住拿起。

　　“小牛若还是这么强悍啊！”

　　“果然一段时间没跟他们打过就又接不住他的球了。”

　　大学生这边开始说。

　　她走向白鸟泽，把球抛给了负责接下来发球的五色工。

　　“发个好球五色！”

　　“发个好球！”

　　白鸟泽的场上队员照例喊到。

　　五色工拍了拍球，把球一个高抛，便助跑两步，一跃而起，来了个跳发球。

　　球砸在对方那边，界外。

　　“可恶抱歉！”五色工皱眉喊到。

　　“不用在意！”

　　“没关系！”

　　白鸟泽的队员说。

　　“哔——”裁判判大学那边得分。

　　薛欣宁跑过去捡球。

　　排球场上球员们的彼此对话基本都已经固定得差不多了，无非就是“发个好球”、“好球”、“不用在意”、“我来”之类。喊的时候虽然听上去没什么情绪，但或许正是没什么情绪才有一定的安抚作用，同时让整个队伍笼罩在冷静的气氛中。

　　而且，响亮的声音，总是能喊进别人的心里，震动别人的灵魂。

　　“五色回去练一百个发球！”鹫匠锻治铁面无私。

　　五色工当场木着脸喊了句“是”。

　　对方发球，白鸟泽又稳稳接住了。只要稳稳接住并把球传给牛岛若利，白鸟泽必定得分。

　　于是这次薛欣宁没动，顺利在大学队这边捡到了球。

　　球场上球员尽力伸展肌肉的样子看着就累。

　　越往后打，气氛越火热焦灼。大学队很快适应了牛岛若利的左手扣球，比分和白鸟泽咬的很紧。但由于双方打得实在没什么花样，薛欣宁也提不起兴致。

　　一局比完，白鸟泽28：26获胜，两队换场。

　　薛欣宁又跑去场边休息区分毛巾和水。

　　靠近那群大汗淋漓的男生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

　　久违的，激烈活动后的队伍的感觉。

　　虽然她自己不喜欢动，但她不讨厌这种别人运动后的感觉。

　　幸好排球馆有空调。

　　“乐静，有人找你。”山本伊突然走了过来，对着接过大平狮音手中水瓶的薛欣宁说，“你在我们大学竟然有认识的人吗？不过那人打扮真奇怪，而且戴着眼罩竟然还看得到路。而且感觉没怎么在学校见过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白鸟泽球员愣了。

　　他们看向薛欣宁，发现她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表情恢复了平静，一副了然的样子说：“我知道了，谢谢。”

　　“乐静，你在这里有朋友？”牛岛若利一手拿着水瓶，一手拿着毛巾擦汗，看着薛欣宁问。

　　“诶——若利都不知道？”天童觉一脸好奇。

　　五色工在旁边探头朝门外看，还念着“在哪”。

　　“不是，只是之前就有可能会认识我的人罢了。”薛欣宁笑了笑，把水瓶放回箱子里，看向牛岛若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牛岛若利一愣，随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确认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有问题的。”薛欣宁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川西太一没太明白，看向牛岛若利。

　　“小牛岛和大牛岛又在打谜语咯~”天童觉用跳脱的语调说。

　　“没什么。”薛欣宁笑了笑，又看向山本伊说：“那这一场的捡球就要麻烦你们了，山本前辈。”

　　山本伊笑着摆手，说：“没事没事，你快去吧。”

　　薛欣宁点了点头，走向排球馆门口。

　　果然来了啊。

　　她轻轻叹了扣气，走出排球馆大门。

　　大门外，阳光穿过葱郁的树木叶片间隙，撒在校园道路上。

　　白发瘦高的男人脸上带着笑容，眼罩遮住了双眼，却仍然像是看到了薛欣宁一般，在她走出大门时对她招了招手，愉快地喊了一句“哈喽”。

　　五条悟。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身高似乎跟牛岛若利差不多，总之都需要薛欣宁仰视。

　　看着明明眼熟但却应该是陌生人的人站在面前，她竟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周围路过的大学生频频以奇异的眼神往这边看。

　　“呀，残秽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有一点残留呢。”

　　在薛欣宁站定的瞬间，五条悟俯下身，凑近了她的肩膀看。

　　她淡定地退了一步，还没开口，就见那个眼罩对准了她的眼睛，眼罩的主人开口：“你看上去好像并不是不认识我哦？”

　　啊这。

　　好吧，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装作感兴趣搞定社交没问题，但对演技要求再高一点的她就做不到了。

　　“是的，五条先生。“薛欣宁扬起一个礼貌微笑。

　　五条悟直起身，笑容似乎又添了几分兴味：“但是我没有听说过'牛岛'这么一个咒术师家族诶，你也没有记录在案。你应该是普通人出身吧，有认识的咒术师？”

　　昨晚伏黑惠回去之后就告诉了他关于这个小姑娘的事情——周围全是普通人。上着普通人的高中，伙伴也都是普通人。除了杀了一个诅咒，看起来和咒术这一块没有任何交集。

　　但伏黑惠躲在消防通道的时候听到了。

　　这个小姑娘明明看到了惠，而且看到的时候还一副很震悚的样子，之后却说没看到，甚至还极其平静地撒了谎……

　　很明显，她要么认识惠那小子，要么就是认出了惠的制服，也就是对咒术师有一定的了解，至少不像其他普通人出身的咒术师那样从零开始。

　　虽然他觉得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在某些事多的蠢货看来，恰好出现在那个位置总归还是显得有点可疑，还是要调查清楚。而且如果没问题，她这个年龄，他也要按规定把她带进高专。

　　最近的形式越来越紧张，诅咒师也开始蠢蠢欲动，上面的那些老头子们也开始紧张的不行。

　　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好好休息放个假去仙台买点大福，如果心情好还可以顺便去那个宫城县的中学踩踩点找找宿傩的手指，结果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立场不明的小姑娘被迫在东京加班。

　　幸好他不是七海，不会因为加班而不快。

　　想想他还真觉得自己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

　　“之前在原本的国家是认识一个，教了我一点咒式。不过来日本之后就没见过他了。”薛欣宁淡定地胡扯。

　　她想起死前看过的某些穿越小说，觉得里面看起来很扯淡的“自己的一切技能都是一个隐士高人偷偷传授给她的”这个理由现在看来极其好用。

　　“原本的国家？”五条悟有些意外，“你不是日本人？”

　　“是混血，之前生活在华国。”薛欣宁微笑，道，“所以五条先生是因为发现了我这么一个没有入档的咒术师前来调查吗？”

　　“可以这么说。”五条悟点了点头，笑着说，“既然你也知道需要入档，那么就找个时间跟我走一趟吧~”

　　薛欣宁：“……”别说的那么像去派出所啊。

　　入档是个问题。

　　薛欣宁微微皱眉。

　　如果拒绝的话，可能会被当嫌疑人看待。但她在华国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咒术师，如果查到她在华国也没有入过档恐怕事情会更麻烦。

　　而且不知道入档的咒术师是不是就得开始强制承担责任。

　　“是不是入档就一定要做任务？”她问。

　　“那倒不一定，你可以拒绝。”五条悟看着她，说：“但是如果你比较菜的话，按照你的年龄——你应该是高校生吧——就要先进高专哦~”

　　比较菜……

　　真够直白的。

　　“进高专是强制吗？”她又问。

　　“也不是。”五条悟笑着说，“不过会有人一直尝试说服你和你的监护人，毕竟咒术师是稀有人才嘛。”

　　薛欣宁：“……”倒也是。

　　但这只是嘴上劝的话，倒也没什么关系。无视就好了。

　　薛欣宁道：“好，我去入档，但要等今天他们的训练结束。”

　　“没问题。”五条悟笑的很开心，并拿出手机，“我把地址发给你吧~”

　　薛欣宁闻言，愣了愣。

　　随后了然。

　　也是。如果真这么认真负责地带她去那他就不是五条悟了。而且，她这种“黑户”小孩就算可疑，大概也还没有严重到需要五条悟亲自一直监视的地步。

　　“好，”薛欣宁伸手，“我输入我的号码吧。”

　　“请。”五条悟把手机信息页面递给她。

　　她接过手机输入号码，就听五条悟又道：“不过，你是怎么认识昨天你见到的那小子的呢？”

　　薛欣宁输入号码的手指一顿。

　　果然，还没有完全消除怀疑啊。

　　也是，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入档咒术师还认识五条悟和伏黑惠，确实值得怀疑。

　　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但看伏黑惠的长相，应该差不多是宿傩手指的封印开始不对劲的年纪。

　　如果剧情会按照原本来的话，确实该防范有诅咒师——恶性咒术师的存在。更何况，她昨天离那个巨大诅咒还那么近，身上还有诅咒留下的痕迹……

　　这么一想，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疑。

　　之前一直没太细想，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多可疑的薛欣宁心情略有一丝麻木。

　　果然懒惰了十几年的后果就是迟钝吗。

　　总觉得事情越来越往不舒适的方向发展了。

　　话说她现在脸色应该不太好吧，这样肯定又会加深可疑程度吧。

　　啊……真是。随便了，可疑就可疑吧，反正她什么都没做。

　　“我不认识他，只是认识他的制服。”薛欣宁抬眼看了一下五条悟，再次扬起了一个礼貌的微笑，“那是高专的制服，对吧。”

　　总算想到一个理由了。

　　“哦！是的。”五条悟点头，说，“看来基础知识掌握得很到位嘛。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子只说了你叫'小牛岛'。”

　　薛欣宁输完号码，把手机递给他，说：“牛岛乐静。初次见面。”

　　“请多关照哟小乐静~”五条悟笑着拿过手机。

　　“请多关照。”薛欣宁看着他，说：“实不相瞒，为了澄清自己我还是说明一下——我并不想脱离'普通人'的身份，也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平常除了必要的时候会袚除诅咒还有帮我的表哥抛球以外，我从未使用咒术，请了解。”

　　五条悟微微怔了一下：“抛球？”

　　薛欣宁颔首道：“因为我不喜欢动，也不会抛出好球，所以就用咒力把球以确定的弧度抛出去给我表哥打。”

　　五条悟闻言，被逗乐似的笑了几声，说：“你真有意思啊小乐静，没见过谁这么滥用咒力呢——不过，你的表哥知道你是咒术师？”

　　“对。”薛欣宁说。

　　“看来你和表哥关系很好哦。”五条悟说着，点了一下屏幕，“发过去啦~”

　　薛欣宁看了眼手机。

　　确实收到了一条信息。

　　“谢谢。”薛欣宁道。

　　“不客气。”五条悟笑道，“今晚八点，我会在协会等你，不要迟到哦。”

　　想起五条悟的某个特性，薛欣宁心道是你别迟到才对。

　　但她还是回答：“好的，五条先生。”

　　“如果叫前辈的话我会更开心。”五条悟语气极其理所当然。

　　“五条前辈。”薛欣宁平静地改口。

　　毕竟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称呼，她不会介意满足对方的要求。

　　“哈哈哈哈……如果见到那群老家伙，他们肯定会很喜欢你——不对，是个前辈就会很喜欢你吧！”五条悟笑且露齿，“乖巧有礼，你是好宝宝的典范啊。我该让惠那小子好好学学你。不过你真的不打算来高专吗？咒术师工资很不错的，上学也有钱赚哦~”

　　“请容我拒绝。”薛欣宁微笑道，“我的人生观还是偏向混吃等死舒适至上。”

　　五条悟惊讶地“哦”了一声，说：“这副正经的样子还真是看不出来诶。”

　　“以貌取人就是偏见呢五条前辈。”薛欣宁面不改色道，“那晚上见了，前辈。”

　　“还会反过来教育我？我收回你是个好宝宝的话。”五条悟饶有兴趣道，“那再见咯~”

　　“再见。”薛欣宁仍然微笑。

　　五条悟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薛欣宁也转身，走回排球馆。

　　她垂眼，看向手机屏幕，扶了一下眼镜。

　　看来五条悟对她其实并没有太多怀疑，这就放心地走了。

　　她刚刚那个想法怎么那么像个真实的反派。

　　她自我反思了一秒。

　　随便了。只要不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他们怀疑还是不怀疑都不重要。

　　只不过……

　　走回排球馆，球砸在地上的重响灌耳。

　　她平凡地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将近十六年，除了自己和偶尔打打的怪，还没有遇到过任何反科学事件。

　　但这两天，事情似乎越来越向她没有预料到并且或许会让她不太舒适的方向发展了。

　　她在看到大学队两位女经理时把手机屏幕暗灭，将手机收了起来，重新挂起笑容。

　　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诡异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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