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关于我们冲田组长的刀成精了那件事

作者:雨夜中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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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长见闻录(中篇其之三)


      *关于薛定谔的成长之痛这件事

      “哼,懒懒散散的像什么话?”
      倚坐在桌前的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透过大敞的纸门凝视着院落里挥刀的少年,嗤笑一声,“喂小鬼,快滚来给我倒酒!”

      “都说过我没聋了——”
      凛冽的破空声吞没了未尽的尾音,黑发少年随手抹了把脸上滚落的汗珠,意犹未尽地收起刀,走进室内在那位略显不羁的男子身旁跪坐下来。

      倏地,薄如蝉翼的酒杯擦着他脸颊而过,在他不远处重重坠地绽开,发出清脆的响声,有些碎片划过小腿留数道细长的血痕。
      少年一声不吭地轻挑眉,像是被驯服的动物一样低垂着头,自然对此事早已见惯不惯。

      男人上下打量了会少年,随即变得面色可怖,“没教养,下回把脚底擦干净再进来。”

      “那又有什么关系嘛。”少年话中带笑,迎着男人轻蔑的视线抬起头,那双眼睛张扬肆意,带着年轻人的锐气,又带着成年人的沉寂,仿佛是在海洋深低的漩涡想要逐渐吞噬一切。

      芹泽鸭动作一顿,只有在这时透过少年那双深色眼眸,才能感觉到这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而是更为凶猛、更为敏锐的……

      敛去利爪,黑发少年只是吐了吐舌头,依旧毫无畏惧感地接着说,“反正到时候你又要说我磨磨蹭蹭了吧?既然这样,做与不做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哦?你倒是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的男人冷哼一声,挥舞着铁扇毫不留情面地使其重重落在少年手背上,在看到对方故作疼得龇牙咧嘴时方才有了满意的笑容。

      “倒酒。”他摇了摇头,继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太得意忘形可迟早有你好果子吃的。”

      “你才是最需要留心被人报复的人吧……”
      “小子你给我再重复一遍?”
      “没有没有,夸你呢。”
      少年顺手在另一个空酒杯中斟满酒,将已经见了底的酒壶搁置在手边的茶托中,不忘敷衍应声,“虽然很不想听喜怒无常的老头子絮絮叨叨,但是耳朵就在这里我也没办法。”
      又是铁扇落下的巨响。

      “……说实话,还是很痛的啊芹泽先生。”
      “哼,痛还不长记性,我看你根本就是没受够教训。”
      “你不能因为我诚实的语言就恼羞成怒,这是迁怒。”
      “下回撕烂你那张胡说八道的嘴怎么样?”

      ……

      风吹草叶发出沙沙的摩挲之声,卷携着春末送来的些许温度轻轻拍打在我的脸上,哪怕已接近入夜,却仍丝毫感觉不到凉意。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暖热的空气略微助长了醺意的酒劲。

      “这下看来还是都怪你们提到了那个话题啊。”
      我向旁侧的身影轻声抱怨了句。

      “先等下,怎么就忽然变成我们的错了?”加州清光抗议道,一并不满地拉高了自己脖子上的红围巾表示拒绝交流,“还不是某个人自己上头地顺着话题说了半天。”

      那句话中有多少迁怒的成分不得而知,此时我只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心里有些按耐不住的莫名躁意,深吸了口气,我稍微拍了拍脸试图清醒一些。

      “冷静下来了?”大和守安定凑到我面前,毫不避讳地观察着我的神色。

      “嗯,果然不管怎么想都不是我的错。”我笃定地点点头。
      “……有的时候我真挺好奇你独特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或许于其他人看来,我只是在喃喃自语。

      虽然是早就放下了一些事,可再次提起果然难免有些微妙。明明过去不到一年而已,可在曾经刻意地避而不谈之下,却又恍若隔世。

      晚饭时间和大家就着兴头喝了些梅酒,温润剔透的液体几杯下肚只觉得如同成熟的果子一般柔滑甘甜,其中又不乏酒的浓烈。虽说讨厌宴会上那种酒气冲天的气味,可是也多亏梅酒要较为温和。

      ——温和个屁。
      清醒些后,一想到自己在酒桌上胡言乱语一通之后还跑来了这里,我就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原地送走自己。

      明明在回过神来后就该彻底离开这个地方的,可是脚下却仿佛被定住一样无法挪动半分。

      “说什么力所不能及的,其实你就只是在打退堂鼓而已吧?”大和守安定毫不客气地说着,几乎就差指着鼻子嘲讽我是个胆小鬼,倒是加州清光似有所感地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警告不要再说下去。

      “是是。”
      再声明一次,清光绝对是他们冲田家仅存不多的良心。

      我定定地站在那间屋子门口半晌,其实心里再明白不过大和守安定说的几乎字字命中靶心。若非旧事重提,我约莫再也不会踏入这个房间一步。

      尝试了下横推开门,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人来过的缘故,纸门摩擦着地面发出扰人心的声音。
      门框的侧边是斑驳异样的凹痕,在时间的流逝中颜色变得更为暗沉,我将手搭在那块木头上摩挲了下。

      如此清晰的战斗痕迹不难推测是长枪划过留下的,而据我所知,善用长枪的人本就不多,更遑论是能执行这种行动的中心成员,那么参与那次暗杀之一的恐怕是……

      “话说,这里真的是能住人的地方吗?”
      少年充斥着诧异的声音恰时打断了飘忽不定的思绪,我摇摇头不愿再多想。

      我看向那两个付丧神,果不出意料的,两人脸上几乎明摆着露出“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的神色,那表情别提有多生动滑稽。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这里确实是住过人的,”我隔着虚空假装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大概不久之后,这里就会被重新打扫过再分配给新加入的队士了。”
      两人的表情更加一言难尽了。

      仔细想想,把发生了那样事的屋子再安排给新队士,的确是有些不详的诡异。

      环顾室内,角落打破的花瓶碎片已经积了一层灰,血液的痕迹也从未被清理,屋子的时间仿佛被永久地定格在那一日,哪怕未曾亲眼见证,可联想到门口杂草丛生中慌乱逃走的足印,几乎是轻而易举就能想象到那日的细枝末节。

      “我说什么来着,太过龟毛可不是什么好事。”
      咂了下嘴,我对比着眼下可以算得上是满地狼藉的居所,一联想起那个人对环境吹毛求疵的习惯只觉得啼笑皆非。

      想来为了不让将来有可能进入这个房间的新队士留下什么奇怪的印象,这里势必是要打扫干净的。反正来都来了,我索性用绑绳把袖口挽起,着手收拾屋子里的残局。

      其实收拾的过程也并不复杂,主要就是把倒在地上的摆件都捡起来,然后把能清理的血迹都尽可能擦掉再归位。

      是不是还是把旧物都扔掉比较好啊……
      我拿起最后一个摆件,正在犹豫之时,余光瞥到安静站在角落的两个身影,方才想起似乎他们已安静良久。

      我轻咳一声。
      他们似有所感地忘了过来,可是推推搡搡犹豫半天终究是无一人率先开口。

      戳了戳手中那个难看的不倒翁,我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它直接丢掉,而是将它再次放回立柜的右上角,“事先说好,我可不擅长哄孩子啊,这是另外的价钱。”

      “什么就另外的价钱啊,你是黑心店铺的老板吗?”大和守安定一副被气笑的模样,“我们可是在尽力体谅你的成长之痛。”
      “成长之痛?”
      “不是说人类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伴随着失去些什么吗,那……”

      “啊是这样吗。”
      我的视线从地上干枯后呈现出暗色的血迹上移开,手指轻略过手臂上布满的浅色痂印,心中却很难升起异样的情绪,“如果真要这么说的话……”
      “我失去的只有束缚哦。”

      重助曾问我是否有想过给芹泽先生报仇,我已忘却了当时准备好的回复,只记得话题被走来的冲田组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打断,这之后他也就再没有提及过这个话题。
      或许那个时候,同样作为芹泽先生前亲信之一的重助话中有深意吧,可我已不想深究。

      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恐怖,只知道此时回忆起芹泽先生的我除了若有若无的慨叹外,对于这个勉强算是我半个老师的人内心竟无半分可言。

      “阿信?”
      熟悉的声音令人心下一惊,我故作镇定自若地样子转身望向门口,果不其然正对上青年平和的视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下意识侧了侧身挡住了摆整齐的柜子。
      “原来是烝哥啊,吓我一跳!”

      “总司说你在这里,”他解释道,“晚间看你似乎有些醉酒的样子。”
      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我笑出了声:“好歹我酒品也没有差到那种地步,烝哥你不用那么担心。倒是新八大哥他们,我离开的时候还听他们抱怨说没喝过瘾,估计没多久又要闹着出去大肆畅饮了!”
      烝哥似乎并不太当回事,“他们也就口头说说而已,土方副长有的是办法,如果真能跑出去我倒是要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要真这么说烝哥你早就该对他们心生敬佩了。
      想起他们多次成功外出的经历,我好不容易在心里忍住了没说出来。

      “那边千鹤帮忙煮了醒酒汤,以防万一还是去喝一点比较好。”
      他走到我身边,视线自然而然扫过屋子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可最终还是没有多问责,只是把手里的物件丢给我。

      “呜哇,等……”
      我几乎是下意识接住,在看清手中的香囊后自然而然吹了个口哨,然后果不其然被黑了脸的烝哥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啊抱歉抱歉,我只是太惊讶了嘛——”
      比了个投降的手势,我这才好好打量起手中的香囊,外层浅紫色的勾线磨损严重,几乎很难看出当初的华美,勉强能从笔画辨别出用金线嵌边的一个字:

      [寅]

      “他还托我将这句话一并转交——随你处置。”或许是看出我的困惑,烝哥捎带提了句。

      我嘴巴微张,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最终只留下一串低笑:
      “还真是意外沉重的礼物啊。”

      这香囊无疑是吉田屋的小寅姐赠予的,为此芹泽先生没少夸耀对方是如何倾慕自己——尽管那可能和事实并不大相符,而后他又随手将此物转赏给了重助。

      我还清楚记得重助一直将它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只自芹泽先生出事后便再也未曾见过,本以为他是为表明立场才将其收起,可现在看来怕是那日被冲田组长拾去了。
      而且不出意外,拾得的地点恐怕就是这间屋子附近。

      既然如此,那组长那句“随你处置”恐怕也是意有所指。毕竟,我可不认为那个人会好心地转交这个香囊,仅仅是想让我再归还给重助。

      指腹划过香囊粗糙的表面,我叹了口气。
      重助啊重助,你还真是丢给我了个稀巴烂的摊子。

      “先回去吧,今日早些休息,若是想再清理的话改日我同你一起来。”说话间,烝哥拍了拍我的后背,便已率先向门口走去。

      看着那个一如既往坚定笔直的身影,鬼使神差地,我忍不住开口,“烝哥!”
      “如果我没被收养,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踏入新选组的屯所大门吧。”

      他停下脚步,侧头不语,我一时间拿不准他是否在看着我的方向。
      片刻,寂静的空气中传来叹声:
      “……这可说不准。”

      他离开了这个许久未有人踏入的屋子,给我留下整理思绪的时间。
      大开的门外透进皎洁的月光,连结着清浅的星悬挂于深邃的夜空之中,压下所有心绪的沉浮,唱响晚间片刻的宁和。

      “我说,你们不是一直想和冲田组长见一面吗?”
      两位站在不远处目睹了一切的付丧神听到我的话后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安静地凝视着我。

      “姑且是受了那位不小的恩。”我毫不犹豫地随手将那个香囊放在架子的最顶层,那是个一般人不会留心到的地方,对于安置这种烫手山芋简直是恰到好处。

      “或许,你们能不抱期望地等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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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伍长见闻录(中篇其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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