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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的事,还是再议吧
钟棠睁开眼,窗外白蒙蒙,起了晨雾。
她随意披了身衣衫,自行洗簌完,准备出门溜达。
出门时惊醒了守门丫鬟,钟棠一看天,前阵子都在忙于算账,总是睡得晚些,昨天好歹弄了个大致明白了,难得早睡了一会,今天就起早了。
大清早的,她懒得多费口舌,反正孙棋定然是不在的,开口到:“奴家...奴家太想将军了,实在是屋里受不得,出来散散心。”
守门丫鬟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夫人莫急,将军正在练武场呢,奴婢现在就带您去。”
钟棠用袖子掩住嘴巴,偷偷打了个喷嚏,支着脑袋看孙棋把一杆长qiang舞得威风凛凛。
失策失策,谁料想到这家伙今天没出门折腾了,大早上耍什么。qiang啊。
唉,算了...好歹还算赏心悦目...除了有些冷
“阿嚏!”正想着她又打了个喷嚏,这回太突然没来得及掩袖。
谁知孙棋就跟长了个顺风耳似的,动作滞住顺势一收,手拖长qiang急急朝向她来了。
瞧钟棠一身嫩绿新蕊长衣,未施粉黛小脸儿更显得苍白,孙棋语气柔和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钟棠很想点头,无奈刚才守门丫鬟还在旁边伺候着,她咬牙切齿:“妾身无事,将军不必挂心。”
快说不行快回去快说不行快回去。
孙棋看了她一眼,语气略显迟疑:“那好,若是感觉不适记得唤人,本将立马送娘子回去。”
他他他居然又去舞qiang了???钟棠看着孙棋拖着长qiang又活蹦乱跳舞上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她郁闷的继续托腮看着。
晨光稍稍驱散雾气,从她那里望去,此时恰好,武场台上如同烟雾缭绕。
场上的玄黑长袍女将于雾里隐隐绰绰,见她提qiang动如雷电,收qiang静如鹤立,更见qiang杆系了红缨飞驰。转瞬间提气将花qiang札出,qiang.影重叠,像是开了一朵盛大的赤色红莲。
天彻底亮了,雾散了。
孙棋温柔低眉看着发呆的小娘子,轻声笑了笑,接过虎纹大氅披在她身上。
钟棠回过神来,被看得不好意思,难得低声服软道:“我们回去吧?”
我们...孙棋低声笑道:“好。”
两人慢慢走回住处,一时间岁月静好。
孙棋斟酌着开口:“本将还有些要事....”
钟棠脱下大氅,仔仔细细得给她披好,摇头接话:“妾身无事,将军去吧。”
面前青年低头看她,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海棠花好看吗?”
钟棠不知何意,随口夸赞道:“很美。”
这话莫名愉悦了孙大将军,她面上还是不露声色,义正言辞道:“再等几日。我先走了。”
说罢便直接走了,钟棠很是摸不着头脑了。
进了屋,钟棠打了好几个喷嚏,秋织连忙把窗关得严实,她才坐下,外面逛了一圈肚皮可是不干了,只得劳烦秋织去厨房叫一桌开胃些的早膳。
秋织没走几分钟,门嘎吱一声开了一条缝,钻出来个一身锦衣的姑娘家,仔细看她,居然和梳洗丫头不离有个八分相像。
“小姐。”
钟棠吃了一口茶,语气平淡道:“起来吧。说说。”
“是。”不弃双手呈上一封信。
钟棠拆开信一目十行,缓缓说道:“那牙婆子果真有问题,再怎么说我也是将军府的人。按理不至于给我甩脸子,这厮怕是看出我仍是完璧,推测我不过是个牺牲品拿不得主。”
她将信纸一角擦过烛火,看它转瞬成灰烬,长舒一口气:“查查他背后是什么人。”
她又想起什么,问道:“将军每天都在做什么。”
不弃愧疚道:“小姐,奴婢无能。刚开始有人专门跟着将军,每次都无疾而终,奴婢便亲自跟了一回,将军日日清晨都去郊外傍山秦府,奴婢跟进后院,却专门修了一道海棠花树屏障,摆了八卦阵,奴婢无能没能解开。”
海棠花树屏障?钟棠思考了一会,挥手道:“去查吧。”
“是,小姐。”不弃迟疑不决,像是有话说不出口。
钟棠脸色放缓:“还有事吗。”
不弃犹犹豫豫说道:“奴婢这几天探查京城流言,查到一条....”
“但说无妨。”
不弃一咬牙,索性说了:“奴婢无意间查到一条老旧传言...据说贵妃娘娘和孙将军曾有过旧缘,两人实在有些...不干不净。”
钟棠不动了。没过几秒她一垂眸,沉声道:“到此为止,太过明白恐生祸事。”
“是。”不弃耳朵灵光,听见有人进院了,立马躬身拜别,像只灵巧的猴儿从窗户翻身出去了。
秋织推开门,后面跟着厨房里打杂仆人端了膳食,有枣泥山楂粥、水晶糖包、金秋桂花羹、翡翠黄瓜丝,摆了一桌。
“姑娘可是要喂胖我了。”钟棠打趣。
秋织回道:“夫人扶柳腰,哪是这些能喂胖的。”
“这我可要不好意思了。”钟棠道,笑颜展开“好香呀。”
秋织也道府里厨子是前朝御厨徒弟,连生火丫鬟出去都能抗一座酒楼,全都是将军娶她时候皇后御赐的荣光。
听了这话,钟棠也坐不得了,起身在柜里挑挑选选了一支采莲垂瓣银坠玉石簪子,插在最前面的丫鬟头上,赞叹说道:“可真好看。”
丫鬟被她夸赞得脸颊都红了,看得秋织有趣,替她解围:“回去吧,夫人心善,拿它给你们膳房的姐妹换几件漂亮春裳。”
丫鬟们高高兴兴谢礼,钟棠还补了句记得给她看看,她们更兴奋了,出门后还不断议论着。
“夫人怎得把窗户打开了。”秋织怕她冷,连忙去关窗台,钟棠的目光跟着看去,窗沿都干干净净。
她忽然感觉屋内好像缺了点什么,目光扫来扫去,落在空荡荡花瓶上——往日里这都插了娇艳海棠。
秋织关好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道:“今个儿良安没送来,委屈夫人了。”
良安是孙棋的贴身小厮,相当于将军府另一个管事的。他怎么管她房里的花去了?
望着钟棠不解的眼神。秋织疑惑开口:“夫人莫不是不知道?不离这死丫头,真不知道怎么当差的。”
“这是何故?”
“奴婢听闻夫人芳名后,揣测夫人也许喜爱海棠花,海棠花配这个山清水秀瓶正好。但府里海棠有是有,就是品相颇为一般,京城里倒不太流行这个,难找。奴婢可正犯愁呢,将军旁的良安却每天清晨都送一簇来。问是哪来的,也不说,只是送。”秋织回话。
又是海棠...钟棠犹疑起来,想到了最坏的可能,难不成她露了什么马脚,这是来警告她的?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钟棠叹气。
“夫人?”
她示意无事,心事重重的对桌上饭菜伸出魔爪,盘算着是不是不太对劲得跑路。
枣泥软软糯糯,山楂清凉爽口,两者和了白玉样米粒,一点点流入腹中,水晶似的皮肉咬下去渗出香喷喷糖心,一口下去格外满足,翡翠色黄瓜丝拌酱油,配着浓郁桂花香气羹汤,色香味俱全。
嗯...不确定的事也没必要杯弓蛇影...跑路的事,还是再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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