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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肉票
震江山来回通行的人不多,道没踩出来,雪厚的很,深的地方都没过大腿,车过不去的地方还要拿工具铲一铲。
赵望龙和车队一路上走的慢,但所幸没有遇到野狼熊瞎子,连个狍子野兔也没见着,这使范勺子揪着地神经稍微松懈了点儿,走了大半天太阳高挂山头,一切看起来平静祥和。
赵望龙抽出被范勺子包裹得严实的洋枪,正要打开,范勺子神经紧张地拦住:“少爷,你干啥?”
“我试试枪,碰见野兔狍子啥的打个吃吃。”赵望龙说着话,手上已经将一堆破布条拆了下来。
“少爷,我可求您了,千万别在这放枪,咱们鸟悄儿地从这过去得了。”范勺子央求中带了哭腔。
赵望龙正瞄着枪四处比划着,看见范勺子愁眉苦脸地模样,赶紧说:“好好好,可别整这熊出儿了,不害臊啊。我得比划比划练习一下啊,万一遇着黑瞎子和狼啥的,我不会使咋保护你。”
范勺子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车队的人都走了百十来趟了,对付个黑瞎子和狼还不手掐把拿的,还用着你?他心里这样想,但想着好在赵望龙没胡来,正好顺水推舟哄着:“是是,嘿嘿,谢谢少爷还惦记我的小命。”
赵望龙看着范勺子一会哭一会笑的,觉得好玩,逗着他跟着他一起嘿嘿地笑了一阵:“范勺子我要上大号,前边咱们休息会。”
范勺子虽然心里着急,想快点下山去,但是人有三急,他总不能说‘少爷,你憋着吧,下山再上。’只期望赵望龙赶紧解决,别出幺蛾子。
“行,少爷,那就前边停会吧。”范勺子看着前面雪不那么厚,视野也开阔,他能时时关注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赵望龙下了车,走了几步回头一瞧,范勺子正跟着自己,车队纹丝不动,保持着行进的姿态,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
“范勺子你干啥,你还想偷看爷拉屎啊?赶紧把马栓了,你们吃点干粮歇会儿,我慢着呢。”赵望龙皱着眉毛摆摆手,范勺子嘴上“哎,哎”的答应着,身体上却没有啥实际行动。
赵望龙俯身攥了个大雪球,把范勺子打跑了,独自一人往隐蔽处走去。
阳光下白雪闪着莹莹地光,比珍珠还闪亮,一棵大树旁的两个雪壳子里传出嘁嘁喳喳地说话声:“哥,侯爷让咱等的啥人啊?”
“是个尖头。”另一个声音答到。
乍看上去那是两个风旋着枯叶子卷出来的两个雪壳子,仔细看去,正有四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能从这来吗?”其中一个听着是个半大孩子的声儿。
“后边还有笼子罩他呢,横竖是挨宰,看见人咱就赶紧回去报信就行了。”另一个看似年纪大些。
“嘘!来人了。”年纪大的提醒到。
赵望龙找了半天地方,瞅着这棵大树不错,正挡风。膀胱憋得涨,解开腰带就是一阵酣畅淋漓,雪壳子里的俩人瞬间来了个“热汤灌顶”,两人忍着不吭声,寻思着人一离开赶紧报信去,结果这人转身又蹲下了,这可坏了,要黄金压顶了。
“弄他。”
俩人噌地一下就从雪壳子里窜了出来,一人一招制敌钳住了赵望龙的脖子,另一人胡乱地把围巾塞到赵望龙嘴里,以免他喊出声。
赵望龙裤子脱了一半行动不便,又没有防备地被钳住脖子,虽然身高体健的很,当下也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折腾了一阵儿后身上没了力气,任由那俩人连拉带拽地给拖走了。
“咚”一个黑咕隆咚地东西被仍在了屋子中间,造出不小的动静。
“哈,窝头、大饼子可以啊,打个黑瞎子?”一个粗糙汉子,从牌桌抽出空,瞅了眼地上的东西说。
大饼子甩了甩鼻涕:“啥黑瞎子啊,是个人。”
“啥?”粗糙汉子从牌桌上下来,走到‘黑咕隆咚’旁边蹲下用手拨开挡住脸的帽子,“还他娘真是个人,在哪儿罩着的。”
窝头年纪大些,似乎更懂事儿点,上前回话:“小北坡上,侯爷让我们放哨,等尖头,俺俩等的好好的,这小子往我俩身上撒尿。”
“差点把屎拉我俩脑瓜顶上。”大饼子补充道,屋内一阵大笑,窝头有些难为情,卷了大饼子一脚。
“哪路子地?”粗糙汉子又问。
“不知道,就突然冒出来的,看着不像绺子里的。”窝头踢了踢地上的人。
“看着穿着不是一般人,八成是侯爷要的尖头,去请侯爷。”粗糙汉子有点眼力。
赵望龙被一顿毒打又被塞住嘴巴,闷昏了过去,等再一睁眼,眼前是木脊高梁,身旁有一个地炉上面吊着一个大铁锅“滋滋”地响着。
赵望龙砸吧砸吧嘴,塞嘴的围巾给拿下去了,但手还被绑着,他动了动身体,发现后腰以下没了知觉,顿时暴躁起来:“你娘的,你们不会没给我提裤子吧,啊?”
“啊?”赵望龙努力仰头去看,倒着看到一些人,不知道是哪个害了自己,“爷幸好有儿子了,你们他娘的是想让爷断子绝孙啊。”
“别吵吵了,前边给你提上了,后边露着呢。”窝头见着侯爷在,想让赵望龙老实点。
“你家伙式儿没冻掉倒是差点把我耳朵撕下来。”大饼子抽冷子上前踢了一脚。
赵望龙一听“前边”没事就放心了,一使劲翻了个身,把屁股对着地炉烤了起来:“原来是你打的我啊,人不大劲不小,要不是你们偷袭爷,今儿你有十个耳朵爷也给你撕下来了。”
“哟,还是个硬茬子。”粗糙汉子和周围人调侃起来,周围人‘哈哈’笑了起来。
“把他手解开。”一个浑厚地声音从人群后头传来,轰隆隆的。
窝头上前把赵望龙手上绑着的解了下来,赵望龙坐了起来,把裤子顺手拎了上来,环顾四周,堂屋上对着门处摆着一把龙头椅子,往下两侧各有两把虎头椅,再往下各有两条狼牙板凳,左侧第一把虎头椅上坐着一个人,身后站着两个,各背着一把鬼头刀。
“这就是传说中的‘四梁八柱’吧!”赵望龙站起来朝里走去,内心澎拜,左右仔细看着狼牙凳和虎头椅。
“什么蔓?”粗糙汉子上前用拳头抵住赵望龙。
“山虎,他是尖头,不懂咱地话。”虎头椅上的人开口,又是一阵轰隆隆,山虎听赵望龙说‘四梁八柱’以为他是别个绺子的人。
赵望龙听着声音直觉得耳熟,又仔细瞧了瞧那人的装扮,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我说你怎么劝我别走震江山,自己倒走了,敢情是钓我上钩呢。”
“呵呵,我正好回家,对你好心相劝,是你不听,来都来了,不请不是待客之道。”那人取了围巾,脸露出大半,一脸的络腮胡子,正好配他轰隆隆的“震地嗓”。
满堂的兄弟都把家伙式儿拿了起来,站位也有了章法,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赵望龙倒是越看这架势越热血沸腾,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入绺随胡地拿起架势,抱拳问道:“看您这气势,座次,怕不是震江山的顶天梁吧,敢问怎么称呼?”
“姓侯。”侯爷答到。
“侯爷,失敬失敬。”赵望龙抱了抱拳,以表示敬意。
“看你是个嫩脸,胆子倒不小,震江山都敢走,到这还能面不改色。”山虎见镇不住他,倒是对他好奇起来。
“有啥可怕的,各位都是英雄豪杰,还能害我不成?”赵望龙豪言豪语,倒是把一群凶神恶煞惯了的胡子们给将住了。
“给他家车队送个海叶子。”侯爷吩咐,山虎打发“文书”去写。
“海叶子?海叶子我知道,请送信的兄弟别太凶,我家那掌柜子胆儿小,买路钱我们备好了。”赵望龙怕范勺子一听自己被胡子逮住了吓破了胆。
“哟,还真挺门儿清哈。”山虎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行了,送下去,好好款待赵爷。”侯爷吩咐。
“等会儿,等会儿,我想问问,咱家大柜在家不?”赵望龙心狂跳不已,试探地问道。
“咋的,我们伺候不过来你啊?”山虎上去怼了赵望龙一拳,赵望龙顿时恼火,握紧拳头,俩人针锋相对了起来。
“山虎,下去!”侯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赵望龙身边,“爷们儿,咱拿了钱立马送你下山,这一程保你平安,别的别瞎打听,对你没好处。”
赵望龙看着侯爷腰里的双刀,和他临近的气势,感到头皮一阵麻苏:“侯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从小就特别敬佩咱们大柜,想见他一面。”
侯爷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赵望龙:“你当震江山是什么地方?先想想怎么保命吧。”
侯爷转过身去摆摆手,赵望龙仍然不死心:“拜见一下就行。”
赵望龙肩头一沉,侯爷用厚实地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俩胡子上前,蒙了眼,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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