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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傅作舟先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接着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抬手想要找手机,刚动了一下,骨子里传来的酸疼感直接让他变得清醒。
等傅作舟睁大眼睛,在房间里看了一圈以后,这才发现,他双手被什么东西绑在背后,他整个人趴在床上,腰部以下,跟失去了知觉一样。
手机就在傅作舟头顶,又响了两声以后终于停了。
周围全是破裂的气球和玫瑰花瓣,其中有一个玫瑰枝咯着他大腿,傅作舟想要挪动一下,发现自己两条腿也被绑住了。
动弹不得,傅作舟保持着这副诡异的姿势,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开始在他大脑里回放。
刚开始那人表情就很奇怪,像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那杯酒也没有去接。傅作舟当时怀疑自己做的不对,想起那些片子上的gay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开干,便把酒放回桌子上,拉开浴袍。
心一横,开门见山:“那你先给我咬吧。”
闻言瞿泊上下打量他一眼,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变态,继而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他穿着的衣服有个很大的拖摆,见人一言不合就离开,傅作舟直接用脚踩住,“诶,你跑什么,老子花了五十万,你连最基本的都不肯做?”
瞿泊回过头,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不急不缓道:“你说什么?”
意外的,瞿泊的声音跟傅作舟梦里一样清清冷冷。
傅作舟意识到不对,“我给你五十万,你陪我睡一觉,周奇没跟你讲清楚?”
瞿泊眉头耸起,思索几秒,把事情理清楚。
把裙摆从他脚底抽出来,“你找错人了。”
又往门口走。
傅作舟这人,不算好人,性格有点浑。
他本来就因为这一觉花的钱太多不满意,外加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拂自己面子。
对方一句找错人就能把他打发了?
仔细想想,周奇那家伙也不老实,一开始拒绝,想来欲擒故纵。这两人准是一伙来骗他钱的!
一想这个,傅作舟怒了。
也不顾什么你情我愿了,他冲过去直接抱住瞿泊的腰,把人扛起来扔到旁边沙发上。
他一边动手一边说:“你和那个周奇想骗我的钱,门都没有,你今天如果不让我睡,我出门就告你俩诈骗,你俩都他娘的给老子坐牢去。”
再以后的记忆就更不怎么美好了。
虽然瞿泊穿得女装,但他本身毕竟是男人,傅作舟以为能轻松把人制服,结果反被压,甚至连自我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傅作舟本来就觉得五十万一晚太贵,所以在此之前做足了准备,还买了不少不可描述的道/具要用在瞿泊身上。
结果这一晚上,那些道具完全没浪费,一个个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更绝望的是,瞿泊可能怕傅作舟找自己麻烦,拿出手机拍了几段视频,还有一些照片。
瞿泊临走时,傅作舟的状态接近奄奄一息,他全身瘫软在床上,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瞿泊声音冰冷,带着绝对的威胁气息。
“如果你还要找我,就先想想万豪太子爷被人强/暴这个热搜用多少钱压吧。”
手机铃声突然再次响起,成功把傅作舟回忆打断。
他激灵了一下,对着空气破口大骂,“瞿泊,我日/你……”
话说一半,傅作舟感到自己喉咙宛如被暴打一般的痛。
手机铃声再次停止。
不到几秒,又响起,仿佛在宣泄不满,声音比前两次大了几个分贝。
估计也怕出事,那两个结瞿泊没打太死,正常人一动就能解开,但傅作舟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挣脱开,找出掉在缝隙里的手机,摁下接听。
“兄弟,醒了没?”岳长青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怎么了?”傅作舟背靠着床,声音沙哑的像收不到信号的电台。
“我操/你这声音。”岳长青发出猥琐的笑,“昨天晚上开心坏了了吧。”
“开心你大爷。”傅作舟出口成脏,“快来酒店找老子。”
-
医院走廊里有股发苦的中药味,味道从傅作舟的鼻腔进入他的大脑,熏的他脑仁发疼。他想,昨天跟瞿泊在他上边时,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药味,不过冲淡了的中药味显然更好闻一些,跟瞿泊的气质也很搭,尤其是那身肌肉,在这股中药味的笼罩下,感觉很性感。
想到这里,傅作舟忍不住“操”出声。
他妈的,都被人搞成这副样子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
岳长青听到声音,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偏头看他,“要操谁?”
“我说让你找个私人诊所,你怎么找到中医院来了?”
说完,傅作舟又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别压了。”岳长青伸手给他提上去,露出傅作舟那副跟脸一半大的墨镜,墨镜下面是口罩,“没发现吗,你越是想把自己藏起来,别人就越想知道你是谁,多少人看你呢,他们肯定都在猜你是哪个明星。”
“滚吧,哪家明星还挂号排队看医生。”
傅作舟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还有三个人才到他。
他很少生病,就算是生病,去的也是私人医院,全程VIP通道,有专人服务,院长级别的医生看诊。
还从来没有排过这么长的队!
岳长青嘴里振振有词,“知道什么大隐隐于市吗,那些记者鼻子比狗还灵,万一提前安排走漏了风声怎么办,你难道想被傅董事长知道这件事?”
傅作舟不言语了,他当然不想被自己家里人知道,何止家里人,如果不是要岳长青帮忙,他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岳长青又低语,“你放心,这个医生跟我是同学,老熟人,不会有半点消息透露出去的。”
说话间,广播传来了岳长青的名字,两个大男人起身,一齐走进门诊室。
穿白大褂的人正在做手消毒,医生先是跟傅作舟对视了一眼,然后跟岳长青打招呼。
“真的是你啊,老岳,我还以为是重名了。”
“叫我这名的人也不多吧。”岳长青给两个人做介绍,“这是我老同学,杨涛,我朋友,傅作舟。”
“你好。”杨涛对他友善笑笑。
傅作舟猜他应该根本不认识自己,顿时松了口气,也友好回应。
“你好。”
“你哪里不舒服?”杨涛对傅作舟没有进一步认识的意思,转头问岳长青,显然他以为岳长青是来看病的。
“不是我。”岳长青指傅作舟,“他来看病。”
杨涛怔了怔。
岳长青解释道:“他身份有点特殊,所以用的我身份证,是那方面的病,你懂吧。”
杨涛顿悟,哦了一声,起身,手做请状,“那进来看吧。”
诊室天花板吊着一块蓝色帘子,围成了一个圈,里面有张检查床。
傅作舟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走了过去。
帘子一拉上,狭小空间就留下了他和杨涛两个人,杨涛在治疗车那里拿出一副手套。
“脱衣服。”
傅作舟皱眉,“啊?”
杨涛抬眸看他,“别紧张,我看看你的伤口。”
傅作舟倒不是紧张,他只是难以启齿,从酒店出来前,他自己照了照镜子,后背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之前没有跟床/伴们用过道具,所以那些道具大多数都是岳长青准备的,据他说各个都是按照gay圈现下最流行准备来的。
也不知道那个圈子都是一群什么变/态,喜欢用鞭子抽人,而且鞭子上面还有倒刺。
比起皮开肉绽的后背,某个难以启齿的柔软地方更是无法形容,瞿泊看不到那里,只感觉像是被撕扯开了一样。
可能看出他的顾虑,杨涛声音温柔了几分,“你放心,在我们医生眼里,只有器官,我不会对你产生任何想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在扭扭捏捏不像样子,更何况仅仅那里确实疼得无法忍受。所以当着医生的面,他脱下了衣服。
不知道是职业素养过硬,还是对他这样的伤司空见惯,杨涛看到这么惨烈的一身伤没有惊讶的意思,他让傅作舟趴在床上,拿起碘伏开始给傅作舟消毒上药。
“可能有点刺激,你忍一下。”
杨涛是个挺温柔的人,上药的时候动作轻柔,除了液体的凉意,傅作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几分钟后,杨涛收手。
“好了,脱裤子吧。”
傅作舟又不好意思起来,“那里就不用了。”
“还是看看吧。”杨涛说,“那地方脆弱,如果发炎感染了,是大事。”
傅作舟抿着唇,内心还在挣扎。
又听见杨涛低声告诉他,“我是直的。”
我他妈也不是弯的啊!
傅作舟又一想,正常来讲,他这扭扭作态的样确实不像个大老爷们,一咬牙,裤子一脱,整个人埋进了枕头里。
伤口一露出来,淡定的杨涛忽地“嘶”了一声。
“你这…”
杨涛停顿了几秒说:“得缝针啊。”
“什么?!”傅作舟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杨涛戳了他那里的伤一下,他又瞬间趴下去,嗷了一声。
“不好意思。”杨涛道歉。
“没事。”傅作舟有些郁闷,“真的要缝针?”
“嗯,都裂了。”
狗/操的瞿泊。
怪不得他感觉那里那么疼。
竟然裂开了。
十几秒的时间里,傅作舟心里把天底下姓瞿的都日了个遍。
傅作舟问:“那我是不是要挂别的医生?”
杨涛把脏了的手套脱掉,“不用,我就能给你缝。”
傅作舟转过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杨涛说:“怎么?不相信我?”
傅作舟摇头,“你不是内科大夫吗?”
他刚才看岳长青挂号时,界面写着内一科,外面牌子也是内科。如果没记错的话,会动手术的都是外科吧,而且这里还是中医院。
“别担心。”杨涛宽慰他,“缝针是医学生的基本功,而且我也不是没给人缝过,老岳以前的那些炮…”
突然想到什么,杨涛生硬转移了话题。
“反正我很有经验就是了。”
当时傅作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等打了麻药,缝了针,杨涛给他开药时小声问了岳长青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男的搞了,他才意识到——
“这大夫,拿我当你小情儿了吧。”
出了诊室,傅作舟怒了。
“消消气,消消气。”岳长青在一旁安慰他,“这不也间接说明他根本就不认识你。”
傅作舟又回忆起杨涛刚才的话,皱眉,“你平日里玩得挺变态啊,弄过多少人进医院?那医生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岳长青哂笑一声,“就是有时候玩的花了点,也没有几个。”
傅作舟一听这个就明白过来,岳长青把人伤进医院肯定不像他说的那样,肯定有不少。然而他语气太轻松,轻飘飘的,仿佛根本不觉得在床上把人弄伤进医院是什么大事。
虽然傅作舟也滥情,却是个上等的情人,他在那些时候,对那些人都是温柔至极的。
外加昨天晚上的事,他顿时一阵恶寒,骂了一句,“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对对对。”岳长青说,“那个周奇和瞿泊你准备怎么处理?要不要找几个人搞他们?”
提到这两个人名字,傅作舟彻底黑了脸,在来医院的路上,他已经想了无数个报复计划,却都因为瞿泊手里那些视频一一否决了。
“你先帮我处理周奇。”傅作舟开口。
“那瞿泊呢?”
“他…”
傅作舟刚想问你有没有什么下流一点的办法,一抬头跟不远处的瞿泊打了个对视。
长长走廊里,人来人往。
瞿泊身穿挺括的白大褂,隔着白亮的灯光抬眼朝他看过来,似是在看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长身玉立,面色如冰。
脸庞渐渐和昨天晚上那个凶狠的表情重合。
看向他,又略过他。
瞿泊转过身,手从兜里掏出电话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傅作舟脚步顿住,一时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直接穿透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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