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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病
“十郎明日可有什么安排,一起出去喝酒啊。”和他说话的是另一位宰相家的长孙,也是这个小群体的首领。如今有三位宰相,年纪最长的便是面前这位赵大郎的祖父赵相,也是最受皇帝信任,官职最多的。
而陆相是宰相之中最年轻的,如今也不过是四十有余,进士及第,从九品小官做到当朝宰辅,是天下学子的典范。
卫攸他爹前两年升任尚书,以后也有拜相的机会。不过从出身上讲,这位赵大郎赵凯作为当朝宰辅的长孙,可是比卫攸这庶子的身份高贵多了。
也是因为此,原主一直和他混在一起。
“明日兄长要考校功课,怕是没有时间。”卫攸说道,几个纨绔闻言都笑了起来。
“这怕什么,若是十郎今后想要做官,自然有赵兄帮忙安排。”纨绔中的一人说道,其实是在恭维赵凯。然而赵凯听到这句恭维脸色并没有很好,不过碍于面子,还是应下。
“自然。”
他当然不知道,卫攸已经把他们的话全都录了下来,音质几乎没有损失,只要是认识的人就能听出他们的声音。最近卫攸喜欢上了录音这个功能,能够记录下不少有趣的东西呢。
“实在是家法太严。”卫攸做出一脸羞愧且难受的样子,“家父常拿我和陆家兄长相比……”
卫攸突然提起了陆家,这几位对于两家的纷争也心知肚明,不好说什么。他们约不出卫攸明日一同出来喝酒让他花钱,总觉得心里不畅快。
“听说陆家老二腿被打断了,咱们同学一场,不如去探望一番。”赵凯说道,他看到卫攸一脸的为难,心中畅快,更加咬定了要他去。
“我……”卫攸那句不能去始终没能说出口,旁边几人也跟着起哄,说什么都是同学,他们两家人住得近,当然要去探望。
卫攸没想到他们顺坡下得这么痛快,他本来只是尝试一下提提陆家。
以前他们也没少拿卫陆两家的矛盾来为难原主,原主虽然是个叛逆期的中二少年,但因为极好面子,每次被为难都尽力做了,为此也惹得父兄不满,家里人看他都不熟眼。
而如今呢,卫攸借着他们逼迫的理由,可以去探望陆元澈了。
和这几人告别后,卫攸便回宿舍去收拾东西回家,他刚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站在门口。
“我们少爷让小的把信给十郎。”小厮说道,他不过十四五岁,眉目清秀,卫攸从来没见过。
卫攸本来想要问他是谁写的,就看到信封上的澄字,一下就认出了是陆元澈的字。他看了这小厮一眼,心想着难道陆元澈就这么大胆让人送信过来?
为了不引起怀疑,卫攸并未问这小厮任何问题,只是拿出来一个纸包,交给他。
“把这个交给你们少爷。”那里面装的是消炎的药片,他单拆出来的,其实陆元澈此时应该打针,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他也怕他伤口发炎出问题。
小厮也什么都没问,带着东西走了,留下了卫攸手里拿着那封信。他刚想要启封看,便听到了林衍的声音。
“那是谁啊,来找你的么?”林衍问道。他认出那人是个小厮,卫攸以前的小厮也是他的书童,不过上次回去一起带走了,这回也没带过来,他还想着难道这位是卫攸家里又送来的?
“走错了吧。”卫攸随口扯了一个谎,早将信收在胸口,没让林衍知道。
他收拾好了东西,家里派来接他的车也到了。等到上了车,卫攸才拿出那封信来,信封上写的是一个很别扭的澄字,陆元澈以前是当兵的,也没学过书法,让他来写毛笔字真是难为他了。
他撕开封口,拿出里面的信来,上面的内容不多。
“安好,勿念,待病愈后相会。
By待字闺中的朱丽叶”
信背后附了一个地址,在城北,应当是他们可以见面的地方。
卫攸将信叠好,贴在胸口,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亏他想得出来,待字闺中的朱丽叶。也是,他们如今真像是罗密欧和朱丽叶,都是两家有仇,但年轻人相爱。
不过……朱丽叶是被逼着嫁给别人的,陆元澈这样写,是不是在说他现在也在被逼婚,那么他被打断了腿,是因为违背了陆相的安排?
卫攸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大概有了猜测。
没过太久他便到家了,进门先去给父母请安,当然,这个母是杨夫人。今日卫尚书在家,看到卫攸便冷着脸询问他这些日子学习的情况,听他说旬试过了,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既然怀疑,他便出了几个题目来考校卫攸,都是他最近学的这些,卫攸缓慢但准确地答上了,有错漏但是不多。
卫尚书点点头,没想到自己这儿子被打了一顿还真的出息了,看他顺眼了许多,还赏了他一盘点心让他带回去吃。
“谢谢父亲,母亲。”卫攸告退,回去的路上净想着怎么翻墙,待到第二日,他出门去买了些礼品,然后登门拜访陆元澈。
为了不让人将他轰出去,他只说了自己是陆元澈的同学,听说他生病,代表同学们过来探望,还带了些礼品。
今日正好陆相和大公子都不在家,陆家家人问了祁夫人,祁夫人听说是陆元澈的同学,便让他们带着卫攸去陆元澈院里见他,也没多问。
卫攸便跟着家人进了陆相府,这可是他第一次进来。陆家比卫家还要大上一圈,不过陆相只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是前妻所生,老三是妾室生的庶子,祁夫人只有两个女儿。
进了陆元澈的院子,家人敲门,卫攸听到里面陆元澈的声音,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快了起来。
“少爷在,您进去吧。”家人说道。
卫攸一眼便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陆元澈,心中五味杂陈,待字闺中的陆丽叶怎么还待瘸了?
“来得真快,想死我了吧。”陆元澈笑着说道,他早就屏退旁人,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腿没事的时候怎么没去找我?”卫攸听到他一见面就开玩笑,心里又酸涩又想刺他这个不要脸的,他心思转来转去,说出的话也不太动听。
陆元澈笑望着他,心中想着那日看到的卫攸的侧脸。他对自己好像也是心有芥蒂,难道说卫攸那会儿真的喜欢上他带的学生了?
但就算是卫攸想要离开自己,他也不允许,若不是因为陆家和卫家尴尬的关系,他当天便会去找卫攸。然而第二天他就被陆相叫了回来,然后打断了腿,也就错过了机会,只好让人给卫攸带信。
“小攸,过来。”他轻声说道。
卫攸见他这样,心里的那点气再也鼓不出来,他红着眼睛走过去,蹲下身,仰头看着他。
虽然如今的陆元澈年纪也不大,但一见他,他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便彻底安定下来。
陆元澈对于两个人现在的高度差很满意,他倾身过来,本想要亲他的嘴唇,但看着卫攸变得这么小的脸,犹豫片刻,还是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卫攸深深呼吸几次,才克制住眼泪,没让自己哭得太难看。
“怎么还哭了,你现在这么小,我都不好意思耍流氓了。”陆元澈还在笑,卫攸想背转过头,却舍不得,便直直地看着他。
“你不就是喜欢小的?”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你不也喜欢年轻的?”陆元澈伸手刮刮他的眼眶。他们都是头一次听到对方说这种充满了嫉妒意味的话,突然意识到,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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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攸:精心经营的冷酷人设全都崩了。
陆元澈:小可爱人设没崩啊。
卫攸:谁是你的小可爱,找你的小可爱去吧。
话说你们更加喜欢什么时间更新呢,感觉六点太早了,大家都没起床,九点的话好像大家又都会上班了?
问题很快就会解决啦,其他的问题也会依次解决。你们都不评论我了,好冷酷哦(´-ι_-`),周一上班都不想说话了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