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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
两人行至一茶楼,君上秋唤过风止去要了一雅间,然后又要他在门外候着。又要了一壶最好的茶,还点了几道这里的名菜。
两个人谈谈笑笑,君上秋只觉时间流逝的飞快。这次闲谈也令君上秋对公主有另一层更深的认识,觉得这长公主虽看起来平和寡淡,实则心绪极多。内心还留着些许的少女心态,但又存着一国长公主之担当。在闲聊时,偶尔还会说出两句话把君上秋噎了一下,不知如何回应。而楚无忧的谈吐也极为不凡,且见多识广,有些见解君上秋听了心下也觉得佩服不已。
不知怎得,两个人谈及燕国四王爷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了王位的事。据说那女人生的极美,有人便向燕王进言道那女子端的是一幅狐狸精面相,勾引四王爷,是为祸。若此女留在燕国,便是大患一个。红颜多祸水,说的便是如此。于是燕王便下令要处死那女人,四王爷死命保护不肯就范,最后带着她杀出重围,愤然离开燕国,舍了王位断了与燕国的关系,现两人更名后不知所踪。
君上秋道:“上秋当初听闻此事时,的确觉得惊讶得很。想到居然会有人舍弃自己的王位和荣华富贵,只为了跟心爱之人厮守,远离这世间的纷扰。后来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如若那女子是自己心爱之人,上秋定也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她。长公主有何看法?”
楚无忧道:“这段事迹的确是可歌可泣,而本宫只觉得太过激进了罢。法子定是有的,为何一定要选择最极端的方式?”
“怕是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罢,”君上秋叹道:“不知那两人现下何处,若有朝一日遇见,上秋还真想结识一番,见识一下这两人的风采。”
楚无忧端起茶杯,垂下眼帘道:“世间本无双全法。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身负责任也应该要自己不要太感情用事的好。”
君上秋听罢不知什么滋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觉得在这点上与长公主意见相左,心里隐隐的打了个突。她不由得带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若公主是四王爷的话,公主会如何?”
楚无忧道:“当初四王爷没有逃出燕国时,曾在很多人眼里看来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且燕王也很是看重他。他生为燕国四王爷,且本人才智过人,自当以家国利益为重。若本宫是四王爷的话……本宫还是会选择折中之法罢。”
君上秋微微蹙眉道:“公主刚刚也说本无双全法,可谓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是逼迫公主你一定要在家国与爱人间选一个,公主会如何抉择?”
楚无忧不答,反问君上秋道:“王爷会如何抉择?”
君上秋沉吟了一下,道:“以上秋对自己的了解,怕是一旦爱上便是全力以赴罢。”
楚无忧看向窗外,道:“王爷的感情如火一般刚烈,本宫怕是与王爷不同了。”
君上秋看着楚无忧,见她神色淡淡,目光安然,也不似在随便说说,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这话让君上秋心里徒生一种烦躁和不安之情,于是嘴上也就只是附和了几句,便打住了这个话题。
楚无忧望了望窗外,见天色渐暗,便向君上秋提出辞别之意。君上秋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也知时候不早了,便不再挽留。
君上秋把公主送至门外后不久,便有差人来向君上秋传楚王的话,道三天后便是楚国皇家例行围猎,现来邀请君上秋一同参加。
君上秋想着说不定又可以有了机会能遇见楚无忧,便应了。
回到那雅间,隐隐约约又闻到了好像是长公主留下的香气。她用力的嗅了一嗅,又觉得自己好象个登徒子般。虽然最后的结束话题并不尽她意,但一想到几日后说不定又要见到楚无忧,君上秋内心便觉得欣喜异常。
她一个人又在那里独坐了许久,一直在回想今日这次与楚无忧的闲谈。
这次的聊天楚无忧无意间展露出的见识才华,以及说话间对君上秋展现的一颦一笑,无意是让君上秋把楚无忧硬生生的又在心里给她提了好几层楼。想着想着君上秋便下了决心想到:这次回去后,就向父王请求将自己调往边境历练罢。
这样就更有资格向楚王提亲啦。君上秋想。
楚无忧自君上秋那里回了后,虽表面不动声色,一切如常,其实脑子里也时不时地在想着君上秋。
她发现自己好像无意间开始对那个人上了心。她懂得君上秋对她的情意,实在是太明显了,目光灼灼的根本不会遮掩,饶是楚无忧这性子都被君上秋盯得要不自然的别过眼去。
第一次见面时,那人便依着醉意要她带着去看桃花林,去哪片不好,非要去她院子中。这宴席已过半,自然夜色也已深,她见君上秋虽然生的面如冠玉,平时谦谦有礼,可是一到酒精上头,品性就全露出来了吧。所以楚无忧第一次对君上秋的印象留的的确有些深刻,但说不上好。
今日又在庙里遇见,楚无忧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人对着她贫嘴,还央求她解签,为达到目的还对着她装可怜。
真是……有点吃这一套哈。
于是便不知如何拒绝,答应了她一同去吃饭。在这次闲聊中,楚无忧也发现君小王爷是真的聪明睿达,与人说话时会眼神专注的看着你,那眼睛黑白分明,认真倾听时眼角还带着一丝笑意,让她与之交谈时其实心中当真是愉悦的很。
而且君上秋的身上,让她看到了许多她很欣赏的地方。这不由得让楚无忧对君上秋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观,尤其在发觉对方对自己的炽热情意后,她居然有一丝禁不住的想要去回应。
楚无忧无奈的扶额。她走至院中仰头来眯起眼看那夭夭桃花,便听有差人前来告知,三日后的围猎也要她参加。她唤住那传话之人,问:“……这次君王爷是否在受邀之列?”
那人答:“是。”
楚无忧问出口后又觉得后悔,但话已问出口那人又答得极快,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楚无忧只能把那人打发出去,叹了口气,心下竟有一丝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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