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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の空
『まわりだすまち呼吸している
はみ出した未来
见透かされそう
鼓动の粒子飞んでるかもしれない』
『徘徊在街头呼吸空气
露出脸的未来
好像要被看得通通透透
也许孤独就潜伏在四周』
■ 1997年 10 月 26 日 ■
一阵风就那么恰如其分的灌过来。
「呼……」
我浑身一哆嗦，连带着嘴角一抽
「呃……高田君……一直站在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发觉呢……
「切」
他撇了撇嘴，似乎并不想回答我。
他的嘴唇是很薄的那种，但是蛮有血色的。
皮肤也是很白的那种，但并不是我这种看起来像是在生病的，而是和彰一样……健康的白皙。
身板是很瘦弱的那种，和彰比起来的话……他绝对不是运动型的。
呃……我怎么会突然拿他和彰做比较……
「那个……」
见他没了声音。视线也似乎飘到了更远的地方。
于是我只好扯出一副关切的样子，说道
「……天台风大，小心感冒了」
「……啰嗦」
他似乎是顿了顿，才蹦出这么一个词。
声音和表情都是十分的冷冽。令我想到一个人……
……流川枫。
哈……似乎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大多都喜欢走这种无聊的装酷耍帅路线……
……总是惜字如金，生怕有脏东西飞进嘴巴里似的。
「那我走了」
对这种人……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我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
「再见」
连手也懒的摆，话音刚落便转过身。却……
……我果然是眼神不好么。
……起身时才发现他站在那里。
……又在转身离开时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确切来说，那是一本书。
褐色的封皮，比他头发的颜色要深一些。
封皮上的内容。是非常，熟悉的……
「横沟正史，金田一耕助，化妆舞会」
……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
察觉到他似乎是愣了愣，冷冽的声音随即响起
「你知道？」
「知道啊」
目光从他的手上移开，我看向他
「横沟正史的书我都看过」
「……」
的确是愣了一下。
我这才发现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
接近于他头发的颜色，但相比之下又要浅一些。
浅浅的，透明的。
仿佛聚集着头顶的阳光一般。
「你竟然看侦探小说？」
语气里透着不可思议。
说起来，今天是晴天啊。
为什么……和他站在一起……会感觉这么冷……
「恩，我很喜欢」
我点了点头。
事实上，在那一瞬间我差点脱口而出的是——『跟长辈说话要用敬语啊』
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切，看不出来」
阳光下的冷冽持续进行着。
他抬起手，将书夹在胳膊下。
扬起下巴，……这令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拽。
「自称喜欢看侦探小说的人，竟然在这里呆这么久都没发现旁边站着人，真是可笑」
……。
…………。
………………。
我承认，我是重重的愣了一下。
并且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股莫名的火气按捺不住的顿然涌上了胸口。
但在表面上，我还是尽量维持着平静。
就那么平静的，学着他的口气，冷冷的开口——
「我只是在专注于某一件事时，比别人多用一点心罢了」（注：此为横沟正史的《假面舞会》里的名台词）
「……」
如我所料。
他的脸上迅速泛起惊讶的表情。
毫不掩饰的惊讶着，这和他之前一直保持着的冷淡极为不符。
不过，那份惊讶只是转瞬即逝，并没有在他的面容上做过多的停留。
他沉下脸，翻了翻书，喃喃道。
「记得台词……有什么了不起的……」
语气像极了不服输的小孩。
本来也就是小孩。
「是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突然很想笑
「这句话出现在第49页的倒数第四行」
但还是忍住笑，继续平静的说着。
「……」
他的手重重的颤抖了一下
目光有些游移不定
「那么，经验能使人……」
「经验能使人产生智慧。与高手下棋遇到难局时，根据经验想起了棋谱，没准能起死回生」
我接着他的话说道
「……这句话出现在第136页的正数第十五行」
呵，没错。
我现在就是那个『起死回生』的人。
凭借根据经验想起的东西，立刻将你的气势压了下去。
「……」
那股冷冽的感觉持续减淡着。
仿佛被周遭的光线软化了似的。
他大概是察觉到了我心里的那股升起的执拗，顿时转换了话题。
「喂，那你看江户川乱步吗？」
「看的」
「都看过吗？」
「是的」
「……可恶」
「……」
那声『可恶』很轻，非常的轻。
但尽管是轻轻的，还是飘到了我的耳中。
于是我终于难以掩饰的笑了出来——
「呵……」
也是很轻的一声。
也是，还是……被他听到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切，白痴」
「哦」
「你竟然还点头？」
他挑起眉毛，语气里似乎充满……不爽。
「那我摇头好了」
敛起笑容，我恢复严峻神色。
但并没有摇头，只是转过身去。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办公室睡午觉」
抬起手，朝他摆了摆——
「……再见」
……。
…………。
………………。
『三年B班金八老师』是看过的。
其中的典型角色就是……
……在班里属于『头头』的级别，同学们都惧怕他。
……总是装酷耍帅，喜欢打架惹事还迎来一片喝彩。
……因为是某位大人物的孩子，所以即使如此老师也不闻不问。
往往在这样的前提之下，那个角色一定是走『虽然外表冷漠不羁但其实内心孤独无比』……的路线。
是我想太多了吗。一定是想太多了。
总之，我突然觉得……
……高田真一，应该不会是这种人。
至少，他不是那种爱打架惹事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大概是因为，发现他竟然喜欢看侦探小说的缘故吧。
……。
…………。
………………。
高田真一在下午的课时没有出现。
能够随便翘课的人生……很不错嘛。
唔……如果把高田真一除开的话。
其他的学生都非常的，非常的正常。
正常的令我觉得，很安心。
我松了口气，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下楼时，有学生朝我挥手。
「拜拜，神崎」
「路上小心哦，神崎！」
……受宠若惊的感觉。
「恩，再见」
大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都是，我所了解的，和我之前上高中的时候差不多的……
大多都喜欢流行的事物，喜欢谈论八卦，喜欢上某个人……
……那样。
「诶诶！你们看到了吗！校门口的那个人！？」
「看到了看到了！唔哇……超级帅的！我都不敢走出去了！」
「切，有什么不敢的啦，跟着我！」
「天……那人好帅好高哦！是打篮球的吧……为什么我们学校没有这样的男生……」
「一看就不是高中生啦，应该是大学生啦」
「发型很有个性诶……站在那里是在等谁吗？」
玉川高中并不大，走出教学楼就可以看到校门口。
在一阵一阵热闹的讨论声之中……
我确定，那些女生谈论的人，应该是彰没错了……
……所以说，当我看到校门口站着的人，的确是彰的时候。
……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只有那么一点惊讶而已。
惊讶的是……他竟然会来这里找我。
而且时间也算对了。
……很开心。
「呵」
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那一瞬间，彰刚好转过头来，和我的目光交汇。
『彰』
正准备抬手向他打招呼。
但……
「喂，你」
……前方的视野，被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挡住了。
「呃？……高田君？」
突然出现的高田真一。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
表情是初次所见时的冷冽。薄唇微张。
「你叫神崎对吧？」
「诶？……对」
「乱步的『恐怖奇形人间』，你看过吧？」
「……呃，看过」
「那你记得，那部电影是什么时候上映的吧？」
「诶？……唔，1969年的万圣节」
「很好」
他点点头，唇角竟露出了一丝……笑容？
然后，朝我伸出手
「这个，拿去」
「呃？」
我愣了一下，接过
「……什么？」
下意识的问着，随即发现他递过来的东西，原来是一张……
「这个是我的手机号」
「……」
「万圣节快到了，神崎老师」
「……哈？」
「走了，拜拜」
「……」
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高田真一就这么……
……如同幽灵一般，在我眼前，瞬间……消失无踪了
「小苍」
之后，在熟悉的声音中回过神。
侧头，视野中迎来彰的笑容。
说是笑容，却并不是一贯的，那种温和的笑……
而是有些……难以捉摸的感觉……
「小苍……」
他笑着，牵起我的手。
……那只……还拿着刚才高田真一递给我的写着手机号的纸条的右手。
随即声音从头顶传来——
「……刚那个人是谁？」
■ 1997年 10 月 26 日 神崎 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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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想の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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