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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唐哲修的生日宴会，是莫诚带着顾小北去的。
因为某人的驾车技术实在烂到可以，开车的当然还是莫诚莫大老板。
“你这件衣服有点问题，我带你去买件衣服。”
边上的某人突然说道。
“啊？”
顾小北大量了自己这一身。
“我觉得我这一身可以啊。”
这已经是她最合身的一件衣服了，也是刚买的，她今天才第一次穿。
“唐哲修的生日，到场的有很多大人物，大家都是盛装出席，你穿这身过去，不太合适。”
“那行吧。”这种事情毕竟还是边上的这位懂一些，顾小北也就不跟他争论了。
两个人最后停在了一家商场的门口。
看着他们所停的位置，顾小北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C市最大的商场了，也是最贵的商场，他们的消费群体肯定不是顾小北这种类型的贫苦人家。
顾小北都有点担心，走进去会不会被人轰出来。
“我实话跟你说，这边的衣服我买不起。那生日会我还是别去了吧，我跟唐哲修说一下。”
“都答应好了当然要一起去，衣服的钱我出。走吧。”
莫诚伸手一推，把顾小北推进了商场大门。
看着满眼的晚礼服，顾小北有些愣住了。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穿裙子了。
顾小北侧过头对边上的人说道。
“真的要穿这样的衣服吗，会不会太隆重了？”
“不会。”
说完，他在衣服堆里选了几套衣服，递给了顾小北。
“试试这几套。”
“哦哦哦，好。”
顾小北接过衣服，走进了换衣间。
站在镜子前面的顾小北，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确定地问道。
“怎么样，这件可以吗？”
莫诚往后一坐。
“下一件。”
“诶。”
顾小北退回更衣室，想了想换了另外一件。
“那这件怎么样？”
对面的家伙摇了摇头。
“下一件。”
……
一直试了五六件衣服，最后才选中一件。
“OK，就这件了。”
总算通过了。
顾小北叹了一口气。
“要是早知道参加生日会会这么麻烦，她就不答应唐哲修了。”
“鞋子也换了吧。”
莫诚拿着一双高跟鞋递了过来。
一看到那鞋子，顾小北眼神都直了。
“这么细，这么高的跟？”
顾小北平时就穿运动鞋，还有拖鞋，布鞋，柜子里一双高跟鞋都没有，这次一来就挑战难度系数这么高的鞋。
顾小北接过高跟鞋愣在原地。
直觉告诉她，穿着这双鞋，她存活不了10米。
边上的人显然没有看到顾小北的窘迫。
“快点，时间不多了。”
顾小北哭丧着脸，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老板，要是我摔倒了，这能算工伤吗？”
“这鞋子真的……”
边上的人伸出一只手，回了一句。
“挽上。”
顾小北愣了一下，立马挽了上去。
***
就算有人在边上挽着，这路也异常难走。
“老板，我错了。”
边上的人一顿，问道。
“你错在哪儿了？”
顾小北哭丧着脸，一步一瘸地说道。
“我不该认识不到自己的身份，答应参加哲修的生日会。”
“哦，是么。”
“我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别墅里打扫卫生，等你回来。”
莫诚转过头看了边上的人一眼。
“看来思想觉悟挺高。”
“那我先回去了……老板你先去忙？”
“既然都来了，就一起去参加吧。”
“那，这个鞋……”
莫诚低头看了一眼。
“就穿着吧，跟你的这身裙子挺搭的。”
“哈哈哈。”
顾小北挽着莫诚的胳膊，一阵苦笑。
这是明晃晃的处罚啊。
莫诚发起狠来，顾小北都抵不过对方一个手指头。
***
刚下车，就差点崴脚。
边上的人伸出了左手，顾小北看到救星一样地挽了上去。
莫诚说的没错，生日宴会上，果然很多人都盛装出席。她之前穿的那一身，的确不太合适。
他们一进去，唐哲修就迎了出来。
“小北！”
唐哲修一身正装地走了出来。
“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是吗？谢谢！”
被人夸顾小北还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这件衣服是……”
话还没有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了。
“对了，你的生日礼物我已经备好了，让人取一下吧。”
“好。”
唐哲修转过身对顾小北说道，“小北，你跟莫诚好好玩，我待会找你。”
“好的。”
顾小北挽着莫诚，有些兴奋。
“哼。”
莫诚冷哼了一声，转身往边上的花园走去。
两个人不急不缓地走着，左边的女士走得歪歪扭扭地，感觉下一步就会绊倒。
“老板，能走慢…啊！”
下一秒，顾小北的脚就崴了。
“你自己在这里呆着吧，今天有很多老熟人，我得去会一下客。”
“哦，好。”
顾小北捂着脚，做了一个OK的手势。她现在，没有什么比坐着更合适的了。
***
坐在花园的石凳上，顾小北观察着宴会的宾客。
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之后，她弯下腰，把鞋子松开了，变成了光脚踩在地上。
诶，这样舒服多了。
顾小北向后一倒，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顾小北往后一看，只见王大穆拿着一杯酒黑着脸瞪着她。
那样子就好像她抢了他几百万钱似的。
这是唐哲修的生日，顾小北不想在这种地方引起骚动。所以她转过头，并不打算搭理他。
可对方明显不打算放过她。
“你到这里来是想干嘛？”
对方的语气越来越差了。
“我过来参加哲修的生日会。”
“哲修的名字也是你这种人能叫的？”
“为什么不可以！”
“你跟哲修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是同学，我参加同学的生日会有问题吗？”
“呵呵呵呵，可是我听说你并没有上大学，一个只有上过高中的人，是多想抓住机会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我告诉你，别想进入我们的圈子，我们这里，不是你可以想进就进的。”
“神经病。”
顾小北转过身，准备离开。
“想走，你要去哪里？”
顾小北的手被人抓住了。
“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松手。”
顾小北挥了挥手，想挣脱控制，可是手被抓得牢牢的。
“去哪儿，大门在这边，要走也是往这边走啊。”
说完，把顾小北往大门方向拉去。
“我不回去，我还没吃饭呢！”
她踩了那么久的高跟鞋，脚还崴了那么多次，最后连顿饭都没有吃到，岂不是亏大了。
坚决不回去！
顾小北使出吃奶的劲挣脱了对方的钳制，光着脚往回走。
“我从没见过像你一样这么厚脸皮的人。”
“谢谢，我也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你！”
王大穆伸出一个手指，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
光着脚回到花园的长椅上，顾小北把那双又细又高的高跟鞋穿了回去。
还是得呆在莫诚的边上，不然可能连晚饭都吃不上了。
顾小北小心翼翼地走着，到了宴会大厅。
莫诚正拿着一杯酒，跟一个美女聊天。
顾小北一只手扶着墙，轻踩着脚跟往他们两个人那里挪去。
“莫诚，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我们家做客，我爸老跟我念叨，问你什么时候去看他老人家。”
“等我忙完这个项目我就去，伯父身体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莫……莫诚……”
顾小北试探地叫了一声。
两位都转过头看了过来。
“这位是？”
打扮得姣好的女人问道。
“哦，这位是今天我的女伴。顾小北。”
“小北，这位是豪胜集团的千金，韩芝芝。”
“你好。”
顾小北朝对方弯腰打了声招呼。
“你好。既然你现在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聊。”
韩芝芝拿着酒往人群的另一边走去。
看着人远去，顾小北伸手挽住了莫诚的手。
这高跟鞋，不搀着根本就站不稳。
“你喝酒了？”
顾小北指了指对方手里的杯子。
“嗯。”
“那回去怎么办？”
回去的时候可以让司机开车。
“那我也要一杯。”
顾小北抬手朝服务员挥了挥手，侍应生立马拿着一旁的酒走了过来。
喝了口酒，顾小北长舒了口气。
“好喝。”
莫诚站在边上，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你酒量怎么样？”
“好得很，再来十杯不是问题。”
“是吗？”
十分钟后，喝了三杯酒的顾小北，满脸通红地站在了那里。
“还要吗？”
莫诚站在边上问道。
这酒怎么后劲这么大。顾小北站都站不稳了，还好边上有人搀着。
“还要吗？”
边上的人又重复了一句。
“不要了，我还得吃饭呢，待会吃不下饭了。”
宴会的时候，莫诚和顾小北坐在一起。
一旁的莫诚很贴心地帮她夹着菜。
同座的一行人都望了过来，偶尔低头交谈了几句。
能让莫诚这么关心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唐哲修走过来，有点担心地看着顾小北。
“莫诚，小北她……”
“没事，到时候我带她回去。”
唐哲修想说几句，但是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
顾小北被扶到车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一上车，她就把那个罪魁祸首的高跟鞋给扔了。
险些被砸到的莫诚一个转身躲开了。
“顾小北，能听到我说话吗？”
“可以啊，干嘛。”
“我问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
“好。”
“你叫什么名字？”
“顾小北。”
“家住哪里？”
“溪厚村523号。”
“月收入是多少？”
一听这个，顾小北就有些激动。
“我一个月收入有6000元呢！厉害不！”
“咳咳咳，莫诚听到这句话呛到了。”
“嗯，是啊，真厉害。”
莫诚继续问道。
“为什么没上大学？”
顾小北翻了个身，把头蒙在了抱枕下面。
“因为我爸生病了，花了很多钱，家里负担不起学费。我妈也身体不好，我得出来养家啊。”
莫诚沉默了一会，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高中的时候，你喜欢谁？”
“啊？”
“高中的时候，你喜欢谁？”
“唐哲修。”
“喝，果然。”
莫诚单手撑着额头，捋起额头的碎发。
这只猪头！
“先生，真的要把江小姐扔在这里吗，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这大晚上的。”
“这么大的人能出什么事？开车。”
“可是……”
司机看着倒在路边的身影，想了想还是不能放着不管，于是下车又把人扶上了车。
莫诚看着身边的人，明显气还没有消。
***
顾小北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住处。
完全不知道上车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腰酸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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