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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森少年与花魁
岚霄腰间仙盘微动。
他闭上眼凝神道,“就在附近。”谢云景一个健步蹿到岚霄身边,拉紧了师兄的腰带,“哪?在哪?!”
岚霄黑着脸把他的爪子扒拉下去,淡淡道,“妖喜噬人心,善化人形,此妖隐于闹市,修行不浅戾气极重,你可感觉到了?”
谢云景一脸凝重道,“恩。”
岚霄低头看向他的眼睛,温和道,“是什么样的妖气?”
谢云景低头思索了一会,抬起头一脸纯真,无辜道,“不晓得。”
岚霄:“......”
不再理他,径直走向旁边的青楼,“跟着我。”
谢云景大惊失色,“师兄!?”
完了完了,师兄是怎么了,是被他气的失了智了,还是说.....
谢云景咳了一下,略微矜持的左顾右盼了一番,羞涩而荡漾道,“师兄~~等我~~”
一踏进这笑春楼,迎面便是扑鼻的美酒与脂粉芳香。
他定睛细望,只见四处红灯高悬,纱幔低垂,灯火迷离间风起绡动,楼上楼下花红柳绿,莺莺燕燕,有一女子身边挽着恩客,见他孤身一人,忙唤道,“怎的没人伺候这位大爷啊~”话音未落,便被身边客人惩罚式的咬住嘴唇,女子的笑声如莺啼般悦耳,听的谢云景老脸通红,环顾四周,也不见师兄的踪影,谢云景心中碎碎念着“打扰了....”倒退着向门口走去。
“哎~这位道长为何要走,可是奴家招待不周啊?”
笑春楼的鸨母丰姿仪容,年岁也不甚大,此时摇晃着蒲扇,笑着挡住谢云景的去路,“咱们这别的没有,美酒可是管够的~”
谢云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贫道不爱喝酒。”
鸨母挑了挑细细长长的柳叶眉,神秘道,“不爱美酒,爱美人否?”
语罢,轻轻击掌,左右里走出几位姹紫嫣红,罗裳清凉的姑娘,挥舞着手绢,媚眼如丝齐齐唤道,“道~长~”
谢云景仰天捂了下鼻子,确认没有出丑,才涨红了脸回道,“哎~~”
随即便是一串串银铃般的娇笑声,花团锦簇间,姑娘们一边簇拥着他朝二楼的座位走,一边问道,“道长可会看手相?”
谢云景高深莫测道,“那是自然。”
“奴家想听道长讲讲民间的异闻奇谈...”
“好好好...”
“我先说的看手相...!”
“...那又怎么样!我跟道长都说好了!...”
“好你个小蹄子....”
“哎哟美人们别吵别吵......”
“道长,世上真有传说中的仙术吗?”
“莫急莫急,等会贫道一 一道来啊哈哈....”谢云景笑的见牙不见眼。
笑声戛然而止,包厢的门开了。
屋内并无旁人,只桌边静静坐着一位白衣道人,相同纹路的道袍,穿在他身上,便是如霜雪般一尘不染。
他道髻高束,如寒玉雕琢般的俊美面容没有任何表情。
可当他抬起眼眸,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圈——
莺莺燕燕们便嘤咛着呼啦啦作鸟兽散了。
谢云景平静道,“师兄,好巧。”
岚霄漠然的看着他,“过来。”
“好嘞。”谢云景拖着僵硬的小腿肚,一步一晃的颤巍巍走到岚霄面前。
“可感觉到什么异常?“岚霄漫不经心抚弄着桌上的茶盏。
“感觉到了,”谢云景凝重道,“此刻的的师兄,在我心中格外高大,论相貌当真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俊朗迷人才貌双绝貌比潘安,论风骨当真是仁者无敌勇者无惧英明神武侠义非凡义薄云天,啊!师兄!若让师弟我用一句话来形容您!那便是——摇摇若高山之独立,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啊!
岚霄静静的听他讲完,半晌没有说话。
谢云景试探性的问了句,“师,师兄,我是不是总结的还不够全面?”
岚霄看着他乱糟糟鸟窝一样的头发,平静道, “楼下的有我们仙门中人。”
“啊?啊....哦...”
“观其腰间的兵器,乃是神器灵焰鞭,应是逍遥岛门下子弟。”
谢云景从二楼窗户探头往下望去,只见一楼尚垂着幕布的戏台子下,高朋满座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红衣男子格外与众不同,与岚霄一样,周遭方圆几米并无姑娘,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他似是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端起酒杯不经意间抬头看了谢云景一眼。
好一个面如冠玉,唇如点绛的翩翩少年郎!
他一袭劲装红衣,马尾高高束起,说不出的少年英气,眉眼如墨般浓郁,英挺的悬峰鼻下是花瓣样的唇,此时对着谢云景举杯致意,少年扬眉一笑,更添豪迈洒脱之气。
谢云景连忙抱拳回礼。
“师兄,那位红衣服的兄弟就是逍遥岛的弟子吗?”谢云景缩回脑袋。
“恩...”
不知怎的,谢云景似乎在岚霄脸上看出了一丝迟疑。
楼下突然欢声雷动,伴随着人群如潮水般的掌声与呼声,有空灵的丝竹声响起,人群刹那间安静下来。
有咿咿呀呀的歌声从台上传来,慵懒而轻灵,似能魅惑人心。
“叮咚”系统音提示,“您触发了随机任务。”
“斩杀蝎子精0/1(未完成)”
“任务奖励随机.”
原来......
谢云景看了岚霄一眼,岚霄点了点头。
渐渐的,八音迭奏,朱弦玉磬,鼓点声像是敲打在人的心上,越发激烈,戏台上那红色的帷幕一层层落下,纱帐中隐隐看出有一长发如瀑的曼妙女子在轻歌曼舞,迷离的灯火中,隐约可见那具雪白的酮体似乎未着寸缕.....
空气中有着甜腻又惑人的香气......
台下的客人们喝着酒,看的痴了。
金鼓喧阗,繁弦拍急,纱幔中的女子舞的越发动情而魅人,她飞快的旋转着,一头青丝妖冶的飞舞着......
一舞终了,她轻轻披上外衣,随着舞台上的灯火熄灭,消失了众人眼里。
鸨母走上来,轻摇蒲扇,高声道,“今夜,笑春楼花魁,解儿姑娘的入幕之宾,是哪一位呢?”
岚霄站起身,“你在这等我。”
谢云景大惊失色,“什么?”
眼前一花,他的师兄已经消失在了房间内。
谢云景愤愤的坐在椅上,嘴里咕咕噜噜了一会,探头看向楼下的热闹景象,一个鹞子翻身落到一楼的角落。
前面一桌的汉子讨论的正是起劲。
“这趟来的值啊,这花魁可不一般,当真不一般!”
“就是可惜没看见脸啊,啧。”
“那岂是你想看就看了,说来玄妙,除了她的恩客,就从来没人看过这解儿姑娘的容貌。”
“哟,别是个丑婆娘吧......”
“不能够,据说啊,凡是与她一夜春宵过的男子,都说其有倾城之貌!美到令人相思成疾啊......”
“......看来我等是没这艳福了,只怕是千金难换一夜恩情啊。”
“不一定,这解儿姑娘挑选入幕之宾,从不看金银这等俗物。”肥头大耳的大汉搓了搓手,“眼缘......缘分,缘分侬晓得伐?”
谢云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这蝎子精挑选食物是看什么呢?
按照他从前网游里所策划的设定,是根据着上下古今奇闻异志的优良传统,妖精喜□□壮男子的阳气......这么说的话,这蝎子精化作的青楼花魁,就是在笑春楼这老窝等着,没啥事出来溜达溜达,给这乡镇结合部没啥子娱乐生活的小百姓唱唱小黄曲,看见送上门可口的点心就勉为其难尝上一口,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小着心不给人弄死,这么说的话,费这么大劲,就图一折腾,貌似也并非是大凶之妖,没准人也就是个单纯的舞蹈爱好者,不过那小曲唱的着实不错,身材也是....
他靠在柱子上,小脸红扑扑,正想的入神,冷不丁有人从身后给了他一掌。
力道之大,令他喉头一甜,几乎喷出一口老血。
他踉跄着回身,抽出包裹里系统赠送的“一柄破破烂烂的桃木剑”,拉起架势怒道,“何方宵小!”
——眼前的人竟是刚才从楼上看到的红衣少年。
他惊讶又无措的看着谢云景,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再看了看他,“你不是昆仑宗子弟?”
谢云景梗着脖子嚷道,“怎么的,调查户籍来了,你们逍遥岛属片警的是吧,还上手,我上派出所告你信不信!”
“满嘴胡言乱语,乱七八糟,说的什么东西!”红衣少年拧起细长的眉毛,桃花眼眯起,说不出的狠厉,他缓缓抽出腰间赤红色的长鞭,“竟敢冒充昆仑宗子弟在青楼招摇撞骗,我这就替友门清理杂碎!”
谢云景叉腰,仰天长笑。
扭头一个老猴越林从身旁的窗户穿了进去,屋内的器皿噼里啪啦打了一地,包厢内用吴侬软语唱着小曲的花女叫出了《黄河大合唱》的气势,谢云景在地上滚了几滚,庆幸自己在现代开发游戏都是亲力亲为,所以身手还算灵活。
“借过借过。”
“来人呐!”
“哎哟!快叫人来!”
“轰”\"哐当\"“噼里啪啦”
“站住!”
那红衣男子仿佛被激怒了般,紧追不放,长鞭招招凌厉,谢云景如灵猴般腾挪闪避,所到之处,必是一地狼藉。
......
“住手。”
谢云景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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