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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头儿,你放心,咱队里都是开明的人。”陈奕觉得他们头儿可能是怕他们不理解他,才一直跟顾淮划清界限。看看他们头儿看人家那眼神,咝~,让人牙疼。
陆恒给了他一个白眼,觉得陈奕可能真的有点傻,他不和傻子计较。
韩悦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出声帮忙解释,乐的看他们头儿吃瘪的模样。
就陈奕那个愣头小子,恋爱都没谈过,能看出什么道道来。她却是看得分明,他们头儿没那个意思,倒是那个顾淮……哼,装的挺像。
女人天生敏感,更何况旁观者清。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她们再清楚不过。
韩悦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陆恒,他们头儿真的看不清吗?
韩悦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头儿平时看着挺不着调的,但办案的时候比谁都认真,那这次呢?
她隐约有些担忧,却又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
“秦泽呢?”直到顾淮出来,陆恒才想起来怎么不见那小屁孩。
“我今天带他去了游乐园,累着了,睡了。”
“顾先生,我们有些事想向你了解一下。”陈奕直奔主题
“好。”说着,坐在了陆恒的旁边。
陈奕已经不想思考为什么沙发空这么多,顾淮却偏偏跟他们头儿挤在一起这个问题了。
他告知了他们来访的原因,顾淮表现出了应有的惊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陆恒却心中一震,敛下了眉眼。
昨天他可不是这么表现的。
“秦韬的为人如何?”陈奕接着问。
“秦先生很温和,也很有礼貌。”顾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他和他妻子的关系好像不太好,他妻子和儿子好像有些怕他。”
陆恒猛地抬起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不管是不是事实,他这么说,只会增加荣藜的嫌疑,他昨天明明……
兴奋的陈奕完全没注意到陆恒的动作,接着问道:“能具体说说吗?”
韩悦却是看的清清楚楚,面上浮起担忧,却没有开口。
陆恒不等他回答,疾声问道:“昨天早上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
三道目光同时落在陆恒身上,他却不理会那两个人,只是直直地盯着顾淮的眼睛。
后者也直视着他,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抹平,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归于平静。
他垂下了眼,自嘲地笑了一下。再抬眼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昨天早上九点我去了秦韬家,走的时候是十点十五。”
果然,监控录像被人动了手脚。
“你去他家做什么?”
“工作。”
“你见到他妻子了吗?”
“没有。”
……
接下来他们没有问出来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除了监控录像,以及荣藜和秦韬的夫妻关系,其它的都能和荣藜的证词对的上。
“你们先回去吧,今天也差不多了,我就不回警局了。”陆恒把他俩送下楼。
“奕子,你去开车,我在这等你。”韩悦拉住了想转身的陆恒,对陈奕说道。
陈奕走后,陆恒连忙将自己的胳膊从韩悦手里挣扎出来:“哎呦,我的大小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这要让嘉逸那小子知道了,我可不背锅啊。”
吴嘉逸不仅是护妻狂魔,还是个醋缸。
韩悦瞪了他一眼,“你少给我贫,那个顾淮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嘛。”陆恒又恢复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
“好了,别担心,我有分寸。呐,车来了,赶紧走吧,囡囡还在家等你呢。”陆恒推着她的肩膀。
等车走远了,陆恒才长舒一口气,一想,楼上还有个祖宗,烦躁地狂挠头。
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却选了最糟糕的那一种。实际上,从问出口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顾淮给他的感觉。 明明笑着,就坐在他身边,却感觉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那种孤寂来的强烈,强烈到陆恒那颗千锤百炼的心也忍不住抽了一下。
顾淮站在落地窗前,努力想看清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的影子,却发现怎么都捕捉不到。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哥哥,我只是不想骗你。这世上真真假假,我都已经快认不出来我自己了。
陆恒进客厅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心里猛然一慌。
顾淮站在大阳台的落地窗前,夏季的五点天还很早,大片大片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他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白雾之中,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他迟疑了一下,开口叫道:“顾淮。”
顾淮听到之后,并没有转身,依旧专注地看着玻璃窗,“我想吃炒土豆丝,可以吗?”
陆恒觉得自己脑袋可能是抽了,竟然心疼一个昨天刚认识的男人。
要知道陆恒虽然自诩厨艺出色,却不是很喜欢做饭。此刻,当然是屁颠屁颠的去做饭了。
顾淮从窗上看着陆恒慌张的身影,笑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那笑容逐渐落寞,他不是没有想过告诉他真相。可一局破,全盘皆输,他……输不起。
精心布置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而毁于一旦。
这是一条不归路,踏上了,就没有回头的可能。
至于荣藜这个女人,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从陆恒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踏进了荣藜给他挖好的坑。这个女人蠢了这么久,终于聪明一次,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好在鱼已经上钩了。
顾淮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只有一句话‘把照片漏出去’。
第二天陆恒去了警局,讨论案子。
“录像有剪切的痕迹,凶手的技术很高明,几乎没有破绽。”朱怀宇说道。
“那你发现了什么?”陈奕追问道。
“被剪切的录像里,有一个男人在案发当天早上九点进了案发现场。”
陈奕和陆恒对视一眼,跟大家讲了昨天走访的事。
“那他进出的时候,手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陆恒问道。
朱怀宇想都没想:“没有。我特别注意了下,他进出的时候,手里什么都没拿,衣服也没有换过。”
“我跟法证组,又将现场检查了一遍,发现浴室里有血迹(鲁米诺反应)。不过有一个地方我觉得很奇怪,我在吹风机里发现了好几根长发。”
“这哪奇怪了,吹风机里有头发不是很正常吗?”
程姝萱翻了个白眼,男人就是男人。
“一般来说,吹头发的时候,我们都会离头发一段距离,所以不会有头发。但是如果想快点干,距离就会很近,甚至挨着,就可能会搅断头发。”
“那会不会干的比较快?”技术员朱怀宇同志不论何时何地,都很爱学习不同的知识。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程姝萱觉得翻白眼已经不能表达出自己对大猪蹄子的鄙视了。
无辜躺枪的‘大猪蹄子’陆恒问道:“沈璟和壮实呢?”
“我们在他们家楼下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带血的男士西服,用黑色塑料袋装着,昨天送去检验科了。”张锦博开口道。
“对,那个西装牌子是一家高级私人订制的,我打电话问了店长,他说那个款式是盛嵘集团的董事长订的。”沈璟补充道。
沈璟家境很好,对一些高奢品牌和私人订制的都很了解。
陆恒嗤笑出出声,“你们觉得把现场处理的如此干净的凶手,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吗?”
“说起黑塑料袋,我想起来,我将案发前三天的监控录像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我发现,前两天,荣藜下楼倒垃圾都是用的透明塑料袋,但案发前一晚用的却是黑色塑料袋。”朱怀宇还感觉很奇怪,还给程姝萱打了个电话,让她看看荣藜家的垃圾袋。
“对,怀宇昨天打电话跟我说了,我特意看了下,他们家有两卷垃圾袋,透明的那卷还有很多,但比黑色的细了很多。”
几人相互看看,这是……栽赃嫁祸。
只是,这手段不太高明啊。
为什么要嫁祸给顾淮呢?
陆恒闭上眼推理案子发生的经过。凶手如果是荣藜,她知道无法伪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于是把现场刻意布置成凶手是他人的假象,还故意在监控录像上动了手脚。却又留下了衣服这么明显的证据,虽然荣藜不一定承认。
顾淮……顾淮,究竟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
众人看向张锦博,一开始知道壮实的电话铃声是这个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他这么一个健硕的人,偏偏用了这么个可爱的铃声,表示接受无能。
然而,这几年下来,他的铃声都没换过,他们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到了?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张锦博挂了电话对大家说道:“秦韬的父母到了,我去接一下。”
陆恒站起身,拿着车钥匙:“走,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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