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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这些村人一个个像盯着什么脏东西一样盯着李大壮母子还有这位晕倒的妇人。没有一个人要把人安置。陌齐笙心里装着事,也没有戴好面具,去提醒和帮忙之类的。
他看着周围这些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恶心的气息让他体内的灵气有些不稳。那种气息无关鼻子,只是多年处事留下的直觉。他开口,打破这种沉闷的安静,想快点儿离开这儿。
“只要找到莫生花取它的根部熬成药汁服下就可以阻止花开。花开需要三天,第一天是花苞,第二天半开,第三天花开,那时候再服下也没有用了。”
李大壮的皮肤上的莫生花已经有了花苞了。
“那花在哪里?!”妇人急着就要向陌齐笙扑过来。
陌齐笙用那双黑色眼睛看着她,沉着眼睛。妇人缓了冲势,原先想要抓住他衣袖的手伸在身前。那种姿态再加上干枯的双手,就像坟地里要挣扎爬出来的尸骨一般。
“仙人那里可能会有,还有就是下毒的人那里一定有莫生花。莫生花如果没有根部就无法保存其特性。”
妇人凶狠地扫视了四周:“谁?!是谁?!”
凶猛地冲着其中一个妇人扑上去:“是你!是你对不对!交出来!你是为了报复!报复上个月。。。。。。”
早在妇人提到“报复”二字,村长便向身后的一个汉子使了一个眼色。那个汉子立刻冲过去一个手刀把人砍晕。
村长敲了敲拐杖,虽然砸在泥土中不是很响,但在此时安静的时刻,有几分威慑。每个人的脸上都沉沉的,就像罩上了一层黑色面纱。
“李大夫,今天就不麻烦你了。你回去照顾你的妹子吧。”
“好的。那我就告辞了。”陌齐笙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大跨步离开。
留着背后的人用那种阴沉的目光互相打量。
陌齐笙回到那个房子的时候,烟囱正在冒着浓浓的黑烟。或者说,整个屋子都在冒着黑烟。
却说陌齐笙走了之后。
于绵绵先是躺了一会儿,肚子也有些饿了。想着等到陌齐笙回来,虽然对方已经辟谷,但是她不知道呀!
灶台就在隔壁的屋子里。这个房子很小很简陋,隔壁的房子一半放了一张床,作为卧室。另一半就是灶台,灶台边上的墙壁黑了一块,四周也有些灰蒙蒙的。桌子旁边有一把椅子,一个凳子。椅子高度比凳子高些,应该是给小孩子准备的。
灶台上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锅一个铲子。
于绵绵翻了半天真的是没有找到什么吃的。怪不得自己这么饿,恐怕大佬自己不饿,也没想着给她做,连个做粥的米也没有。
于绵绵的空间里大多都是衣服首饰,至于什么符咒,早在当初那一战什么也不剩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走出房间去找找有啥好吃的。
门外是一片绿色。原来这个方面前面还有一片小菜园,但是现在已经长了一些短短的生命力旺盛的杂草。菜园里只有一些过于成熟的没有及时摘下来的菜。
这些显然是不能吃了的。
房子不远处是一片树林,现在空气的湿度很高,或许可以踩到一些蘑菇。
下意识去提自己的裙摆,不过触摸到裙子才恍然。现在她还穿着粗布短衣,这些衣服是那些村里人给的。都是适合下地干活的衣服。裙摆只到小腿,当然,里面穿着裤子,不会不合体地露出亵裤。
树林里果然有一些可以食用的蘑菇。于绵绵采了一大把,没有带篮子。东张西望看没有人,就提起裙摆把这些蘑菇都放在裙摆下陷形成的兜里。
这时候裙摆都已经到大腿了,即使是在乡下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谩骂的。吐了吐舌头,快步跑回屋子。
树林深处,一只狐狸舔着手上的毛,黄澄澄的眼睛微眯着,盯着山坡上那个房子。
不管是于绵绵还是朱珍珍都没有干过这活儿。生火就是阻挡在刷好感路上的第一个障碍,而且是越不过去的障碍。
白嫩的手指被打火石磨出了红痕,终于是打出来火星了。但是一放进灶台,就只剩下滚滚的烟涌动。
烟越来越多。于绵绵也无法,头上冒着汗,越动烟却是越多。
陌齐笙跨进了屋子,一阵黑烟刺激着眼睛鼻子。
灶台那个方向传过来咳嗽声:“咳咳!咳——”
摸索着走过去,捉住于绵绵的手往外走。
到了外面开阔之处,陌齐笙一转头就看见一只小花猫。
忍住不笑,陌齐笙从怀中拿出手帕仔细的轻轻地擦着。白皙的脸上是一道道黑色痕迹,隐隐看见鼻子泛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泛着红,连那眼尾都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
还是忍不住笑了。
咬了咬下唇,于绵绵低下头,却被陌齐笙双手抬了起来。眼睛看着陌齐笙胸前的衣襟,就是不敢、不想看陌齐笙。
两只手在互相纠结,十根手指头红红的。
真是可怜。
陌齐笙心里暗叹一口气。手下不小心重了,引得于绵绵软糯糯地哼了一声。
“我小心点。”眼里荡着笑意。
于绵绵小心翼翼看了陌齐笙一眼,两手更加纠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
把那两只手分开,从怀里摸出一个木盒。盒子里装着白色的药膏,用指腹挖出一块往她手上抹。
“以后我来吧。”
四周的空气安静而温柔。
终于黑烟消散。陌齐笙生了火,要开始煮蘑菇汤。
于绵绵刚刚只顾着生火,连蘑菇还没有洗。看到这儿,陌齐笙无奈地一笑。真是没下厨的模样,都不知事前的准备。偏偏于绵绵还是一脸骄傲求表扬的模样:“我在那边树林里捡的。这些都是可以吃的!”
可能她只认得一种蘑菇,所以都采的同一种。这些蘑菇叫白鸽。蘑菇伞是四周高,中心低,上面是灰黑色,下面通体白色。把它掰成几片,就像白鸽一样,灰色羽毛覆盖,白色腹部,很是柔软。
“恩,真厉害。”或许是这种气氛骗了他自己,他话里是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于绵绵得到了夸奖,那巴掌脸扬得更高,抿着嘴矜持地微笑。
白鸽汤做好了,没有什么调料,很是普通而且可以说是简陋的汤,两人却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陌齐笙收拾两个木碗,在灶台的锅里倒上水,然后把碗放在锅中清洗。于绵绵就像一个小尾巴跟在他的后面,什么也不做,就站在旁边看着。像是他在做什么精美的艺术一样。
陌齐笙很享受这个氛围,让他回到了那个还没有被陌家接回主宅的日子。和母亲在一起,没有足够的钱财,但是母亲每天都给他做饭,等着调皮的他回家。但是,后来。。。。。。
于绵绵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我还不知道我叫什么?不然你给我取一个吧。”
陌齐笙停顿了片刻,不用偏头看,他就能想象出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咬着下嘴唇纠结,眉头皱着像个小老太婆。这个比喻逗乐了他自己。
他状若无事地继续清洗:“就叫小黑猫好了。”
“哼!”连生气都是糯糯的。
“让我想想~绵绵吧,就叫绵绵吧。”就像小兔子一样,软绵绵的,生气了拿腿踹你,伤心了红了眼睛,可怜兮兮。
于绵绵愣了。
“怎么,不好吗?”
“好啊。”重新扬起一脸笑意,眼中带着一些迟疑和疑惑。
陌齐笙看了一眼,以为是对方想到了什么。
“是想到以前了吗?”
“没有,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是没有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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